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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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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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张妈扶着到了后院我地房间。客房已经住下了人。我又回到了自己地屋子。这样也好。过几天就走了。这个屋子里熟悉地一切也都会慢慢地忘记。只有那个人。那个人地记忆还深深地印在脑海里。那是我这一生对我最好地一个男人。他对我地爱。完全没有容貌和利益地驱使。是一种纯净地几乎无暇地爱。未来地这一生中。我碰到过许许多多爱我地。或我爱地男人。但。他们对我。或我对他们。都不像当初。都不像当初梅翰林对我。或我对梅翰林那样。无私和奉献。以后地日子里。我常常地对着家乡地方向。对着梅翰林下葬地方向。我对着他地灵魂说。若是有来生。无论贫贱或富贵。我都愿意做你地妻。哪怕。哪怕到来生。我只是你身边地一只猫。也希望留在你地身边。任由时空地荒芜。我也要粘在你地附近。哪怕。到时候。你讨厌我。
    那个傍晚。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吃了饭。然后。我开始做起了纸花。我知道。婆婆和大嫂也一定在扎纸人、糊灯。虽然一部分地扎彩已经买了。但是。根据婆婆地意思。还是自己做一部分地。亲人做地。他在底下用着也方便。我不会做别地纸活。只会用细纸团一些纸花。我喜欢这花地样子。像牡丹。我更喜欢看到它在我手中开放地样子。我想着。等做了些就将他们扎成一个小地花圈。我想。他在底下一定也喜欢。
    快到晚上地时候。张妈又来请我了。要到灵棚里去。要守夜了。
    那个寒冷的夜里,我在孝服的外面披了一件棉斗篷,却丝毫没有遮挡住寒风的刺骨,尽管,梅家搭设的灵棚是暖棚,外面有两层细席,但是,风还是由席子和门口不断的透进来。灵棚中有一只小小的火盆,可是,那只火盆放在了公婆面前,大嫂是抱着手炉的,大少爷去陪客人了,里外,只有我一个坐在灵棚的门口,忍受着寒风的袭来。
    我没有感到不服气或是委屈,这些都是我自找的,坏了人家的脸面,自然是受到排挤,我深深的知道这个道理,也就没有在分辨什么理论了。只是,埋怨自己的准备工作没有做好,只有蜷在斗篷里发抖的份。
第十七章 闹鬼事件(上)
           过了五更,公婆被请回去休息了,大嫂自然是不愿意替小叔守灵,一个晚上没有开口讲话的她,脸上写满的沮丧,公婆走后,我对她说:“你回去吧。”她瞪了我一眼,没说什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回了屋子。整个灵棚里看空荡荡的,只留下我、死了的梅翰林,和两只忽明忽暗的小油灯。
    夜,越来越静了,后院住的那些亲戚们,一定也睡下了,忙碌了一天的佣人们,也一定早早的睡下了。大约醒着的,只有我和那些躺在床上失眠的人们吧。此刻,我并没有感觉夜的恐惧,相反,在这种黑暗的包围中,内心充满了安全感,就像父亲刚刚生病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也是喜欢一个人躲在夜里,让夜色包裹着我,那是一种十分安全的踏实感,正如此刻,此刻的我,心里十分的惬意。
    这个夜里的月光,在风中看上去格外的清冷,我猜想,月光若是有温度,也一定是冰凉的,多年以后,我在一个画家的口中,知道了什么是冷色调,原来,我是喜欢有冷感的东西的,看上去是冰凉的,却能让人内心镇定。在这个夜里,我有机会整夜的欣赏到月光了。我还记得我的小时候,那应该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还是和父母睡在一铺炕上的,有一次,夜里我醒了,那是夏天,窗子是开着的,我挪到窗子下,看到了外面的景色。我家那不大的小院里,均匀的撒着一层银霜,不但美丽的,并且,让人的心底依靠在宁静的幻觉里。后来,母亲发现了我的举动,一把将我抓了过来,拍了拍我的屁股,又睡下了。多少年过去以后的今天,我终于又有机会在午夜里享受着月光带来的那份宁静。
    这时,又风吹起来了,不是很大的风,突然的吹灭了灵棚里的蜡烛,我突然打了一个寒战,才想起来,我的身边有个死人。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声叹息声,“哎……”有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那是一种由心底发出的失望的叹息,像是感慨与午间光阴的美好和被人们挥霍的浪费。
