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世界上多少女子被迫肉体侍人,那乱的是什么?佛真有道,怎不管管这许多不平?怎不给予这许多可怜人以富贵平安?一个六道轮回能解释得了这许多吗?佛家弟子就只管妖精不理人间疾苦吗?洛桑看佛教也传扬了几千年,但是怎么信徒越来越少,人们越来越功利?佛祖真有神通,怎不自己下来教化众生?慈悲、仁爱佛家讲了几千年,世界当真少了罪恶,多了仁爱了吗?如果佛门弟子就是降伏几个妖精,骗几个香火钱,那还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人,就是无所顾及才如此作为,想来这个世界上多些妖魔鬼怪,也能让世人多些磨难,也能让世人知道尚有害怕二字;佛说:人之生存本是虚无,那人生就是个游戏了;既然是虚无哪里来的规则?既然是游戏,人能参与,兽能参与,佛能参与,仙能参与;佛说众生皆平等,那妖怪为什么不能参与进来一起游戏游戏?”大殿里的人都被洛桑这些话惊住了,呼吸也停顿了,这些大逆不道之言谁听到过?谁能解释完全?
洛桑却心地坦然,佛经他看了不少,他的理解不象这些和尚那样;洛桑身上就有一个六道轮回的世界,他就是轮回的主人,既然自己这个色狼都能掌控轮回,那所有的一切都毫无神秘可言。佛教兴旺了几千年,到现在的没落到底是为什么?想到这里,洛桑心底忽然悟到了些什么,要仔细去想时,又抓不住这些东西;一时间灵山寺的大殿里只听到众人的呼吸之声,大家都在思索洛桑的话,这些话太过尖锐,但是要用现有的佛学来完美的开解,眼前的高僧们,谁也没有这份能耐。
降妖伏魔历来是佛、道两家的教化世人的手段之一,在战胜一个个妖魔鬼怪后,他们的教义才得以传播,信徒都要看到仙佛的神通,才会一心礼佛,坚定对神佛的信仰。洛桑这个人妖不明的家伙,竟然说妖精也有存在的权利,宣扬人要多经受磨难才会爱惜生灵,这些话仔细想来,也有道理,再仔细想却又糊涂了,真是仔细不得啊。某个伟人说过,:怕就怕认真二字;太认真了,还真是头疼!
释仁和尚这时开口了:“此诸痴猕猴,为彼愚导师;悉堕于井中,救月而溺死!世人所为多有干天地大道,我等信徒应引以为戒;诸恶莫作,诸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我佛劝人行善是没有错的,此乃大道;施主所言也有道理,但人毕竟是有思想的生灵,是最能接受教化、萌发慧根的;只要我佛大德延续,总有警醒世人的一天,人生本是苦,轮回亦是苦,这人间种种都是惩罚,只有那大光明处方为解脱。”
洛桑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对于释仁的废话更是不屑:“既然众生平等,怎知道动物没有思想、没有彗根?佛也没有规定妖精不能上西天,那护法的四大天王本就是四个妖精,怎么佛祖是教化它们归于光明处,而在灵山寺却要把妖精炼化消灭?可能要论起彗根来,动物倒比所谓万物之灵的人类还多些;草原上狼群是最凶狠的了,但它们绝不贪婪,每天只杀死够果腹充饥的即可,从没有听说狼把一群羊全吃完的事情;倒是人类贪婪到愚蠢,草原的外面没有了狼群,那羊也把草吃光了!万物有灵,花草树木灵气最盛,谁又知道它们有没有思想?怎么它们灭绝的最无奈?大师何以教我、何以开解这些?人的思想是用来灭绝万物的吗?”释仁张口结舌,再说不出话来。
洛桑站起身子,漫步行走在灵山寺大殿之上:“存在既合理,这是一个聪明人说的话,洛桑想来,这句话比那十万言佛经都中肯。人存在有自己的合理性,万物众生的存在也自有其合理性,人为了自己的存在剥夺了别的生命的存在,就不那么合理了吧?既然人的存在能干扰别的生命的存在,那妖精稍微干扰一下人的生活有什么不可?妖精的存在为什么不合理?也许佛祖的大道已经丢失了,也许你们这些佛家弟子把佛祖的本意给曲解了,各位应该多想想大道到底是什么?大道不只是人间大道,大道是天地间万物之道!在处理好自己的问题前,洛桑劝你们这些卫道僧:尘世的事情还是少管些!卫道也要有卫道的本事,除魔也要有除魔的神通,各位果真认为洛桑是妖精,那就拿出本事来除了我,也不枉信徒供养你们这么多年;如果不认为洛桑是妖精,那就不要怪洛桑猖狂了。洛桑虽然也是光头,但非为佛家弟子:人不犯我,我是仙佛;人若犯我,我是妖魔!招惹到我是要付出代价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各位想想此话又当怎解?只要各位负担的起这代价,随便来找我卫道除魔,洛桑欢迎的很。”
洛桑说完,随手一挥,那灵山神佛的佛像被拉下三尺高的佛位,平移到洛桑站立处,而洛桑已经迈步走出灵山寺的大殿,边走边说:“奉劝各位:规则不是你们定的,自古就是强者定规则!洛桑也看经书上说:贪爱、憎恨和愚痴是心灵的三大污垢;杀害、盗窃、邪淫是身体的三大污垢;挑拨离间、讲粗话、撒谎、花言巧语是语言的四大污垢;洛桑仔细算来,这些毛病我几乎占全了,我看各位大师也犯了不少,行事先问自身,自己做不到的就不要教化别人了,这是洛桑的忠告,各位随便想想好了,洛桑今天多有得罪,告辞了。”
九大神僧倒吸口凉气,这个灵山神佛像重有千斤,洛桑挥手就换了位置,一点声音也没有,一点征候也没有;洛桑一来,向来有求必应的灵山神佛都不敢显灵了,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而在大殿里的各路南国高人,都被洛桑的这些话打击得头晕脑涨,世界在他们眼前开始倾斜了。
洛桑带着勒莎旺走了,那灵山寺至宝九孔金鱼也被带走了,大家都知道,这就是洛桑所说的代价,山风吹来,远远传来洛桑的佛偈:
“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我心头;人人有个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我就是佛,我就是魔,灵山寺?!哈哈哈哈!”
