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游大唐之贞元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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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游大唐之贞元记事-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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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故土之想;再则便是北上渤海,依附四镇,总之,这春州是再也不用回了,如此,二弟以为当选那一条路更好。”
    “如今,这大唐近海万里水域全凭大哥一人做主,崔破孺子不是正大肆招纳商贾嘛!咱们封了出海通道,看他更如何作为,介时,他于此间一无建树,朝廷必定撤换于他,如此岂不是我南海之转机?”,冯若龙性子虽是粗豪,然则这一招“借刀杀人”之计却也是使的纯熟老到。
    “崔破此人背景太深,又得天子宠爱,此计极难,倘若一举不能建功,其人一旦反噬,我南海恐无遗类!海关寺手中如今持有建造巨舶之术、更有精锐利器装备,长期观之,我又岂能与之相抗?再则,真个如此与海关寺旗鼓鲜明的对抗,兄弟们真会像今次这般齐心?再则,楠儿尚在长安哪!”,悠悠一声叹息,冯若芳转身回庄而去。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今日为宴请公子,老冯可是真花了心思,‘圣齑’也便罢了,蜜唧和象鼻炙等绝是一菜千金的岭南名肴,却换来公子两次逃席,这……”一言未毕,李伯元竟是少有的哈哈大笑起来。
    “人说岭南人什么都敢吃,此话真是不假!”,苦笑着说出这番话,崔破只觉腹中又是一阵蠕动,忍不住急急将头伸出帘外,呕声连连。
    他这一番动作自然又引得李伯元连串长笑,直等了许久,他才恢复正色道:“公子,今日回衙,有件事需当即办了才是”
    “噢!何事如此之急?”崔破收起净面的绢布后,跟上问道。
    “户部的催款公文到了,票拟的是四百万贯,解款的时间也给得很紧,这到底要拨多少款子,还得公子给个章程才是。”
    “杨相公还真是不愧理财圣手之誉呀!半月前,我至广州正式赴任才满一载,他这要钱的公文就到了,看这架势,竟是算着日子等着要钱的,四百万贯,还真是一个铜板都不肯少!”,闻听此话,崔破感叹说道。
    “自三月间募兵制正式推行,免不得要泼水般地使银钱,杨相又是个不肯剥民的,想必他现在也是焦头烂额的恨不得天上掉下钱来,公子这答应的四百万贯可不是个小数,他还能不惦记着?说起来,此事倒实在是朝廷推行募兵太急了些!”马车之内,依着小几而坐的李伯元淡淡回应道。
    龙腾四海 第十七章 审案
     更新时间:2008…12…8 20:19:05 本章字数:4565
    “咱们海关寺账上现在有多少进项?”,不再讨论杨相要钱的急性子,崔破开言问道。
    “要说海关寺的例项收入,还是以远洋贸易为主,他们进出的货物多,又都是价格较高,这海税自然就多。本次信风时节的两月之间,仅广州及扬州两地,税额已到三百八十万贯,其他九地海关司或三十万、或五十万,总计下来,这一岁之间总计收入为九百一十四万贯,除去建船舶作场这一大宗花销,再加上衙门日常花费、补贴广州府、本次赏功等等,账面上实际剩下的有五百九十三万贯。自上月以来,近海往林邑、真腊、新罗、扶桑等蕃国贸易的船只停靠愈多,这项收入近来增长颇多,今后若无大变,单此近海贸易,海关寺常项每月可得收入近两百万贯,支应朝廷的四百万贯当无问题,只是此次怎么个给法,还得公子细细斟酌才是!”这李伯元的脑子甚是好使,一笔笔报来竟是分毫不爽。
    “恩!今天就给,免得误了期限,杨相面子上不好看!”言至此,崔破略一沉吟,续道:“至于数目,就按三百八十贯起解吧!再少,不足以显示海关之利,又恐朝廷海事政策变化;但是多过四百万贯,户部以为大有油水可捞,想必下一本催款公文立即就到,我等岂不是作茧自缚。还有,近来海关寺船舶作场需大力扩建、招募人手,这必然又是一项大宗开销,先生务必全力支应才是!此事一完,就该为组建水师筹措些本钱了,哎!我一小小的广州刺史,却要替兵部薛尚书操心,这叫干的那门子事!”,一句说完,使君大人忍不住发了声牢骚。
    “指着兵部。这水师公子是想也莫想,这会子募军的事他都支应不过来,还能顾忌海上?倘若是想要钱。那更是趁早不要开口,免得自讨没趣!”不理会他的牢骚,李伯元接茬就是一桶冷水泼来。
    “我也知道。不过这要钱的折子还是要上的,要不然指不定后面还有什么事!哎!说起来咱这海关寺现今进项也不算少,还是一个缺钱!”,想到一旦组建水师的泼水般花销,崔刺史又是头大。
    见崔破这般情状,李伯元微微一笑道:“公子要办的事多,这钱自然也就花地多!不过海关寺现时虽穷,但刺史大人近来可是大大猛发了一笑……”
    “噢!先生此言何解?”闻言猛然一愣的崔破正身而问道。
    “公子可知近日往来新罗、扶桑的海客最想要地是什么货物吗?”依然是淡淡的微笑。李伯元开言问道。
    “什么?”
