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密档:不在现场的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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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密档:不在现场的证人-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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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NA要抓紧时间做。”韩佰朝说道。

“已经在做了。”余世春说。

叶剑锋等两位领导说完后,继续说道:“谢锦天裤子拉链敞开,保暖裤和短裤褪在裆部,上面还有些尿迹,从现场和衣着的状态情况来看,他是在小便的时候遭到袭击。首先就损伤来说,除了谢静兰,其他四名死者损伤都集中在头部,其余部位均无损伤,包括抵抗伤和威逼伤在内;而谢静兰除了头部有损伤之外,颈部、口鼻部也有些轻微的损伤,还有双手也有些擦挫伤,右手小指的指甲断裂,这些提示她有些抵抗的动作,尤其是不能排除她抓伤了案犯。谢锦天头部被打击的次数不少于七下,主要集中在右颢枕部:谢静兰有三下,集中在前额部:沈芝娥有四下,集中在左额颞部;李婧婷有五下,集中在右额颞部;谢豪庭有三下,集中在左额颞部。其次是死亡原因,除了谢静兰主要死因为掐颈致机械性窒息外,其他四人均死于严重的颅脑损伤。第三是致伤工具问题,我们综合五人头部损伤的一些共同特征,分析出其中一种工具应该是直径在3。2厘米的螺纹钢。”

“螺纹钢?”余世春停下笔问了一句。他没想到这次法医这么快这么准确地推断出具体的致伤物。

“3。2厘米的话,那就是规格为32的螺纹钢了。够粗的啊,能确定吗?”开发区分局局长葛德刚也问了一句。

叶剑锋本想一带而过,但看几个领导这么在意,他也只好多说几句了。

“大家都知道螺纹钢又叫带肋钢筋,它的表面通常带有两道纵肋和很多均匀分布的横肋,这种特殊形态的工具打击在皮肤上会留下与之相应的损伤特征。”叶剑锋指着几张损伤照片说,“就像这些损伤,在一些挫裂创的边缘都伴有均匀分布的横行损伤,在法医上我们就可以认为符合螺纹钢所形成的。为什么我们认定规格是32毫米?因为颅骨上有些凹陷性骨折的宽度都在3厘米左右,这个最接近直径为3。2厘米的螺纹钢了。”

“那看来刚才现场说的撬杠,是否可能是这种螺纹钢类的工具?”葛德刚又问道。

“很有可能,32的螺纹钢把一端锻压,完全可以改制成撬杠,我只能说从现场防盗窗、抽屉上的痕迹分析,这种撬杠的直径、材质都还是比较吻合的。”杜自健回答了葛局的这个问题。

显然法医的这个推断,让几个在座的领导眼前一亮,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在他们窃窃私语之后,余世春问道:“还能看出有其他的工具吗?”

“像有些重叠的损伤,因为多次打击发生变异无法判断,还有谢豪庭头部的损伤确实没有螺纹钢的明显特征,而且其头颅损伤有外轻内重的特点,这也许和打击方式有关系,所以目前我们也不能确定只有一种。”

叶剑锋话音刚落,周胜明又补充说明了一句。

“我们法医推断工具有个‘一元论’原则,易少不易多,也就是说能用一种或一类工具解释的损伤,一般避免用第二种,当然这个不是说绝对排除第二种。”

看到省厅专家亲自解释,余世春委婉地笑了笑说:“一元论?看来你们法医学真是深不可测啊,都上升到哲学的高度了。”

“接下来我再说一下死亡时间。”等这个问题暂时不再纠结下去了,叶剑锋才继续开口,“根据环境温度、尸温变化,各种尸体现场,结合最后一餐胃内食物消化程度,还有前面提到的膀胱尿量,再参考侦查情况,综合得出的五名死者死亡时间为:谢锦天就是在回家之后即被害,他的死亡时间可以确定在凌晨2点10分至2点30分,而其他四人是在晚上12点到12点半。”

对于法医给出的死亡时间,大家都没有太多疑问,而两个杀人阶段的间隔时间却引发了一系列激烈的讨论。

第一个对这点发表看法的就是余世春,他不过也就沉思了半分钟而已,然后说:“杀死前四人之后两个多小时,案犯再次杀死刚刚回家的谢锦天,那不得不让我们去思考案犯第一次杀死四人后为何在现场逗留了两个多小时?而且我还注意到一点,谢锦天头部打击次数和损伤程度明显多于其他人,刚才法医也说了,至少打击了七下,我也仔细看过头部的损伤照片,有多次重叠打击的损伤,头部都几乎有些塌陷了,这几点很不寻常,这是否意味着案犯对谢锦天有着特别的仇恨?另外,案犯对两名年轻的女子又进行了猥亵,结合这一点看,此案可能因男女关系而引起,但是从案犯劫取财物来看,又像是因财而起。这两点似乎都能说得通,不过我觉得现在最好能搞清楚案犯是谋人、谋财,还是谋性?”