一阵狂放的大笑随风传来,灵山寺的众人都起了身鸡皮疙瘩,似乎洛桑的笑声就是魔鬼的尖叫一样。
洛桑走到山脚下时,灵山寺的钟声又一次响了起来,这一回响了一百零八声;洛桑回头听时,却见勒莎旺呼的跪在自己面前,两眼含泪,亲吻着自己的双脚。
洛桑心头微暖,这个妖精还是有良心的,不枉自己得罪了满天神佛。
勒莎旺这个妖怪已经把自己的命交给洛桑了,千百年来所受的压抑在今天得到了解脱,勒莎旺没想到,竟然有一个人类为了自己这个妖精得罪了神佛,为了自己的名誉,洛桑被他人污蔑为妖精,洛桑竟然不辩解,还以妖精的身份挑战神佛的权威;以一个妖精的身份把把灵山神佛搬下了神坛,那灵山寺实际上被颠覆了;不管这个神佛是什么来头,总是为勒莎旺出了口恶气,只为洛桑的胸怀,勒莎旺也彻底拜服了。
跟着这个师傅,就是死也比呆在深山老林灿烂的多,这样的生活才精彩。
下午三点,赵鹰正在大屿山宝莲寺佛像前等候;洛桑上了凤凰山,没进宝莲寺,直接上了坐落着大佛的山峰,进得山来,防眼望去,只见一座高大的佛像宝像庄严,此为释迦牟尼佛像,全部用铜铸成;此佛像高三十多米,重二百五十吨,就冲这重量也和洛桑的心意,二百五十吨,真是好数字;洛桑接过勒莎旺买来的粗大香柱,上了香后,才和赵鹰答话。
赵鹰在看到勒莎旺竟然穿了身和尚服,身材也高大健壮了不少,狐疑片刻就没再想了,他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了,稳稳心神对洛桑说:“现在我们要去深圳,你请的那个少女组合已经快到文锦度海关了,你去不去?”
“还是让你的师弟们叫上老王一同去吧,我们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佛也拜完了,走,去华尚马廊。”洛桑心里高兴,拉起赵鹰就走。
几个人通过林荫甬道,来到一座三间四柱三楼的冲天柱式石牌楼前,出了牌坊就下山了,洛桑回头欣赏着牌坊上的大字时,牌坊下倒卧的一个褴褛老僧忽然坐起,冲洛桑呵呵一笑,念起一段诗来:
“富贵场中偶现身,灵根久不昧前因;谁曾在欲能离欲,君独同尘不染尘;
万劫情关期力透,一声佛号与心亲;他年九品莲高占,应是而今画里人。”
洛桑惊异的上前看去,那老僧却转身下了小路,闪了几下不见了。洛桑脑海里回想着老僧暗哑的声音,这声音在他听来充满了讽刺意味,一天来的好心情就此作罢。
能躲过洛桑跟踪的,这是洛桑遇到的第一人,奇怪的是洛桑明明发现这个老僧的境界没自己高,这个神通是怎么做到的呢?还有这首诗,意义奇特,似乎暗示着洛桑的现状与前途:他年九品莲高占,应是而今画里人;不是说洛桑将是佛了吗?
洛桑已经锁定了老僧的印记,那老僧仍在山坡外三百米处窥探着这里;洛桑的这个神通是无形的,高明如老僧也没想到洛桑这么厉害。
那老僧正在得意时,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和尚枉乱打诳语,不怕天打雷劈吗?”
衣杉褴褛的老和尚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洛桑,又镇静下来,再回头时已经是笑容满面了:“和尚就是和尚,诳语就是诳语,这有什么联系?和尚打诳语干什么?”
“和尚,这首诗是谁叫你唱给我的,老实说来,洛桑必有回报。”洛桑已经楼住了老和尚的肩膀,全不顾那上面的肮脏。
老和尚摇摇头:“能叫灵山寺吃憋的人,老僧最是佩服,这首诗是和尚送给你的,好好体会一下,对小和尚的修为大有好处。”
“小和尚?”洛桑抬手摸摸自己的光头,自己是光头不错,怎么成小和尚了?也不分辨,只是拉着老和尚不放:“老和尚怎么称呼?仙家何处啊?小和尚想常常得到教诲,免得在这万丈红尘中迷失了本性。”
“欢迎小和尚来研讨佛经,共同进步,老僧悲天,在离岛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