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离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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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离骚-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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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珊瞅他一眼,还是扇扇睫毛,给他擦起脸。手帕擦过美人尖,擦过平洁额头,掠过漆黑长眉和他那双初具风致的桃花眼。黄珊正要继续擦,杨过忽而伸手按住了她。

黄珊一停,问:“又怎么?”

杨过望着她,罕见的低声道:“我一定好好学你教我的武功,将来做绝代高手,带你到处去玩,我们走遍天南海北,谁也不怕,再收个五七六八个徒弟,都叫你师父。”

黄珊怔怔听着,忽而温柔一笑:“你就要说这个?……你呀。”

杨过也笑,仿佛方才少年样的固执认真并不是他:“这只是顺带一说。”他说着将手帕从她手里抽出来,塞到怀里道,“这帕子我要啦。”

黄珊轻声道:“这是女孩子用的。我再给你找一个。”

日光灿烂,透云而金。杨过揣好手帕,向她一笑,秋风来,一阵桂雪飘落在他明亮执着的眼睛里,他道:“不用,这个就很好了。”

☆、第九章

第九章

自黄珊将逍遥派的几门武功一一默写出来,交给郭靖夫妇后,两人研习琢磨一番,心中颇为震惊。姑且不说小无相功和天山折梅手这两门武功,练成后天下武功无不可化为己用,只单看北冥神功可吸人内力,便可让中原武林为之震动,若消息传出,恐怕就有一场丝毫不逊于当年有关九阴真经的血雨腥风。不过北冥神功歌诀奥义玄妙,是为道家正宗,精要即为海纳百川,无所不包,并非一门专门夺人功力的邪道功夫,而是讲究阴阳真气,无所不纳,不分他我,亦更注重吸取天地日月精气为己所用。若修习者神智清明,道心自然,这门武功便是一门浩瀚精深,可窥大道的绝顶内功;但若被小人所得,专取奸邪之道偷人内功,贪心不止,那就是一场灾祸了。

郭靖夫妇暗自商议许久,知黄珊必定也将这门武功的歌诀法门说给杨过听了,如今只得用心教导杨过处世之道,盼他能长成清正坦荡的翩翩君子。

如此寒来暑往,花开花落便是五年。黄珊不能练武,闲来无事便在岛上写字画画,裁衣刺绣,另还学着栽花种草,与黄蓉相处的时间便比其余四人多得多。五年之间,即便养狗也要养出感情了,何况人与人之间。黄珊脑海中的知识是力量给的,用浩如烟海形容也不过分,杨过等人跟郭靖学武时,她便常同黄蓉一起谈诗论画,写谱弹琴,甚至交流孤本古籍。

黄蓉自小是被当做才女养大的,黄药师惊才绝艳,见女儿聪明伶俐自然什麽都要教她学会学通,可没料她这样一个才情风流的绝代佳人,却嫁给了傻小子郭靖。黄蓉虽深爱郭靖,但一家人常年在桃花岛隐居,她身边不是孩子就是老头,空有雅意,无人可诉。如今有了黄珊,倒也方便排遣寂寞,一来二去,两人反而相处出几分真情实意。

三月春风熏人欲醉,桃花岛上百花嫣然,已如人间仙境。黄珊伏在桌前,执笔补全《玉玮别目》残卷,这部道藏据说曾于安史之乱后失传,不知黄药师哪里弄来许多残本,仔细收集在了弹指阁中。黄珊闲来无事,便权作打发时间,欲将这九千余卷的道藏补全。她凝神写了许久,窗外鸟鸣啾啾,忽而又夹杂进一阵轻轻的脚步声,黄珊听了,便侧头去看。

轩窗之外,几株贴梗海棠正开的艳光灼灼,武敦儒正立在如烟似霞的花丛后痴痴望着她。黄珊将笔搁下,侧身朝他倩然一笑:“阿儒,什么事?”

武敦儒回过神来,扬起笑脸跑到她窗前,抬手递进一束嫩黄明艳的连翘花枝,道:“我昨个见你屋里花快谢了,今日瞧这个开得好,你养在花瓶里罢。”

黄珊着一袭杏粉春衫,云鬓素挽,鸦黑发间只簪了一朵羊脂玉兰花,她自桌案前往窗边走来,行动见牙色百褶裙细纹袅袅,春风吹动薄衫,愈见一握楚腰。武敦儒于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爱贪看,眼见她将花枝接过,插在瓶里,一时心中满足,只觉仿佛已变成那一折花枝,日日夜夜伴在她房中了。

黄珊对此自然无有不知,她若想杀大武,早就杀了,也不必留到现在,因此也只作不知,转而问道:“你们跟郭伯伯练完武功啦?”

武敦儒道:“刚练完了。桃花全开了,好看的紧。小武他们都在桃花林那边,咱们也去看看罢。”

黄珊歪头一笑,和气道:“我整理下笔墨,这就去。”

跟神雕原著相比,如今事情早变得不一样了。杨过不仅没去全真教,反而学了一身精湛武功。他本就是个极其聪慧的人,在桃花岛上虽没有他人内功给他吸取,但他修习北冥神功日夜不辍,伴以凌波微步,已在膻中穴内积蓄了不俗的北冥真气,较之杂取他人芜杂内功,反而更凝练精纯一些。至于小无相功和天山折梅手,因需要高深内力才能尽展其妙,他只多做研习,并未深入修炼,但也已入了门。如同鸠摩智般模仿少林七十二绝技自是绝无可能,但寻常武功不在话下。

