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魂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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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魂罐-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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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档溃骸罢税俚腢S。BDU。好不容易淘换的。我这都按美军单兵野外作战装备整的,可是跑了不少地儿,这是一套,给你看看样儿,其余的都在车上呐,一会儿按人头发。”

我满眼惊讶地看着那张单子,满满当当罗列的条目,心想,要是换我肯定想不到这么详细,不愧是孙将军家的后人。王富贵的确考虑得周详,上面我想到想不到的都有。除了那身儿衣服靴子以外,护目镜、防毒面具、绳子、救生包、指南针、固体燃料、狼牙手电、火把、伞兵刀、水袋、睡袋、帐篷、单兵自热餐、巧克力和牛肉干,甚至包括压缩饼干都一应俱全,到最后一行居然还写着卫生巾。

我回头笑骂道:“你靠谱不靠谱啊,这东西你也往上整?就算是有女孩儿也用不着你操这个心啊。”只见小歪正从桌上捡了一块巧克力咬着,听到我骂他,就斜过头看了看,含含糊糊地说道:“哦,这个,是王哥让买的。说是当鞋垫儿什么的,吸水好使着呐。”

王富贵在一边笑嘻嘻地说:“这东西用处大了,好些地方都能用到,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说:“没时间扯淡了哈,你这整得不错。”然后把单子叠好了塞到兜里。王富贵说:“我还想弄点塑胶炸药的,琢磨着应该用得到,原本明天能想想办法,今儿就忒仓促了。只有到了看情况再说吧,家里在那边也有人。”

我说:“那行吧,这行头一人发一套,枪到了地头再发。要不然太打眼。”老九在一边拍拍手,说:“行,那就这样。准备出发吧。”

出门,每人各自从小歪那里领了一身装备换上。一时间一群人都变成了美国大兵。大伙儿一个个穿着作战衣,都把对讲机捏得“唔里哇啦”的。特别是阿十五,穿着大皮靴,戴着宽檐儿帽,眼珠子斜斜楞楞地怎么看怎么像个正在准备接受训练的乡下保安。

我指着阿十五悄悄地问老九:“九爷,你打哪儿整的这几个人?成不成啊?”老九摇头笑道:“成不成我不知道,反正这几位都是四爷很看重的人。”

然后,他又从腰里抽出一把手枪,悄悄地递给我,嘴里说道:“拿着这个,这个好藏。”我接过来塞到腰里,跟他说:“行,你先带着他们走,我去接小桃,一会儿咱们在三油那儿集合。”接着拍着身边小切诺基的车身,很真诚地跟他说了一句,“谢谢。”他摆摆手:“咱们用不着这个。”然后跳上牧马人,招呼他们上车,他带着阿大兄弟几个。小歪开着一辆猎豹,拉着富贵跟一堆装备也走了。

我刚要上车走,一扭头看到小兔正背着小手做了个跨立的动作站在一边,作战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有些肥大。小如笑眯眯地扳着本子在那划拉。小兔板着脸一动不动,时不时地用眼睛踅摸一下小如。我看着他们两个,很是有些金童玉女的意思。抛开小如的黑社会身份的话,两个人倒是蛮配。我笑着说:“走啦,别臭美啦。”小兔看到我发现了,做贼心虚似的红着脸跳到副驾驶上。小如笑呵呵地收起本子,做到后面。我上车掰着后视镜笑着问小如:“你怎么没上你九哥的车?”小如耸耸肩膀,说:“跟阿大他们在一起待着不舒服。”

我撇着嘴说:“主要不是你跟他们待着不舒服,而是跟小兔在一块儿太舒服了吧?”小如闻言,笑嘻嘻地看了小兔一眼没说话。小兔红着脸,使劲儿揪着宽檐儿帽,把头快低到腰里了。小如从本子上抽下一张纸戳戳她肩膀,她红着脸接过去看。

我发动车,刚想再取笑几句,突然车门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紧接着就听到“汪汪”的狗叫声。我刚把玻璃放下来,“噌”的一下,一个巨大的脑袋加两只巨大的爪子就同时搭在了车窗上,吓我一大跳。我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巨大的舌头就舔了我一脸口水。我气呼呼地把那个大脑袋推开,揪着它的大肥脸骂道:“不是让你跟家待着么?怎么还是跑回来了?”

小兔在一边尖叫了一声:“啊,怪兽!”

我笑着说:“你别怕,这是我儿子。”来的正是小熊这家伙。

小熊一脸得意地“哼哧”了几声。我下车踹了它几脚,它“哼哼唧唧”地直往我腿上拱。我这才发现它身上还绑着一个长条的布包,这布包被人用绳子捆在它的腰上,外面还缠了几圈儿胶带。

“这是什么?”我疑惑地把那个长条布包拆下来,掂在手里居然挺重。解开外面包着的布,当我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眉毛猛地一跳,赶快站起来四处寻找某人的身影。已是深夜,四处的路灯照着空旷的路面,影影绰绰,哪里还有人……我紧紧地抓住那个布包,眼窝子一阵发酸。我打开车后门,让小熊跳上车,自己则拿着那个布包回到车上。

小兔兴奋地把身子探到后座揪着小熊的耳朵玩来玩去。小熊被她揪得直哼唧。我把布包递给小如,让他放到后面,转头跟小兔说道:“别闹了,坐好。”然后踩油门儿,小切诺基又是一阵咆哮,朝我住的青年公寓驶去。小如在后面解开布包,看到里面的物件之后,不由得惊喝了一声:“好一把大铁枪!”

