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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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野-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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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什么?靠自己……。就象你身边这位一样,你们这些男人靠什么?”说到这里,她敏锐地扫视了一遍房间,那忧郁表情稍显既逝,因有两个外人在面前,毕竟夫妻一场,于是象提醒,又象警告地说:“你的事呢,我也不会管你,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贪赃枉法,玩女人,吃枪子儿,不干我的事,咱们各走各的路。”说完站起来准备走,这时,小白脸也跟着站了起来。张小莉回头挖苦地对马伯清说:“赶明儿你俩有空,我陪你们到‘上海滩’歌舞厅,听听我的这位歌星为你们唱一曲,祝福你们,哼!咱们走!”说完,刚准备走,猛地又回过头来,她走到平平跟前,上前一把抓着她的头发,平平对这突如其来地进攻,猝不及防,也不敢还手,抬着头狠狠地瞪着张小莉,马伯清吓得赶紧站起来。只见张小莉咬牙切齿地指着平平的鼻子骂道:“骚狐狸,你给老娘小心点!”说完,抓头发的手使劲将平平往沙发上一推,转身迈出门坎,“啪”地一声关上门走了。
    还好,这场纠纷较为平和地解决了,平平也没挨打,只是被揪掉了几根头发,她抱着头伏在沙发抽泣,马伯清蹲在地上摸着她的头安慰着。
    自从马伯清夫妻“各得其所”以后,两人都就很少回家,这个家也就成了他们的旅馆。马伯清一方面把自己安排得舒舒服服;另一方面,他跑到代宇庭办公室向代汇报说,朝旭的手下他已塞了多少多少钱,甚至说有的已开始帮他说话了。代宇庭将信将疑,甚至根本就不相信。略通兵法,又老谋深算的代大人,从马伯清的眼神中看出:“他上勾了!”而且肯定动用了大笔款子。“他干什么了呢?必须尽快查清楚!”于是,他故意很严肃地说:“这笔款一定要用在刀口上,你已经用了一点就算了,以后不要随便动!”
    马伯清说:“您放心,我没有您的指示是绝对不会乱用的!”口里说着,背上在偷偷地流着汗。
    马伯清走后,代宇庭小眼一瞪:“哼!班门弄斧,还嫩了一点!不过这小子的胆子也是够大的了。”他意思到,既然已经起动,就需通盘考虑,首先要弄清楚姓马究竟拿了这笔钱干什么了?先揪住他的尾巴再说。于是,立即拨通了老二代政的手机。
    代宇庭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因老婆和他原来都是农村户口,他们结婚的时候计划生育抓得还不是很严,尤其是农村更松,加上代宇庭又会走门子,县、乡、村干部到楚云办事,他常常用紫英宾馆的误餐票,弄上一桌丰盛的菜招待他们,他那理发室一个经常锁着的抽屉里,误餐票积了一大叠。平时,宾馆宴会多,客人一走他便漫步到餐厅,那没有用完的酒水,有的甚至没有开封,他顺手牵羊拿几瓶放到理发室,招待县、乡、村干部现成的。
    两男一女是每隔两三年生下来的。小女儿还在校读书,老大进了市税务分局,老二代政性格有些固执,自尊心也较强,虽然年轻,但有自己的主见。他大学毕业后代宇庭给他找了一个很好的单位——电信局他不去,经副市长方格明写条拟进办公厅,可他还是不愿去。他知道,父亲是财政局长,掌握着楚云市的财政大权。但同时,他也听了不少闲话,思想上矛盾着。一方面,他不想别人说他仗父亲的势,想独立门户;另一方面,有时又不得不利用一下父亲的影响,先把局面打开。后经人点拨,他做起建材生意来,专营钢材、水泥、铝合金。有其父财政局长的牌子,那些由财政拨款搞基本建设的单位都很卖代政的帐。不少建设单位的建材由他专供,价格由他定,只求财政局的拨款如期如数到位就谢天谢地了。代政做事也比较谨慎,始终坚持薄利多销,要市场,不要暴利。因此,别人抓不到他的把柄,也影响不了他老爸的声誉。小小年纪,稳稳地成了楚云市小有名气的建材经销商。这次楚江大桥工程的建材供应,代宇庭也想让代政从中揽点事做,但由于没有把握,所以,一直没给他讲明。
    代宇庭对代政说:“你在外面结交比较广,有个事情你给我暗中地了解一下,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代政楞了楞,睁大着眼睛问:“什么事?我可是个正经的商人哪!你们有什么事,可千万不要把我卷进去,我还要为代家传宗接代呢!”
    代宇庭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你是正经商人,很多事情不是老子给你打招呼,你那两下子行吗?不要以为打着老子的牌子赚了几个钱就了不起。你翘尾巴,楚江大桥的事你自己去搞吧!”
    代政一听楚江大桥的事来劲了,嘻皮笑脸地说:“嗳!嗳!你是我的老爸嘛!这样的好事怎么能不照顾儿子呢?什么事?您说,只要您一声令下,儿子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传宗接代可以丢到一边,说吧!什么事?不过楚江大桥的事,您可千万千万得给我留着点神。好吧!什么事?”
