《艳刀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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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刀画骨-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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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潮的眼眶倏然一热,泪水夺眶而出,他用手背擦擦道:“我很好,倒是你注意身体,天冷你身子虚,多喝些暖热的汤。”

“傻瓜,刚才还说长大了,现在又哭。那尹凤书委实神秘,我也查不出来他到底什么来路,十六年的尹凤书我是见过的,但是他已经死了,而现在的这个人和那个虽然容貌一样,但是个性却又有不同,我很是迷惑呀。”

“连你也不知道他,当真他存在这个世界上就像个影子吗?”

“雁潮。”那里忽然断喝一声,“不管他是谁,都是魔教的人,和你爹的死肯定也有莫大的关系。”

“对了,那个色色优钵功他竟然也会,他教了我。”

“他会?不可能,这世上除了七绝断无人再会这门神功。”

“可是他教我了。”

“教你?”

“对,他说为了克制掬艳的魔性才教我的。”

“他教你,他对你真是好呀!可是他怎么会?难道他是……?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又会是他?我倒是问问,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就不告诉我?”那人自言自语,言语间雁潮甚是不懂。

见雁潮不解的看着自己忙道:“你回去吧,别让他怀疑,不管谁教你,你好好学着就是了,以后还要看你的,关于尹凤书的事我会再让人去查。你的伤全都好了?”

“嗯,没事了,那我回去了,你也快走吧。”雁潮终于上前主动抱住了那人。

那人在雁潮的唇角蹭了蹭,低声道:“我始终是等着你的。”

这句话在漆黑的夜里说的格外温情,却沉淀不到心里,如璀璨的烟火永远照亮不了黑沉的夜空。

暗巷里那人眼神肃杀,如野狼般幽幽闪光,另一个人闪身出来笑道:“你别这样,这样可不像你,别把我吓到。”

“我不想吓你,我想杀了你。”

“杀我。”那人上前,手捏住面纱人的下巴,细细揣摩。

“你放手,我今日才觉得你面目可憎。”

“哈哈,一会儿你就憎不起来了,我要干的你哭爹喊娘,被那小子勾起来了吧,他毛长齐了吗?能满足你这样淫jian的后亭吗?杀我,你怎么会舍得。”说完扣着那人的腰就带入怀里,单手扯开衣服狠狠的啃在胸前的红缨上。

“别,别在这里会冷。”话语里已经没有方才的尖锐,换上勾魂的沙哑甜腻。

“好,听你的,你说在哪里就在哪里,可是怎么做要听我的,上次那个站着的姿势可满意,嗯?”

“那个太深了,你要温柔点。”

“温柔?我没有听错吧?你从来只怕干你干的不够狠,亏我材大器粗,才能对付了你这个妖精,你这个浪样儿,要是让他看见了,你说会怎么样?”

飘散的雪盖不住两个人的淫词浪语声色犬马。

第三十五章 旧笛伴白衣

雁潮回到风荷坞的时候尹凤书正坐在灯火通明的大厅里。睍莼璩晓

站在门口,雁潮却推不开那扇门,他好乱,好累,他觉得自己此刻就是一颗棋子,来去全由不得自己。

就呆呆的站着,任由一天细雪将自己妆点的干净纯白。

“小柒公子,怎么不进去,外面冷,快快,爷等你半天了。”福伯穿着厚厚的棉袍儿,长眉毛上沾着雪花儿,笑的特别亲切温暖。

房门被打开,烛光一下子就流泻到雁潮的脸上,让他的虚假无所遁形,他下意识的举手挡住眼睛,挡住要进入黑暗灵魂里的光,却从手指缝里看见尹凤书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单手托着头,似在等待,又似在缅怀。

喉咙里似乎被什么堵住,踯躅了好一会儿才装着愉悦的声调道:“大叔,我回来了,不好意思,走丢了。”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生分,应该上前抱着滚到他怀里,撒娇问他是在等自己吗?

“回来就好,福伯煮了桂花和豆沙馅儿汤圆,你想吃什么样的?”

明明不是要这样说,想扳起脸问他去哪里了,为什么把自己丢下。

“那就桂花的吧,那个甜。”

“嗯,福伯,让人给小柒公子端一碗来。”

圆滚滚胖嘟嘟白生生的汤圆端来了,雁潮咬了一口,紫红色馅儿淌在雪白的糯米皮子上,满口的香甜,但是雁潮愣是咽不下去,觉得那糯米几乎黏住了喉咙。

“你慢慢吃,我睡觉了。”尹凤书看了一眼雁潮微肿的嘴唇,起身离去。

雁潮一个个把汤圆噎在胃里,把心堵得满满的,满腹的心事滚成了一个个的小圆子,在心里翻腾难受。

深夜,雪越下越大,竟是难得一见的鹅毛雪花,一片片绵延,一片片牵扯,雁潮看在眼里一片纯白,却越发显出自己的肮脏,躺在床上,却没有勇气把床上的人抱在怀里,两个人睁着眼背着身弓着腿,各占在床的一边,看眼睛前面的一点黑暗,渐渐一片迷茫。

