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以平他心思的奇耻大辱。
但他不能，因为心中还有着别的思量。
笑话，就算是全力一搏，若是让他单对单估计也杀不了神牧，毕竟对方身上的闪烁的光环太多，和他这个游戏菜鸟相比，完全不是一个品阶阶级。
八十米，从主街道到城门洞，玩家自发或被人吆喝着让开了一处长长的窄路路，让王小枫能直直地到尽头的空碎月。
空碎月，这个小白脸绝对属于白脸中的战斗机，不知怎的，已经有些平静的某奶爸又是无名火起，杀气四溢……
“师父！”
一声呼唤在一旁响起，王小枫头也不回，只是站在那里点了点，路旁的孙岳和胡彪胡威同时站了出来，跟在了他身后。四十一级人族毒贼，四十级虎族兄弟。
前方，一名精灵弓手对着他低下了高傲的头颅，一言不发地跟在了祭祀的身后。四十一级精灵神射手。
后方，一群人影突然汇入了窄窄的通路，和前方行走的五人相隔几十米的距离，步伐散乱，但带着一股异样的律动。
御风图书馆，坐在角落中的小女贼看着论坛的视频，抿嘴皱眉，空洞的目光中有些忧虑。
调戏？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个男人？
这是秋月接到萱萱通知后第一反应，而想到刚才他拍着自己手背让自己留下的情景，心中免不了有些酸涩，眼角甚至又一次落泪。
但不自觉的，心中又被些许甜蜜充满，带着这种难言的情绪，她就愣愣地看着自己认定的男人走向了城门，走向了那及十米外的可恶身影。
“空碎月？”轻哼一声，拨通了游戏的语聊，在御风城沉默了些许时日的一股力量渐渐涌动。
此时的空碎月面色平静，耳旁却回响着两个语音，他的嘴角不动，但一条条命令和许诺却在他手指发了出去。
“你应该知道怎么做，计划了这么长时间，我不想因为你本身的毛病而功亏一篑。”耳边的嗓音让他感觉出奇的厌烦，“失败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这算是……威胁？
空碎月眉间划过了一丝怒意，但在王小枫走到了他面前时，脸上又带上了一丝微笑，和讯的微笑。
“又见面了，随风兄。”
王小枫面色平静地站在城门的安全线上，而一旁的一名矮人玩家却按捺不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脏，在一旁起哄高叫：“靠，恬不知耻的小白脸，称兄道弟也要看人啊。跟人第一神牧，你有资格么你！”
“就是，”胡威阴阳怪气地‘切’了一声，“我师父跟你很熟么？这时候想套近乎，晚了啊！”
空碎月脸上的笑容一僵再僵，却始终没有变色。那几十道身影站在了王小枫身后，默然无声间封住了那条窄路。
王小枫突然一指空碎月的鼻尖，那声音带着在他祭祀生涯第一次的自信乃至狂妄。
“单挑或者群殴，你选。”
第三六七章 意气之争
空碎月的面色一沉再沉，最后沉寂如水，身形慢慢向后退着，周围拥簇的风雨玩家让出了半圆的空地。
不回答，也给出了他选择的答案。
走出一步，单挑和群殴，随时奉陪。
只是周围风雨玩家不时的交流着眼神，这时候最为难的恐怕应该是他们。一面是给自己发工资的东家，另一面却是许久以来风雨行会的精神支柱、金字招牌，一次次副本排名、一次次早就传奇，随风而逝总会在自己面前加上四个大字——风雨，玫瑰。
更多程度上，王小枫代表了原会长紫嫣，两者今日的的冲突在深层次来讲不只是争风吃醋，而是新旧管理层的碰撞。
紫嫣的‘不抵抗’政策，让曾想帮她捍卫会长宝座的王小枫讪然收手，并没有对空碎月的掌权形成冲击。从一纸合约的招募到上次对空碎月恐吓，王小枫自觉跟他没成为朋友的可能性。
他没有什么偏激的想法，也不会固执的把不是朋友的人当做敌人，毕竟世界上不知多少双腿行走的生物，多得只会是熟悉的陌生人。
没有犹豫，也没有再出言说什么，王小枫向前踏出了一步，步长半米、步调平缓，如同信亭游步的淡定，又或目中无人的狂妄。
狂妄？他有这个资格狂妄，也有这份自信从容，但周围一圈的玩家同时举起了武器，却没有一人有勇气发出去。
“看来，你是想要单挑了。”
王小枫的声音带着些嘲讽，虽然空碎月等级四十有一而他也只是四十三极，两者看上去似乎相差不大，但之间的实力差别……再所有人心里，空碎月有些蚍蜉撼大树的不自量力。
“其实我最想的，是第三个选择。”空碎月摇头苦笑，此时此刻能保持这份风度而不是对王小枫破口大骂，已算是殊为不易。“你我本应成为知己好友，不要因为闲言碎语的挑拨，而让你我失之交臂。”
“跟你没什么好交的。”王小枫一声冷哼，让身后玩家顿时起哄大笑，而接下来的一句话让身后的笑声更重。“不欺负你小白，先出手吧。”
