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身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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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身密码-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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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就在子君备感焦虑的时候,陈伯忽然提出一个问题:“传国玉玺是个什么来路,跟杜先生的失踪有关吗?”

'人'见子君惊疑地看着自己,陈伯不慌不忙地解释:“听杜先生多次说过这个东西,我想,应该是件遗失多年的珍贵文物,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书'传国玉玺?对,这才是最为关键的线索,其价值远非“珍贵”二字所能诠释,它是历史留给后人最神秘最宝贵的遗产之一,它见证了一个伟大民族逾千年的文明变迁,它的去向牵动的不是一个人或一群人,而是整个华夏民族,找到并拥有它已不是中国考古学家,而是世界考古界梦寐以求的愿望!

'屋'子君沉默了片刻,抬起眼睛朝向窗外:“传国玉玺的来历得从和氏璧说起。春秋时,楚国人卞和在山中得了一璞玉献给楚厉王,厉王叫玉工前来辨识,不识货的玉工说是块普通石头,卞和以欺君罪被砍去左脚。后来楚武王即位,卞和再次献玉,玉工们又一次冤枉卞和,卞和再次被判处欺君罪,右脚被砍去。楚文王即位后,年老的卞和抱着这块玉在荆山下号啕大哭。知道来由后,楚文王叫人将卞和的石头剖开,果然雕琢出一块稀世宝玉,‘和氏璧’因此得名。

后来秦始皇灭了六国,和氏璧落入秦国手中。秦始皇用它造出至高无上的玉玺,本希望这个象征皇权的宝物能世世代代在嬴姓子孙手中传下去,不料秦很快灭亡。刘邦建汉后,从秦王子婴手中得到传国玉玺,珍藏在长乐宫。西汉末年王莽篡权,需用玉玺来证明自己的合法地位。当时玉玺由他的姑姑——孝元太后王政君掌管。王政君对刘家的感情比对王家要深,就是不肯交出玉玺。最后王莽命人去逼老太后,太后一顿怒骂将玉玺砸在地上,被摔掉了一角。

王莽垮台后,传国玉玺为汉光武皇帝刘秀所得,东汉末年又落到曹丕手里。到了西晋后期,中国北方陷入了‘五胡乱华’的时代,朝代更迭频繁,社会动荡不安,传国玉玺开始了最为剧烈的颠沛流离。再后来,隋朝统一全国,传国玉玺被牢固地掌握在杨家手中,被封为国家至宝。可惜杨家的江山也不长,仅几十年就被大唐所代,玉玺自然归属李家。

唐末朱温篡位,历史进入了纷扰的五代十国,玉玺再次遭遇乱世,厄运迭起。朱温建立的后梁掌握玉玺没多久就被后唐所替代,又没过几年,后唐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带契丹军攻至洛阳,后唐末帝李从珂怀抱着传国玉玺登上玄武楼自焚,玉玺从此下落不明。”

亚楠插了一句:“据说,冯玉祥驱逐溥仪离开紫禁城时,在宫中发现了镶金的传国玉玺,——会不会被那些军阀给私藏了?”

“确实有此一说,但那块玉玺是假的。”子君端过杯子喝了口茶水,“真正的传国玉玺丢失后,历任皇帝都不敢也不愿承认这种事,他们一方面制造赝品聊以*,一方面派人天南海北寻找真品。因此,历史上伪造的玉玺无数,而真正的传国玉玺早已被历史的黄沙给湮没了。”

陈伯又小心地问道:“依你看,真的玉玺会在什么地方?”子君的目光垂落在书本上:“我不好猜测,但我爸很可能已经知道了。”

“精绝国在唐初已不复存在,而传国玉玺又在后唐丢失,两者相差近三百年,并且一个中原腹地,一个极地边陲,两者之间会发生联系吗?”亚楠发出一连串的质疑,“何况传国玉玺赝品无数,爸爸又不是神仙他就不可能搞错?”

子君看着妹妹,妹妹也看着她。亚楠的质疑在继续:“你这把钥匙能管用吗?”

子君抓起那把纯金刀鞘,指尖轻触着微微凸起的符号,像是在自言自语:“要想获取答案,就必须先揭开这些文字的秘密。”

在姐妹俩身后,陈伯悄悄做了个不知是祈祷还是诅咒的动作,而刀鞘上那只凶恶狰狞的“貙”,似乎随之龇了下尖利的牙齿。

第十七章(噬血草人)

刘雯又梦见那个红衣女郎了。

跟十年前一样,他坐在金水河边的芦苇荡,紧张而兴奋地盯着沙丘与天际相连的位置,期待着彩云之间再次浮现出美丽的身影。

他的紧张源自于父亲的告诫,因为父亲说过,陈家沟的人绝不能越过村后的金水河,爬上河心那座小岛,因为那座“骷髅岛”属于死人的地盘,活人去了就回不来。9岁的刘雯违背了父亲的告诫,偷偷潜过河,他发现岛上荒无人烟,名为“骷髅岛”,可一只骷髅也没看见,只有数不清的稻草人悬在高高的木秆上,如同挂着一具具干枯的尸体。那些草人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麻布包裹成的脑袋千创百孔十分丑陋。他在岛上逛了一个下午,直到天黑才回去。他问父亲岛上那些草人是干什么的?父亲吓坏了,抓住他暴打一顿,又罚他跪了整整一个晚上。

