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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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野- 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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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军神色慌张地说:“天河!”
    车倒了回去。
    红色的士司机纳闷地:“真他妈的怪吊,坐老子的车好好儿的,要换车,又他妈的回去了,吊玩意儿!”眼睁睁看着那台“的士”风驰电掣般走了。他拿了一下手闸,很不高兴地启动车,两眼注意前方,看有无乘客,慢慢滑动着……。
    急促的警笛声从后面传来。
    代军乘坐的“的士”刚刚与迎面开来的警车擦肩而过。
    红色的士司机恍然大悟:“啊!那家伙怕是个逃犯?”他略想了一想,赶紧打转方向盘,想掉过头去追那台刚走的“的士”。
    三台警车已成品字形将其拦住,红色警灯还不停的转动着。
    他踩住刹车,手往方向盘上一拍,自言自语:“完了!这可怎么说得清呢?真他妈倒斜霉罗!”
    警车上下来十几个公安人员,有的还掏出了枪。其中一个干部模样的,边走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走到“的士”的车前,对照纸条念了一下车号,说:“对,就是这台!”他走到司机门边大声命令道:“出来!”。
    其他公安干警迅速围了上来。
    “的士”司机无奈地下车,看了看公安人员,又踮起脚望了望前方,战战兢兢的吓得说不出话来。
    几名干警跑到车边往里看了看,一人回转身来一把抓住司机的肩,怒问:“人呢!”
    司机颤抖地指了指前面,结结巴巴的问:“是不是一个提着大箱子的瘦高个儿?”
    “就是他,快说,在哪儿?”一干警急道。
    “他坐、坐那台白色车往、往回跑了!”
    那警官怒道:“你这混蛋,不早说。”回头命令三台警车:“掉头,前面白色‘的士’,追!”又转过身对这“的士”司机说:“还楞着干嘛?跟着!”
    他点了点头,表示愿意服从。他掉转车头,跟在三台警车后,嘴里骂道:“真他妈起早了,今天又白跑啦!唉!”
    代军坐在车上,时而返过身看身后。远处传来惊心动魄的警笛声。代军坐在的士上,右手撑着额头想了想,没精打采地抬头往前看了看。发现有一个建筑工地。
    代军:“停车!”
    司机将车停下。
    代军随手从兜中抓了一把钱往司机身上放,说了声:“兄弟,祝你好运!”提着旅行箱,大步向未竣工的大楼走去。
    司机一看两大腿中间的钱,眉开眼笑,“嘿!他妈的半月儿也赚不了这么多的钱!管他呢!走——!”打着口哨,高高兴兴地往回走了。
    代军来到建筑工地,提着旅行箱“呼哧呼哧”走上一栋尚未竣工的楼顶,这楼总共还只建了四层。他站上楼望下看。那台白色的士被干警截回,正朝这边开过来。
    代军意识到了什么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将火机点着准备点烟,一见火苗,他笑了,笑得是那样的难看,是那样的凶险。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脚边的旅行箱,狠狠的朝箱子踹了一脚,骂道:“可惜他妈的这么多钱,都废了!”顿了顿,又说:“哼!老子花不着,谁他妈也别花了!”
    代军迅速解开衣服脱下,往楼板上狠狠一甩,大叫一声,“烧!反正是死,死就死个痛快!”一边说,一边迅速打开旅行箱,把一缧缧现金堆放在衣服上,光着膀子,把包着另一枚火机的衬衣先点着,扔向钱堆。回转身,双手插腰,看着楼下的公安干警正下车往楼上跑来,警笛还不停的叫着。
    突然,他身后“砰”的一声,他吓得蹦了起来。回头一看,是衬衣包着的打火机爆了。钱没有烧着,衣服也没有烧完。代军蹭下身子,又从裤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企图再次点火。
    十几名公安干警呼喊着冲了上来,向他逼近的,将他按倒在地,夺去手中火机,七手八脚地立即将他铐上,直往回拖。
    代军歪着头,看那还在冒着烟的衣服和一大堆钱,苦笑道:“这是天意呀!”
    公安人员将钱清理好,放回代军的旅行箱,提上了警车。
    楚云市中级人民法院,对“9。13”失窃案开审理。
    代军、马伯清、洪波、王必成、刘静宜、关聪被押上法庭。
    法官宣判—
    被告人代军,男,27岁,捕前系楚云市税务局五分局副局长(副科级),身为国家工作人员,利用职务的便利,采取非法手段侵吞国家财产,构成贪污罪。数额特别巨大,情节特别严重,依法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财产580万元。
    马伯清、洪波、王必成、关聪先后宣判,押出法庭。
    审判长:“下面,就被告刘静宜一案,进行法庭辩论。”
    刘静宜的律师辩解—
    刘的律师:“审判长,各位法官。我的被告人虽参与了犯罪,但性质并不严重:一,被告人在共同犯罪中所起的作用是次要的,辅助的,是从犯;二、被告人的上司,将要把这笔款转移到他同伙设立的帐上时,她截住了这笔款,其行为从客观上讲,减少了国家损失,社会负面影响相对较小;三、被告人不象其他的犯罪分子肆意挥霍,而且连本带息将此款交给了国家,主观恶性相对较小;四、被告人系主动投案自首,她在没有公安部门的压力下,作出这种行动是积极的;五、被告人的行为具备自首、立功情节,依法从轻、减轻刑罚。此外,他委托本律师把她这一年多来所赚的钱,存折七十余万元,在开庭这天交给了国家。本辩护人请求合议庭,对被告人量刑时,应结合以上六个方面的事实,依法从轻、减轻处罚。”
    刘静宜的男友一直在现场,那双诚实的目光,始终盯着他所崇拜的女友,他觉得她很伟大,至少是个英雄。
    刘文乔、吴正平二人被押回原藉受审。
第一百零一章
    父亲刚刚自杀,儿子又判死刑,这件事在楚云引起哄动,人们议论纷纷……
    朝旭深圳开会时就听到了代宇庭自杀的消息。他的心一紧,觉得此人竟是如此结局,真是始料不及的。朝旭回到家中,刚进屋,凤玲接着他。高兴地:“回啦!去有半拉月吧!”
