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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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 第2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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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云一进前院,便看到了腰tǐng得笔直的少年。
    在冬日的晨光下,一身玄sè深衣,头戴一梁进贤冠的少年竟似周身披光,令人完全移不开眼。
    乍见之下,霍云竟然看呆了。
    ——他不是没有见过刘病已。
    ——他也不是不知道刘病已长得好
    ——不奇怪的
    ——卫太子的后子,有出众的容貌是理所当然的。
    ——更何况,其母出身卑微,也不过是以sè伎方得皇孙进的青眼。
    ——这位皇曾孙本就应该是极出sè的。
    ——但是,这位皇曾孙何曾耀眼到这种地步?
    好一阵儿,霍云都没能回过神来,还是家老先回过神来,走近了主君,轻轻地推了推年轻主君的腰,他才回过神来。
    “皇曾孙长乐未央。”霍云一拜相迎,说出来的竟然是再正式不过的吉语。
    别说霍家诸人,就是刘病已都是一怔。
    ——这……礼太过矣……
    刘病已连忙答拜,连道:“君之礼盛矣”
    听到刘病已几乎是诚惶诚恐的声音,霍云才笑道:“表弟初次登门,仆岂敢不盛礼相迎?”
    刘病已这才心下稍安,连声道不敢不敢……
    没有刘病已说完,霍云已经拉着刘病已的手往后院走去。
    “表弟新婚之后,果然与以往不同……光采更胜往昔……”霍云笑着与刘病已叙话。
    刘病已完全没有料到霍云会到自己这样热情,不禁就有些紧张,但是,一路往正堂去,霍云便一路说着赞语,虽让刘病已出了一身的冷汗,却也让他渐渐放松下来。
    两人进了正院,便有婢女迎了上来,服shì两人脱履登堂。霍云一边携着刘病已的手登堂,一边吩咐婢女:“命女君来见表弟。”
    婢女不由一惊,却也不敢在霍云面前多说一个字,只能连忙应了一声:“唯”随即便有一个婢女往后院走去。
    将近腊日,霍云的適妻正在准备祭祀的事情,听到夫君相召,又说是“表弟”,她自然不敢怠慢,却也十分奇怪,问那名前来通告的婢女:“哪家表弟?”
    婢女摇头,十分诚实地回答女君的问题:“婢子从未见来者……”
    ——能在正院shì奉的婢女必然不会是一般的奴婢。
    霍云的適妻很清楚,这个婢女敢这样说,那么,那位“表弟”十之**是从没有来过霍家的。
    一边想着,霍云的適妻一边着了履,往正院走去,一路上又问那个婢女,霍云待那个“表弟”如何?
    “主君甚悦。”婢女也没有隐瞒,“亲携登堂。”
    霍云的適妻不由大惊。
    ——不要说表弟。
    ——就是对霍山的亲子,霍云都没有这样亲近过
    ——更别说表弟了。
    霍云的適妻暗暗盘算。
    ——能让霍云、霍山称一声表弟的人并不多。
    ——难道是卫家的公子?
    ——可是,卫家的公子,婢女怎么会没有见过?
    ——她为霍家fù这么些年,对霍山、霍云的亲戚关系还是清楚的。
    ——景桓侯的后人只剩霍山与霍云这么两支,而河东霍家,在霍光家还能攀得上亲,在霍山、霍云这儿,却是从来都不认的,因此,霍山、霍云的表亲,除了卫家,就只有两人的祖母家与母家。
    ——可是,两人的祖母虽然是良人,却只是母以子贵,最初不过是旁人相赠的伎者,家世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有孕之后,才成为冠军侯的孺子,生下双生子之后,又成了良人,却又是个无福的,没等双生子满百日,便薨逝了。
    ——两人的母家倒是还在,也是官宦之后,但是,因为霍家的显贵,来往之时总是会带上一些请托,霍山与霍云虽然没有不应的,却也因此少了许多的亲近,只是不缺礼数罢了。
    ——卫家倒是亲近,霍山、霍云也极重视,但是,随着卫登的过世,两家的关系又远了一层,卫家又没有攀援、请托的心思,因此,只在年节时来往,维持着亲戚来往而已。这般情况,霍山与霍云对卫家人尊重,却也少了一些亲近。
    ……
    这般算来算去,算了好一会儿,眼见到了正院,霍云的適妻也没有想出个头绪,对这个“表弟”的身世就是更是想不出所以然来了。
    尽管如此,登堂之后,霍云的適妻也只当作什么都没有想过,给夫君见了礼,便笑着问道:“妾不知哪家表弟登门,惟恐失礼,故来迟矣。”
    霍云扶起適妻,将之领到刘病已面前,笑着给刘病已介绍:“吾適,君嫂。”
    刘病已早已起身,这会儿连忙再拜见礼:“表嫂。”
    见他郑重行礼,霍云的適妻也不敢怠慢,连忙答礼:“表叔。”随后才看向夫君,对刘病已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霍云笑着对適妻道:“表弟与我家同里而居。刘氏,名病已。”
    霍云的適妻一怔,却随即便强自镇定下来,与夫君道:“可是数日前行婚礼之家?”
