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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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桥-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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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实力和控制的计划吗?还是为了过去的某个秘密罪行进行的报复?

我不知道“标致”车开了多久,但肯定是远不止一个小时:先是在市区内缓慢行驶,然后又在高速公路上开了一个小时左右。

后来,车速又慢了下来,可能是开上了尘土飞扬的土路。因为车身晃得比较厉害,我的脊椎都快折断了。

“现在可以把头套摘下来了,”黑胡子对我说,“我们快到了,克罗斯博士。反正这儿也没什么可看的。”

我摘下头套,发现车已经开到了法国乡下的某个地方,正沿着一条两边长满蒿草的乡间小路向前行驶。路边根本没有任何指示牌或标志。

“他住在这儿?”我问。我想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要带我去见“野狼”。为了什么原因呢?

“目前他住在这儿,克罗斯博士。不过他马上就会离开。你应该知道,他居无定所。就像幽灵和鬼魂一样,到处游荡。很快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标致”车在一个石砌的农庄前停了下来。两名武装分子立刻从前门走出来接我们。两人都用自动步枪瞄准了我的上半身和脑袋。

“进去,”其中一人对我说。这个人长着白胡子,不过,跟那个把我一路押来的黑胡子一样高大结实。

很明显,这个白胡子比黑胡子的级别高,那个黑胡子到现在才收敛了一点。“进去!”他对我重复道。“快点!你没听见吗,克罗斯博士?”

“他是个野兽,”白胡子对我说,“他不该杀那个女人。我就是‘野狼’,克罗斯博士。很高兴终于见到你了。”

《伦敦桥》第80章

“顺便说一句,千万别逞英雄。不然的话我就不得不杀了你,然后再重新找一个送信的,”我们走进农庄的时候,他告诉我。

“我现在是送信的?送什么信?”我问。

那个俄罗斯人不耐烦地挥挥手,就好像我的问题是一只在他的那张毛脸前不停地嗡嗡乱叫的苍蝇。

“时光飞逝。你跟那个法国侦探呆在一起的时候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他们正在碍你的事,那些法国人。你不这么想吗?”

“我是这么想过,”我说。与此同时,我真不敢相信他就是“野狼”。我不相信。但他是谁呢?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

“你当然想过。你是个聪明人,”他说。

我们走进一间黑暗的小屋,里面有一个石砌的壁炉,但里面没有火。屋里零乱地摆放着一些实木家具、旧杂志和发黄的报纸。窗户关得很紧,密不透风。屋里唯一的光亮来自一盏落地灯。

“带我来这儿干什么?为什么现在在我面前露面?”我开口问道。

“坐下,”俄罗斯人说。

“好吧。我是个送信的,”说着,我坐到了椅子上。

他点点头,“对。送信的。让所有人都清楚地了解到当前形势的严峻性,这是非常重要的。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我们明白,”我说。

我的语音未落,他就突然冲过来,在我的下巴上狠狠地打了一拳。

我的椅子向后翻了过去,我也一下子栽倒在地,脑袋撞到了石地板上。我可能昏迷了有几秒钟。

但我马上就被屋里的其他人给拽了起来。我只觉得头晕目眩,嘴里也有一股血腥味。

“我要跟你说清楚,”俄罗斯白胡子继续说。看来,揍我只是他这段演讲中一个必要的停顿。“你是个送信的。你们这些笨蛋还没有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没人明白,没人真正明白,他们都会死掉,这是什么意思,直到事情发生的那一刻……今天死在巴黎的那个蠢女人就是这样!你觉得在那颗子弹飞进她的脑袋之前,她明白吗?这一次,你们必须支付赎金,克罗斯博士。全部赎金。四个城市的赎金。还有,必须释放囚犯。”

“为什么要释放他们?”我问。

他又打了我一拳,但这次,我没有倒下。然后,他转身离开了房间。“因为我说了!”

过了一会儿,他拿着一个很沉的黑色手提箱又回来了。他把手提箱放到我面前的地板上。

“这是月亮的背面,”他说。然后,他打开箱盖,让我看里面的东西。

“这东西叫战术核爆炸装置。说得简单点,就是‘便携式核弹’。爆炸威力非常可怕。不像常规弹头,它可以在地面爆炸。易隐藏,易携带。别这么大惊小怪。我保证你肯定看过广岛被炸后的照片。当然,每个人都看过。”

“这跟广岛有什么关系?”

“这枚核弹的当量跟那枚相当。威力巨大。我们,也就是前苏联,生产过这种可由卡车运载的核弹。

“想知道其他的在哪儿吗?好吧,华盛顿、特拉维夫、巴黎和伦敦都有,而且还不只一枚。所以,正如你看到的,我们拥有‘核武库’里独特的新成员。我们就是核俱乐部的新会员。”

我开始觉得全身发冷。这里面真的是枚核弹吗?

“这就是你要我送的信?”

