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妖-云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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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云无常- 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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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立在树上,清风拂动处,眼望四周,只觉自己似是选错了地方,自己身处这一方天地间,实是小到了无以复加,好似蝼蚁一般可怜,却又什么事也做不了。
    “张相公!”
    “叫我阿云吧!”
    “……。”
    “……阿云,为……为什么这世上很多事都不像是表面上那样子,为什么许多人会为了自己的荣誉和利益去做那么多可怕的事!”
    张入云闻得这话,心里不住的沉了下去,沉默良久方才缓缓开口道:
    “我不知道,有些你想不清楚的事,就不要去多想。我一直相信这世上是有天理存在的,只是纵然是天道遁环,但也是只会去眷顾那些有实力的人。现如今,你只有好好的修炼,等自己变得够强,一直强到足以保护自己和自己心爱的人的时候,你就不会再有那么多烦恼了。”
    “而且我也不认为你刚才说的荣誉就是真正的荣誉,那不过是弱者为遮掩自己的无用而造的一面面具罢了!”说到这里张入云却是紧握双拳,一时只捏的双拳骨节吱吱作响道:“而我终有一日,要用这双拳头,把它们的面具扒将下来,让世人都知道,在那背后的,却只不过是一副丑陋不堪的枯骨罢了!”
    当他说完这番话后,却见香丘怔怔望着他,一言不发,眼中满中迷惑与不安。
    张入云见香丘眼光游移不定,以为自己方才发了意气,忙将双手松开,轻声安慰她道:“怎么!是不是我说的这番话吓到你了?”
    香丘闻言摇了摇头,一时埋着头,幽幽说道:“没有,阿云你能这么说,是因为你很强,但如你这般,却又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的!”
    张入云听香丘说了这些哀伤的话,忙摇头大声说道:“没有!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强人之处,从小到大,我也从没有让身边心爱的人能真正的开心过,我只是一个连一个人看星星都做不到的可怜虫而已!”
    一时间张入云心情激动,却是挣了个满面赤红,香丘见得他这一副声嘶力竭,却又无艰哀伤的模样,不忍将小手放在其腮间摩搓,只觉触手一片火一般的炙热。只觉他皮肤下的血管灼烫的如要化了一般,体内一腔热血也要跟着随之激射而出。
    一时她体会到张入云的满腹心酸,不由开口柔声道:“阿云,你要是想哭,就哭出声来吧!不要这么自苦,只伤了自己的身体!”
    不想张入云闻言,反而强挣着笑了笑道:“不用了,等有朝一日,我将愧欠的都还了个干净,再哭也不迟!”
    当下二人却都自感神伤,多时不语。
    未想正于此时,二人只觉夜空中泛起一片赤霞,直将半壁天空映红。
    张入云当先一个见了,却是急呼道:“快看,有星星出来了!”
    香丘闻言也赶忙抬头,却见西方忽现一个赤星,虽只得豆粒般大小,其光却可与赤日争辉,直把一轮明月压了下去,此时茫茫夜空中只一月一星,偏是星盛月衰,诡异莫名之际,却又觉那星光娇艳无比,直将二人看了目醉神迷,久久卓立不去。
    是日,明史天文志上记载,癸未年十一月十四,西方有大红妖星显,夺阳魄,压阴魂,当夜太阴无光,至十五日正午赤日高升方末。
    有异叟曰,此异星动,群星骤起,鬼神惊扬,惟异士相出,四海威服。
第二十七回 东海授佛语 兰州戏娇娘 (一)
    二人自这一日起,便在这桂树下歇息,香丘自得了那枚桂实相助,早晚安歇都是极为舒适安怡,恢复甚快,虽是体内受创至重,但再过得五六日也已尽得痊愈。
    即便是张入云,也觉在桂树下安歇,寒热不浸,风雨不至,尤其到了晚间花香浓郁,打坐修行极是相得,无行之中得了许多助力。
    数日下来,知道是沉香儿暗中为自己提拔天地灵气,相助自己,一时醒悟,却是忙起身相谢。
    未想到了夜间,竟得沉香儿显形于梦中与二人交谈,直说些许小事,无足挂怀,倒是大恩未报实是惭愧之至,之为自己此时元神还被关锁在原质之中,不好亲身与张入云效些微劳,待三年后精气凝敛,至时才能鞍前劳顿,一偿心愿。
    张入云知她曾是上古仙家,又闻得虬龙子提起铸剑时需采炼诸多仙草灵药,一时略一提及,却得对方首肯,只盈盈笑道:“此事本就是我辈的本份,想我辈侥幸得日月精华,受雨露滋润,本就是借天地间灵气腾挪变化而已,授人于惠,实也是为自己分忧,只望公子不要贪多妄取,掘灭了灵根,如此反为不美,恐要折福了!”
