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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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劫-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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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什么呢?”景杞见繁锦一直有心事一般的看向一个地方,不由循着她的目光看去,未等她回答便恍然一笑,“哦,是月嫔啊。”
    “今天月嫔的这身装扮很好看。”景杞微微颔首,声音在各方觥筹交错的喧闹中几被淹没,可是繁锦却听了个清楚,“月嫔也是好容貌,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繁锦心里一紧,问道。
    “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个自古红颜多薄命的词儿吗。”景杞抿唇一笑,再次浅饮一口佳酿,霎那间,酒香在他们之间四散而开,“月容又是自古都具有悲剧色彩的和亲公主……双重悲悯,实在是让人对她的未来没有好的联想。”
    繁锦倏然转头,却见景杞端着酒,唇边笑颜仍未敛去,眸中却盛起几分凌厉锋芒。她心里一紧,“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见她紧张,他安抚性的将手抚上她放于桌上的手背,温热的感觉自指尖蔓延,而繁锦却无端觉得冷气袭人,“朕只是突发感慨而已。”
    他们是夫妻,虽说她一向不觉得自己是善解人意的女子,可是却知晓他的心思。他是帝王,是这个世间最不可能乱发感慨的人,因此对月嫔的这一通感触,应该是基于什么事情,或是触景生情。
    这样想起来,繁锦自觉地惊了一跳,难道是景杞知道了什么事情?若是定了月嫔的与人私通,那景陌呢?景陌该如何自处?
    眼前的这一场姻缘盛宴,难道只是一劫灾难的华丽前序吗?
    接过宫女递过的奶杯,繁锦不着痕迹的笑,“男人真是喜新厌旧啊,我记得前一阵子宫中还传言,月容最得皇宠。而且这也不是没有根据的胡猜,司寝局记录,中宫皇后未在宫中之时,皇上多召月耀阁月嫔娘娘侍寝。”
    她说这番话纯粹是为了套出景杞的心意,却不料竟让他误会了自己的心思。只觉得手被握的更紧了些,繁锦抬头,正迎上他脉脉含情的注视,“安繁锦,你是吃醋了吗?”
    她的脸倏然变红。
    看着她羞窘的样子,大概是看四周有其他人,他也不像往常那样打趣她,只是声音愈发低微,“宠幸,多是计策。”
    只是几个字,再也不言,只是微笑看向前面。
    繁锦随之抬头,却见景陌与楚寇举着酒杯向他们走来,向他们敬酒之后看着她笑道,“皇嫂,臣弟在宫里呆了这么多日子,多亏了您和各位宫嫔妃子的照料,现在,可否让臣弟与王妃向各位宫嫔敬酒,以示谢意?”
    接触到那双熟悉眸瞳中的异样光芒,繁锦已知道他话中的真正意义,什么向宫嫔表示谢意,只怕是心中仍系着月嫔罢了。她死死的看着他,希望可以打消他的想法。毕竟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旦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表现出微微的异样,反映在众人眼里,或许都可进化成把柄。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更需理智。
    所以她久久不语,只是看着他。可是景杞却在她之前给了旨意,“难得陌弟有这份心思,去吧。”
第一五三章 羞辱
           两人接到旨意,慢步过去。先是自己的姐姐素妃,根据身份高低,依序慢慢移到中间的月嫔那边。看到堂堂陌王爷下来敬酒,众嫔妃均是喜出望外,谨守各自礼仪之外,面上都是笑意融融。而月嫔亦是微笑示人,上扬的唇角幅度张扬的表现出异域独特风情和韵味,在一群喜好脂粉装扮的嫔妃中却有几分天然的丽质面容。可是繁锦却看出,她的笑意并没有延伸到眼底,这样的情境下,更像是费力进行一场表演而已。
    她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同为女人,在前几日姐姐受封的时候,她已经体验了一把爱人他归的苦楚。而景陌和月容,虽说是月容先抛却的他,可是以现在的形式看,心里的痛苦应该是丝毫不输半分的。
    可是景陌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两人之间,难道是有些误会吗?
    难道沐嫔所说的那日的男人,真的不是景陌?难道这一件事情,另有渊源?
    她正想着,景陌已与月容面对而立。月容保持着灿烂张扬的微笑,面对景陌亦是张弛有礼,丝毫看不出什么异样。而景陌亦是一副再安然的样子,可是两人的手指却都是紧紧的抠着杯壁,从繁锦的角度看,甚至能看到他们因为用力而发白的关节。
    她隐隐觉得,这件事情,怕是比想像中严重的多的。
    大婚完毕,景杞带领他们返回宫廷。因喝了一些酒,景杞觉得自己头有些疼,便吩咐太医院随从,在叮嘱繁锦一通之后直接去上元殿休息。再加之观礼耽搁了一些政务的处理,他便告诉繁锦,今日暂不去玉鸾殿。
    繁锦应声。心里装着景陌今日莫名其妙的举动。自然也没心思与景杞多做交谈。在宫里休息了片刻,她便派人将月嫔招至玉鸾殿,一心将今日的事情了解个清楚。
    月容很快就到,看出来喝了很多酒,仅仅是坐在她身边,繁锦都闻出了浓郁的酒气。::她皱着眉头看着这个丝毫不掩黯然情绪的女人,问道,“你今日到底与景陌是怎么了?”
