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豪门:总裁,别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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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豪门:总裁,别太坏-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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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你老婆在我的医院生产,楚先生,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你所谓无时无刻的想念,到底有几分真心,又是几分假意?你想我什么?又念我什么?想我在你身下卑贱的求饶么?是不是没有女人像我一样这么贱?让你怎么欺负也不会反抗?”她从水中站起,全身上下如婴儿般赤/裸无物,但楚狄却觉得林向晚从来也没有像此刻一般咄咄逼人,对于她暴风骤雨似的逼问,他有口难言。
  他不是不能找她,而是担心找到她以后会怎么办,如果他能找到,那楚母也一定能找到。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楚母的监视下,这种以爱为名义的控制,其实是最可怕的。
  对于她来说,楚家就是灾难的代言人,他费尽心思的找到她,然后让她重新经历几年前的遭遇么?
  林向晚见楚狄不说话,便以为他是心虚,不敢面对她。和他认识这几年,她的心里从未像今天这样恨他。
  这样强烈的恨意,让她一瞬间想起了所有在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
  往事如刀,刀刀直刺她的心。
  叶衷的死,叶家的没落,叶楠的病情,所有的一切,都如荆棘鞭打着她的灵魂,让她自责无比,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他,那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所有的人,是不是都可以喜乐安康,平静的生活?
  林向晚一步一步地从水塘里走出来,楚狄想要拉她,却在接触到她的目光时收回了自己的手。
  林中的夏风吹拂在她的身上,让她觉得寒冷刺骨,林向晚从池塘边的石块上捡起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上,然后走进树林深处。
  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说一句话。
  我们从来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连下一秒发生什么,我们都无法预测,如果我们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那我们还会不会有所希望?
  人是不能心软的,对别人的忍,就意味着对自己的残忍。他明明可以折断她的翅膀,像从前一样将她囚禁在自己身边,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做到,就像现在一样,他可以冲出去,抓住她,问她谁给的她这样的勇气让她如此大胆的和他说话,然后羞辱她,让她再也不敢胡乱开口。
  他是可以做到的……对别的任何人,他都是可以做到的……可是……那些人不是她……
  她不是,任何人。
  她是林向晚,叶家的大女儿,十八岁那年,她站在他的车头对他说,楚先生,请你买下我。
  他甚至记得她当时的模样,她穿了一件|乳白色的连衣裙,裙角边上沾了一片淡淡的污迹,她偏着头仰目他的时候,金黄的阳光穿过她如海藻般的长发,射入他的眼中……
  楚狄站在水池中,看着林向晚走远,而后他闭上眼,扣住自己的心脏,许久许久,发出一声轻笑。
  如果当时有人经过此地听到他的笑声,那他一定会觉得奇怪,为什么明明是笑的,却有种比哭泣还要悲伤的感觉,就像是被撕破了的心,大风从破洞里呼啸而过一般。
  *
  一夜无梦亦无眠,林向晚起床时,只觉得头胀得快要裂开。
  她翻出几颗常吃的药,就着冷水喝下去,隔夜的白开水冲出温暖的肠胃,刺激得她全身打了个冷战,觉得身体里那点可怜的热度一下子都被带走了。
  林向晚想着自己要不要再倒下睡一个回笼觉的时候,突然听到帐篷外面有人低声交谈。她拉起了帐篷,楞住了。
  帐篷外乖乖地排着一队人,带头的女人看见林向晚出来了,立刻腼腆的笑道,“林大夫,我们听阿贡的话,都来看病啦。”
  天大地大病人最大,林向晚看见那一队女人,立刻有种起死回生的错觉,她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所有的不适都烟消云散了。
  来的女人大多都是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她们见林向晚一个个地把人叫进去,有些好奇又有些紧张不安地等在帐篷外,每每有人出来,就抓住了问个不停,等轮到自己的时候,又是一番左右为难。
  林向晚知道这些女人从未瞧过妇科,心里忐忑也是正常的,于是她也不着急,耐心的等待着,等人进来了,就温言细语地向她们询问,检查手法也是细之又细,争取不让人感觉到一丝不快。
  一连几天林向晚都是从早上一直忙到天擦黑,等最后一日送走最后一个病人的时候,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瘫倒在行军床里。
  拼命的工作,就会忘记所有的苦难,这是林向晚在这几年里学会的宝贵的经验,只要投身于工作中,她就可以将自己和那些扰人心烦的事情隔离开来。
  所幸的是楚狄也没有来骚扰她,每天总会在晚饭时间出现的爱心粥便当,也随着他的消失而变为回忆,像他那样的男人,在听了自己那些话之后,没有动手已经算是极有涵养,就连林向晚自己,想到自己当天说出的话,都觉得惊讶。
  有些伤口,她以为已经痊愈的了,其实只是被岁月所掩埋,每每掀起遮盖在它上面的东西,你就会发现,它早已溃烂流脓,永远也不会好了。
第68章 放她一条生路
    身上一丝力气也没有,还隐隐地发冷哆嗦,林向晚把自己裹在毯子里,等贺小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一条圆滚滚的绿色的虫子,横在帐篷中央。
  “咦?林阿姐,你在做什么?”小五轻轻地碰了碰绿虫子的身体。
  林向晚把脑袋从毯子里探出来,双眼迷茫地瞄了小五一眼,“小家伙,是你啊,糖果放在左边桌子的玻璃罐子里,饼干也在里面,还有巧克力,想吃就自己去拿,不要吵阿姐,让阿姐休息一下。”
  林向晚说完,又把自己缩回毯子里。贺小五蹑手蹑脚的拿了糖果之后,又乖乖地抱着糖坐回来。
  过了一会儿,林向晚感觉身边还有人,只得把头又探出来。“怎么?还有事?”