这一夜据说下了十六年来杭州最大的一场雪,大雪把祈愿的河灯都埋了,雁潮在雪停了之后划着船在一片雪白寻觅,企图找尹凤书的那盏白色的莲花灯,可是只余一片零落。

为什么找不到,只不过想看看他写的是否与自己有关。

那件事似乎很快就过去了,两个人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练功,说话,读书,写字,上床,雁潮的色色优钵功在尹凤书的内力辅助下飞速提升。

转眼又是一年春三月。

草长莺飞乱花迷眼,春天的杭州熏暖了心熏醉了人。

海棠花开遍了山野,尹凤书的头疼病却越来越严重。

他经常站在后院,目光呆滞看着远方,那时候春风吹动他的衣衫和头发,雁潮总觉得他的灵魂已经飘逝在他方,留下的不过是一具躯壳罢了。

雁潮心中的不安如白瓷碗上的一道裂纹,每次吃饭端起的时候就会紧张它会不会在下一刻就完全破碎,把食物泼洒一地?

于是他开始偷懒,开始拖延色色优钵功的进度,尹凤书为此训斥他很多次,甚至认为他不体谅自己,因为每次辅助他练功都要浪费他很多功力,他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弱,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他不知道,甚至不想去知道,他很享受目前的安逸,就像一个捧着破碗喝水的人,喝一次算一次总觉得这个碗可以一直用下去。

所有的事情改变在那一天。

那天无风无雨天气晴好春燕呢喃西湖潋滟十里白堤垂柳依依。

那天尹凤书穿了件雪白的银线云纹春衫,紫红的斑竹旧笛插在腰间,离开时白衣曳地。

那天尹凤书看着湛蓝的天空,对雁潮说:“你不是一直要去看白堤吗?和福伯一起,带着凤柒。”

“大叔你不去吗?”

潮正的开干。“我有点不舒服,不想去。”

“那我也不去了,我在家里陪着你。”

尹凤书今天的脸色确实很苍白,眼下青黛一圈,雁潮知道他昨晚一晚未睡,他听得见他辗转反侧的声音,但是今天他的精神却不错,甚至有点喜色。

为了什么?

雁潮满怀心事和福伯凤柒出门了,白堤上游人如织风景如画可是雁潮却像是屁股生了褥疮,站不住坐不得,几次要走都被福伯拦住,雁潮疑云更甚,到底瞒了自己什么?

那天是小柒的祭日。

其实小柒怎么死的尹凤书已经记不清,十六年,只把最美好最缠绵最深刻的记住,那些残忍的凌乱的血腥的已经都忘了吧?

一路上清风拂面,海棠花瓣纷飞,眼角眉梢指间发端都熏染上甜香。

踏着落花来到墓碑前,尹凤书放下了手中的食盒,拿出几样小点心摆上,一样玫瑰楼的云片糕,一样祥云斋的桂花糕,另外两碟是福伯自己做的松子黑糖酥和茯苓桂花小点,摆出两个碧玉小盏,满满的斟上两杯女儿红,一杯倒在了墓前,一杯自己喝干,尹凤书将墓碑上的薄尘细细拂拭去。

“福伯,我们回去吧,也没有什么意思,我怕大叔一个人在家里有什么事?“

“他能有什么事,还有很多下人呢,难得出来一次,好好玩玩吧。”

“汪汪。”凤柒跟着福伯附和。

雁潮蹲下揪起凤柒的两个小前爪子,只让它后腿着地,低声道:“我知道你们就在糊弄我,可是凤柒,你怎么也跟着他们一起糊弄小爹,你的良心呢,也对,你是狼心狗肺,哪来的良心。”

“小柒公子你在那里和凤柒嘀咕什么呢,前面有个茶楼,我们进去喝杯茶吧。”

“好,来了。”17903367

在茶楼里找了个临窗的位置,福伯叫了一壶雨前龙井,两碟小点心。雁潮无心吃喝,只撕那金黄蓑衣饼儿一口一口喂凤柒。

福伯一口茶一口点心吃的慢条斯理,雁潮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起身就要出去。

“小柒公子,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解手。”

“正好,我也要去,一起,小二算账。”

怎么样都甩脱不了福伯。

又回到大街上,雁潮四处张望,黑眼珠子闪来闪去,在想办法。可是没等雁潮想出办法,办法自己就来了。1d7tZ。

一群小叫花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拥而上,把福伯困在其中,伸着手让福伯可怜可怜,福伯脱不了身,急的直冒汗,伸着脖子到处寻雁潮。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雁潮一闪身便混入人群中,可是没等他走出多远,一只手搭在他的左肩上。

“小柒,又见面了。

尹凤书坐在地上,用手指一点点摸着墓碑上的凤凰图案,良久方说道:“小柒,这恐怕是最后一次来看你了,因为我已经在人世找到了你的转世,只是这具新的身体已经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说真的,一开始我是很在乎的,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你,可是那孩子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孩子,他有很多地方都和你很像,但都是表面的,这世上哪有两片相同的树叶,哪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人,所以他始终不是你。可是说出来你不要生气,我发现我已经爱上这个孩子了,和他在一起我觉得又重新活过来了,你会不会怪我?我们之间的好多事我都已经忘了,但我记得我深深的爱你,我想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可是你却先我走了,而我又喜欢是这个孩子,算不算是背叛了我们的誓言?就算是你也不要怪我,我已经等了你十六年,在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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