除此之外,日久见人心,黄蓉因与杨过一同生活的时间久了,对他的偏见也散了个七七八八。自去年起,两人间的言谈举止都是自然亲近了许多。事实上岂止黄蓉,郭芙与他也熟得很了。

黄珊与大武穿过翠竹林,便见一片桃树花影叠叠,明媚春光下,粉云红雾缭乱人眼,烂漫无边。春风乍起,浮蕊飘香,落英缤纷,林中复行几步,便有一阵清脆婉转的笑声传来。

黄珊聆听片刻,笑道:“芙妹玩的好开心。”

大武立时趁机挑唆,也笑起来:“大约是杨过在逗她开心,方才也是芙妹不让他走,我才去叫你。”黄珊听了,微微一笑。二人穿梭在桃花影中,不多时便见前方林间空地上正有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着宝蓝衣裳的站在一旁叫好,另外一对正在练剑喂招,桃花纷飞间,一双碧影姿态优美清隽,赏心悦目。

黄珊在一棵桃树下静立片刻,又看过几个回合之后,出声笑道:“芙妹使棹歌中流,点他右腕阳谷穴。”

她话音一落,两抹碧影中有一人忽而收招后退,步履飘飘的脱出剑影,几步就到她身旁来,正是杨过。黄珊笑道:“怎么不打了,认输了?”

杨过收剑入鞘,束发碧绦随风飘过左肩,又带落几片桃花,眸中神光流转的笑道:“你可来啦。”

郭芙这时也收剑过来,噘嘴道:“珊姐干嘛打断呀,再有几招我就赢啦。”

大武小武杨过都是她的师兄,平日里关系又不交恶,自然都多少让着她,是以闻言也不反驳。杨过便哼哼哈哈的敷衍她道:“你最厉害啦,打不过你。”

小武也立刻哄道:“总归也打累了,咱们看看花,聊聊天,好不好?”

郭芙也不过就是随便撒娇,话锋一转又朝黄珊娇声软语道:“咱们采桃花,珊姐给我做桃花面罢。上回娘吃了都夸说得她真传。”

杨过立刻道:“就你贪吃。珊珊做的那叫面么,费了十道二十道的劲儿,就得那么一点点,累死人了,不做不做。”

郭芙道:“我问珊姐呢,不许你插言。”

杨过立时揽过黄珊,半抱半靠的将下巴抵在她发间,道:“我说得算,珊珊听我的话。”

大武在一旁眼见杨过如此这般,胸中一团妒火烧得五脏生烟,但又着实无可奈何。小武看郭芙只顾跟杨过说话拌嘴,心中感想一如他哥,他忙道:“师娘说今晚她亲自下厨呢,咱们有口福了,芙妹你要是饿了,咱们先回去吃点点心好不好?”

郭芙想想,拍手道:“好吧。咱们就在亭子里吃点心,看桃花。”她说做就做,不多时唤来仆人将一应水果点心清茶摆在亭子中,五人围坐一团说笑。

黄珊向来不多话,她本也就是个喜静的人,只微笑听着。她看得出,郭芙还是更喜欢同杨过一起,这也不奇怪,大武小武虽也是年轻俊才,但叫杨过一比,就黯然失色了。

十八岁的杨过,已经不是个少年,而可算作年轻男子了。纵使不提外人,单是熟悉如岛上诸人,乍一见他也要悄悄惊艳。怪不得十八年后的郭襄见他摘下面具一刻要呆呆怔住,他确是世上少有的清隽风流。

几人说笑着,兴致忽来,郭芙从身上取出一只玉笛来,笑道:“我来吹笛子,珊姐姐唱曲,好不好?”

黄珊不无不可,想想道好。

郭芙便凑唇吹走起来。笛声清脆婉转,颇为妩媚灵动。此时众人赏春兴浓,不宜唱愁词,黄珊想了想,不拘什么,开口清唱出一首俞国宝的《曲游春》:“一春长费买花钱。日日醉花边。玉骢惯识西湖路,骄嘶过,沽酒垆前。红杏香中箫鼓,绿杨影里秋千。暖风十里丽人天。花厌髻云偏。画船载取春归去,馀情寄、湖水湖烟。明日重扶残醉,来寻陌上花钿。”

她声音软丽清绵,动人心肠,唱的西湖春色熏人欲醉,缠绵不已。词罢,郭芙也停了吹笛,翩然浮想道:“我还没去过杭州。外面一定比桃花岛好玩的多。”

小武笑道:“以后我带你去大理,大理的风光美得很,不必西湖差。”

郭芙道:“好罢。先去大理,再去西湖。”

黄珊听她孩子话,不由也有些出神,回想起嘉兴旧事。她想到动心处,不禁微微一笑,抬眼去看杨过,恰与他目光相接。

杨过撑着下巴笑吟吟的凝视着她,也不知已看了多久,此时又自碟子里捡出一块海棠糕地给她,道:“这个好吃。”

亭外桃花树林中,郭靖与黄蓉也正瞧着他们说笑。半晌黄蓉叹了口气,柔声道:“靖哥哥,你要将芙儿嫁给过儿,我本没意见。可你也瞧见了罢,过儿心思不在芙儿身上,咱们总不能乱点鸳鸯谱。”

郭靖张张口,道:“这能瞧出什麽,小孩子玩闹罢了。”

黄蓉不由莞尔气道:“这还是小孩子么?当年我们一起游湖,也不过这般大。该瞧出来的都瞧出来啦。”

郭靖想起旧事,也笑道:“我当时倒吓了一跳,之前全没看出你是女孩来。”

黄蓉道:“因为你是个傻哥哥么。”

两人笑过一回,郭靖还是踟蹰说:“要么叫过儿来问问?”

黄蓉摇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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