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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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 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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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屯云中,中尉程不识为车骑将军屯雁门,六月罢。
    夏四月,赦天下,赐民长子爵一级。复七国宗室前绝属者。
    五月,诏贤良曰:“朕闻昔在唐、虞,画像而民不犯,日月所烛,莫不率俾。周之成、康,刑错不用,德及鸟兽,教通四海,海外肃慎,北发渠搜,氐羌徠服;星辰不孛,日月不蚀,山陵不崩,川谷不塞;麟、凤在郊薮,河、洛出图书。呜乎,何施而臻此与今朕获奉宗庙,夙兴以求,夜寐以思,若涉渊水,未知所济。猗与伟与何行而可以章先帝之洪业休德,上参尧、舜,下配三王朕之不敏,不能远德,此子大夫之所睹闻也,贤良明于古今王事之体,受策察问,咸以书对,著之于篇,朕亲览焉。”于是董仲舒、公孙弘等出焉。
    秋七月癸未,日有蚀之。
    二年冬十月,行幸雍,祠五畤。
    春,诏问公卿曰:“朕饰子女以配单于,金币文绣赂之甚厚,单于待命加曼,侵盗亡已。边境被害,朕甚闵之。今欲举兵攻之,何如?”大行王恢建议宜击。
    夏六月,御史大夫韩安国为护军将军,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太仆公孙贺为轻车将军,大行王恢为将屯将军,太中大夫李息为材官将军,将三十万众屯马邑谷中,诱致单于,欲袭击之。单于入塞,觉之,走出。六月,军罢。将军王恢坐首谋不进,下狱死。
    秋九月,令民大酺五日。
    三年春,河水徙,从顿丘东南流入勃海。
    夏五月,封高祖功臣五人后为列侯。
    河水决濮阳,泛郡十六。发卒十万救决河。起龙渊宫。
    四年冬,魏其侯窦婴有罪,弃市。
    春三月乙卯,丞相汀啊
    夏四月,陨霜杀草。五月,地震。赦天下。
    五年春正月,河间王德薨。
    夏,发巴、蜀治南夷道。又发卒万人治雁门阻险。
    秋七月,大风拔木。
    乙巳,皇后陈氏废。捕为巫蛊者,皆枭首。
    八月,螟。
    征吏民有明当世之务、习先圣之术者,县次续食,令与计偕。
    六年冬,初算商车。
    春,穿漕渠通渭。
    匈奴入上谷,杀略吏民。遣车骑将军卫青出上谷,骑将军公孙敖出代,轻车将军公孙贺出云中,骁骑将军李广出雁门。青至龙城,获首虏七百级。广、敖失师而还。诏曰:“夷狄无义,所从来久。间者匈奴数寇边境,故遣将抚师。古者治兵振旅,因遭虏之方入,将吏新会,上下未辑。代郡将军敖、雁门将军广所任不肖,校尉又背义妄行,弃军而北,少吏犯禁。用兵之法:不勤不教,将率之过也;教令宣明,不能尽力,士卒之罪也。将军已下廷尉,使理正之,而又加法于士卒,二者并行,非仁圣之心。朕闵众庶陷害,欲刷耻改行,复奉正义,厥路亡由。其赦雁门、代郡军士不循法者。”
    夏,大旱,蝗。
    六月,行幸雍。
    秋,匈奴盗边。遣将军韩安国屯渔阳。
    元朔元年冬十一月,诏曰:“公卿大夫,所使总方略,壹统类,广教化,美风俗也。夫本仁祖义,褒德禄贤,劝善刑暴,五帝、三王所由昌也。朕夙兴夜寐,嘉与宇内之士臻于斯路。故旅耆老,复孝敬,选豪俊,讲文学,稽参政事,祈进民心,深诏执事,兴廉举孝,庶几成风,绍休圣绪。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三人并行,厥有我师。今或至阖郡而不荐一人,是化不下究,而积行之君子雍于上闻也。二千石官长纪纲人伦,将何以佐朕烛幽隐,劝元元,厉蒸庶,崇乡党之训哉?且进贤受上赏,蔽贤蒙显戮,古之道也。其与中二千石、礼官、博士议不举者罪。”有司奏议曰:“古者,诸候贡士,壹适谓之好德,再适谓之贤贤,三适谓之有功,乃加九锡;不贡士,壹则黜爵,再则黜地,三而黜,爵、地毕矣。夫附下罔上者死,附上罔下者刑;与闻国政而无益于民者斥;在上位而不能进贤者退,此所以劝善黜恶也。今诏书昭先帝圣绪,令二千石举孝廉,所以化元元,移风易俗也。不举孝,不奉诏,当
123、问子、刺王【第一更】
    ——“霍氏世衰,张氏兴矣”
    范明友大惊失sè,在座的其他人同样大惊失sè
    ——此时在座的皆霍家的郎婿。
    “大人竟如此言?”邓广汉喃喃言道。
    毕竟出去历练了一番,范明友老成了许多,因此,他是最快镇定下来的人,轻咳了几声,唤回众人的注意力,才仔细地问霍禹:“大人问尔何事?为何出此言?”
