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肯河,为我们泣血的爱情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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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肯河,为我们泣血的爱情作证-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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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两人,不都是在组织的人吗?那,就更好办了。”“怎么办?”四姐夫忍不住问道,“开个党支部会,让凤友列席?”“你没有听我说完,就不要乱插嘴,好不好?”二姐终于不高兴了,朝大姐看了一眼,好像是,要她出面主持这个局面。“小康,你先别拦凤英的话。”大姐果然道,“她不是那个意思。”“的意思是。”二姐有把握地说,“咱们去找上级党组织。争取用组织纪律的手段,解决问题。”“你是说,找乡里?”凤友问。二姐点点头:“对,找乡党委。”凤友摇了摇头。“咋的?”二姐异样地看着他,“你对乡党委还不信任?”自从赵部长车祸去世,二姐不知为什么,一提到乡党委,就想起了他,眼睛就潮乎乎的了。

  凤友更紧地攥着那本书,什么也没说。“那伍占江可是通了天的。”三姐说,“你告到乡里,正好告到人家娘家哩,整不倒人家,人家可是要倒打一耙哩。到那会,咱可是哭都没地方去哩。”想起了自己亲人们、特别是自己丈夫的下场,她的眼圈红了。“问题的性质不一样了。”二姐说,“偷木盗林什么的,他有人,是可以说上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咱这样的事,乡党委还能护他什么?党性不要啦?党的原则不要啦?没有的事哩。”“你对伍占江这个人,还不了解。”大姐夫说话了。二姐白了他一眼,意思是:我不了解,你又比谁多了解了?大姐夫意识到,歉然地—咳,“当然,我也不够了解。不过,听凤兰说过的,那个人在此地,可是说根深蒂固,当了近三十年的支书,可以说,年年都有人告他,因为啥的都有,可是,从没人能告倒他。为啥?恐怕,这里头的原因,复杂得很,不是你那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屋里人一时就没话说。三姐接着刘颖,一直在流泪,这时,抽泣着,发出了低低的哭声。老姜头一拍炕沿:“哭###毛哩?哭就能把伍占江哭死哩?”他自己眼睛也红红的了,闪着泪花。“他有人,咱也不是没有人。”二姐还不服气,“实在不行,咱告到县委去,省委也行。我就不信,一个土支书,成了南霸天?”“没有用的。”凤友说,把那本书扔掉了,“告不倒他。到哪儿也不行。”二姐看着他:“你咋这么说?没有告,咋就知道不行了呢?”凤友长长地咱出一口气,似乎那是一直憋着的,几乎把他憋死了。“出事不久,他们很害怕。”凤友回忆道,“因为,他们不知道会怎么样。后来,明间一长,他们就不怕了。为什么?因为他们知道,咱们很难再有什么证据。其实,一开始,就没有证据。这种事,又怎么证明?他们抓住了这一点。要不然,他们也不敢那么猖狂了。后来,你们不知道,他们坦然得很,以为事就永远不会再见天日了。”

  家人都看着他。一时间,都在想:“难道,这冤情就没法诉出了吗?”

  “你们都想错了。”凤友说,“为什么现在才跟你们说这事?为什么今晚把你们找到一块商量?实话进,我跟刘颖,早就定下来怎么办了。伍占江他们正得意呢,以为此事再也找汪以他们头上了。他们可失算了。现在,我和刘颖,都要是这个意思:我们不要告什么状,也不要出什么气。这个事,不是那么简单的问题。我想,你们说了半天,可以听出,你们根本就不理解我们,也误解了这个问题的性质。我们俩,有自己的主意。”南北炕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凤友的身上。不时,有人也看刘颖一眼,想从她的神情中,找到进一步的答案。

  “告状也好,出气也好,解决不了我们的问题。”凤友继续说,声音平静了许多。“本来,我们俩人,也以为随着时间过去,此事,也许就淡忘了。现在看,根本不可能。因为,它把我们的心伤害了。别人无法把这伤治好的。只有我们自己,才能解决。你们没法了解。这是一个感觉的问题,灵魂的问题,生活哲学的问题。也许,我说的太玄了。但是,就是这么回事。”屋里静了好久。人人都在想着他的话,没人能明白。“俺想,俺能明白你的意思。”二姐说,虽然,她一点也不明白,“关键是,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哩?”凤友看着他,却没有开口的意思。他人转向了老姜头。“爹,你说说,我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沉声问。老姜头,完全被事情的突然性和严肃性震住,脑筋糊涂,耳朵一直嗡嗡响着。没有听清凤友问他什么。凤友又重复了一遍。

  “啥?你爷爷?”他更糊涂了,“咋年到你爷爷哩?”

  “你就讲讲吧。”凤友请求道,又有着非讲不可的口气,“我爷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为啥会做出那样的事?”