    “没怎么。”月容低头。“只是敬酒,还敬的礼仪而已。”
    繁锦听着她如此回答,不由心急,“月容,你要是想让事情就这么发展下去。我不管你。说实话,你是死是活没有关系,我担心地是景陌。这事情怕不是简单地后宫争斗,怕不是沐嫔冲你而来的。我想,真正陷害的对象,应是景陌。”
    “你也知道我与景陌在宫外度过了一段日子,毫不避讳的说。那段日子我几乎是靠着他才活下命来。所以仅靠着这份情谊,我便不想他因此而有任何差池!”她定定的看着她,微微吸气。“更不想让他因为你,而莫名其妙的陷入别人的陷阱里从此不起!”
    她已经将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不错,她对月容并无太多好感,但是却觉得景陌再好不过。因此,若是因此事而牵连到景陌,那才是最可怕地事情。
    听闻她的话,月容这才抬头,眼中竟有几分泪意朦胧。“他听说了这件事情。认为我又有了别的男人……不听我解释。”
    在月容断断续续的话中,繁锦这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知晓景杞要赐婚的那日。景陌便郁闷不已,借酒消愁后,晚上在御花园散心时碰到同样心思郁结的月容,两人吵了几句,郁积在心的思念在暗夜暧昧地情境中蓦然喷涌,景陌不顾一切的吻了她。
    月容知皇宫不安全,拼死不从,在那日晚上说了很多绝情的话。两人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景陌酒后生念,断定月容已经变心。而月容为断了他地念想,成全他的以后,只能含泪默认,两人不欢而散。没想到过了几日,便发生了御花园的事情。
    繁锦听过以后大惊,“你怎么不早说?”
    “反正以后也没什么关系,我想就这样算了地。”月容拼命咬唇,努力忍住自己眼眶即将落下的泪水,“可是没想到……他还是放不开,竟那样对我……”
    “我知道他今天是故意做给我看的,我还是觉得心里憋堵的难受……”,月容的声音愈发降低,“他那日说我见异思迁之类的浑话,说我被皇上宠幸,还想着别的男人,说我贱什么的……”
    话说到这里已经没法说下去,繁锦看着眼前努力忍泪地月容,心里渐渐酸涩起来。若是在平时,她是不敢相信景陌能说出这样地话来的,可是情到深处,两人纠结至此,便难免出口伤人。
    “娘娘您知道吗?”月容深吸一口气,眸光透出浓烈哀戚,“那日他说,若是我说还喜欢他,若我承认还想着他,他就抗旨,拒绝这门亲事。他说,以皇上对他地疼爱,必定会顺他的
    “可是他想的太简单了,他想的一直是皇上幼时对他的呵护疼惜,那时候他们只是皇子,是最亲不过的兄弟,可是如今呢,他是王爷,而他是帝王。这是君臣关系啊,他怎么还能抱有这样的想法?”
    “我知道我如果说我放不下,他真的会向皇上请旨。他那样的人,做事说话都随着自个儿的心,可是我不能如此,我是一个和亲的公主,这命是注定了的,可是他不一样,他是这夏唐的王爷。”月容看着她,“若是知道他的命会如此,我的命会如此,我情愿当时什么都没发生过。娘娘,您信吗?”
    繁锦点点头,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可怜的女人。她第一次见月容如此,平日里,她一直是高傲固执的,大有不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劲头。可是今日,她竟也见识到了她如此浓浊的哀戚。
    看着她的泪光,繁锦突然想起那日景略的话,“月容。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身份?”
    “你是景略地表妹。这个身份你知道吗?”
    “知道。”
    “那这宫里,知道你身份地还有谁?”她追问,“陆长河是不是也知道的?”
    “对。”月容似是不解,但还是老实回答,“他不让我对外说起,说于皇威无益,但是他是我舅舅,我是知道的。”
    心里一直暗藏的忐忑在月容疑惑的目光中渐渐萌芽。繁锦甚至感觉有一丝森冷,她强迫自己定下心思,问下最后一个问题,“那么,你与景陌的事情,除了我们三个人知道,还有其他人吗?陆长河也知道?”
    “他应是不知的吧。”月容看他,“我从未向他提及此事。”
    “那还有谁知道?”
    “我哥哥嗒穆尔王子。”月容侧头。“他知道我有心上人,那还是逼我和亲的时候……但是应该不知道就是景陌。”
    一场谈话就此完结,可是繁锦竟觉得无端冷意袭上全身。虽然还没有什么明着地证据,可是她几乎可以断定。此事绝对不是女人间的争风吃醋那么简单,背后那只黑手想要覆灭的,应是景陌。
    一直在外的景陌忽然还朝。此前又受到帝君恩宠,自然会让以景略为依存的陆家人觉察到惶恐,而种种迹象表明,作出此事的,很有可能就是陆长河那只老狐狸。
    月容说自己与王家人有仇,当时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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