    朝旭:“嗯!开会只有两天,程总要我和他一起商量点事,董事会有几件事要研究,紧紧张张的。”
    凤玲:“代宇庭出事啦!”
    朝旭:“嗯!”走到沙发前拿出支烟抽着“人生只有一条规律,自作自受啊!”
    凤玲兴奋地:“诶!他死了!儿子代军也判死刑,老婆瘫痪了,小女儿也疯了啦——!”
    朝旭看了妻子一眼,愀然动容道:“幸灾乐祸,小人之色!”
    凤玲不服气说:“姓代的死后,有人给他送了一幅对联:律条有眼,洞穿枉法人;银弹无珠,射杀贪婪鬼。他这是罪有应得,谁叫他什么人都害,什么钱都敢偷,什么坏事都敢做呢?”:
    朝旭沉重地:“你知道吗?家破人亡啊!他老婆有什么罪?女儿还是个孩子啊!太惨了。先贤云‘人有祸患,不可生喜幸之心——!’你怎么能有这种心态呢?”
    凤玲一边摆上酒菜,一边讽剌似地:“唷——!好一付大慈大悲的菩萨心肠啊!他害得你抛妻别子,远走他方,几十年的前程被他断送了。这次还贼喊捉贼,差点把你给整死了,这些,难道你都忘了?”越说越生气,一脸的不高兴。
    朝旭坐过去,端起酒杯慢慢喝着,心平气和地:“是的,他代宇庭不懂得一个基本的道理,那就是伤害别人的同时,也一定会伤害他自己。”放下酒杯,夹了箸菜,看了妻子一眼“唉!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不是很好吗?姓代的给点报应是可以的,教训教训嘛!我并不希望人家太惨,特别是累及家人,可这种事,往往又是以家破人亡告终!就剩下代政了,他会怎么样呢?”朝旭将筷子放下,操着手在想,显得很忧虑和担心。
    凤玲:“自作孽,不可活,他全家没一个好东西。”
    朝旭严肃地:“你怎么能这样讲呢?王莽祸国殃民,可他还有一个贤慧、深明大义的女儿王玉莲哩!代宇庭家有好人!就他全家而言,好人还是多数,3比2。”
    凤玲:“你咋知道?”
    朝旭:“我原先不愿和你说起他家,其实,他家有一个很出色的老二,这是一个不露圭角的青年,我很欣赏他,想不到他代宇庭,还有这样一个出污泥而不染的儿子。”说到这里脸上绽出了带喜和感到安慰的颜色。
    凤玲看到丈夫这一反常的神态,自已也受到感染:“是吗?哦!我想起来了,要不是他爹这样,我一定是看着他长大的哩!”
    朝旭:“这孩子很不错!还有代宇庭的妻子,也是个很本分的人,那个疯了的女孩代芸也很天真、可爱的。”
    凤玲“啊!”了一声,神情慢慢变得同情起他们来了。坐在桌边默默地陪着丈夫吃完饭,什么也不说了。
    朝旭吃完饭,进到自己房中,躺在铺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起来披着衣服,点着了一支烟,凝视窗外,轻声叹道:“人间正道是沧桑啦!”,良久,又从笔架上取下一支狼毫,将原就在桌子上的宣纸抹平,提笔写下了一首五言绝句,此诗系晚清宁乡知事周存吾探“靳丘”的原作。“靳丘”,相传是春秋战国时期,楚国陷害屈原的靳尚之坟。诗云:
    得宠休为恶,争功莫害能;
    一杯黄土在,千秋留骂名。
    这诗意,大概是对这位大人物人品与官品的评价。
    接着,他又即兴作了一首叹咏其事的词:
    虚荣以生,看权重势交开口唾飞,谁胜我红楼金玉多多,胭脂柔情曾尝遍;悔恨而死,叹身败名裂见棺泪涌,只剩他黑纱镣铐惨惨,黄梁好梦总成空。
    此词意,应是对这位达官显贵,今昔对比,以及因果关系的揭示。
    继而,他又写下了这样几句令人惊羡的小诗:
    朝云多变幻,野鹤任飞翔;
    小人常戚戚,君子坦荡荡。
    朝旭豁达开朗,世事通明,对代宇庭的因果报应似有其更深层次的见地。后来他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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