  全家人都不理解,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凤友一定要他爹讲他爷爷的事。

  “你爷咋的?”老姜头眨巴着眼,“这事要搁你爷身上,十个伍占江也没命哩,他可不咽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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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会不会经官,告到衙门去?”凤友轻声问。

  老姜头把眼瞪:“那还是你爷爷吗?他就是官!他的心里,容不得沙子哩。要是坏了他的名,他就疯哩,十八代祖宗也拦不住哩。”

  老姜头还想说几个故事,以作为他的观点的有力证据。凤友把他阻止了。他逐一朝家人看去,眼睛里闪烁着希望和恳求。他要家人理解他。他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的血管里,流着跟我爷爷一样的血。”他说,“那就是,活着,就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做人,就做一个十全十美的人。这十全十美,不是别的,就是在自个的心里,觉得没有啥污点,没有啥对不起祖宗的事,睡觉时不做梦,走黑道心里没有鬼。”大家都严肃地看着他,渐渐地,被他的活打动了。“我爷的事,你们可能都不理解。”凤友有些沉痛地说,“原来,我也不大理解。为了一个女人,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人,干啥要那么认真?经过这事,现在我明白了。那不是女人的问题,跟女人的关系,真是一点也不大。那是他自个的心的问题。他要是那样活下去,总是面对着自己的心,他办不到。除非,他能换个心。他要活得再踏实不过。所以,他做出了那样的事。”他走了出去,把刘颖拉回来,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结婚之前,刘颖就把这事跟我说了。”他小声道,似乎,有意让家人有个喘息的机会。“这事,不是她造成的。我也不是为了她,却做这样的事。我们两个,共同组成了这个幸福。它是一种心境,外人是进不来的,所以,也是很难了解的。现在我们要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保住这心境。这是我们的幸福的唯一的根据。”

  “你是说。”二姐觉得说话有了困难,“你要象,象爷爷那样,去去跟……”

  “你们能明白我的意思。”凤友道,“不用再说出来了。这样,日后,你们才不会受到牵连的。我只有一个请求,以后,希望你们能照顾刘颖和宝光。刘颖是比我的生命还重要的。谁要是因为这事,恨她,我,我决不答应。”

  说完这话,他看了老姜头一眼。老姜头已经被他的话惊呆了,一时不知如何表示。儿子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他此时才明白了他刚才为什么要问爷爷的事。“兄弟啊。”三姐一下子扑过来,搂住了凤友,再也不放手。“你可不能啊……”她的眼泪,洒在了凤友的脸上、颈上。凤友轻轻地把她扶起,为她擦着眼睛。“姐。”他说,“你心疼我,就该理解我的心啊。”“可是凤友啊,你不能那样啊。”她又哭泣起来。“如果不那样。”凤友动情地说,“我会病死,也可能,要疯掉的。你明白我的,娘,你明白的,对吗?”三姐搂住了刘颖,抚摸着她的脸,更强烈地抽泣起来。刘颖也跟她一起哭泣着。南炕的女人,几乎都在流泪了。

  “凤友的心,我明白哩。”三姐兜在说,脸上充满了泪水和冈搬。“凤友,你做吧,不管啥事,三姐赞成你。”她哭出了声。二姐干咳了几声。不舒服地,她在炕上动了动。然后,下了地。到了凤友身边,坐下,把手放在凤友的头发上。“凤友啊,你还年轻。”她说得语重心长,“凡事哩,都要经过这儿。”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才能决定做还是不做。这件事,太大了,你呢,想得也太简单了。你考虑过没有,要是把他们几个人怎么样了,你逃得脱干系吗?”她以为,自己一语中的,会把凤友震住了。凤友的表情,令他吃了一惊。因为,此刻他的脸上显出的,是最为深思熟虑的神色。“我做这事的目的,就是不要自己逃脱干系。”他说,为二姐的不理解,和三姐的理解,心情复杂,“我要是跟这事没了关系,为什么还做呢?这不是偷鸡摸狗的事,二姐,我我是为了自己的理想啊。”

  这样的词句,把二姐说得没话了。同时,她的脸也变得发白。这时她才多少明白了,凤友远比他想得成熟。而这种成熟的后果,令他害怕了。屋里的人,或者还不明白、不理解的,此刻都明白了,理解了。他们,不但知道了凤友要做什么,也清楚地看到那个后果。正因如此他们都陷入了那样的情状:不敢动一动,甚至不敢再进行思想。“凤友。”大姐颤声说,“你都想好了?”凤友轻轻地点头。太轻,他的坚定的心情,更为所有的人体会到了。一切过多的表情,都是不必要的了。“再不能变……变了?”大姐还想试试。凤友轻轻地摇头。“凤友啊。”二姐又说,“我看哪,这不行哩。你这是用犯罪去对付犯罪,第一个,我这里,你就通不过。”凤友看着他,一字一板地说:“你的方法,就是给他们一个党纪处分,是吗?”二姐翻了一下眼睛:“也可以这么说吧,可我们总不能像你那样吧?那是发疯哩。”四姐夫叫了起来:“凤友,你不能一个人干,咱们俩去找他们,不弄他们个底朝天,我他妈的不姓康!”凤友只朝他微微摇头,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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