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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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野-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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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旭听了,笑笑说:“是吗?你也很聪明,也是这个!”他也向她作出同样手势,也将身子略向前一斜,小声说:“你不仅很聪明,而且是个靓妹,红梅傲雪,秀玉芳哪!”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说笑笑,十分开心。
    玉芳又说:“要说我现在变得聪明一点,主要是您给了我灵性,一种意会的灵性。”说完,又含情脉脉地望着朝旭。想来刚才那句话不说出来是对的,那样会影响她心目中的朝旭的完美。
    朝旭对她前面要说什么并不清楚,但从她后面的神态中非常明白她的意思,可一时又不好如何回答,也看着她顺口说了句:“真有这事儿?”
    玉芳看着朝旭认真地说:“可不是吗,一个愚钝的女人,要是长期伴着一个聪明的男人,这女人会变得越来越聪明,”
    朝旭饶有兴趣地问:“那么,要是一个傻瓜男人和一个聪明的女人在一起呢?”
    玉芳笑道:“那这男人就会越来越笨。”
    朝旭开玩笑地说:“得啦得啦,我还是离你远点儿吧,否则,我会笨得走路都不知咋挪腿了呢!”
    玉芳听了笑起来,并说:“哈哈哈——!朝总真会开玩笑,您才是天底下绝顶聪明的男人哩。”两人笑得是那样无拘无束。
    这时,服务小姐把新熬好的咖啡和点心摆了上来。玉芳夹了几块方糖,倒了些炼|乳到两个杯子里轻轻地搅拌着,眼睛时不时看着朝旭甜甜地笑,朝旭也笑了,说:“看不出,你还挺专业的嘛!”
    玉芳说:“总裁办的基本功,端茶倒水,迎来送往,习惯了。”玉芳先调好一杯,双手端着递给朝旭。
    朝旭接过咖啡,美美地喝了一口,关切地问:“怎么样?有半年了吧?还好吗?”
    玉芳答道:“托您的福,还行!事情杂点儿,倒挺痛快的,不会辜负您的希望。”
    朝旭说:“你别总是客套,想家吗?”
    玉芳摇摇头,呷了一口咖啡,反问道:“您呢?”
    朝旭沉默少许,说:“忙的时候不觉得,一闲下来,我挺想她们母子的,还有我的母亲!”
    玉芳低着头,接着双手端起咖啡,双肘撑在咖啡台上,慢慢地品尝,看着窗外,叹了口气说:“有家的感觉真好!”然后,放下杯子试着问:“看得出,您很爱您的夫人?”
    朝旭补充道:“我的孩子也挺可爱。”
    玉芳说:“她很漂亮?”
    朝旭说:“半老之人,谈不上什么漂亮?”
    玉芳问:“那一定很贤慧?”
    朝旭说:“这正是我所欣赏的。”
    玉芳问:“她是一个很完美的人?”
    朝旭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所谓追求完美,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玉芳看着朝旭说:“我看你就很完美!”
    朝旭笑了笑:“是吗?我如果说你也很完美,你同意吗?”
    玉芳摇摇头,说:“但我不明白,您象是得道高僧,看问题,处理事情总是比别人周全,完美,高深莫测。公司的人都佩服您。”
    朝旭谦逊道:“我也是个凡夫俗子,也少不了饭后一支烟,自己的毛病自己知道,也许真要是出家当和尚,倒免去许多烦恼。恩格斯曾在《自然辩证法》中说,‘佛教徒处在理性思维的高级阶段’,可见感情这东西,是一切烦恼的根源所在。我想所谓大彻大悟,应该是理性思维的顶峰。人类如果都能理智的对待和处理世间的人和事,我看也就不必求神拜佛,也不要讲什么共产主义了。”朝旭有意思地把话拉了回来。
第六十二章
    玉芳对朝旭这番话似有所悟,她陷入了沉思。她心目中最完美的男人就坐在眼前,她无法忘掉他,却又无法得到他;她没有理由说服他,却又不甘心放弃他。于是,又试探道:“您的修炼真达到一定境界了。”
    朝旭爽朗的笑道:“哈哈哈!什么修炼境界,只是经历的事情多了,想的势必复杂些。不合时宜呀!可又不得不如此。”
    玉芳总也进入不了自己所设想的话题圈子,又唯恐往后再也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今天能和这位平时都很难说上一句话的神奇男人坐在一起,为什么自己就变蠢了呢?心里甚是着急。她听人说过,男人的感情堤坝,最易崩溃,尤其是自识清高的男人,更是不堪一击,往往被女人手到擒来,乖乖地成为女人的俘虏。眼前这位男子是什么特殊材料制成的?为何如此难以驯服?玉芳又觉得自己不该有这样卑鄙的想法,我为什么要驯服他呢?忽而又埋怨自己涉世不深,智商低劣,不得要领,忽而又感到自己根本就不该打他的主意,给他出了道难题,可转念一想,这样伟岸的男人,哪一个女孩子不爱呢?我又怎么配得上他呢?愈是猜测、自卑,愈是乱了方寸,把见朝旭以前准备好的腹稿撕了个粉碎。
    迷里迷糊,言不由衷地冒出这样一句话:“您的夫人真幸福!”
