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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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泪- 第3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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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波里尼亚那个自从封建王朝倒下以来就不曾发挥过什么大作用的议会,却突然像醒悟过来似的,在年中的议会选举中,有不少一直在议会中坐得牢牢的议员却被涮了下来——他们绝大部分都是法尔洛一党的人——而新上台的议员多半是反对党一派的。虽然目前总统的权力仍没有被减弱,但这样的结果,让人无疑感觉到该国议会中已经出现了对总统及总统一派不信任的倾向。
  而如此的风气,最近更有蔓延到首都以外地区以及各处部队中的迹象。翁波里尼亚人担心自己站错了队,会被奥登尼亚所牵连,所以一直在犹豫是否要向艾尼亚示好。不过反对这种做法的人也有不少,有的人是拥护奥登尼亚,有的人则是担心会被奥登尼亚清算、所以不能轻易投向另一边。在这种情况下,翁军更是无心作战。幸好有奥军在它的国内驻扎、扼制了敌国联军的深入,不然,翁波里尼亚人可能连争论的机会都没有,就得低下脑袋向艾昂联军投降了。
  在威汀萨等地区内,驻扎在当地的奥军自然也感受到翁波里尼亚人的异常。不过当地的兵力完全在他们的掌握之中,所以奥军军人对此并不怎么担心。自从议会的选举结束后,加上国内的反对声浪喧嚣尘上,所以每次尤琛等人见到威汀萨当地市政府官员时,对方表面上一如既往地恭敬顺从,不过一转身,往往就在小声议论最近国内的争论。看到这样的情景,尤琛等人无不是相视苦笑。他们倒不是害怕翁波里尼亚人与军队会对他们造成威胁——事实上这种事根本就不在他们的担心之事目录中——而是对这个国家的人感到既好笑又好气。本来在奥军军人看来,国家——尤其是领袖——制定的政策,就要无条件拥护,哪怕为此付出生命。没想到现在他们这个所谓的“盟友”,却在利害关系面前显得这般畏首畏尾,当然令奥军对他们更为不屑。
  威汀萨城外的奥登尼亚禁卫军幽灵装甲师第2团3营,像往日一样。没有战争、还有训练;没有枪声,仍闻笑声,士兵们留在营中,或是检查自己的座驾,或是休息,或是操练,看上去跟平常差不多。只不过,原本正检收完从大后方刚运到的药品的军医官沃勒,被营长叫去了。一进门,3营的指挥官就朝军医说:
  “带上你的药箱,跟我来。”
  沃勒不明所以,但营长的命令又无法违抗,因此只能匆匆回去收拾了一下,便带着军医随身必带的药包与营长坐上车,离开营地。眼看着威汀萨与3营营地离自己越来越远,沃勒摸不着头脑,问对方:
  “长官,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
  只扔下这么一句。沃勒点点头,心里困惑。他看看坐在前座的营长副官奥托尔·哈根中尉,见他在倒后镜里朝自己诡秘地一笑,倒不禁嘀咕起来:
  “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呀……难道长官是要带我为别人看病吗?不过也不对啊。如果是这样。那么病人带上门不就得了。难道说。是有什么尊贵地将军病了。要我过去看吗……”
  沃勒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安慰自己说:反正到时候就水落石出了。自己也曾经在战场上经历过枪林弹雨。在敌人大炮下救过不知多少伤员。不管是什么场面都吓不倒自己。想到这里。沃勒也安心了不少。
  当吉普车来到他们一行人地目地地后。军医官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奥军在此地地另一处基地——第25航空团支部第2联机大队地所在地。他忽然想起什么。下车后跟营长地副官说:
  “今天好像是空军地什么接待日。让空军那些在本地地不少军属来这儿热闹一天。怎么。长官要我们来这儿与空军联谊吗?”
  “……是啊。联谊!”
  哈根不知怎么回事。一边说一边转过头去。沃勒暗自奇怪。为什么对方脸上地表情如此古怪呢?这时候。他们听到尤琛地声音。连忙跟了上去。3营营长先与联机大队队长以及各中队长见了面握手。寒喧一番。克尔温望着草地上那些正在谈笑风生或是与自己丈夫男友合影地空军家属们。笑着说:
  “今天就要麻烦您了,我们这些当观众的可要好好饱饱眼福!”
  “如果有什么不到之处,可要多多指教。不对的地方,尽管骂,不必留情。”
  “啊哈,这是当然的!不过我想,凭阁下的知识,恐怕到时候还要我们来请教您呢!”
  他们一路说着笑着,走到离机库不远的草地上。在那儿,第2联机大队第一中队队长格特将自己的妻子带过来,与尤琛见面。之前四处张望的军医,忽然看到一个黑头发、象牙色皮肤的年轻女人站到了营长面前,吓了一跳。他以为自己看不清楚,赶紧揉揉带着血丝的眼睛。再一看,没有看错,确实是个有着外国血统的女人。虽然长得不错,可是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外国女人呐!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沃勒正想问哈根这是怎么回事,又见那个女人与一个上尉军衔的飞行员手拉手站在一起,还跟自己的营长有说有笑,这没搞错吧?!沃勒再看清楚点,这才发现,营长看到这个女人,好像早已认识对方,一直脸上带笑。这时,他耳边传来哈根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声音:
  “把嘴巴合上!”
