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的眼神很平静,吐着舌头哈着气,但是却不抢不夺,似乎还很悠闲,好像这个男子是它的主人一样。
月牙儿从昭彻的手中接过兔子,放到黑虎的身前:“你连人家狗的猎物都要抢,太不人道,还了给它。”
昭彻却指着那只兔子的前胸:“一箭穿心,公子好箭法。”
李恪连忙道:“在下李恪,如果两位需要这只兔子,就尽管拿去吧,不是什么大事。倒是……”
昭彻突然望了一眼月牙儿,神色间似有责备之色,换来月牙儿掩嘴偷笑。
“啊,不用,谢谢李公子,我们也就是对这狗好奇,才打扰了你们狩猎,得罪了。”
李恪却很随和:“敢问公子大名?”
月牙儿抢着道:“他叫昭彻。”
李恪笑了,他对这个女子有种没有来由的亲近之感。
昭彻面向月牙儿:“你是故意的吧?哪儿不去,非上这儿来。”
月牙儿无辜的道:“没有啊,这不是挺好的吗?”竟旁若无人的交谈了起来。
“你那小脑袋瓜子想什么我能不知道?”
月牙儿眼珠子转了转,在心里骂他两句,然后耍赖道:“我刚才想什么了?你倒是说说,看看对不对?”
昭彻咬牙,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跟你没完。”
月牙儿坏笑,他真是聪明呢,但是他就是拿她的赖皮没办法。
李恪等他们停下来,便拱手恭敬的道:“如果两位肯赏光,可否到寒舍一叙?”
月牙儿立马跳出来道:“好啊好啊!我们正好无事。”
昭彻手一抱,要走,月牙儿已经勾住了他的胳膊,笑得灿烂:“去啦,好吃好喝一顿,多好啊!你不是喜欢它吗?”指了指黑虎。
昭彻确实喜欢狗,他想,这件事肯定是冥王透露的。而李恪,他知道,这是响儿的转世,就她那点小伎俩,哪里能瞒得过他?
月牙儿将他推上了马背,然后自己也上了马:“麻烦李公子带路吧!”
李恪大喜,他一直都在招募谋士,这两人气度非凡,他正有心拉拢。
一路上月牙儿怡然自得,一概不理会昭彻的俊眼飞刀,她根本就不打算骗他,呵呵,在这人精面前耍大刀,会不小心砍伤了自己的。所以,要无招胜有招。
算了算。李世民如今也快五十岁了,长孙氏已经去世了。李世民失去了最支持他地人,恐怕正在痛心。啊,要见见他么?
摸了摸弹性十足的面颊。估计李世民会把她当妖怪看地。
昭彻斜眼瞧着她:“想什么鬼主意呢?”
月牙儿大着眼:“真是鬼主意呢,我现在可是它们的头喔,要不,你来想个仙主意?”
昭彻哼了一声,任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到了王府。只见匾牌上书有“蜀王府”几个大字。
李恪如今已是受封蜀王了,月牙儿对他的职称变化没有兴趣。但是她很欣慰看见他成长得如此杰出。就像一个母亲。看见自己地孩子有了成就,真是莫大的安慰啊!
李恪很奇怪。月牙儿给他的感觉好亲近,她看着他的眼神很奇特。让他有种受到宠溺的感觉,而对方。看上去比他还年轻,还正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姑娘。
席间,李恪谈笑风生,与昭彻从谈论养犬地经验到讨论国家的治理,很是投机。月牙儿就一直都微笑地望着他们,吃自己地,喝自己的,一点都不拘束。
李恪很久都没有这么畅快淋漓地感觉了,他觉得自己仿佛遇见了多年失散的亲人一般,难以掩饰内心地喜悦之情。
他自己也很惊讶,因为他是个很精明的人,极其理智,冲动一词几乎就不存在于他地生活中。然而对眼前的这两人,他却自然而然的全心信任。
宴毕,他邀请他们住在府里,却被昭彻婉言拒绝了,月牙儿又很愉快的说:“这里比客栈好啊,谢谢你的邀请,我们就不客气了。”
宫人在前提着灯笼引路,昭彻无奈的问月牙儿:“说吧,你要干吗?”
月牙儿笑着数着脚步:“省亲啊!”
昭彻不信:“如此而已?冥王不会吃醋么?”
月牙儿笑了:“他有那么小气么?他是真正的君子。”
昭彻目光投向远处,叹了口气:“你不会伤害他吧?”
月牙儿停住脚步,走近他,面色严肃的道:“昭彻,我原来与张拓有过一份情感,那份情感很纯洁也很美好,但是,它永远都封存在了我的心底。而今,我是冥王的,我月牙儿,永生永世爱他,敬他,不背叛他。”
昭彻怔住了,望着她坚定的目光,呆呆的问:“你真的能忘了过去?”
