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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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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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呀!”苏文起叹了一口气,说道:“谈何容易!”姜玉芝擦了擦眼泪,悲哀的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现在还有更难的事儿。”“又怎么了?”我瞪大了眼睛看她。她幽幽的说道:“我好像****了!”“什么呀!”我嚷到,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看着苏文起,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你准备怎么办?”苏文起问。姜玉芝摇了摇头,“什么怎么办,现在了,还能怎么办。”我不满意的说。苏文起摆了摆手,叫我安静下来,“总不能生吧!”苏文起低声的说,姜玉芝点了点头,慢慢的说道:“不能生。”苏文起扭过了头,“你都怀上了!”我说。苏文起瞪了我一眼,我没在讲话了。我走到姜玉芝的身边,坐下了,她抬起了头,幽幽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苏文起突然说:“晚秋呀,明儿我去安排医院,到时候,你陪着她去,回头,弄完了,将她带到西郊的平房,派周妈去给她伺候月子。”苏文起一说完,姜玉芝“噗通”的一声就给他跪下了,“苏先生,您的大恩大德,姜玉芝铭记在心,日后,只要您吩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苏文起拉起了她,说道:“说这些都客气了,只要你诚心对晚秋,什么事情都好说。”姜玉芝用感激的目光看了看我。
    直到以后,我才知道,苏文起这个顺水的人情,看重的是姜玉芝在社交圈里的地位,在以后的日子里,姜玉芝果然尽心尽力的帮我,事实上,很多事情都利用了她,只不过,她不知道而已。苏文起的这笔投资是值的的,不但抓住了姜玉芝的小辫子,更是让她感激了苏文起一辈子,真不愧是老奸巨猾的苏文起。
    姜玉芝****以后,就住在苏文起西山的三间平房里,哪里不但偏僻而且环境简陋,加之是郊区风硬,姜玉芝在那里做月子,就留下了病根,腰疼,而且,阴天下午的疼的几乎都直不起来,不过,她没什么怨言,她自己造的孽,自己承担。
    一个宴会上,苏文起帮我引荐了武装部的李泽平部长和他的太太,李部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瘦瘦的,个子不高,操着一口南方口音,据说,他是及有来头的,曾在上海做过一段时间的官,后来,才被派到了北京。他的太太也是瘦瘦的,不过,一眼看上就知道是读了许多书,讲话虽不咬文嚼字,但是,眉宇里透出艺术家般的恬淡,后来,我知道,他的太太出身名门,曾在法国学过一个时期的绘画,所以,特意给自己取了字为:**。那晚,回到家里,苏文起严肃的和我说:“这个李部长的太太,你要用心和他接触,要和她成为朋友知道吗?”“为什么?”我问,苏文起没回答我这句,反而说:“李部长这个人现在对我很重要,你一定要和他太太成为朋友,要经常到他家里去明白吗?”我点了点头,苏文起又像是想起什么,恍然大悟一样,说道:“对了,姜玉芝和他太太很熟,明天,你带上她,去看望李太太,这里有一块手表,到时候,你送给她,明白吗?”我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找了刚出月子的姜玉芝,她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蜡黄|色的,像是生病后那种及其不健康的黄。我约她到李部长家里去,她欣然答应了。我特意吩咐刘叔在我们走之前就去递了名片,这样一来,也能给李太太一个缓冲的时间。李部长住在一间小洋楼里,半旧不新的,院子并不大,不过,李部长家中的下人到是不少,单单是老妈子就三四个,落座后,我拿出了项链,送给了李太太,她自然高兴的很,我有顺水推舟的请她教我画画,没想到,她欣然答应了。
    印象中的李太太,长时间的沉迷于自己的艺术世界,她没有心思交际,更没有心思交朋友,她一生中最大的遗憾,就是过早的嫁了人,未来的日子里,她时常和我提起这件事,当年和三个哥哥在巴黎游学,家中突然一封急电催她速归,她连箱子都没拿,只捡了几件日常穿的衣服,坐了一个月的船才到了香港,这才坐船回到上海,一路上颠沛流离,不知道吐了多少回。没想到,进门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逼她结婚。她倒也反抗过,接受过新式教育的女子,自然是不会听从封建家庭的安排,父母强迫着给她订了婚,又托了两年,才嫁的。这期间,她没能有机会逃离家乡,她也会时常惦念起巴黎夜晚的繁华,和那些高大的长着蓝眼睛的洋鬼子。到了后来,她在家闷的时间太久了,也就忘了巴黎的模样。
