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也快得惊人。
众人分工明确，效率惊人，一直干到半夜，仍然丝毫不知疲倦。秦川得到经过导师改造的完美新身体之后，精力异常旺盛，虽然工作分量最重，但半点也不觉得累。华人凤见授业恩师的遗愿终于有机会实现了，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兴奋，虽然一把年纪了，仍然不觉得丝毫疲倦。宋鲁只要一想到连绵不绝的金山不断朝宋阀砸来的情景，就亢奋无比，如果此时要与柳菁较量床上功夫，连春药都可以免了。宋玉致一方面惊讶于秦川丰富渊博的医学知识，另一方面又不愿意在秦川面前丢面子，于是打起十二精神，拼命抢着记录，希望能在工作量上压倒秦川，尽管她举手次数最多，最频繁，但工作量还是与秦川相差甚远，恼怒之下，精力自然更旺盛，记录得也更快。柳菁是妓女出身，内心深处有浓重的自卑情节，如今竟然得到了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名留青史之好机会，自然要拼命争取，好好把握，此时机会已经到手了，她内心早乐疯了，自然不知道疲倦为何物。至于那两个宋阀精英，也被“参与编写古往今来最伟大最全面最正确之医书”这一光彩夺目的荣誉迷得连自己姓什么都要忘记了，哪里还顾得上疲惫。
秦川觉得《神农本草经》将药笼统分为上中下三品并不妥，容易误导人产生药越名贵对病情越有效的错误思想，治病效果最好的药并不是最名贵的药，而是最适合病情的药。可是宋鲁却说将药分三品很有好处，至少方便记忆，如果怕误导人，可以在开篇注明下行了。秦川仔细一想，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于是还是将药分成上中下三类了。宋鲁心中又是一阵窃喜，因为他们宋阀卖的药材很多都在上品之列。
当秦川说到天山雪莲药效之时，宋鲁马上举手将记录权抢到手里。秦川述说其药效，道：“祛风散寒，除湿通络，养血调经，可治风湿关节炎、肺寒咳嗽、宫寒腹痛。。。。。。”宋鲁却在纸上记录：天山雪莲专治妇人之花柳病也。
原来宋阀在药材生意上有个财力雄厚的竞争对手，对方与天山附近的各民族头领交情很深，垄断了整个天山雪莲的来源与市场，获得了巨额的暴利，早让宋鲁眼红得要发疯了。天山雪莲外型漂亮又稀少，因此很多人都认为它具有种种匪夷所思的神奇功效（当时以貌取人，以美为德的社会风气也并不仅仅局限于对人，对物也一样。），天山雪莲因而成了非常抢手的名贵药材，是达官贵人送礼的佳品。
宋鲁心中暗笑：天山雪莲专治妇人之花柳病也。这下看谁还好意思去买！再想深一层，那些真得了花柳病的妇人偷偷买了天山雪莲使用之后却不见效，那天山雪莲岂不变成一无是处的垃圾？鬼才会去买。呵呵！宋鲁心中极为得意，暗中改上一笔就能让对方血本无归，自己真是太聪明了！太睿智了！
秦川每评价完上百种药材，便让众人将记录结果读一遍，检查是否记录有误。宋鲁读到天山雪莲之时，自然是按秦川原话回答，因此钻了这个空子，竟然也蒙混过去了。
等将近两千种药材都整理记录完，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宋鲁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将所有记录的纸张都收集到一个箱子中锁好，准备日后细细整理好编成书。柳菁走出食堂大门，向门卫低声吩咐了几句，很快就有人送来几碗香喷喷的燕窝粥。秦川接过燕窝粥，几口就喝光了。
秦川舒展了一下身体，转头对华人凤道：“走，去看看病人的情况，然后再回房休息。”
送燕窝粥的那人低声道：“李二狗昨夜死了。”