月牙儿轻道:“过去不需遗忘,现今的爱也是真切的,我和冥之间的感情可能你不能理解,我只能说,见到他之后,我才知道,爱可以如此的深沉,他的爱让我的心再也容不下其它的男人了。”她转身前行,夜风中,她犹如一朵粉色的莲。
昭彻站在原地呆望着她的背影,他知道她是一根筋,她不容易放弃自己的坚持,然而,如今冥王已经成了她的坚持,永生永世的坚持。
“你爱他吗?”他用他心通大声地问她。
月牙儿的轻笑传来:“昭彻,当你找到一个女人,她的爱让你心里再也容不下其它女人的时候,你就懂得我的感情了。”
昭彻笑了,今天的月格外的好看呢,清辉荧荧。他的生命中,会出现那样的女人吗?他摇了摇头,这不符合他的个性。
他的身旁,一股清风掠过,拂起了他的绣袍。他喃喃自语:“急什么急?天一黑就找女人,嘿,你也有今天啊,冥
月牙儿才刚关上房门,冥王就显身了,乘她不备,已经一把打横抱起了她,脚下一旋就往床边靠去。
月牙儿轻呼一声,闻到熟悉的香味,笑了:“你来了。”
冥王嘟噜着抱怨:“事太多了,便宜昭彻那小子了。”
月牙儿搂住他的脖子:“辛苦了。”
冥王摆出一副不满足的表情:“来点实际的吧。”
月牙儿轻轻捶了他一下肩:“你跟昭彻学滑头了。”
冥王眉毛一扬:“我跟他不是一个档次的,别侮辱我……”已经吻住了她的唇。
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压了上去,月牙儿轻吟一声,他已经展开了攻击,饥渴的解开了她的腰带。
月牙儿脸颊绯红:“冥,啊……”
他的手心好烫,他抚摸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像火烧一样,他一个翻身,让她骑在身上,她惊呼一声,已经紧紧与他契合。她的温暖紧窒让他低吼出声,两人的汗水绞缠……
第四十五章 李恪的|乳母
李恪的狗舍旁,月牙儿与昭彻正在参观。
本来叫声一片的猎狗们,一感到昭彻的接近,都安静了下来,就连犬师都惊得不知所措的望着他们。
月牙儿笑道:“昭彻,我以前把你当纨绔子弟看,真是我走眼了,你其实很有两把刷子的。”
昭彻面色平静,但是扇子已经开始拉风的扇了起来,月牙儿继续说:“哪天你的饭碗丢了,你可以来当狗师。”
昭彻的眼珠子就要掉下来了,一副恨不能把她剁吧剁吧炖了的神色。
月牙儿笑嘻嘻的走到李恪身边,指着一头巨大的狗道:“那是藏獒吧?”
李恪忍着笑,点头,装作没听见刚才她对昭彻的调侃:“姑娘也懂狗?那正是藏獒,如果姑娘喜欢,在下可以赠与姑娘。”
月牙儿摇了摇手:“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有点怕狗的,特别是这么大的狗。”只见那藏獒退到棚角,两眼圆溜溜的望着昭彻,神情很是不卑不亢。
昭彻轻轻吹了下口哨,顿时狗棚里原本神色臣服的狗们像得到了集体解散的口令一样,不再光站着向昭彻行注目礼了,而是自由的在棚里走动着。
李恪望着行动划一的狗们,难以置信的望着昭彻:“昭公子好能耐,我这些还从来都没有这么听话过,公子是怎么做到地?”
昭彻但笑不语。狗比人的鼻子要灵,他们天生就有第三只眼,神经也很敏感,所以他一靠近,它们便感觉出他非凡人。
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赶来。在李恪耳边低声说着什么。李恪地浓眉拢着。似乎很不愉快。
听完汇报。他将手挥了挥:“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月牙儿看他一脸困扰之色。便有意要介入他地事情:“王爷。是不是有什么困扰?”
李恪笑了一下。挥手示意其他闲杂人避嫌。带着他们向王府花园走去:“确实生了一点不愉快地事情。但是。也不是什么太大地事情。”
月牙儿哦了一声。开始递话:“但是这件事给王爷带来了困扰。”
李恪点头:“实不相瞒。我地大哥。也就是现今地皇太子。他地一些作为。很让我为难。”
“这边请。”李恪将他们引入凉亭,桌上瓜果点心俱全,早有人准备了清茶一壶。
“我大哥人不错,就是有点喜好声色,漫游无度,父皇对此很是不满。他今天又在外面惹了是非。恰好被我的侍卫长碰见了,他喝醉了,放了狂言。还把我给牵扯了进去。恐怕父皇不会善罢甘休,我也逃脱不了干系。”
月牙儿知道。李承乾有足疾,深怕被废。而李承乾目前为止,防备的是深受太宗喜爱的魏王李泰。
至于他为什么对李恪没有戒备。这就不得而知了,可能是李世民有意保护李恪,所以不在人前表露喜爱之意?
月牙儿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昭彻一下,昭彻身子调整了一下,侧了侧,没有介入此事的意思。月牙儿只好作罢,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王爷,太子是不是有足疾?”
李恪点头,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不是什么秘密,太子常在民间走动。
“啊,那就是了,我们恐怕遇见的就是他了,昭彻还无意间说过,这个人霉运当头,不可救药,恐怕不久就要遭受牢狱之灾。昭彻相面很准,几乎没有错过。”她说得含糊,因为她并不了解具体情况,就是想提个醒,怕李恪会被李承乾利用。
李恪果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