    事实证明,她父母的决定是对的,虽然中断了学业,但是,她一生都没有过太大的波折,为人父母,最大的愿望不就是孩子能平安的渡过一生吗?李部长是一个及有城府的人,表面上看过去,爱太太,爱家庭,从不打太太,甚至,面对太太一句重话都不敢说,任何事情都藏在心里,绝对不让太太有任何压力,一生也从未纳妾,更没有花边的新闻,所以,李太太终日窝在自己的艺术天堂里,倒也不亦乐呼。不过,李太太说:“门当户对还是有好处的,以前,我一直以为,只有自由恋爱才是最幸福的,现在,老了到是想明白了,门当户对,最起码两个人的世界观和人生观都差不多,基本上能谈的来,这样,日子久了,也就开始慢慢的欣赏对方。”李太太的话,不是没有根据的,和她一起留学的一个小姐妹,在巴黎接受了新思想后,嫁给了一个中国劳工,家中一气之下和她断了往来,十几年后,李太太重返巴黎旅行的时候,路过红灯区,看到了她。
第四十五章 崭露头角
           与李太太的交往惹来苏文起的赞誉,他说,他没能想到我能想出这么聪明的办法接近李太太,这样以来,去李家就更加方便了。我笑着和他说,我不过随口一说,没成想,她到是认真同意了。苏文起帮我准备了画板和宣纸,各式各样的笔,我每日如同学生一样,到李家报道,学习绘画,李太太认真并严厉的教我的,若是偶尔一天缺席,必定要打电话来催促的。
    大概,学习了一个月,一个晚上,苏文起在半夜里回了家,把我从床上拉了起来,“怎么了?”我问,苏文起由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扣子一样的黑东西,比扣子要厚,上面有一层网眼,“这个给你。”苏文起说。“这是什么?”我好奇的问。苏文起严肃的和我说:“晚秋,你和李太太交往的日子也不短了,和我说说他家的情况。”“你指的是哪方面的?”我问。“李部长是不是经常带人回家?”我想了想,摇了摇头,对他说:“我很少能碰到李部长的,这么多天,只遇到过一次,还是他将文件落在家里,回来取的时候碰到的,其余时候根本没有遇见过。”苏文起眉头皱的更深了,咬了咬牙齿,对我又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不对呀,怎么会呢。”“怎么了?先生。”我问。苏文起看了看我,伸手扯过斗篷披在我的肩上,“别冻着”他说,我点了点头,依旧好奇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苏文起又思索了一会,然后和我说:“梅子,现在也应该让你知道事情的经过了。”
    这个时候,苏文起关了美浮灯,屋子里一下子就陷入到黑暗中,他摸索的走到床前,低声对我说:“现在,情况有些不妙,上面要和桂系军阀翻脸。”“桂系军阀?”我低声的问,“恩,就是李宗仁,老蒋和他是把兄弟,老蒋是大哥,他是弟弟,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老蒋要收拾他,这个李部长,是桂系的人,手中有一些情报,上面怕他在北京造反!他手里权利不小,还有情报说,他和日本人的关系很密切,我现在正秘密的监视他,一旦有风吹草动,就抓住他。明白了吗?”我点了点头,不过,黑暗中,他大概看不到我的样子,“那我应该做些什么呢?先生?”我问,苏文起迟疑了一会,说道:“你看到刚才我给你的那个小扣子没?”我点了点头,才想起,他可能看不到,于是低声的“恩”了一声。苏文起又说:“你把那个东西粘在他书房的桌子低下,知道吗?这样我就能听到他在书房里接待过什么客人。”“这好像有一点困难,万一我被他抓到怎么办?”我问,苏文起过了一会才说:“这也是我在考虑的问题,对了,你们平时在什么地方画画?”“画室。不过它在二楼,和书房的分开的,书房在它隔壁的两间房。”我说。苏文起又考虑了一会,说道:“如果你被人发现了,你就说,到书房去找一本书,见机行事。记住,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我就领着苏小童去了李家,进门前,我吸了一口气,我能感到心在发抖,但是,不能表现出来,若是被别人发现,不但我完了,连带着苏文起也要完蛋,进了画室,李太太已经开始在画了,一副油画,上面画着一个窗子,半圆形的,和她画室的窗子是一样的,画中的窗子是打开的,外面是一条弯曲的小路,路的两侧是秋天里枯萎的金黄|色的树叶。“晚秋,你知道吗,这画的,是我的心。”李太太说。我笑着点了点头,她没理会我的动作,自顾自的沉浸在忧郁的阴霾中,“你知道,我的心就像这窗子一样,敞开的,是呀,敞开的,不过,你看,由我敞开的心只能看到金黄的落叶,他们枯萎了,如同我的心和我的青春,枯萎了,不再来了,一切的一切都过去了,枯萎了。”她像一个诗人用美声的歌喉唱着,独自唱着她的那些莫名的悲哀。她时常像一个演员一样,露出悲伤的表情,她时常认为生活太平淡了,这样平淡让她感伤。我时常在心里嘲笑她,用苏文起教过的一句词来形容:为词新赋强说愁。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感伤,即使看到落叶也要感慨一番。我时常想,若是将她丢到我娘家,她会怎么样?我猜,她大概是活不下去的。
    那一个早上,我来到画室,点点头,坐在了每日不变的位置,拿起画笔画桌子上摆着的那个鸡蛋。我记得,我开始学习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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