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要被你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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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要被你侮辱-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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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邢勇嗅到她浑身的汗味儿。尽管这种味道对男人而言,比任何香料都更有诱惑力。水流滑过她的肩胛,她的身体在一层薄薄的水帘中波动起来,她抚摩着滚烫的皮肤,感觉自己正进入一种半溶解状态……
  邢勇的床依旧裸露着,水印的鸳鸯浸在||乳白色月光里,显得隐晦幽渺,弥漫着古典韵味。梅晓丫在焦虑的等待中,豁然醒悟,那个藏匿在她心窝里的另一个人就是邢勇。不管他如何令她一次次失望,关键时刻他总是蹿出来作祟。从第一次见到邢勇的那天起,梅晓丫就发觉蜇伏于体内的某种东西被唤醒了,这东西与某种味道有关,与某种记忆有关,却远远超过了味觉。女人生来就懒惰,若是没有外力,她就会沿着一条路径固执地走下去,不管这条路径有多艰难,在外人看来多么不可理喻。
  梅晓丫又将身体扔到床上,她摊着双臂,似乎要将满屋子的香料味都吸进腹腔中。时间朝着墙角黑暗处延伸,她心里不安起来。她不时侧过头,聆听院内的声音。她羞涩地对自己说:“你快回来吧,我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要你。”停了片刻,她又解释道:
  “我就想摸摸你脸上的硬皮,它怎么那样亮呢?”
  三十一、男友的意外死亡
  潘瘸子吐掉嘴里的烟屁股,对邢勇说:“夏老板,咱们别这样一张张飘了,累死人,你有多少板全都剁进去,我绝不会短你一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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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三擤了一把鼻涕将包里的钱“啪”地扔到桌上:“全部……”
  邢勇听到潘瘸子这么说,几乎要喊出来:丫啊,我们赢了!他扔完钱,就要切牌。
  “慢——”潘瘸子用拐杖压住邢勇的手:“这牌我来切。”
  场子里的气氛刹时凝固了,所有人的表情都冻住了,如泥塑木雕一般。
  “没道理,是我平的牌。”邢勇盯着潘瘸子说。
  “什么意思?潘总,您这是怀疑牌呢?还是怀疑我的人?怀疑人,我没办法,如果怀疑牌,我马上叫人再买一副……” 耗子说。
  潘瘸子龀牙咧嘴狂笑起来:“耗子啊,你他妈到现在还撒尿和面团啊!”他说着话弹开机盖,射出一组号码。“小马,买两副扑克牌……”
  邢勇斜靠在椅背上:“我没懂潘老板的意思——是继续加注砸这盘牌,还是重新洗牌切牌呢?”
  潘瘸子冷冷回答:“一会你就知道了。”
  邢勇盯着潘瘸子,语气咄咄逼人:“为什么要一会,我没有耐心等。”
  潘瘸子的声音被胸腔里的恼怒气化了,从嘴角斜缝里挤出来,歪歪扭扭钻进邢勇的耳朵里。“过去也许你没耐心,可跟我在一起,也就是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学会——小子,把眼球摘下来放到窗台上,瞅瞅这是什么地面!这里的每一块砖头都有我潘大喜的指纹,只要我一跺脚,就能把你挂到树梢上……”
  邢勇眼神里的火苗忽地蹿出来,把整个眼眶都烧红了。“潘瘸子,我虽然只是个小臭虫,挤不出二两血,可毕竟也是吃肉喝血的,我不管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管你是哪一方的大仙,这把牌已经钉到我脑门上了,想改,除非你把我脑瓜子摘下去……”
  邢勇话音落地,赌场悄无声息,变得像坟地一样阴森。
  两双眼睛射出来的目光在钱堆上相撞,溅出蓝幽幽的碎片。
  潘瘸子粗糙的脸部肌肉剧烈痉挛,他的手抖得拐杖直响。
  邢勇瞭了一眼窗外,黑色的空气倏地烧起来。
  在怒目相向、剑拔弩张的当口,马晓娇从洞口里探出头来。和梅晓丫一样,她没有力气用双臂撑出洞口,便冲桌上的人喊:“谁来拉我一把。”
  邢勇对拉她的胡麻子吼:“把她踹下去,闲人一个不许进来…… ”
  马晓娇还是认出邢勇,喊起来:“老板让来的,勇哥,为什么踹我……”
  潘瘸子一听,“腾地”站起来,从腰里抽出一把火铳。他把枪口对准黑三和耗子:“还他妈的云南古董商?肥牛?套我,你妈的不害怕这绳子太细,吊不住我,跌下来砸死你们——去,靠墙根站着,慢一点老子把你们卵子敲碎!”
  耗子和黑三乖乖地朝后退去,嘴里嘟囔着:“潘总,别激动……别激动……听我解释……”
  邢勇斜靠在椅背上,侧着脸,余光瞥着黑糊糊的枪口,一动不动,雕像一般镇定。灯泡由上而下倾泻着,他的半面脸变得惨白,边缘泛着黑光。
  “是那姓邢的弟弟吧?是那丫崽子的情人吧?是他俩谁让你来的?一定是那个死丫崽子。她还挺有记性呢,愣要把老子往大狱里送,可也不该找你这个熊包来啊!她应该把你哥那个小臭虫傍上,他总比你多几滴血……”
  潘瘸子手掌撑不住半边身子,在他想弯腰拾拐杖的瞬间,邢勇猛地将桌布掀起来,朝潘瘸子卷过去。一桌子的钞票飞起来,满屋子光线被花花绿绿的纸撞得粉碎。
  邢勇乘势跃上桌子,刹那间,桌布背后“嘭”的一声响,一道火柱子钻进他的脖子里……
  紧接着又是一声响,马晓娇从洞口的木梯跌下去……
  三十二、逃出桃型木门(1)
  孙元正坐在车里擦眼镜,玻璃里露出刘清明半截脸。
  “滚——”
  “我是来报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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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你娘的球,滚——”
  刘清明退了几步,可还没有走的意思。
  孙元敞开车门,跳下去:“你个狗日的又想来骗钱?说,报什么案?”