空碎月的脸色终于彻底沉肃了下来，手中多出了一根通体水蓝色的法杖；用他那清朗的嗓音轻声吟唱，体型巨大的水元素出现在了两人之间。战斗，他其实并不缺男人的血性。
王小枫双眼低垂，看都不看那移动速度有些缓慢的水元素一眼，反而像是睡着一般站在那里丝毫不动。
水元素那模糊的五官远距离观察也颇有一番威势，两只硕大的‘水拳’砸人也有着不俗的伤害；只是上半身被托举在旋转的水流之上，每时每刻都需要消耗召唤者的魔法值。
水元素不用控制便懂得抢先攻击，但因为双方此时并没有直接开战，还是友好和平的模式，故而只是双臂抱胸在那里站着摆酷。空碎月法杖一挥，一道水流对着王小枫便刷了过来，也是给了水元素一个进攻的信号。
两个远程职业的对轰若说简单也很简单，完全可以用等级和装备优势锁定胜局；但若说复杂，技能的排列、释放速度、反制技能、闪躲攻击，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掌握的对战技巧。
水流撞在自己身上，感觉像是小时候玩闹时水枪喷出的水箭，但打在身上也有些疼，对白衣祭祀造成了两百多点伤害。
而王小枫所说的让对方先手，也只是指的这一记攻击；待攻击过后，他的身影飘忽而动。
走位，作为毒贼生涯给某奶爸最大的财富，已经形成了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战斗本能。在过去几个月里这种本能不断地苏醒、不断的回荡，已经让他再次恢复了些许实力。
夜阑当年的神话，并不是建立在身上的装备和技能；而是脚下步伐、指尖的匕首，这是毒贼王者不败的凭仗。
圣光弹！圣光惩戒！
一出手便是两记强力的单体攻击技能，当然，某奶爸也只有这两个单体攻击技能……
对方还之的是两记水球。水疗的攻击性比光奶来说总要多出一些，但王小枫的两记光球砸在了空碎月胸口，带走了他三分之一的血量；而那两团水球则砸在了水元素身上，没有对王小枫造成任何伤害。
这就是步伐走位的作用，利用一切能躲避的地形格挡伤害，打断或者闪避有着弹道速度限制的魔法技能。
但无奈两人之间距离果断，王小枫走位走到了水元素双拳之下，让这次闪躲表现的不怎么完美。而两记水拳又带走了他两百多点血量，但相对于空碎月的下血程度而言，已经是占了不小的便宜。
水元素一声咆哮，双拳同时举起砸下，王小枫侧身让过，身形悠忽飘荡在水元素正面，让想攻击的空碎月只能承受圣光的攻击。好在他身为一名水疗，在装备基础比较卓越的情况下，治疗自己并没有什么压力。
没有压力，却要一直这么被动挨打。就算自己能在圣光祭祀的两个攻击技能中活上几个小时，那他也丢不起这人。空碎月咬牙散去了自己的水元素，手中的水球终于能对准王小枫轰了出去。
奶爸同志嘴角带着些冷笑，硬扛着些许攻击，治疗术此时用都有些溢出。圣光惩戒和圣光弹毫无悬念的命中，带走了近千点血量，似乎要将空碎月的魔法值进一步消耗。
法师之间pk，拼的是秒伤和血量防御；奶妈之间的pk也差不多，但更考校续航力和奶量。
如果按照正常的战斗发展，这场被无数玩家瞩目的风雨内斗，或者要打到两名治疗职业耗费掉最后一瓶蓝药。但等空碎月想要给自己回血的时候，却蓬地一声变成了一只小白羊。
很明显，王小枫所要的，不是普通对决的对轰，而是压倒性、不让对手有一丝胜利的希望。
但在场的以及通过现场直播观看这次决斗的玩家却丝毫不觉谁能打出压倒性优势，毕竟是两个奶爸而不是两名法师，攻击性最低的光奶和万金油职业的水疗，到底谁能撑到最后……
王小枫现在算是欺负新手，若是采用对轰这种无赖头顶的战术，自己虽然自信能赢，但算赢了也是脸上无光。今天做的就是意气之争，如果最后弄成惊天地泣鬼神的消耗战，那多少有些笑掉大牙的意思。
王小枫本就是如此想的，故而便如此做着；变羊术的三秒半持续时间一过，王小枫甩出了一记圣光弹后紧随着便是一道昏黄的光晕——希望之眠。
两者之间把握的时间差十分迅速，而希望之眠也不负众望地将他催入了不知多长时间的睡眠状态，周围十多名玩家也同时一歪脖子，头顶冒出了一个z型字符。
睡眠状态的持续时间是根据目标的圣光契合度而定，上次艾米导师一睡便是十几秒，最后被某同志‘误中彩蛋’的吻醒。这个家伙同为治疗职业，应该会比别的职业沉睡的时间长些，但绝对不会超过二十秒的限定。
因为二十秒是该技能的冷却时间，如果希望之眠能把人无限沉睡，那任凭谁也把握不住这游戏的平衡所在。
抱着双臂等待着空碎月的清醒，而这场瞩目系数相当之高的奶爸对决，正在王小枫的节奏中，向着他人意想不到的地方走去。
而玩家们此时惊叹的则是第一神牧层出不穷的技能，从变羊术到群体沉睡，随风而逝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