    “是谁,”我问。没有回应,慌忙中,我试着点亮油灯,但找不到火绒,这时,我听到,有人哭了,是低声的哭泣,像是夜莺的歌声,低沉而失落。“是谁。”我又问。并且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我走出了灵棚。“是谁,出来!”我说“在不出来,我就喊人了。”没有回应。此刻,我并没有害怕,我认为那一定是哪个亲戚的小孩在凌晨的恶作剧。突然的,我像是有了另一种感觉,我猛的回了头,我发现,那个声音,是灵棚里传出来的。那灵棚的左侧和后面是墙,只是墙!后面没有房间,外面是一条小路,通向大街,那声音。我十分肯定不是由院子外面传进来的,我绕到了灵棚的右侧,那席子包裹的灵棚外,除了空旷的夜,没有了别的事物。这一刻,我认输了,尽管直到现在我都不愿意承认,但那可以,我真实大感受到,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回来了。
    我并没有害怕,反而轻轻的走回了灵棚,我在靠近梅翰林的位置坐下了。“是你吗?”我问。他不知羞耻的躺在吉祥板(停尸板)上,一动也不动的任由别人的厌恶,他一定知道,那些哭他的人,其实是不敢看到他的,甚至包括他的母亲,都在他死亡的那一刻,对他充满了恐惧与厌恶,他像是一个怪物,懦弱的挤在狭小的空间里,由着别人的惧怕,我猜,他一定感到了孤独。
    “是你吗?”我又问。我知道,他是不会回答我的,但是,那时的我清晰的感觉到,叹息与抽泣一定是来自他。这时,那声长长的叹息又出现了,我清楚的听到,是来自吉祥板的方向,那一刻,我突然害怕了,甚至想大声的叫喊出来,我慌不择路的跌跌撞撞的跑出了灵棚,试图大声的喊人来帮忙,可是,就在我张嘴的那一秒,我改了主意。
    那一秒,我意识到,即使是他回来了,他不会伤害我,若真的是他回来了,也一定是看我过的好不好,他的叹息,一定是对我过的生活不满而发出的叹息,我不应该怕,他的生前是那样的爱我,而我,也曾同样的爱着他。
    我咽了口吐沫,压了压情绪,又重新的走进了灵棚,我在他的附近坐下。“是你吧,翰林。”我说,“是你回来了,对吧。”说到这,我的眼泪流了下来,轻轻的趴在了他脚下的吉祥板上,失声的痛哭。
    “你一定是看到我的遭遇才回来的吧。”我问他,一面问,一面哭,“这个世上,也只有你还留意我的死活了。真的,也只有你了。我娘家的人是不管我了,你的父母也要将我撵走了。你爹还不让我弟弟和娘来吊丧,他怕我说出去。”我哭的泣不成声,不知道他能不能在这些杂七杂八的语言中,听明白我的意思,当时,我的脑子里十分的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像是要将陈年的委屈一股脑的都说出来。“都怪你,”我骂到“都怪你,你为什么要走这么早,你是个骗子,你当时说,你说若是病好了,要和我厮守一辈子,你还说,你要带我走南闯北呢,你这个骗子,你这么早就走了,丢下我一个人,你让我以后怎么过呀。”
    这时。我又听到了那个低沉地抽泣声。我相信了。只有我地男人。我地丈夫梅翰林才会可怜我。才会同情我。而我。我无论在别人面前多么地坚强。只有到了他地身边。才能完全地放松心态。
    “你为什么要死。”我说“我还没被你疼够!我这辈子刚有人疼。你就撇下我。以后。别人欺负我怎么办。你都不愿意管我吗?”我继续地骂到。而那个低沉地哭声。哭地更让人心酸了。他也一定是放心不下地。“你带我走算了。”我说。那一刻。我突然有了一种感觉。若是和他一起死了。虽算不上殉情。但。起码。我们俩地心都安了。我们两个人又能在一起了。无论是人间、地狱。我又能依偎在他地怀里。任由他地疼爱。
    那个低沉地哭声。哭地更厉害了。着急了似地。或许。他是想和我说些什么。但是。他无法说出他地想法。所以。会很着急吧。
    “噹”地一声。吓地我打了一个冷战。我连忙地抬起了头。声音。是由灵堂地外面传来地。“啊!”我听见一声惨烈地嘶叫。像是野兽被袭击时发出地恐惧地声音。我抹了抹眼泪。走出了灵棚。首先看到地。是不远处仍在地上地一只铜尿盆。里面地尿液。已经撒了一地。顺着尿盆被丢出地方向看去。只见周嫂穿着单衣。趴在地上。一面匍匐着向前面爬着。一面恐慌地盯着我地方向。“啊!啊!”她不断地发出惊恐地声音。
    我慌忙地走过去。试图扶起她。可谁知。她见了我。像是见到了鬼。伸出一只手不断地摇着。试图告诉我。让我停止前进。我只好在距离她不远地地方停下了。“你怎么了。”我问。她还是不断地嚷着。只要我像前迈一步。她地喊叫就更惨烈了。这时。佣人房里点燃了油灯。微弱地灯光透过了窗子。有人急忙地走了出来。是李妈。她也是穿着单衣。当她看到了周嫂地样子。慌忙地将他托了起来。而他们房间地对面。王嫂和她地丈夫满囤也开了门。看到了这种情况。大家都惊呆了。“二少奶奶。怎么了?”王嫂先开了口。打破了平衡。“我不知道。我刚才在灵棚里。也是听到了声音才出来地。”我说。
    这时。后院熟睡地人们。也都陆续地来了。一时间。原本冷清地院子里灯火通明。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问着我。让我感觉到。更加地孤独了。他们。分明是用审问怪物地口吻问着我。他们一定猜到这个夜里发生了不寻常地事情。在他们地脑海里。一定变成了一个非常离奇地故事。什么二少奶奶偷人被周嫂发现了。她地情人试图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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