    张入云一时忙连称不敢,那沉香儿每次只能借月光遁形,不能长谈,当下略一顿首,却是自此后,再未相见。
    张入云在此又居了五六日,才欲离开此地。只是每次想与香丘开口时,却总是被她知机将话引开。得了这十数日的休养,香丘已是完全恢复,日与张入云相处,再无拘束,话也多了起来,但眉尖总是隐了一层忧愁,再无先时那样的活泼开朗了。
    见香丘几番推辞,张入云也知道她是不愿离开此间。算来,此地实是修道人的上佳所在,有沉香儿为自己提拔精气,他只这十余日的修炼,却比往日半年还要来得精进,若能在此久居,只怕不到十年功夫,自己或可借此地灵气,身登地仙一流。
    只是此时隐娘长眠百花谷,张入云却哪里还有这些心思,算算自己已离开百花谷半年有余,虽也得了十式真解,但到底还不是完壁,终是早一点得到,早一点安心。
    香丘本就是个伶俐的人,虽张入云从未向自己开口,但已知他心里极为此事烦劳,自己在此地久留,只为与张入云多相处一刻,过些安怡的时日而已。到得最后见张入云日夜烦恼,却是主动提出要离开此处,待见张入云闻言大喜,自己心里却不由为之微疼。
    张入云本欲将香丘先安置在二云观或是百花谷内,自己再孤身上路,未想香丘却是不愿,只想与张入云一同去姑婆岭探险,二人争执一番,终是张入云无法说服她,再见她近来功力又是大造,也只得勉强同意,但路上却要听自己的。
    香丘自是欣然同意,张入云见她脸上笑的虽畅快,但眉间却是无有一丝将自己话听进去的意思,一时见她又犯了往日的性情,却是又喜又忧,只觉得这一路上,又少不得要生出许多古怪。
    张入云二人脚底迅速,虽没有脚力代步,但仍是在十日内便到得青海地界,此地藏传佛寺甚多,每每有大大小小各色喇嘛在路上遇到,香丘都嫌他们身上气味难闻,远远避开,独张入云知道藏传佛教所得真迹最多,却是一路而来,心底留意。
    这一日两人路经一地,张入云忽见一道青气直冲云霄,一时乍隐乍现,却是遁迹而来,不想行到深处,却见一座喇嘛庙横在前面,再望天上看去,那青气却早已不见。
    香丘见又是一座佛寺,嫌这里人腌臜,却是忙拉着张入云往后退。张入云知她生Xing爱洁,又见青气一无所踪,也只得作罢。
    哪知二人正欲走时,却忽听得身后传来悠扬的声音道:“远方来了一对俊鸟儿,怎么到了真佛面前却反而要离去呢?若是在此歇歇脚,说不定会彼此都有些益处呢!”
    张入云听出话中有异,却忙回转身来,却见寺前石级上却忽然坐卧着一名僧人,正斜倚在地上晒太阳。不知他是用了什么样的身法到的此处,五感如张入云,竟也不得而知。
    再看那和尚,却生的实是古怪,碧眼金发,蜷曲的胡子,身形极奇魁梧,衣裳已被油腻涂抹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脚下的僧靴早已磨的不成样子,有一只还少了鞋底,露出了光光的脚丫,看其样子也像是个终年没有洗澡的,身上的虱子反复的在跳着,直吓的香丘不住的往张入云身后藏。
    偏那僧人身旁还有一只癞皮狗,不但奇丑无比,且还一身的癞疮混着浓重的腥臊味,却真是与其主人相得益彰,堪称佳配。
    那僧人见张入云目注于已多时,却是未有开言,当下又笑道:“怎么,少年人不肯进来吗?”说完又目注香丘道:“那不如由你这女娃娃来吧?要不要进来喝碗香香的酥油茶?”
    酥油茶是用牛、羊奶提炬出油脂,再混着盐和茶叶搅制而成,为藏族人民必备的食物,只是气味浓郁,连张入云这样的汉家男子都喝不惯。娇弱爱洁如香丘这样的,却更是无法忍受。
    香丘一时听了那脏和尚竟要自己去喝那味道难闻的油茶,再加上眼前这和尚邋遢成这样。身上还不是悉悉嗦嗦跳动着虱子,一时恶心起来,忙大声道:“我才不要去呢!你这和尚生的这么脏,连脚下的那只癞皮狗都和你一般,打的茶也一定是脏的臭的,想哄我进去!我才不要呢!”
    那癞和尚闻言大笑道:“不臭不臭,不脏不脏,胸中有悦乐,若一入口,则其辛苦忧郁恐怖疑惑完全冰解,如饮我佛甘露焉。”
    张入云忽听他这一句,僧不僧,俗不俗的话语,一时已有所触,当下忙抱拳道:“即如此,却是有劳大师了,即得万里相见,却是有缘,有求教处,还望大师不吝赐教!”说完已是提步前行。
    香丘见张入云真要进去喝茶,一时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下忙拽住他怨声道:“张相公……。”
    却被张入云拦声道:“不要这样,这位师傅不但请了我,也请了你,你我这一去,想有些因果,说不定能得些指教呢!”
    那癞和尚见张入云不但愿意进来,还口出此语,却是面露喜色,知道对方果是个有眼力的,却是忙恭声迎道:“即如此,还请二位施主赶快进去,时光珍贵,却莫错失了眼前机会。”说完又是曲身前行。
    张入云闻他如此,知是有些原因,忙也拉了香丘入内。
    未想待二人进得寺门时,那半日里只在舔自己癞疮的癞皮狗,却是忽然精神起来,只对着香丘一人狂吠起来。
    香丘倒不怕它,只嫌它身上肮脏的厉害,一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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