    邻居的事情,作为女君,她还是知道的。
    ——尚冠里中迁来了一个宗室,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谈资,再加上,那位宗室刚刚行过婚礼,场面相当热闹,霍云的適妻还是听说了的。
    霍云点头。
    “不错”霍云笑道,“那日,卿在外家,否则,早相见也。”
    ——也是不巧,前些日,正是霍云妻兄得了嫡子,三月命名的时候,其妻便回了娘家,又被父母留下住了些日子,正好错过了刘病已的婚礼。
    听夫君这样说,霍云的適妻立刻从善如流地向刘病已再次行礼告罪,随即又道:“表弟既是近邻,三月庙见之后,须携fù来见才是。”
    刘病已不好推辞,只能应下。
    霍云让適妻来见,只是为了显示对刘病已的尊重,也表示自己的确将他视为亲人,不过,他也知道,刘病已是无事不登门的人,因此,又说笑了几句,便让適妻退下了。
    这一次,两人才算进了正题。
10、何人所赠?
    10、何人所赠?
    霍家女君退出正堂,霍云与刘病已也收起了之前的笑脸,端正了神sè,看着彼此,却都不急着看开口。
    霍云是主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由他先开口。
    “表弟此来有所问?”霍云似笑非笑地询问。
    刘病已也没有回避,点了点头,便道:“的确有所请教……”
    霍云往铺着绨锦的凭几上一倚,笑意更盛,手指也轻敲凭几,笑着道:“表弟啊……已称表嫂……我却未闻表弟称我……”
    ——既然是请教,是不是也该有点诚意啊?
    ——当然,最重要的是,刘病已到现在都没有叫过他一声“表兄”
    听刘病已叫妻子“表嫂”时,霍云便想到了这一点,因此,这会儿便首先提了出来。
    刘病已又是一怔,随即便失笑不已,却是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再拜行礼,随后又叫了一声“表兄”。
    霍云顿时喜笑颜开,连忙答了礼,随即便领着刘病已到东厢,两人隔着一张漆几,分席而坐。
    “表弟有何问?”霍云也是爽快的xìng子,因此,询问也十分直接。
    刘病已也没有客套,而是直接取出漆匣,放在卷足几上。
    “这是……?”霍云不解地看向刘病已。
    刘病已一怔,不由皱眉:“此乃君所予贺礼……”
    话一出口,刘病已便松开了眉头。
    ——也是……此物当不是霍云自己准备的。
    ——应当是别人托他转交的……
    ——遗忘……也属正常……
    听到刘病已这样说,霍云才恍然大悟。
    “哦——”霍云想了起来,眼中却闪过一丝好奇,“是我命人所予。”
    刘病已看到了霍云眼的好奇,但是,他并没有如霍云的愿,而是看着霍云问道:“此……为何人所赐?”
    霍云眸光微闪,眼中满是兴味:“素闻曾孙聪明……曾孙何妨一猜?”
    ——很显然,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都想让对方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刘病已不由挑眉。
    ——猜?
    ……
    ——只凭这样东西?
    ……
    刘病已看着霍云,半晌才道:“表兄可知……此中为何物?”
    霍云一怔,下意识便摇了头,等回过神来,他便懊恼地摇了摇头。
    ——太失策了
    ——这样……刘病已还能猜不到吗?
    果然,刘病已轻笑着言道:“此为……大将军所赐?”
    霍云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随即叹了一口气,却是只能点头。
    ——这份贺礼是从霍云手上送出来的,可是,霍云却不知道其中是什么东西……
    ——这个漆匣并未上封,也无锁……
    ——霍云也并不是不好奇……
    ——能让霍云明明好奇,却仍然只是将东西送出,不曾查看……的人……
    ……
    ——除了霍光,还能是谁?
    “狡”霍云伸手敲了一下刘病已的头。
    刘病已没有避让,受了这么一下,随即便笑弯了眉眼,道:“多谢表兄”
    霍云撇了撇嘴,嘴角却仍然扬了起来。
    ——显然,十分愉快
    笑了一会儿,刘病已才再次道:“亦谢表兄厚赠”
    ——霍云自己送的礼也颇厚。
    听到这句,霍云不由挑眉:“非我厚赠”
    刘病已一怔,随即便想到方才表嫂的态度。
    ——的确,如果真的是霍云送出了那么一份厚礼,没有道理,霍家女君完全不知道……
    ——既然知道,霍家女君就不能不问。
    ——只是贺邻里……那份礼太过了
    刘病已不由讶然:“不知表兄所赠何物?”
    ——那里面有什么是霍云自己所赠的?
    霍云笑了笑,竖起右手食指,给了答案:“一匹齐纨。”
    “啊?”刘病已真的是大吃一惊。
    ——相较那日霍云带去的贺礼,一匹齐纨真的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东西之一了。
    刘病已不禁追问:“其余……?”
    霍云挑眉,十分坦然地回答:“自是他人所赠”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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