魏东升作为江川市局的省刑侦专家,必须也要说说自己的看法了,他紧接着说:“从现场来看,案犯在第一阶段杀死四人之后,没有理由在现场逗留两个多小时,处理现场和翻找财物,完全没必要花费两个小时。我想最大的原因很可能就是为了达到他最后的目的,杀死谢锦天。刚才余局提到一个主要理由是谢锦天的损伤,这一点我也同意,从谢锦天头部损伤程度和打击次数反映出了案犯有明显的泄愤行为。与其相对的是其他四人的损伤,明显没有那么严重,尤其是谢锦天母亲和儿子尸体头面部还被棉被遮盖,从法医的角度去解读,这是一种愧疚行为,我个人理解案犯可能与这家人有些关系,并且对谢锦天母亲和小孩印象不错,所以在杀死他们之后有这种愧疚的心态。”

“两位的意思是,案犯的动机主要是谋人,另外魏政委还提到了一点,案犯可能与死者家里有些关系,也就是说关系人作案。周科长你有什么看法?”韩佰朝说完又问旁边的周胜明。

周胜明说:“我看谋人寻仇的可能性很大。法医的东西我暂且不说了,我就越俎代庖一下,杜所不要见怪啊。”

杜自健也不知这位省厅专家想说啥,就客气地笑了笑说:“您说您说。”

周胜明接着说道:“我是这么考虑的,案犯从东侧围墙翻越进来,如果只是为了盗窃,他在第一次没撬开死者家中窗户后,完全可以去尝试撬隔壁家里的窗户;案犯如果为劫财,完全可以在杀死四人之后拿走财物,并迅速逃离现场,没必要逗留如此长的时间杀死谢锦天,这也不符合一般劫财杀人的行为和心理。从尸检和现场看,他并没有威逼挟持谢锦天,而是趁其不备杀死了他,我个人觉得他显然与谢锦天有过节,所以我倾向于寻仇的可能吧。至于是不是熟人或者说与死者家中有关系的人,我倒是同意老魏的分析,但不管如何,目前这是首要调查的范围。”

“自健,你看昵?”韩佰朝又问到杜自健。

杜自健心想,大家都说了,我还有啥好说的呢,不过自己的看法他还是要表达一下的。

“案犯杀人后有足够长的时间去寻找更多的地方和更多的财物,但是他只是撬了抽屉,简单地翻动了衣柜,我感觉到案犯拿去财物,只是杀人后的一个顺理成章的行为,人都杀了,有钱不拿白不拿,贪财毕竟也是一个常人的心理。所以我也是倾向于仇杀。至于是不是与死者家有关系或熟人作案,这个肯定是重点考虑的,但是目前来看也不能绝对吧,因为如果是因情寻仇,那其中有个案犯很可能是哪个女人的老公或男朋友,他也许与死者或者家人并不熟悉。”

杜自健的话与魏东升之前所分析的有些不同,这点倒让叶剑锋灵光一现。

“叶法医,你汇报了这么多,你有什么看法?”

叶剑锋听到韩佰朝突然点到他的名字,先是一惊,很快又镇定下来,本来他也是有很多要说的,不过现在看来可以省去很多废话了。

他说道:“我也同意寻仇的观点。刚才开发区顾大说到这个谢锦天在外面可能有女人,不得不让人想到因情寻仇,这一点我也认为有可能,当然这肯定还要调查证实。另外我有个比较大胆的想法,就是刚才魏政委提到的愧疚行为,为什么这个案犯单单对这一老一小有这种心态,除了有可能是认识的,我想是否还有另一种可能,这个案犯并不认识他们,只是不忍对老人和孩子下手,也许是因为他有一个年龄相仿的母亲、同样大小的孩子。”

叶剑锋知道自己说这话有些感情用事,因为他自己就有年龄相仿的父母和同样大小的孩子,案犯既然有一丝的愧疚,那么说明他还有那么一丝的人性,这个人性可能就来自于一个既做儿子又做父亲的人,哪怕他是残忍的凶手。

魏东升这时说话了,他说道:“小叶说得也不无道理,这个的确很有可能。”

这句话给了叶剑锋莫大的鼓励。

“那余局你安排人加大对所有与死者有关系的人排查力度和范围。”韩佰朝指示到。

余世春叫来开发区分局刑侦线上的几个领导,在一旁安排下一步工作,而韩佰朝又问到了下一个问题:作案人数?

这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但作案人数是最后刻画案犯的必要条件,必定要给一个答复。

这个问题刚提出,会议室立即安静下来,这时周胜明突然开口说话了,他先对韩佰朝说:“韩总,您先等等。”接着又对杜自健说:“麻烦杜所,把现场小孩尸体的照片调出来。”

韩佰朝不知这位大法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他知道肯定有惊喜。

杜自健指着电脑,让叶剑锋把这几张照片找了出来。

“小叶把盖在小孩子头部的被子上血迹放大。”周胜明指着幕布说。

放大之后,周胜明和魏东升又走到电脑前看了看,问道:“这被子还在现场吗?”

“已经提回来了。”

“自健你叫人把被子拿过来。”魏东升说道。

被子是陆林建拿过来的。

“摊开。”

大家找来报纸垫在地上,然后将被子整整齐齐铺在上面。几个领导都围拢过来。

被子的一头有一片干涸的血迹,已经被剪下一小块送去做DNA检验,周胜明指了指这里问:“盖在头部的外层是这里吗?”

“是。”

“看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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