    想不到这句话歪打正着,引出了朝旭的真实感情。
    朝旭摇摇头说:“不!我欠她们的太多了!”
    玉芳不解地问:“是么?”她并不知道朝旭辞职下海深圳的过程,因此,也想了解一下这个男人的身世。
    朝旭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子智商不低,且自尊心很强,人聪明漂亮,又很执着。她对自己的爱慕不是她的错,虽然不能接受她,但绝不可伤害她,而且要把她当作自己的小妹一样爱护、关心,帮助她。于是,他毫无保留地把自己来深圳前的往事,一一地向玉芳叙述了一遍,深沉处,声情并茂。一席话深深地感染了玉芳。
    朝旭认真地说:“所以北京协和医院的洪昭光教授说得好,只有家庭幸福了,社会才幸福,家庭安定了,社会才稳定。事业、地位、金钱,并不能影响家庭结构。”
    玉芳接着说:“可现在不少人可不象您这样,有的男人甚至把升官、发财、死老婆当成三大喜事哩!”
    朝旭笑了笑说:“这种人有,毕竟是少数,中国数千年的文明、美德,不论现在和将来都应该是主流。试想,一个男人把死老婆当成喜事,他算是人么?谁还愿、谁还敢去做他的老婆?即使他升了官、发了财,亦不过是孤家寡人,有何意义?”
    玉芳说:“他可以去包二奶、三奶呀!”
    朝旭说:“这也算当前社会的另类,其结局不外乎两种:当官的,人权两空,落得个晚节不保,实例不甚枚举。发财的,人财尽去,到头来无家可归。虽非全然如此,但大多难逃此劫。在这个问题上,我也许是一个辜鸿名先生所说的那种‘真正的中国人’,我不信佛,但因果报应,不论是马列主义,还是自然规律,抑或佛门法则都是普遍存在的。你信不?”朝旭象教育小孩子一样亲切地和玉芳谈着。
    末了,朝旭说:“好了,不说这些,说点别的。最近看了些什么书,喜欢写日记吗?”
    玉芳告诉朝旭看些什么书,哪个写得精辟,谁的文笔不错,哪些书虽风行各地,但她认为不怎么样等等。接着她说道:“前些天,我随便写了几句诗,其实那不叫诗,乱写的,我正想向您讨教呢,不知您肯不肯收我这个学生?”说完,很诚恳地看着朝旭。
    朝旭很兴奋地:“怎么?你也爱写诗?”
    玉芳娇羞地说:“不嘛!您别笑我,人家不是说向您求教吗?”
    朝旭把双手一招笑道:“好好好!我没有笑你,那诗能背给我听听吗?”
    玉芳说:“我带来了,在这儿哩!”说着从口袋中将一个叠了几叠的公文纸用双手递给朝旭。
    朝旭一手接过,一手点了点玉芳说:“我就知道你是有备而来。”
    玉芳两手捧着咖啡杯,看着杯子,脸涨得扉红。
    朝旭看着玉芳的诗,其实心里十分清楚,但他故意问:“这‘白色的构筑物’是什么呀?怎么这么大的吸引力呀!他是个东西,还是不是个东西呀!”
    玉芳“噗哧”一声笑了,一边拿餐巾纸擦嘴,边笑道:“其实它是东西又不是东西,是人,又不是人……。”
    朝旭哈哈大笑,“骂得好,骂得痛快。”
    玉芳急了,忙说:“不!朝总,我骂谁啦,您没听我把话说完哪!”
    朝旭说:“我要再听你把话说完,你就会把他给骂得狗血淋头了。”
    玉芳急道:“哪能呢?我这是以物拟人,把建筑物人格化嘛!”
    朝旭说:“我要收这么个调皮的学生,我这个老师的碗都会被她砸掉。”
    玉芳不再争辩,呆呆地看着朝旭,似乎听到这话里还有其他含意。朝旭也立即意识到自己过急了点,他伸过手去拿着玉芳的手,喊了声:“玉芳……”
    玉芳瞪着眼说:“您完全看出了我诗中的意思?”
    朝旭松开他的手,自己双手叉十,两肘撑在咖啡台上,点了点头说:“嗯!”了一声。
    玉芳说:“那您……”
    朝旭说:“说句心里话,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非常喜欢你,你的气质,你的容貌和身材,你那一手漂亮的字,还有你那如歌的语调,你使我倾倒。所以,我敢断定程总一定会录用你。虽然只有半年时间,你的人品,你的工作和学习态度,在现代的女孩子当中你是一流的。我也知道你对我的印象不坏,但是,我应该告诉你,我没有资格和理由去爱这样一位才貌兼优的你,道理你应该很清楚。我可不是钱谦益啊!”
    玉芳说:“我并不想做柳如是哪!”
    朝旭接着道:“那就好,我前面说了那么多,你都是赞同的。今天你不找我,说不定哪一天我也会去找你说的。说白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可以永远认你这个小妹妹嘛,你也不必担心,待来日人老珠黄,这相公的二奶——!该休——矣——!”朝旭说这句时,甩了一句京剧京韵道白,“三奶、四奶又填房了。哈哈哈哈!”
    玉芳也笑了,她是个很通情达理的女孩,她听了朝旭的这席话,虽然很失望,很难受,甚至想哭,她感到世界上没谁能比得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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