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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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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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张安世:“故尚书令,我实在不知要看这份诏书看出什么来。”
    张安世还没有回答,霍光便先开口了:“幼公,这还不是诏书。”
    杜延年一愣,茫然地点头:“的确……还没有加玺封印……”
    尚符玺郎是霍光的亲信,天子诏命自然会先送给霍光过目才用玺——很清楚这一点的杜延年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值得关注的问题。
    张安世不禁挑眉,有些明白问题的所在了。
    “幼公,这是尺一板。”张安世又提醒了一句。
    杜延年皱眉思忖,不过片刻,他便低头看向简板,随即惊讶地抬头,瞪大了眼睛:“这是御史大夫所书……”
    ——天子诏命由御史大夫起草。
    这是一份正式的诏命。
    —只有在霍光未曾知会的情况下,尚符玺郎才会将需要加玺的诏书报给霍光……
    “……天子这是……”杜延年咽了咽唾沫,心中的感觉十分复杂。
    张安世轻笑:“陛下是担心大将军不允,所以……”打算避开霍光。
    未说完的话语是何意思,大家都很清楚。
    杜延年倒是因此笑了:“陛下聪明!”
    —不聪明怎么会想到驻于蓝田的北军胡骑?
    张安世对他的评价报以不屑的白眼,霍光也笑着摇头:“若是聪明……先帝的旧例在那儿……上何苦搞得这么麻烦?”
    想掌握朝廷的实权?
    十六岁即位的先帝同样面临这个问题,尽管孝景皇帝为他行了冠礼,不曾设任何辅臣、摄政,但是,权力这种东西从来不是你居于某个位置,就一定可以得到的。
    年少的天子总是雄心万丈,建元新政的轰轰烈烈终结于几位公卿大臣失去性命的血色之中,当时十八岁的天子与掌握废立之权的祖母几乎反目,情况亟亟可危,被废的威胁近在咫尺,连他的亲舅舅都开始向其它诸侯王示好,换了别人,必是方寸大乱,不是惶然无措便是昏招频出,可是,当时年少的先帝没有。
    或者该说先帝有一个好母亲,借着卫子夫入宫的事情,皇太后好好地敲打了一番儿子,通过太皇太后唯一的女儿化解祖孙间的对抗,不动声色便化解了迫在眉睫的危机,然而,年少的天子没有止步,微服、出猎、夜游,先帝展示着少年人应有的姿态,没有任何怀,即使是建元三年,将自己的随从侍卫命以期门之名,也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直到他身边的近臣仅仅持节便调动一郡兵马平定东瓯之乱时,众人才恍然发现,堪堪弱冠之年的天子已经掌握了独属于自己的力量,并足以凭借那份力量掌握自己应有的权力了!
    —那才是真正的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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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谁是渔?谁是鱼?
    圣诞快乐!虽然易楚是不信钉在十字架上那个神子~节日~~~~总是快乐了~~~祝各位在这个节日中尽情地享受愉快的情绪~~~~
    —今上真的聪明吗?
    霍光的话让内室之中的其他三人沉默无语了很久。
    对那位长居建章宫的少年天子,不管是霍光还是张安世、杜延年等人,都觉得十分难以捉摸。
    —说他不聪明,他能在燕王上奏劾霍光有不臣之意时,说出那么一番滴水不漏的话。
    —说他聪明……他总做出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让朝廷上下不安,却又没有办法达到相应的目的……
    杜延年摇了摇头,将手上手一板放回漆几上,轻声道:“他毕竟是天子,若是仿先帝例,持节调兵,长水校尉未必不从……”
    “不可能!”不等光开口,张安世便斩钉截铁地否定了杜延年的说法。
    “持节调兵非制也!本就权宜之法。再,征和二年之后,哪一部兵马敢不见诏书、不合兵符,仅凭汉节即受命?”张安世很肯定地说出自己的理由。
    —的确此。汉制,调兵需诏书兵符,若不是建元五年,先帝以节调兵,开了先例,仅凭汉节根本无法调一兵一卒。
    —尤其是差卷入那场兵事地长水校尉府。恐怕是投鼠忌器。断不会轻易从命。
    ——再说。使是以节调兵。也需要诏书。以如今地情况来看。帝座之上地那位少年能给下调兵地诏书吗?
    ——按制。皇帝不佩玺。而且六玺中。唯有赐诸侯王书所用地“皇帝之玺”与策拜外国事所用地“天子之玺”以金银滕组。由侍中组负以从余行玺、信玺皆在符节台。
    —如今。即使是“皇帝之玺”与“天子之玺”也是由霍光地亲信之人掌管。而不是天子所亲信地侍中掌管。
    若非如此。张安世也不会说“仅凭汉节”。
    杜延年深以为然。抚额点头:“我倒是忘了这个。”随即便不解地看向霍光:“既然如此。大将军为何还要如此急召臣等?”
