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红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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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红袍传- 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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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姜是老的辣”。
    余音未绝,从中央的一间房内走出三名老人。三人须发皆白,相貌清奇高古,身材颀长,各披一袭黄麻大氅,显得气度不凡,颇有仙家气象。张太初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说道:“我当是谁?想不到堂堂的‘化外三仙’竟也投靠魔教作了走狗!”叹息一声,又道:“三位洁身自好已有几十年,如今晚节不保,老朽也替你们感到可惜和羞愧!”
    小云曾听木荣春提起“化外三仙”,三人是亲兄弟,老大管星文,老二管星臣,老三管星如,五十年前三人在“星宿海”鏖战七昼夜,仅凭三人之力剿灭了为害一方的“星宿三十六友”,一战成名。十年后,三人在“天竺”安居,从此不问世事,再也未曾踏入华夏一步。三人并非邪恶之徒,平生除了喜好收藏各类古玩,再无不良嗜好。按理说如此高雅的三个人,绝不可能为魔教所用,但一个人的爱好无论有多么高雅,只要你有了喜好,就等于给了别人可乘之机,小云不必多想,已知三人投靠魔教的原因。
    “化外三仙”听张太初说完,禁不住面孔一红,老大管星文大喝道:“人各有志,张老儿休得多言!施肩吾就在我身后的房间里,除非将我兄弟三人全部杀死,否则,你们休想踏入房门一步!”张太初摇头叹息,道:“三位不但作了魔教的走狗,竟又改行作了贪官污吏的保镖,简直就是自甘下贱!好,老朽就领教一下贤昆仲的高招!”转头对小云道:“老朽已经十八年没有和人动手了,正感技痒,云教主暂且作壁上观,如何?”
    小云微笑道:“也好,张真人小心。”说完,飞身后撤,空出场地。管星文说了声“不自量力!”,之后高声道:“我兄弟三人一向是一起出手,张老儿,你先出手吧!”张太初大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右肩一晃,祭起历代“嗣汉天师”的护身至宝“蟾魄飞星”,击向老三管星如;右掌一翻,发了一个“掌心雷”,劈向老大管星文;飞身上前,从背后掣出“赤帝镇魔杵”,红光一闪,击向老二管星臣。一招三式,层次分明,疾如风火,快似闪电,小云禁不住高声喊了一声“好!”。
    “蟾魄飞星”并非寻常法宝,乃是历代“嗣汉天师”用十二面“乾坤宝镜”历经几百年岁月采集星月精华,之后又经浓缩处理,方才炼制成的。它威力极大,但并无形状和实体,发出后肉眼根本无法看见,可谓来无影,去无踪。等到管星如察觉一股寒气直刺眉间,已来不及闪避,“嗤”的一声轻响,“蟾魄飞星”从他前额射入,后脑飞出,管星如一声未哼,登时毙命。
第六十二回 绥靖之战(下)-(
    老二管星臣见“赤帝镇魔杵”来势猛恶,不敢硬接,飞身闪开,脊背一弓,法宝“福寿化石牌”从领后飞出,发起反击。老大管星文祭起法宝“万言碑”,接了“掌心雷”一击,眼角余光瞥见管星如丧命,不禁心里一酸,继而大怒,喝道:“老杂毛,你杀了我胞弟,你也休想活命!”驾驭“万言碑”,展开夹击。
    管星臣的“福寿化石牌”是一件奇门法宝,一旦被它击中,身体就会化为一座石像。敌人变成石像后,就失去了神志和意识,也就没有了烦恼,就是所谓的“福”;石像没有生命,也就不会死亡,就是所谓的“寿”。张太初深知此宝歹毒,提聚功力,念诵“镇魔咒”,“赤帝镇魔杵”从手里飞起,纵横飞舞,红光大亮,犹如一条火龙护住全身。防守的同时,操纵“蟾魄飞星”发起反击。
    眨眼间,三人就已拆了五六招,“蟾魄飞星”飞行之际,既无光影,也无声音,极难防御,管星臣一不留神,被它击中头颅,太阳|穴上多出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孔洞,颅骨粉碎,脑浆四射,顿时气绝。他的尸体缓缓跌倒,双眼外凸,泛起一丝懊悔之色,如果不是出山协助魔教做事,而是继续隐居,他今天怎么会死呢?生命的价值高于一切,在死亡面前,人生的所有追求和享受都将变得毫无意义和苍白无力,但管星臣直到临死之际方才领悟,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如此愚蠢?