他的兴奋源自于骷髅岛黄昏时的天幕,他看到云霞间忽然出现一个红衣女郎的身影。他敢发誓,那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那女人出现了不到十分钟,却让他兴奋了整整十年,几乎每个夜晚都能梦到她。这是刘雯第一次上岛就发现的秘密,但他没有告诉父亲。随后的日子,他几乎天天溜到那座岛上去,几乎每个风和日丽的黄昏都能看到那个美丽的身影,虽然他只看到她半边脸。

晚霞到了最辉煌的时刻,女郎如约而来。她依然披着暗红色的绒袍,姿态优雅地穿行在透明的空气中,然后冲着最绚烂的云朵坐下,拿起胡杨木制成的梳子慢慢梳理金*微微卷曲的头发。她裸露的胳臂晶莹如雪,手腕上的玉镯璀璨夺目。这些场景跟十年前完全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现在有生理反应了。

女郎梳完头发,举起一只镶有五彩宝石的额链,仔细端详片刻才小心翼翼地戴上,然后站起身。刘雯也站起来,因为影象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他把裤裆里高高顶起那部分狠狠按回去,恋恋不舍地转身。

身子转过去了,眼睛还没有离开,他意外地发现,那张充满诱惑的脸正悄悄向自己转过来,幽蓝清澈的眼睛仿佛折射在水晶里的月亮。他被震撼了,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所看到的那张脸,荒无一人的小岛上,他忘记了手心下的尴尬,就这样痴痴仰望着巨大而绚丽的天幕。

刘雯露出了纯净无邪的笑容,但女郎则绷紧着嘴唇,那种威严神圣的气质,使他联想到某个失落王国的女皇或者王后,有一种不得不屈身膜拜的压力。

女郎的身子剧烈地晃了晃,脖根处裂出一道红线,红线越来越宽又分出很多细小的枝杈,接着脑袋突然掉了下来,鲜红的血喷溅在天空,淹没了云霞和夕阳,刘雯真的跪倒在地上,他的腿已经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

荒岛上起了风,听起来犹如战马嘶鸣,所有的稻草人掉转方向,把残破狰狞的脑袋全都冲着刘雯。天空忽然下起粘稠的鲜血,那些鲜血浇在草人身上,使其拥有了肉体和灵魂,他们挥舞着胳膊,纷纷扯断栓在腰上的绳子,跳到地面,听不懂他们呼喊着什么,但能清晰地看到,那帮血淋淋的东西排成整齐的方阵,朝自己步步逼近。

“爸爸!”刘雯大喊着坐起来,屋里的照亮他满脸汗珠。

这是一个噩梦。或许从清门村发现那两具尸体开始,美梦就永远结束了。

在恐惧中喘息了许久,刘雯才穿上衣服拉开厚重的窗帘,微薄的晨曦穿透玻璃涌进房间,将他冷冷清清地包围。楼下的街道却已经热闹起来,卖早点和小吃的摊贩在油锅和蒸笼散发出的白汽中大声吆喝,极尽热情地招揽着来往的顾客。

冬天真的到了,刘雯的右手抬起时,雾蒙蒙的玻璃上留下一个湿漉漉的手印。透过这个清晰的手印,他看到了马路对面的一座窗台,窗台前坐着一位红衣女郎,正在梳理柔滑顺直的黑发。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在盼着她面前的镜子快点挪开,好看一看那张脸是否美丽,那颗脑袋是否会从脖子上突然掉下来。那女郎顺了他的意,很快把镜子挪开,可惜长得不够美丽,脑袋也没有掉下来,刘雯的目光躲闪了,说不清那一刻的感觉是庆幸还是沮丧。

低下头他看到了自己的窗台,这并不是一扇飘窗,外缘没有向外凸起也没有凹进,而是与墙体平齐。也就是说,窗外根本没有可供驻足的空间,那么昨晚映在窗上的黑影究竟是鬼魅还是自己的幻觉?他开始考虑要不要找位心理医生,以清除内心的恐惧,或者找一位得道高僧,以驱逐邪恶的纠缠。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刘雯哆嗦了一下。几秒钟后,他才拿过床头的手机。

电话是子君打来的。前一天晚上,她在父亲的房间查阅了不少书籍,得知那块古玉和刀鞘与一个名叫精绝的古国有关,那是一个失落的帝国,给后世留下了众多难以破解的迷团,其中就包括神秘的“佉卢文”。她用数码相机对古玉和刀鞘进行近距离拍摄,然后把它们装进证物袋开车送回局里。早上7点钟,她准时从梦里醒来,像往常一样披着睡衣去刷牙、洗脸,然后穿上警服站在明亮的镜子前整理装容,从衣架上取下警帽的时候,才忽然意识到当前的处境:自己犯了错误被局里“停止反省”三个月,这段时间,将不得不离开极其辛苦却十分热爱的工作岗位。转过身,她瞧了瞧那部跟她一样失落而沉闷的手机,虽然整夜没有关机,但没有收到一个电话。

子君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不是张昕的,而是刘雯。过了很久没人接听,子君猜测对方可能还没睡醒,她并不知道后者刚经历一场噩梦正沉浸在恐惧当中,更不知道这个电话把风声鹤唳的刘雯又给吓了一跳。

“昨晚有点急事,很不好意思。”听到对方的声音后,子君诚恳地表达了歉意,“这样吧,那顿饭算我欠你的,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

虽是无线通话,刘雯却象抓住实实在在的保护绳,一时间居然忘记了客气:“我现在就有时间。”

“现在?”子君感到有些意外,还有点为难,因为前一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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