【3】

我自然知道那布包里是什么。里面是一杆铁枪,重三十五斤七两,枪头尺七,镔铁打造,上面满是如流云一般的碳素花纹,鱼头龙吞口,枪身一丈,可分解成三段,每段三尺,密布鳞花,整条大枪俨然一条灵动的大鱼,连我的名字也正是由此枪而来的,只是不知道是我老爹当年一时兴起的恶趣味,还是他真把这把枪当成了某种传承。

这枪是真正的祖传之物,不知始于何代,也不知将终于谁手。或许我祖辈中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大英雄,曾手持这条大枪冲杀于千军万马之中,又或者这把铁枪随某位祖先流浪江湖,看惯侠骨柔肠。祖祖辈辈,持枪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无论是如我父与我一般的庸碌之辈,还是惊艳绝伦的英雄之辈,这条枪都冷眼看着我们出生,长大,然后老去,死亡,沧桑得像是一个在滚滚红尘中修炼成妖的精怪。

记得很小的时候,我还曾偷了它出去打枣子,后来扛累了就把它扔在枣树沟里不要了。回家后我被老爹狠抽了一顿,然后他抓着我去把铁枪扛回来,还让我给它磕了三个头。老爹语重心长地告诉我说:“这条枪,是咱们铁家的骨头,你小子记住了,你丢了它就等于丢了咱们全家的骨头。”此前我一直对这句话不以为然,可方才从小熊身上解下这个布包的瞬间,我才真正地体会到老爷子那句话的分量。我感觉,这些天被抽掉的骨头,一下子又重新被塞回到我的身体里。

感谢小熊,送回了我的骨头!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徐徐把这些天胸中的憋闷从口鼻中呼出。一阵铃声从我怀中响起,我伸手摸出一看,是已安静了两天的伊山羊的那部iPhone 4。我看着上面那串熟悉的数字,接起来,电话那头依然是一片静悄悄的。我明白打来电话的人一定也知道是我在拿着这个电话,于是用另一只手握着方向盘,静静地不出声,等着对方开口。一声叹息之后,一个有些苍老压抑的声音从电话中响起:“如果你们不想全都去送死,就不要去闵王台。”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把车窗放下来,“嗖”地把那部iPhone从车窗中扔出去。电话翻滚着在马路上碎开,我猛踩油门闯过了一个红灯,将它远远地甩在我们身后。

小兔吓了一跳,看着我的脸怯生生的没敢说话。小如在后面叹了一口气,拍着我的肩膀喊了一声:“鱼爷……”我笑笑说:“没事儿。”

我再不管电话里的人到底是谁,他要做什么,为什么装神弄鬼地阻止我去闵王台。我只知道,我的兄弟与我爱着的女人都在那里,我要把他们找回来。

到了宿舍楼下,发现小桃坐在楼前路灯下的长凳上,手里正玩着我妈给她的那件玉葡萄。看到我开车过来,她站起来,背起包等着我过去。

我看到她手边长凳上放着的对讲机,知道她已弄清刚才发生的事情,知道今晚走,就早早地下来等我了。我把车停在她身边,小兔朝我们做了个鬼脸,从副驾驶上跳下去,跟小桃笑嘻嘻地说:“小桃姐,这个宝座我让给你了。”然后跑到后座去,小熊则跳到车厢后面。

小桃跳上车手里捏着那个玉葡萄,看起来有些落落寡欢。我笑着问她:“怎么了,后悔了?那就快还给我。这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我伸手就去拿,她“噌”地躲开我伸过去的手,一拨楞脑袋:“这是我的!”

我说等我给她找个更好的,她也不理,径自把玉葡萄收起来,催促道:“快肘吧。”

我没办法,叹了一口气,点上一根烟,猛打个方向,切诺基的V8发动机轰鸣着朝我们约定好的地方跑去。

到了三油,老九他们早就到了,在那加油,检查车子,等着我来。

我把车停在一个加油机旁边,跳下车,跟老九他们打了个招呼,顺带让加油站的服务员给我加满油箱。我走到王富贵身边,跟他说道:“你家里是不是有当兵的?”王富贵点点头:“我四哥在部队。”

我跟他说:“你联系一下他,让他帮忙问一个叫齐宏的人,陕西籍,外号叫小红。以前在二炮当连长,应该是29还是30岁了。”

“怎么了?”王富贵疑惑地问,“打听这个干吗?你朋友啊?”

我悄悄凑过去,跟他说:“我怀疑他现在在日照,并且跟罗玉函有关联。”他愣了一下,我拍拍他肩膀,没再说什么,走到加油站的便利店买烟去了。

我走到便利店让服务员给我拿了两条白将,结账的时候突然发现价格不对,原本一条五十的烟给我算了七十。我问他们是不是算错账了。

小姑娘用一口甜腻腻的声音跟我说:“对不起先生,今天晚上刚涨价,这个是升级版的白将军。过滤嘴加长了,焦油含量也低了。价格也由原来的五十涨到七十了。请问还给您包起来么?”

我耳边突然响起下午老道的话,“这烟你得快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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