    张太初见管星臣已死,心里一喜,操纵“赤帝镇魔杵”全力出击,“砰”的一声,将“福寿化石牌”击成了粉碎。“化外三仙”既是亲兄弟,又有相同的嗜好,几十年来朝夕相处,感情比一般的兄弟要亲近许多。眼见老三老二相继身死,老大管星文悲愤难抑,老泪从横,喝道:“老杂毛,我跟你不共戴天!”从腰间掣出“枯梅侮雪剑”,飞身上前,配合“万言碑”,发起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击,势要和张太初拼个同归于尽。
    “万言碑”是由白玉制成,可以任意变化大小,原是密宗法器,表面刻有“七大成就者除妖诛魔真言”,文字勾曲,无法辨识,约有一万余字,故名“万言碑”。它是密宗法宝,一向少有人知,张太初也不清楚它究竟具有何等功用,眼见管星文形如疯狂,非要和自己贴身肉搏,只得召回“赤帝镇魔杵”,见招拆招。
    管星文见已将他缠住,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狞笑,猛攻三招,突然飞身后撤,大喝道:“老杂毛,你受死吧!”话音未绝,悬在高空的“万言碑”从一尺多高,三寸多宽,眨眼间变成了一丈多高,七尺多宽,面积大出了七八倍,估计重量最少已有几千斤,直如一座大山从空中压了下来。碑体表面的每一个文字的每一条笔画,竟化成了一条条长约一丈左右的黑色长索,至少有几万条,犹如一群活蛇飞离“万言碑”表面,从四面八方飞向张太初,景象之奇异,绝非常人所能想象。
    张太初挥舞“赤帝镇魔杵”,才把管星文发出的三招化解,几万条黑色长索已飞抵近前。他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已被长索紧紧捆缚了起来,五花大绑,就像是一个米粽,再也无法移动分毫。此时,“万言碑”裹挟令人窒息的劲风,已距他的顶门不足三尺,一旦击实,张太初势必被压成齑粉,形神俱灭。管星文十分得意,狂笑道:“张老儿,你也有今天!”
    变生腋肘,饶是小云一向镇定,也自乱了方寸,明知已来不及,仍是祭起了“元始浑天轮”。就在此时,一道夺目的青光从张太初的顶门飞出,瞬间已绕“万言碑”盘旋了两周,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万言碑”在空中炸裂,化为白色粉末,漫天飞舞。夺目青光飞射向前,再度盘旋一周,已将管星文拦腰斩成了两截。
    此番变化十分出奇,并且就像电闪雷轰,眨眼间就已结束,小云禁不住目瞪口呆。待白色粉末散尽,方才看清夺目青光竟是一个全身赤裸的男童。他身高只有一尺左右,面目清秀,肌肤呈青色,手提“白帝天刑剑”,乃是张太初的本命元婴“夺命小神童”。方才在危机关头,张太初的元婴从身体中飞出,得以及时化解了危难。
    “五斗米教”的神功,提倡炼养元婴,灵体分离,其实并非最高功法,只有灵体合一,完全和宇宙成为一体,才是“大道”的最高境界。所以,小云明知赤裸男童是张太初的元婴,也并不艳羡,只是为他能保全生命,感到高兴。
    “万言碑”碎裂,黑色长索随之泯灭,元婴回体之后,张太初醒转,苦笑道:“老朽今日几乎命丧黄泉,惭愧!”小云收起“元始浑天轮”,说道:“化外三仙并非易与之辈,张真人以一敌三仍能夺取胜利,足以笑傲群雄。”管星文被“白帝天刑剑”斩为两截后,上半截身体一时不死,仍在挣扎,内脏鲜血流了一地,看上去十分恐怖。张太初走上前去,说道:“你是否有未了的心愿?”
    管星文的目光逐渐涣散,但眼里并无怨毒之色,只有无限的悔恨,喃喃道:“如果不是贪图魔教给我的珍奇古玩,我兄弟三人怎么会死呢?我。。。。。。好恨。。。。。。”他的十根手指全部插入了土里,身体一阵痉挛,终于气绝毙命。
    小云和张太初叹息一声,移步走入他身后的房间。一个面目清秀的中年人手提一个硕大无比的包裹,依在书桌前,全身瑟瑟发抖,神色极为惊惶。小云道:“你是施肩吾?”中年人上下牙齿相击,“得得”作响,结结巴巴道:“是。。。我是。。。施。。。施肩吾。”手一软,包裹坠地,从中滚出许多物件。有绿油油的铜鼎,祭祀和陪葬所用的各种玉器,有书画卷轴,等等。所有物品都已饱经岁月沧桑,显是古代遗留之物,估计价值不菲。
第六十二回 绥靖之战(下)-(
    小云道:“你不想说点什么?”施肩吾浑身冷汗淋漓,双膝一软,“扑通”跪到,哭喊道:“两位道爷,我是无辜的,我冤枉啊!我是受了管氏三兄弟的胁迫,才开始借用库银,供他们挥霍。但他们贪得无厌,索要的银两越来越多,无奈之下,我只得将本县的玉石开采和销售权转让给他们。我没有从中贪污一文钱,我真的是被逼无奈,我是冤枉的!”
    小云见他语无伦次的为自己开脱,甚感滑稽,微笑道:“如此说来,施大人竟是一个清廉的好官,倒是失敬了!但包裹里的东西从何而来?难道仅凭施大人微薄的俸禄就能买得起这么多价值不菲的古玩珍品?”施肩吾就像是被谁抽去了脊梁骨,软瘫在地,号啕大哭,但已不再为自己辩白。
    小云道:“你究竟做了什么,我不想知道;你是否有罪,我也无权决定,但一定有人会找你查问清楚!天网恢恢,从来就是疏而不漏,施大人多保重!”说完,和张太初并肩走出房门,高声道:“荣基何在?”荣基从院墙翻入,躬身道:“掌教真人有何吩咐?”小云道:“你再找十人和你一起轮班看管施肩吾,不准虐待他。你暂时接管县衙,封存所有文案,闲杂人等不得随意翻看,关闭存银府库,任何人,包括你们也不得擅使一文钱;明日一早,开启粮仓,赈济县里的百姓,但发出的米要有帐目可查;每天要在县里巡视一周,维持治安稳定,值此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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