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朱玉刚稳稳的转过身来,盯了刘瑾两眼,慢慢说道:“刘瑾你来的正好,张永正说你的事呢。”
刘瑾偷瞧了朱玉刚一眼,却看不到他脸上的任何表情,捉摸不透他的真实意图,只好“啊”了一声,算是表示知道了。
“张永来跟朕说你诬陷他私自将盐斤的款项收入了自己的腰包,朕也觉得奇怪,这样的事怎么就没听说呢?正想找你来,两人当面对质一下,你就来了,这样吧,你们两个人当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免得大家伤了和气,朕来做个公正人。”朱玉刚招手示意二人走到一起。
刘瑾张口刚想说话,张永却比他抢先开口了:“公公,外头都在传言说我自从经手‘皇盐’后,家里突然暴富,而且还说我公私不分,将皇盐据为己有,这一切据说都是公公透露出来的。想我张永,对皇上一片忠心,日月可见,怎么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来呢?定是有些人看了不服气,所以才故意在公公面前谗言,公公想必没有去调查就相信了,是不是?”
刘瑾的确在外头说过这样的话,这种皇差油水丰富,谁会傻的不捞呢?而且以他对张永的了解,他也不是那种清廉的人,白花花的银子放在他的眼前,他如果推却的话,打死他也不信,所以他就在外面放言,张永必定贪了很多银子,虽然是凭空之言,但却是非常肯定的。但是现在皇上叫他和张永当面对质,他总不能把自己的猜测当作给张永定罪的证据吧,谁都没有那么笨会听他的片面之言。
“张公公何必这么激动呢?既然没有做过就不要怕别人说嘛,让他们去说好了,做过的也不能说成没做,没做过的也不会就说成做的了,你说对不对?”刘瑾阴笑着说道。
面对刘瑾的挑衅,张永怒不可遏,气得面红耳赤,平日里受刘瑾的窝囊气都涌上了心头,顾不上朱玉刚就在眼前,一股脑都发作了出来,其实他心中也有所恃的,前一阵刚刚和李东阳大人商议好大事,想必皇上不会对他严厉处罚的。
张永趁刘瑾不备,猛的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右手,握紧拳头,狠狠的向他的脸上砸了下去,刘瑾不料张永在皇上跟前也敢如此大胆,一下子措手不及,被打了个正着,顿时疼得他杀猪般的叫唤起来。急忙想挣脱,但是张永的手劲却非常大,无奈之下,也顾不得身份了,伸手也抓住张永的头发,二人扭打在了一起。
朱玉刚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等到二人打的难解难分之时,他猛的大喝道:“好了,你们两个狗奴才,竟然敢当着朕的面撕打起来,眼里还有朕吗?”说完把手中的茶杯朝地上一摔,顿时跌得粉碎!
刘瑾和张永看到皇上龙颜大怒,慌忙分开来,二人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口称“该死该死”,眼睛却仍在对方脸上扫视着,看来心中仍是气愤难平。
“你们眼里如此目无君上,朕一定要好好惩罚你们两个!”朱玉刚大怒道。
第十九章 智取军权
当听到皇帝要严惩二人时,刘瑾浑身发抖,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皇帝如此震怒的样子呢,以前常要他陪着玩耍的时候,就像一个孩子一样,转眼间竟然成熟如此了!这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而张永也捉摸不透朱玉刚内心的想法,他本以为皇上总会偏袒他一点的,不料,一样给以颜色。
“来人,马上准备一桌酒菜,立刻拿到这儿来!”朱玉刚忽然说出的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摸不透其中的深意。
陈其武不敢怠慢,马上下去准备,而刘、张二人也是大眼瞪小眼,既不敢追问皇上是何意,也不敢再争论,只好垂着手,低着头,在一旁呆立着等候。
不多时,陈其武就指挥着几个小太监抬了一桌菜上来了,朱玉刚指着那桌菜对刘、张二人说道:“今日你们二人就在此对饮,在酒喝完之前把事情彻底解决,朕在旁看着。”
刘瑾不明白皇上为何会如此做法,是一时心血来潮,突发其想还是另有深意呢?还没等他完全考虑清楚,张永已经坐了下来,并且冷冷的望着他,刘瑾不甘心落于下风,急忙也坐了上去。
“好了,都把酒端起来吧,先干一杯,有话再说。”朱玉刚在一旁指挥。
二人无奈,只好按照朱玉刚的吩咐喝完杯中之酒,眼看一场争执无论如何是进行不下去了,于是刘瑾说道:“皇上,奴才们的误会已经消除了,多谢皇上大恩,以后如有再犯,请皇上降罪。”
张永也依样画葫芦说了同样的话,朱玉刚面露笑容,说道:“这样就好,大家和和气气多好,不过,你们两个如此行经,朕还是要略微惩罚一番的,否则传出去有人会说朕偏袒的。”
二人都是一惊,抬头望着朱玉刚,眼见一场灾难已经无法避免,看皇帝的神情,所谓的略微惩罚一番决不会是一笔带过的,二人忐忑不安的等着朱玉刚的旨意。
“张永罚俸一年,以示警诫。”
张永松了一口气,钱对他来说并不算得了什么,能保住职位就行了。刘瑾听了心里的紧张感也小了一点,既然张永这样处置,想必自己的也不会过分严厉的。
“至于你嘛………………”朱玉刚看了刘瑾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就把神机营的军权交出来吧,哦,那个古孝天不是已经上任了吗,就暂时让他来掌管吧。”
古孝天此时是锦衣卫副指挥使,朱玉刚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管神机营,就把这个重任交给了他,这可是刘瑾的要害部位啊。
果然,刘瑾脸色大变,慌不择口,道:“皇上,这怎么行呢?他不能掌管神机营的!”