  贺小五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用小黑手抓了抓乱草一样的头发,然后凑近了林向晚小声地问道,“阿姐,我们这山虽然穷苦些,但是我听姆妈说山里也是有草药的,你知道哪种草药是最宝贝的?”
  林向晚头疼欲裂,听小五这么问,以为他是小孩子好奇心重,就伸手从床头摸索着找了本草药图鉴递给他,“你自己在上面找找看,我记得按你们这边的经纬度,应该有七叶一枝花,那种草药野生的现在没多少了,要是能在林子里找到就很珍贵。”
  小五捧着书,就像是捧着圣旨,眼睛里直冒金光,他把草药图鉴翻来复去的在手里看了好几遍,然后小心翼翼地对林向晚问,“林阿姐,这本好书可以借给我看看么?”
  林向晚摆摆手,示意他自己拿走就好,小五欢天喜地的跑出了帐篷。
  到了晚饭时间,见林向晚还没过去取饭,莫洛洛就端着饭盒来找她。
  一进帐篷,莫洛洛就看见林向晚红着脸蜷缩在被卷之中,她上去推了推林向晚,触手之处却发现她的体温高得吓人。莫洛洛慌手慌脚地跑出去,没过一会儿就把沈士君拉了过来。
  “她怎么样?怎么这么烫?发烧了么?没事吧?”莫洛洛见沈士君脸色凝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沈士君把听诊器收起来,把自己搜罗来的几条毛毯都堆在林向晚身上,然后才开口道,“发了高烧,可能是受了凉,她身体一直不太好,这样烧下去怕有生命危险。可是……这边的交通状况……”
  这几天夜里连下了几场暴雨,原本就七零八落的山间公路基本上都被暴雨毁坏殆尽,现在不要说车子开进来,就是靠人肩挑背扛恐怕也极难走出去。林向晚的心脏不好,高烧之下会引起心脏疾跳心肌缺血,到时候会出什么事情,谁也没办法预料。
  “那怎么办啊?吃药也不管用么?这可怎么好?”莫洛洛急得头上见了汗,因为沈士君的关系,莫洛洛总觉得自己和林向晚比一般的朋友都要好些,林向晚就像是她的后援团,每一次当她无助迟疑,想要退却的时候,林向晚总会出现在她身后,给她加油鼓劲。
  “不知道,先吃点药看看吧。要是不能退烧……”沈士君的话只说了一半,另外一半他不用说,莫洛洛也心知肚明。
  出去取了一趟输液器,再回来,沈士君发现帐篷里多了一个人。
  楚狄坐在林向晚旁边,双手紧握着她的右手,林向晚仍在昏睡不醒,不知在梦里梦到了什么,眉头纠结得像要拧起麻花。
  “就算是在梦里,她也不快乐。只要我一靠近,她就会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楚狄缓缓地开口,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无奈与落寞。沈士君没有回答,只是把输液器找地方挂好,将林向晚的手腕从楚狄手里拿出来。
  女子的手本应如指如削葱,肤如凝脂,柔似无骨。
  可她的手上,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茧子,右手上一道贯穿的伤痕,将整个手掌一切为二。
  断掌的女子,一生情感崎岖,终不得善终。
  “你要是真的为她好,就应该早点离开她,而不是像这样纠缠她。”她的血管太细,饶是沈士君慎之又慎,也是将针头插入肌肤里找了许久才找到,一小块淡淡的青紫,在她的皮肤下显现出来,沈士君的心为之一疼。
  “你知道嘛?她的身体很不好。可她从来不和我讨论她的病情,我想是因为她也很害怕,生老病死,是人就会害怕,可她害怕成这样,也要强迫自己回来,你说,她到底为什么?”
  “她的个性其实并不是很强势,可是这几年,我眼睁睁的看着她逼着自己强大起来,就连一般的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她对自己那么狠,狠到让别人都看不下去,可她却还笑着告诉你没关系,楚先生,你说,她这又是为了什么?”
  “她过日子的时候特别省,为了省钱,上学的时候每顿饭就吃一个干面包,可她给叶楠的却是最好的。她一直觉得自己亏欠叶楠的,她总害怕叶楠有一天会知道她曾经想要抛弃过他……楚先生,你说她总是不快乐,可你知道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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