    代宇庭瞪了儿子一眼,说:“你他娘的,老子找你做事还讲条件,真他妈白养活你了。算了,不愿做拉倒,我又不是非找你做不可,你哥也可以去办。翅膀硬了,有能耐了,行!以后有什么事你可别再找我……。”
    代政急了,忙说:“你看,你看,我又没说不去,干嘛生这么大气?我又不是故意提什么条件,父子之间有什么条件可讲。你也不要动不动叫哥去办,他那个人是靠不住的,当着您的面老老实实,温柔恭俭让,全啦!比我会来事,背后跳起脚来骂您,您还不知道哩!”
    “你说什么?”代宇庭眉头紧皱,脸色变得苍白。
    代政知道自己说漏了咀,于是把话岔开:“没什么,我是说我这人嘛,有话当面说,这才叫实在,不会拐弯抹角,我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各自选一条路,不要都捆到一起,出了什么事,免得扯出萝卜带出泥。我做事从来不叫您写字据,打个电话,当面说说,暗示一下也是证据吗?常说的口说无凭,这些您比我懂。总之,我不会,也不愿给您找麻烦。在外面我从来不提您,别人心中有数嘛,可是,您就希望我奉承您,恭敬您。在外面搞惯了,在家里有这个必要吗?”说完狡黠的看着父亲笑笑。
    代宇庭默默地听着小儿子的这席话,虽然很刺耳,但也觉得在理,真是一娘生九子,九子九条心罗!尤其是“各选一条路,不要捆在一起”对他触动很大。他认真地对代政说:“你真的长大了,懂得很多,老爸感到高兴、安慰!你说的是对的,但老爸不会害你,我想这事还是算了,你按你选择的路走吧!”他低着头向代政挥了挥手。
    代政说:“什么事这样重要?如果我能办到又不会惹什么麻烦,那又为什么去求别人呢?”
    代宇庭说:“麻烦倒没有,只是我不想让你沾边,弄不好泄露出去就真的有麻烦了。”
    代政说:“我如果会泄露出去,其他人就更不保险了。”
    代宇庭想了想“是呀!如果他都有靠不住,其他人就更难说了。”于是,他很在意地看着代政,久久不语。
    代政说:“你不妨说说看,我认为不妥,我自然不会去做,就是您拿刀逼着,我也不会去做。我认为有可能,我会考虑的,还是说出来让我自己掂量掂量,别闷着。没准我儿还真能给您办成,不是我吹牛,楚云这地方我的关系兴许比您还硬,信不?”
    代宇庭亲昵地白了他一眼,说:“吹了牛还说没吹牛。”顿了顿,生气地骂道:“他娘的,老摆背后搞老子的鬼。”
    代政问:“哪个‘老摆’呀?”
    代宇庭瞪了儿子一眼说:“还有谁?还不是那匹三条腿的马!”
    代政笑道:“噢——!是他哟!这不都怨您自己,有千里马您不用,硬要揣着瘸驴瞎吆喝。”
    代宇庭叹了口气说:“是啊!以后难免不马失前蹄呀!”
    代政含笑说:“这不叫马失前蹄,而是他根本就没前蹄。”他停了一下认真地问道“到底啥事儿?”
    代宇庭抽了口烟说:“好吧!给你说说。事情是这样的,大概两月前,我给马伯清拨了一笔款,八十万元。当然手续是完备的,有报告、有方市长的签字,并且例入市政府财政预算,但点子是我出的。马伯清这小子不地道,他把这笔款动了不少,估计是买房子或干别的什么了,我现在不清楚,他究竟拿了干什么去了?想搞清楚,我要找他。”
    代政不以为然地说:“噢——!这算什么事,包在我身上了,房地产公司的老板我没有一个不熟,大中酒店、歌舞厅、汽车商行、贸易公司的头儿们,很少有不认识我的,哥儿们多着呢!不出三天,给您准信,这对我毫无影响,能办!”
    代宇庭嘱咐说:“可不能声张,不能让别人知道是你在调查这件事啊!”
    代政说:“老爸您放心,我办法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保证让你知道得清清楚楚。”
    代宇庭听了点点头,代政诡秘的笑道:“老爸,我看您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连马伯清这样的铁杆都搞您的鬼!”
    代宇庭把头仰在长沙发靠背上,两手也平抓着靠背的边,看着天花板,叹口气说:“这世界上有什么真朋友啊!尽他娘不是人,是鬼!”
    代政问:“您明明知道他是鬼,又为什么拨给他那么多钱?”
    代宇庭回过身来说:“鬼有时候也是可以利用的,他动这笔钱也是我意料中的事,如果连这点也想不到,你就去给我把那本放了多年的《孙子兵法》烧掉。”
    代政问:“您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代宇庭说:“这你就别问了,我有我的打算。再说是他犯罪,又不是我犯罪。”接着补充一句“他要犯罪也是迟早的事。”
    代政一拍大腿大声说:“行啊!老爸您,这招我以后也得学着点,生姜还是老的辣啊!”
    代宇庭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他又进一步问清了这笔款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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