“为什么不行?”朱玉刚死死盯着刘瑾,眼睛中射出怒火来,刘瑾不敢和他对视,慌忙低下头去。
“朕说可以就可以!况且你今天藐视君上,目无天子,给你这样的惩罚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你还敢出言顶撞?告诉你,如果不是看在你以前服侍朕尽心尽力的份上,朕即使把你的职务全都给撤了,你也无话可说吧!”朱玉刚的气势已经完全把刘瑾震住了。
“是,奴才遵命。”刘瑾不敢再顶嘴,皇上话语中对他已是极为不满,如果再强硬下去,恐怕还要受到更严厉的处分呢,还是乖乖的见好就收吧,神机营中好多军官都是他安插的亲信,就算那个古孝天掌管了也无济于事。
“你先下去吧。”朱玉刚的口气听上去稍微稳和了一些。
刘瑾如遇大赦,急忙溜走了,剩下张永一人,惶恐不安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也下去吧,陈其武,你送他出去。”朱玉刚的话很冷淡。
张永张口欲再说话,但却看到朱玉刚已经转过身去,只好随着陈其武向宫外走去。走了一段路,张永觉得有点奇怪,这宫中自己最是熟悉了,为何皇上却叫陈公公来送呢?难道他另有话说?张永刚想开口询问,陈其武却做了一个手势,把他带到了一间偏僻的房间里。
“张公公,李大人叫我问你那边的事办得怎么样了?”陈其武把门关上,轻轻问道。
“李大人要我办何事?”张永一愣,他记得李东阳并没有要他具体做哪件事呀。
陈其武附在张永耳边说道:“李大人前几天不是和你说了嘛,他要扳倒姓刘的,但是缺少证据,你们几个不是常在一起吗,机会应该很多的。况且你今天又和他起了那么大的冲突,虽然你们在皇上面前暂时和好了,但谁都看得出他对你一定是恨之入骨,如果他不倒的话,你迟早会遭他毒手的。”
陈其武的一番话说得实在太有道理了,简直就像洞悉了张永的内心,张永面色煞白,低头沉思,最后终于下定决心,抬头说道:“我愿意协助李大人,我和刘瑾不共戴天,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不过,我和他常起冲突,他对我已经有所戒备了,有什么重要的事也是他们几个人瞒了我商量的,我手上只有那一本帐册,似乎也不能将他完全击倒,最多将他罢职而已,我想这不是皇上需要的。”
“那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弄到他更大的罪证?”陈其武话有所指。
“你的意思是………………”张永明白了陈其武的意思,他把剩余的话吞了回去。
“他要是真有那心就好办多了,不过这要找他的心腹才行。”
“哦?快说下去!”
“姓刘的为人小心谨慎,不肯轻易相信别人,就连谷大用他们也不例外,不过他手下的马成却很得他的赏识,此人阴险狡猾,有点小聪明,刘瑾有重要的事一般都交给他去办的。我想他应该知道刘瑾的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的,可是此人对刘瑾忠心耿耿,从他的嘴里恐怕很难套出什么来。”
“不必担心,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可以利用,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陈其武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张永仔细一想,连忙把马成的一切告诉了陈其武,陈其武一听,眉头一紧,陷入了沉思,但很快又舒展开来,他说道:“张公公,你可以先走了,有什么情况再来告诉我。”
把张永打发走后,陈其武急忙去向朱玉刚禀报,其实这一切都是朱玉刚特意安排的,他知道张永这人利用好的话对于刘瑾来说可谓一个沉重的打击。
第二十章 宫闱秘闻
明太祖时,鉴于历代宦官专权的弊端,对宦官防范极为严密,不仅不允许他们读书识字,更不许与外庭接触,宦官娶妻更在厉禁之例,如有违反,将处于剥皮之刑。但是朱元章的子孙却没有遵从他所立的家法,而是准许太监娶亲,一时间,宫中太监、宫女婚配成风。
宦官是被阉割了的男人,按说是不可能再有两性关系的,但是也许因为宫中生活怨旷无聊,也许是因为解谗止渴,所以他们也想过正常男人的生活,即使生理上不能得到满足,心理上也要自我陶醉一下。
不过这种待遇也并非是每个太监都能享受的,那些地位低贱的太监只能偷偷的羡慕别人,他们是无福消受的。宫女和太监结合,宫女称太监为“菜户”,结合则称为“对食”,因为有了皇帝的允许,所以此风愈演愈烈,到了后来,哪个太监如果没有娶妻纳妾,就会被人看不起。但是太监毕竟是生理不健全的男人,有的太监性欲也出现了变态,一个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