第十六章 一天的飞行员(2)
  原来之前沃勒太过惊讶,张大嘴看着营长跟那个女人却不自觉,差点闹个出大笑话。军医官不敢再看,低下头问哈根:
  “那个女人……那边,搞什么啊?!”
  “没搞什么,待会才有活动,你不用知道为什么。”
  答了等于没回答一样,也只有哈根有这样的急才。沃勒心中不满,不过也不敢多说别的。他抬头看向那边,发现营长还在跟那个女人说话,在旁人的交谈声中,他听到了这么几句:
  “……待会儿有表演……你会看吧……那好,敬请期待!”
  “好,我会拭目以待的。还有,请您小心。”
  这句话从在场任何一个人嘴里说出来,3营的军医官沃勒都不会感到惊讶。可是这一次,当他亲眼看见、亲耳听见那个外国女人说出一口流利甚至带有琥珀堡口音的路尼语时,他可真是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等他回过神来时,空军上尉已经带着那个外国女人走开了,营长也与其他空军军官继续交谈。他看着那边,心想:原来是那个飞行员的老婆,只不知道是哪国人,长相那么少见,偏偏又说得一口流利的本国话!看看周围,似乎也有不少人对这个外国女人的出现窃窃私语,或是投以好奇疏离的目光,但没几个人敢上前与之搭话的。
  “这边,医生。”
  尤琛在另一边叫他,沃勒赶紧过去。哈根却没跟上来,只是在原地目送着他们。沃勒转过头跟随着营长走向机库时,还觉得纳闷,因为他似乎看到哈根在那儿笑得脸都快抽筋了。难道是自己的错觉而已吗?
  正当他还在为这些问题纠缠不清时,却看到自己与营长已经来到空军的一个小机库中。这里面停放着好几架飞机,但都是双座式的。尤琛对领他们进来的两个飞行员报以一笑,又摸摸面前一架战机的躯壳,说:
  “接下来就让我们好好合作吧。”
  “长官。我们怎么来这儿了呢?这到底是……”
  尤琛转过身。朝发愣中地军医官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说:
  “来空军基地。当然是来开飞机地啰!”
  “开、开飞机?那您为什么要叫我也来这儿呢……”沃勒突然明白过来。说出来地话也打结了。“您该不会……该不会……是想要自己……”
  “没错。今天我也要来试试。当一个飞行员地滋味。”
  尤琛说得轻松。但他地军医却是吓得不轻。对方连忙劝阻指挥官。因为他知道对方根本没开过飞机。又怎么可能说要当飞行员就要当飞行员呢?这一开起来。岂不是拿自己地命开玩笑吗?!面对军医苦口婆心地劝解。尤琛移动着碧蓝色地双眼。看向面前这个比自己大出十几岁地军医官。说:
  “所以,我才要带你来啊。”
  “带、带、带我?可是……少校!要是您在上面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就算我有天大的本事,也不知能不能来得及进行抢救啊!当然、当然,未必就真的会有什么意外……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不管怎样,您都不能这么轻易地尝试如此危险的事情啊!”
  “沃勒,你可真会为人着想。我之前就想来想去,到底要谁陪我好呢?于是就想到了你。一来你是医生,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可以为我治疗;二来嘛,如果我头一次飞行成功了,那么总得需要个见证者,你就最合适了。”
  “谢谢您这么瞧得起我,这是身为下属的荣幸。可是您再怎么样勇于尝试,也要为自己着想……”
  话说到一半,沃勒突然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再仔细一想,突然,他的脸色大变,原本红润的脸颊出现了如同死人般可怕的青灰色。这个自认处理再多伤员与尸体都不会害怕的军医官,现在却真真正正让看到他的人明白到:什么叫做恐惧。抖了半天,沃勒好不容易才问出了一句话:
  “长、长、长、长官……你……您是打算……打算要我也……也……上去……上去那里……”
  “哎呀,难道你之前不知道吗?”尤琛可能是想到接下来要进行前所未有的尝试,显得很开心。“叫你来,当然是要你跟我一起在飞机上,见证我成为飞行员啰。”
  如果说之前得知尤琛要开飞机,还只是晴天霹雳而已;那么现在的沃勒,简直可以说是被吓得如同死人一个。他耳朵里听着长官的话,可是却怎么也不能把自己与这次飞行联系起来。他像个提线木偶——而且还是那种做工粗糙、动作拙劣的木偶——似地将身子移到营长面前,用跟刚才相差无几的声音问:
  “那、那您以前就……就……一次……一次……一次也没开过……”
  还是他那位好心的营长帮他把话说完。“一次也没开过飞机?是啊,你怎么知道?不过不要紧,凡事总有第一次嘛。况且一回生二回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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