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古地答得干脆,心里却有些打鼓。韦涛和黎渺当然不会有什么,可是袁维绪呢?
黎渺的营部里,凤冲霄、陆问愚和刚到的韦涛支开了桌子在斗地主。不得不提的是,这玩艺是古地极力推广,并且已经得到了几个年轻军官大力推崇的。除此之外,古地还教会了他们扎金花,梭哈等等赌博游戏。基本上他们在这方面的悟性都高得出奇,反正古地把他们一教会,自己就开始输钱了,这让他无比的郁闷。袁维绪看着一群20世纪30年代的青年军官坐在一起玩21世纪初风靡全国的游戏,感觉有点搞笑。黎渺一般不参与赌钱,他更喜欢做一些别的事情,比如,静静的坐在一边煮咖啡。
古地和凌翙进来的时候袁维绪明显的一愣,然后这两位几乎每天都见面的女孩儿竟然互敬了一个军礼。古地看得直摇头,说:“不是吧你们,每天都见得到的,还敬礼?黎渺你这里真暖和,煮什么?咖啡?你也太腐败了吧你?酒呢?”
“你,”袁维绪看着古地,说:“跟我出来一下。”
韦涛嘿嘿一笑,看了一眼黎渺,眼睛里说,有热闹看了。黎渺很厚道,端了一杯热咖啡给有些茫然无措的客人,微笑着说:“坐吧。天冷,烤烤火,我煮的咖啡很不错的。”咖啡是缴获的物资,不过大多数人对这一类东西没有兴趣,因此在黎渺这里囤积了很多。
温暖的咖啡,温暖的话语,凌翙有点紧张的表情放松了不少。不过她坐下来的时候,还是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外面。
“别担心,”黎渺说:“古地的皮厚,就算被揍一顿,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凌翙很聪明,她并没有去问什么。她只是有些羡慕,同样的青春,他们却比她幸福,因为他们不孤单。她把咖啡杯端在嘴边,轻轻地嗅了一下,笑着说:“很香。”那个笑容,有些璀璨。
过了好一阵子,古地和袁维绪才回到屋子里来,他们的头上落满了白雪。
不知道古地和袁维绪说了什么,总之,他们进来的时候,神色都很正常。
这是一个很温馨的下午,外面下着雪,可是,屋子里却是一片暖洋洋的气氛。古地还是那么健谈,或者用话多来形容他也不为过。而袁维绪和凌翙平常在师部看到的那个袁副参谋长很不一样,她喜欢找古地的茬,有时候会很凶恶的眼神瞪他,或者用空的茶杯敲他的头。不过,在凌翙看来,这其实是一种很亲昵地表现。而古地,对袁维绪的恶行一边抱怨,一边却也配合得很默契。凌翙就有些忧伤,也有些感动,她就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曾经这么快乐过。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古地的身上,不过,有时候也会注意一下沉默的黎渺。黎渺总是沉默而温和的看着古地和袁维绪闹,那种神情完全是一个兄长温厚宽容的在看自己的弟弟妹妹。还有韦涛等人,打牌的时候面红耳赤大呼小叫的,有一种很热闹的感觉。她不想回想过去,一想到自己其实已经被那个皇帝“追封”为木兰皇后,她就觉得好笑,又觉得心里面好空,一种巨大的空寂,她都是死去的人了。
古地来了以后强烈的要求扎金花,因为斗地主只能3个人玩,而且强烈的要求袁维绪和凌翙参加,理由是她们在师部任职,而且军衔比大家都高了一级,不输点钱给大伙用太不够义气了。凤冲霄韦涛积极响应,袁维绪瞪了古地一眼,说,好,谁输谁赢,还说不清楚呢。
凌翙不会玩,不过既然大家都有兴致,便也拿出钱来凑个热闹。
刚刚开始的时候古地的运气不错,连着靠闷牌赢了不少钱。很快的他就像以往那样,赢了点钱就分不清东南西北,拿着一张a就和陆问愚拼了十几手。陆问愚明显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手里拿的是一套JQK的顺子,古地不开牌,他也乐得有人投资。两人大概跟了15手,桌子上已经有不少钱了,韦涛和凤冲霄两人兴致勃勃的赌起了外围,不过他们都想押陆问愚,明显的是不看好古地的。
古地跟了这么多手,也有些心虚了。正考虑要不要把牌丢了算了,袁维绪却拿过他的牌看了看,丢了10块钱进去(10块国币相当于他们那个时代的100块钱,一手就丢这么多不算少了)。
陆问愚呵呵一笑,说:“怎么,袁副参谋长想诈我?”