“其他核弹已经就位了。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你可以带着这枚核弹回去。让那些家伙们看看。不过,记得提醒他们看得快点。

“现在,也许,也许,你明白了。滚吧。对我来说,你就是只臭虫,不过,至少你还算是只臭虫。带上核弹。把它当成一份礼物吧。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会发生什么事。现在,滚吧。快滚,克罗斯博士。”

《伦敦桥》第81章

那天下午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模糊不清。黑色头套只是做做样子,我想,因为在回巴黎的路上,他们什么都没给我戴,而且路途显得比来时也短了许多。

我不停地问他们要把我和这枚核弹送到什么地方去,可车里没人给我回答。一句话也没有。他们一路上只说着俄语。

对我来说,你就是只臭虫……带上核弹……

很快,我们就进入了巴黎市区,那辆“标致”在一个购物中心拥挤的停车场里停了下来。一支枪对着我的头,然后,他们把我铐到了那个手提箱上。“这是什么意思?”我问他们,但同样没人回答。

随后,“标致”车又在伊戈尔?斯特拉文斯基街停了下来。这里曾经是巴黎人口最密集的地区之一,不过现在却几乎空无一人。

“下车!”他们命令我——这是一个小时以来我听到的第一句英语。

慢慢地,小心地,我带着核弹下了车。我觉得有点头晕目眩。可“标致”却呼啸着开走了。

我注意到了空气中的湿度、尘埃,这就是真正的原子的感觉。我一动不动地站在乔治?蓬皮杜国家艺术文化中心前宽敞的广场上,手上铐着那只黑色的手提箱,它至少有50磅重,可能还不止。

这可能是一枚核弹,跟哈利?杜鲁门下令投放到小日本头上的那枚威力完全一样。我已经冒出了一身冷汗,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一切就会这样结束吗?当然会。我们已经全盘皆输,尤其是我的生命也会结束。我会被炸死吗?如果没死,我会不会受到核辐射?

我看到一家维京唱片店附近站着两个警察,就朝他们走了过去。我向他们解释了我的身份,并请他们尽快给公共安全局的局长打个电话。

我没告诉他们手提箱里面装的是什么,但当局长的电话接通后,我立即向他通报了这个情况。“这是真的吗,克罗斯博士?”他问道,“这枚炸弹是不是已经启动了?”

“我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就当它已经启动了。我就是这么想的。快派你的拆弹专家来。快点!”我放下电话!

几分钟内,整个波布区就被撤空了,只剩下了几名巡警、宪兵和几个拆弹专家。至少,我希望他们是专家,是法国能派出的最好的专家。

他们叫我坐到地上,我照做了。当然,是坐在那个黑色的手提箱旁边。无论他们让我做什么,我都会照做的,因为我根本没有别的选择。我只觉得胃里很恶心,不过,坐下以后我觉得舒服了一点,虽然作用并不大。至少,我先前的头晕目眩已经过去了。

首先,他们牵来一只搜弹犬来嗅我和那个手提箱。这是一只漂亮的德国小牧羊犬,“搜弹犬”。它非常小心地接近我,看着手提箱的样子就好像在看着一个对手,一个敌人。

当它走到离我5码远的地方时,它停住了,然后从胸膛里发出一阵低吼声。它脖子上的毛全都竖了起来。哦,妈的。哦,天啊,我心里想。

它一直低声地咆哮着,直到它确认了里面的辐射物质,然后就飞快地跑回到训犬师的身旁。真是只聪明的牧羊犬。我又是孤单一人了。我这辈子从没这么害怕过,从来没有。被炸得支离破碎,甚至有可能是彻底蒸发,这可不是件有趣的事。想要忘掉这个想法实在是太难了。

如坐针砧的几分钟过去后,两名拆弹专家穿着宇航服似的防护服小心地朝我走过来。我看到他们中有一个人手里还握着剪线钳。上帝保佑他!这一刻简直是太离奇了!

拿着钳子的那个专家跪到我身旁。“没事的,不会有事的,”他小声说着,然后小心地拆下了我手上的手铐。

“你可以走了。慢点起来,”他说。我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揉着手腕,赶快朝后退去。

几个穿得跟外星人似的警察护送我出了所谓的“热区”,来到了两辆拆弹车的停放地。当然,这里仍然属于“热区”。如果核弹爆炸,巴黎市区方圆至少一英里的范围内都会立即被蒸发掉。

我坐在其中一辆车里看着拆弹专家们拆解那枚炸弹。如果他们能拆掉的话。我从没想过要离开这个现场,随后的几分钟是我一生中度过的最漫长的几分钟。车里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屏息以待。就这样死去,这么突然地死去,这简直无法想象。

法国拆弹专家传来话:手提箱打开了。

不到一分钟后,“箱子里面是裂变物质。是真的。很不幸,它好像已经开始启动了。”

炸弹是真的。这是真正的威胁。“野狼”说到做到,不是吗?这个变态混蛋绝对是说什么做什么。

随后,我看到一个拆弹专家把手举到了空中。车内随即响起一片欢腾。一开始,我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好像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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