    “奚氏墨、诸葛笔!只可惜此两物实在太少,否则,不出旬月之间,公子必成巨富。”
    “此事不宜张扬,海关寺也不宜给予特殊照顾,也省的落人话柄,尤其是不能让我那伯父知道,要不然……”言说至此。崔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苦笑。
    说话间,不一时车驾已入广州城中,与平常不同,昔日清净威严地府衙门前,此时却是熙熙攘攘的聚集起许多城中百姓,人群之中,犹自有人愤声叫道:“嘿!这罗老儿太不地道!”
    那车夫郭英见状,正欲策马向侧门而去。却听车内崔破开言道:“勿须避让,且往正门!”
    蹄声得得之间,马车已是行至府衙门前,那正于府门处负责维持秩序、弹压众人的捕快头儿刘睿一见刺史大人来到,急抹了一把额头汗水后,疾步上前请安见礼。
    “府衙众地。为何有多人集聚?”,下车伊始,崔破掸拂着压皱的衫角,口中淡淡问道,他虽年少,然则毕竟为官有年,更曾将兵讨逆,故而虽只是轻轻话语,也惹来这刘睿心下一凛。
    “回使君大人话,实因南城罗家状告旧邻张幼谦诱拐其女私奔一事,引得众人围观。”
    “有人鸣冤,自当升堂受理,否则本衙威仪何在,别驾大人呢?”
    闻听使君大人话语中微有怒意,刘睿愈发恭谨道:“别驾林大人一早便往州军营中督办募军之事,因两位大人公务繁忙,无瑕坐堂审理,是以小人正力劝这罗氏待明日再来,大人稍待,属下立刻便可清空这一干围观人等!”
    自今春三月朝廷谴旧军,行募兵之制以来,此事因天子的直接垂注,募军好坏与两税之征收,便成为地方官政绩考核最为重要的款目,尤其是朝廷直接严密控制的江南四道并河东诸道,一时间更是征骑四出,都为的是探察各地募兵成效,“宁缺毋滥、人必青壮”这两条兵部堂令也成为考核地直接标准,前时,江南东道三州刺史便是因为疏忽其事,被正欲杀鸡骇猴的薛尚书一本严参,直接免官了事,是以,近数月来,江南四道一闻募兵,大有风声鹤唳之感。这林别驾主理广州政务,又是有心更上层楼,是以在募兵一事上颇有想出出彩头的意思,难免就是愈发繁忙,竟是天天都泡在了州军营地之内,是以才有了今日之事的发生。
    “本官为民父母,自当裁决疑难,调平诉讼,何需更待明日,来呀!击鼓,升堂!”一言即毕,崔破当即先行,入衙更衣准备。
    柱香过后,待一身绯衣官服的崔破于正堂坐定,自然又引来堂下栅栏之外围观民众的啧啧称赞。
    “咚咚咚”三声鼓响,广州刺史崔大人到任年来的第一次坐堂问案正式开始。
    两旁公人们喧威刚毕,便见一年纪刚过五旬的老者拜伏于地道:“小人罗清泉,祖籍都畿道汝阳,为避战祸,昔年随家父避居本州,今日来衙,只为状告这无行浪子张幼谦诱拐小女私奔出逃事,其人自幼放荡,曾于去岁来小人家中提亲,被拒之后。丧心病狂之下,竟于昨日趁雨夜拐骗小女出逃,奈皇天保佑。并不曾走远,被小人追回。如此无礼义廉耻之辈,俯请大人能将之正以国法。为小民做主!”,将这一段表词说完,这罗清泉当即顿首哭拜,那模样倒也甚有几份可怜。
    “传张幼谦!”,将手中惊堂木一拍,崔破冷声喝道。
    应声被公人带上地是一个年在十七八的少年,身遭五花大绑的他虽是狼狈不堪,但清秀的面容及身上透出的丝丝书香气息却是难以尽掩。
    “张幼谦。罗清泉诉你私拐其女一事,尔可有何辩解?”见他一派斯文模样,崔破心下先自有了三分好感,是以这问话之中,也便多了几分和煦之意。
    闻言,那张幼谦抬头先是看了看正堂,随即又扭头凝视罗清泉片刻之后,方才沉声道:“此事属实。晚生无话可辩!”
    他这一番答话说出,不待崔破有所反应,堂下围观之人早已是喧哗四起,不断有人摇头叹道:“这张家小子书都读的疯魔了,到这地步还护着那罗老儿,真是流配了也不亏他!”
    见到堂下这般情形,崔破料知其中必有隐情,遂再拍惊堂木。整肃了秩序,着人解去这张幼谦的束缚后道:“张幼谦,你可知这私拐民女一事,大是干犯我《大唐礼式》,依律当流配三千里,若有冤屈。尔可悉数说出,本官自当为你做主。”
    “晚生干犯律令,愿伏国法,并无冤屈!”,闻言,张幼谦那疲惫地身子忍不住一震,随即头也不抬地嗡声道。
    事一至此,公堂之上当即陷入僵局,眼见这张幼谦只低头认罪,崔破虽感觉其中必有隐情,却也无法继续问案,正当他抓起惊堂木,欲将此案押后再审时,却见堂下传来一阵喧哗叫好声,随即便有一个女子如阵风般奔进堂中,跪倒于地道:“与张郎出奔乃小女自愿,并无诱拐之事,还望大人明鉴,恕他无罪。”
    “你这没面皮的死妮子,我罗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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