  “嫖娼。”
  “真的?你狗日的再骗人,我把你卵子敲碎!”疾走几步,孙元停下来:“妈的,他有没有钱,别他妈跟你一样,逮进来还得老子供饭吃。”
  “怎么没钱呢,没钱我点他的炮干吗!”
  “你怎么知道他有钱?”
  “哎呀,职介所的周老板,能没钱吗!”
  “现在在吗?”
  “在啊,我刚给他领进去。”
  孙元笑起来:“你小子比我还坏!”
  梅晓丫一见到躺在停尸房里的邢勇,两腿便如筛子上的谷糠,剧烈地颤抖起来,随即栽倒在冰凉的水泥台下……
  梅晓丫睁开眼睛,望着头顶上的吊瓶,嗞嗞泛着水泡,一滴滴落下来。她拨掉针管,用指肚压住针眼,悄悄地退出病房。梅晓丫不知道自己怎样来到病房,躺了多久?也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时间。走廊里阳光明媚,眼帘里晃动着蓝晶晶的小颗粒。她顺着安全通道走到楼下,再也走不动了。她将身体靠在墙上,腿依旧抖得厉害。她大口大口地吸着被阳光晒烫的空气……这时,一张面孔浮过来,呆呆地望着她。她被蜇了似的,朝外跑去。太平间匍匐在一片竹林的阴影里,很幽静,也很阴森。窗户开了半扇,门也是虚掩的,门框已经变形,漆皮剥落处裸露出黑褐色的木头。
  梅晓丫推开门,屋里一个人都没有。邢勇仍旧躺在水泥台上,平静得像是熟睡。梅晓丫脑袋嗡嗡叫起来,那声响缘自深不可见的岁月,又朝深不可见的时光延伸过去。邢勇盖着白床单,一双纳线白底黑帮的布鞋露在外面。他的衣服是新的,裤子也是新的,腰间系着白绫子。梅晓丫从没见过邢勇穿这样的行头,没有一粒纽扣。胡须也剃过了,剃得不很干净,耳根嘴角和下颌的胡茬儿像开镰后庄稼的残根坚硬地竖着。脸也洗过了,还敷了白粉,但并不能掩饰失血的惨白。梅晓丫用指肚摸着他的脸,摸着那块亮晶晶的硬皮。她一直没有问他这块硬皮是怎么弄的,是块胎记还是刀疤?而此刻,它暗得像片灰,仿佛一抹就能去掉。
  梅晓丫用手掌摩挲着邢勇的脸,这时她发现邢勇睁开眼睛,鼻翼旁那块硬皮也渐渐凸起来,那种她熟悉的、能把人熔化的眼神溶解了,变成水,在漂浮月光的午夜,在没有一丝嘈杂的沉寂里,慢慢浮起来,将她裹挟在急邃的喘息里……梅晓丫爬到停尸台上,叉开腿,骑在邢勇身上。她双手捧着邢勇的脸,把嘴凑上去……一种前所未有、透彻骨髓的悲哀海潮般朝她涌来,一层层,一片片,在汇合,聚集,攒动,异常地沉重和汹涌,将她陷入谷底,又抛起来,摔得粉碎。那是比齑粉还要细微的颗粒,像雾水一样划开一条弧线,撑起巨大的穹窿,旋即全部坠落在邢勇的脸上。
  梅晓丫的脸湿漉漉的,她的眼窝子兜不住泪水,把邢勇的脸也淋得湿漉漉的,白粉恣意横流,看上去很糟糕。梅晓丫的肩胛在抽搐,膀子,臀部,大腿,她的全身都在抽搐,她像被巨浪打断的船帆,轰然滑落,瘫倒在邢勇的胸脯上,用抖动的双手捧住那张糟糕的脸,哭泣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把你害的!是我害了你……”她忽然侧过身,抓住邢勇的手,央求道:“你不是想摸我么?来吧!来吧!你怎么不摸呢?是生我的气了么?你别生气,其实,我只爱你,真的只爱你。我气你是因为我爱你。我说过,今天我什么都给你……怎么不动呢?是害羞了么?我也害羞……可是我想给你……”
  邢勇的手仿佛粘在停尸台上,头也仿佛嵌进了水泥里,纹丝不动。梅晓丫绝望地哭泣着,摇晃着,哀求着:“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害怕,你别学朱慧,你别离开我呀!昨晚我就想通了,我要跟你过日子,就算死,也让我先死……我不能一个人留在世上……这世界太残忍了,我得先走,我就在地狱的第一个菜市场等你……你还是骑摩托,一闻到那股气味,我就知道是你……”
  一双粉白的手臂插进梅晓丫的腋窝,将她从停尸台上拖下来。
  梅晓丫挣扎着,喊叫着,一只鞋刮落在水泥台下,等肖寡妇将她拖出来时,梅晓丫已经赤着双脚。门卫也过来帮忙,肖寡妇乘机把她的扣子拧上。
  顶棚堆砌着石膏压膜的花瓣,好像是海棠或是百合,花蕾中心吐出一只灯泡,粉红色的光晕使空气暖融融的。墙壁涂了颜料,贴满了美女画。美女们大都敞胸露怀,倚门卖俏。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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