袁维绪微微一笑,说:“陆营长大可以丢10块钱进来开牌啊。”
陆问愚说:“我不会开牌的,我知道古地手里根本没有什么大牌。”
袁维绪笑着说:“那就继续好了。”
陆问愚作出很轻松的样子,丢了10块钱进去,说:“我跟。”
袁维绪想也没想就丢了10块钱进去,说:“继续。”
古地在旁边哈哈一笑说:“陆大头,你还是认输吧,我媳妇儿是不会使诈的。哎呀!”显然是他信口胡言,被袁维绪暗地里掐了一把。
陆问愚想了想,说:“你们俩演双簧么?哼,我怕什么,跟了。”
袁维绪只是笑笑,话都不说了,继续加注。如此又进行了两手,陆问愚有些顶不住了,放弃吧,已经投了那么多,继续跟吧,看袁维绪的样子恐怕古地手里真的是大牌。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放弃。他把牌一扔,说,如果是古地拿牌,我肯定要开牌,不过既然是袁副参谋长在打,我相信这牌一定不小。
袁维绪笑了笑,翻开牌来,说:“我没什么好牌,只是跟你赌气势。”
陆问愚输了很多钱,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还是勉强笑着说:“厉害,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袁维绪说:“如果我是你,不管怎么样都会选择开牌。有时候,胜败输赢就在一念之间。”她还想说的是,在战场上,同样如此。不过这样的话要是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陆问愚面子上就有些下不去了。
古地哈哈一笑,说:“陆大头脸色不要那么难看,大不了这个月你的伙食我包了就是!”
第七十四章 别人逐鹿,我们打狼
这一天,就在古地韦涛他们说话的时候,袁维绪和凌翙一起走了过来。经过几次接触之后,凌翙开始试图融入他们的友谊中,并且,大家相处得都还不错。她和袁维绪都在师部任职,一起出现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虽然直到目前为止,她们之间的交流还仅限于打招呼,就算是一起走来,也没有更多的话。不得不说,两个漂亮的女人走在一起,就算身边没有别的人,互相之间都会有一点微妙。
“来得好。”古地看见她俩,说:“两位高参,发表一下你们的高见吧。这个死小子非要和我抬杠。”
袁维绪最感兴趣的不是他们谈论的话题,而是黎渺的咖啡。这让古地很怀疑她到这里来的真实动机。而袁维绪落座之后闻着杯子里的咖啡香,说:“黎渺,以前怎么没有发觉你有这个本事?要不我们凑钱给你开个咖啡屋吧,我敢打赌,生意一定很好。”
黎渺笑笑没说话。黎渺向来都很安静,他深邃的眼睛里似乎藏着很多东西。这和忧郁的凌翙倒是有得一比。
古地说:“听说马上要有一场大战役,规模不小于徐州会战的。说实话你们在师长那里有什么新的消息没有?整天猜来猜去的,快要把人憋死了。”
袁维绪说:“你傻了,这种大战役,以师长的级别,你以为就会有什么特别可靠的消息吗?你是不是不打仗就没事做了?军长都还是蒙的。”
古地嘿嘿一笑说:“好像是有点哦,上瘾了这叫。好吧,我们不说这些,我有个提议,我们去打猎怎么样?我们营的驻地后面有个村子据说最近常被狼群骚扰,不但被叼了几只羊羔,还有个小孩也被叼走了,为民除害,是革命军人应尽的责任对不对?”
袁维绪看他一眼,说:“这倒是应该做,好吧,你准备带多少人?”
“神经,就我们几个,还用得着带多少人。”古地说:“叫韦涛拖一门野战炮去就什么都解决了。”
“你才是神经病。”袁维绪不满的看着古地说:“你能不能正正经经的说话的?”不知道为什么,袁副参谋长最近对古地总有些上火。虽然她知道古地一向就是这个德性,可还是会忍不住想骂人。
黎渺见惯不怪,韦涛凤冲霄等人幸灾乐祸,倒是凌翙,无由的有点不安。
古地说:“好吧,这件事就交给我,明天一早大家到我的营部集合就好了。带上装备,我是说,烧烤的装备。听说狼肉不是很好吃,不过我还是想试试看。”
第二天一早,最先到古地营部的是凌翙,她其实是想来对古地说她不准备去了的。和古地他们一起,她即使不说什么,就是看古地和路晓飞吵嘴也好,看黎渺煮咖啡也好,都觉得有一种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安心和自由,这是一种很难得的心情。至少,在她的人生里,这是一抹新鲜而充满活力的色彩。可是,每次看到袁维绪冲古地发火的时候,她都会无由的觉得有点不自在。
“不想去了?为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凌翙清清淡淡的笑笑,伸手挠了一下额头,说:“就是觉得有点疲倦。”
“疲倦?”古地说:“疲倦你还来这么早?”
这话听起来有点没心没肺的,凌翙看了看古地,不禁又有些脸红,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因为她自己其实去不去都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决定。她就挠着额头,但是她的额头平整光洁,什么也没有。发现古地有些好奇的看着她的小动作,就越发的脸红了。说:“不管怎么样,总之,我还是回去好了。”
古地呵呵一笑,说:“回去还不是很远,算了吧,来都来了。大不了,打到狼了,送你一张狼皮做褥子。放心吧,我已经派人侦察过狼群出没的地点,我们带上足够的人手和装备,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就算有什么呢,我也会保护你的。”
凌翙不说话了,有的时候,真的会越描越黑。可是回头看见袁维绪也早早的来了,她突然觉得有点想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袁维绪一大早兴冲冲的走来,就是想第一个出现在古地面前的。可是,当她远远的看见凌翙的身影时,她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甚至,在不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