    霍禹拧着眉,不太痛快地回答范明友:“阿翁问我:‘此番击乌桓,战斗方略为何,山川形势如何?’我如何记得全?便答;‘皆有文书’,阿翁便面lù不悦,随后便叹息而言此语。”
    几人之种,范明友与任胜对霍光最熟悉,听到小舅子这般形容,不由无奈地叹息,心中却是安稳了不少。
    ——霍光这般叹息,恐怕只是对这个独子感到极其失望了
    ——并非霍氏出现了什么危机……
    ——当然,作为独子的霍禹的这般表现本身就是一种危机了
    ——后继无人
    到这会儿,赵平也恍然大悟,不过,看了看仍然一脸懵懂的霍禹,他也只能叹息道:“禹尚少……”
    邓广汉yù言又止,倒是范明友抿了抿chún,点头附和:“比右将军子少……”
    ——张千秋比霍禹年长数岁。
    听到范明友的话,任胜不由挑眉:“不知大将军见右将军之子时……如何?”
    范明友冷哼一声,却是不得不承认:“张氏子甚聪明”
    与此同时,被霍光和范明友这对翁婿同时称赞的“张氏子”却正在接受父亲的盘问。
    ——谁让霍光那句话中还说了“张氏兴矣。”?
    张安世自认行事谨慎低调,与霍光一向也是相得的,但是,毕竟上下有别,也难免担心霍光对自家生了戒心。
    ——那位大司马大将军,虽然行事正大光明,但是,绝对算不上心xiōng宽大
    张千秋更是一头雾水。
    他出征归来就被霍光召见,随后,回到家中,与父母见,也说了与霍光相见的经过,之后便直接休息了——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更何况是出征?张千秋自认为不是jiāo生惯养之人,回到家中,也难免觉得精神一松。
    吃饱喝足,又沐浴了一通,张千秋倒头就睡,却不料,睡得正酣之际,被父亲一把推醒,劈头就是一通质问。
    张千秋茫茫然地醒来,又被父亲的质问给绕晕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连忙从chuáng上起身,向父亲见礼。
    “不必多礼。大将军见尔,与尔所言,一字不差,与我言来”张安世坐到chuáng上,对长子严厉地言道。
    张千秋一怔,心中不由奇怪——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不过,张安世的积威甚重,他又是为人子的,也不敢跟父亲硬顶,便按捺着将自己与霍光相见的经过又说了一句,因为张安世强调了一字不差,他也就努力回忆霍光与自己的原话,尽量复述给父亲。
    张安世越听,眉头拧得越紧。
    ——不是对长子不满,也不是察觉情况有异,而是,他完全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其实,霍光召见张千秋的原因,张安世也是清楚的——不就是因为辽东太守的上书嘛——虽然辽东太守没有正式奏劾,但是,字里行间却是对范明友对乌桓用兵的不满。
    当然,这些都是小节。
    ——既然没有正式奏劾,就说明辽东太守多少少是有顾忌的
    ——事后妥善安抚一番也就罢了。
    让霍光不安的是,辽东太守提及的后果。
    ——若是因此让乌桓彻底投入匈奴,大汉的东北边境便少了一层屏障
    因此,霍光不能不问。
    ——范明友是主将,又是霍光的郎婿,霍光知道,他是不会说自己的不是的
    ——那就只好旁敲侧击了。
    霍光问的是战事与山川的情况,考虑的却是乌桓的份量。
    张千秋却不知这些,只是如实以对,答案可能不对霍光的心思,但是,并没有任何问题。
    况且,见过张千秋后,霍光并没有急召心腹议事,显然是对乌桓不甚担心了。
    张安世仔细听了儿子的话,又反复问了几个细节,答案并无异样,他也只能作罢,安抚了儿子一句,让他好好休息,自己便起身离开了。
    张安世一路思忖着,回到北堂正寝,迎面便看到適妻一人亲自迎了上来,也是一脸不安,却又不敢开口询问,生怕儿子真的有什么不妥。
    张安世在chuáng上坐,虽然仍然想不通,却还是强打着精神,安抚適妻:“千秋并无不妥。”
    张安世的適妻立刻松了一口气,抚着xiōng口在chuáng边的小榻上坐下,好一会儿,才拧着眉问夫君:“既无不妥……大将军为何出其言?”
    张安世苦笑着摇头:“我亦不知……”说着将自己的困huò对妻子说了,却也只是说,并没有指望適妻能说出什么来。
    也许是旁观者清,张安世的適妻听了一会儿,拧着眉对夫君道:“莫非……大将军之子的应对有所不妥?”
    张安世一怔,思忖了一下——霍禹也在其属下,他难免关注几分——却是轻轻摇头:“霍家郎君不似不肖……”
    张安世的適妻却是不以为然:“吾君所见乃其在京之行。”
    ——出了长安,霍光不在眼前,又没有一个正经长辈,谁知道那位公子会怎么做?张安世也是以己度人:“千秋行事并无差池……”说着就见適妻一脸不屑,不由讶然,便同有再说下去。
    见夫君看着自己,张安世的適妻微哂:“非妾自夸,吾家诸子比别家公子省事多矣”
    说着,张安世的適妻便tǐng直了腰,略带骄傲地对张安世说道:“吾君省心亦多矣”
    ——这是说自家儿子比别人家好很多,因此,霍家子是不能比的。
    张安世不由好笑:“何至于此……”说着,张安世却噤了声,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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