    —毕竟是新岁正旦,却被霍光的急召惊出一身冷汗,杜延年多少有几分满。
    张安世虽然没有说色间也未显露半分不满,但是只看他没有反对,便知道,他对此也是深感不满的。
    霍光皱眉:“我拿不定主意……”
    看着霍光屈指轻扣漆几,张安世与杜延年不由有些惊讶,对视一眼后安世轻声询问:“大将军不想让上颁此诏?”
    霍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皱眉沉吟乎真的很为难。
    张安世与杜延年只得将目光投向长史公孙遗。
    在将杨敞任为大司农之后,公孙遗被霍光任为长史,至今也不过数月,在霍光的两个亲信面前,他多少有些心怯,见霍光不言语思忖了一会儿,轻声道:“冬至之后王数次遣使给我送了厚礼……”
    ——这有什么值得说的?
    杜延年不由在心中非议,十分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
    张安世拍了一下好友的手十分认真的态度对公孙遗言道:“君为大将军长史,燕王备厚礼是肯定的!”
    —应该说朝廷重臣之中恐怕没有人没收过以燕王名义馈赐的丰厚礼品。
    公孙遗一直在大将军府任职,对此事并不陌生,因此,对张安世的话,他没有任何异议,而是道:“可是,昨日……不!是前日夜间,有人潜入我家。”
    想到当时的情况,公孙遗不由满头冷汗——被吓的。
    —无论谁被人从梦中惊醒,一睁眼便看见一个蒙面人站在自己床前……没有吓晕,都算胆大了!
    杜延年不由挑眉:“怎么?是燕王使?”
    公孙遗抬手拭去额头的冷汗,连连点头:“正是!那人出示了燕王宫的名符,要求我做一件事。”
    听着长史的描述,杜延年不由微笑,看了一眼仍旧神色不动的张安世与已经回神的霍光,他很认命地负担起提问的职责,让那位看起来便已经过于紧张的长史稍稍缓缓一口气:“那么……燕王要求什么?与此诏有关?让大将军同意……也不对,将军没有道理不同意这种事情……那么……”
    边说边思忖,杜延年多少已经明白霍光为何为难了,不过,他没有看霍光,而是一拍手,对公孙遗道:“一定是要你暂不要向将军呈报此诏!”
    公孙遗诧异地点头:“正是!”
    张安世不由拧眉看向霍光:“大将军是在想燕王?”
    霍光毫不避讳地点头:“被人窥探的感觉很可不是很好。”
    杜延年不由失笑,让三人同时看向他,他连忙摆手:“只是觉得……颇有几
    捕蚕,黄雀在后的意思……”
    “还是内讧!”张安世冷着脸补了一句。
    霍光不由也笑了:“燕王……也许想效太宗孝文皇帝的故事……”
    —灭诸吕后,诸功臣以少帝非孝惠子之由欲行废立之事,几乎商议后,议立了母族势弱的代王,而当时,代王也是高帝尚在人世的诸子最年长一位,诸臣用的也是“立长”的名义。
    —若是当今天子崩后无子,按太宗之例,自然应该是孝武皇帝诸子中,如今最年长的燕王即位。
    在这里的四个,包括霍光都很清楚,燕王此举也就是想让天子与霍光彻底反目,更有可能的是,他最希望的是君臣二人兵戎相见,以少年天子的实力,绝对是一败涂地,到那时,霍光除了另立新君,也别无他法了!
    张安世不由出神,随即深地叹息:“上也对燕王也不无期望吧……”他在禁中,与那位年少的天子也算接触得比较多,自然也对其的境遇感到有些惋惜。
    杜延年对此是没有感觉,却不由想起了另一件事:“其实……自从劾奏一事之后,上官家与燕王的联系倒是……更频繁。”
    这句话让霍光与张安们同时一愣。
    “……上官?……燕王?”张安世一时没有办法将两个词联系到一起。
    —上官家是子的妻族……怎么会与明显觊觑帝位的诸侯王联系频繁?
    杜延奈地摊手:“大将军与光禄勋事务繁忙,恐怕是只注意他们为何联系,没有关注他们的联系次数……”
    —的确如此!
    霍光与张安世不禁皱眉。
    “虽然说功莫过于拥立……”霍光想不通,“但是,燕王能给上官家什么?一门两侯,上官家还想如何?”
    —非刘氏不王。
    ——对于非刘氏的大臣,列侯之爵已是封赏的顶点了!
    —上官桀还想如何?
    张安世与杜延年同样想不通,倒是公孙遗很轻声地说了一句:“大汉旧制,也曾封异姓为王。”
    “不可能吧……”杜延年不敢置信。
    —异姓诸侯王……哪是那么容易的!
    —功排位的萧相国也不过是封侯而已……
    “……左将军能相信?”杜延年觉得,即使燕王真的如此许诺,也不值得相信才对!
    ——毕竟,燕王也是高帝一脉。
    张安世却觉得很可能。
    手指用力按着漆几的边缘,指甲已经泛白,张安世咬牙道:“想要让人为己所用,总要让人有所得,以上官家如今的权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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