“什么！”秦川又惊又怒，吼道，“是怎么死的？我不是说过病人有任何异常，都要及时通知我吗？昨夜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人偷偷望了宋鲁一眼，默不做声。宋鲁干咳一声，道：“宋三，秦公子问你话呢！你说，为什么昨夜不及早报告？”
那人支吾道：“我是想来报告的，可是宋无心说秦公子与总管、六小姐正在办极为重要之事，绝对不能打搅的。”
宋鲁又道：“宋无心，进来！”门外一个门卫应声而入。
宋鲁道：“你为何要拦住宋三？秦公子吩咐的话难道你就忘记了？”
宋无心心道：明明是你吩咐我，绝对不可让人打搅你们的，难道你就忘记了？这话当然也只能在心里说说。他惶恐的跪下，道：“属下罪该万死！”
宋鲁对秦川道：“秦公子，你看应该如何办吧？宋鲁绝无异议。”
秦川此时哪里有心思追究宋无心的责任。他仔细询问着李二狗的死亡经历。原来昨晚众伙计沾秦川的光享受了顿美酒佳肴，负责照顾李二狗的那人叫赵全，因为多喝了几碗，晚上竟然睡死了。李二狗晚上要解手，他可不敢再亵渎六小姐的床，叫赵全又无法叫醒，便自己强行挣扎着起来，上了个茅房。没想到刚解完手，转身脚一滑，身体就重重摔倒在地板上，刚刚缝合的伤口顿时迸裂，血流不止。等又有人来解手，才发现已经奄奄一息的李二狗正躺在茅房里。因为宋鲁吩咐过，不许进去打搅他们。因此众人也没办法及时报告，很快李二狗就死了。
秦川越听脸色越阴沉。李二狗只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宋鲁可丝毫没将他的死活放在心上，不过见秦川神色不善，便也装出一副震怒关切的样子。宋鲁厉声道：“快传赵全过来！”
不多久，传话之人回报道：“赵全畏罪自杀了！”
第十四章 敲诈（4）
ft；居然停一下午电！
下午无法赶稿，又热死人了！
郁闷啊！
宋鲁也是微微一怔，虽然一时有些惊讶，但赵全的生死他也没放在心上。宋鲁朝秦川望去，苦笑道：“这下罪魁祸首也畏罪自杀了。想必李二狗也可以瞑目了。”
秦川没有搭理他，心道：我早告诉他了，千万不能乱动，要解手直接在床上使用盆子解，为什么他就是不听？是了，他自然是不敢亵渎小姐闺房。这毕竟是个等级森严的阶级社会。小姐的一间垃圾房子竟然比自己一条人命还重要！他死得也太窝囊了！那个赵全不过是照顾病人不力，又何必自杀？他是怕被宋鲁责罚。其实他死得也窝囊。即使他照顾病人再用心，李二狗也未必就一定能脱离危险，毕竟手术之时没有办法插引流管，腹腔里面如果要发炎，只怕神仙也难救了。
柳菁见秦川脸色阴沉，上前劝道：“秦公子，你的医术高明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如果不是赵全那狗奴才罪该万死，护理不力，李二狗也决不会死，秦公子定然能很快让他回春。李二狗的死可与秦公子医术无关，秦公子实在不必在意！”
秦川道：“区区虚名，何足道哉？只是片刻之间就枉死两条人命，你们难道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柳菁愕然道：“不过是两个下人而已。秦公子又何必放在心上，耿耿如怀？”
秦川一声冷哼，将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华人凤神情恍惚，一副昏昏欲睡的疲倦样子，显然也没怎么将两人的死亡放在心上。宋鲁努力装出一脸肃穆的表情，眼中却闪过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宋玉致则好奇的盯着秦川，嘴角微微上翘，似乎是想嘲笑秦川为了两个下人的死而大发脾气实在是小题大做。
秦川只觉得怒气不断迸发，心中一团怒火越烧越旺，他沉声道：“各位想必都认为李二狗与赵全不过是下贱的奴才，根本就死不足惜，是不是？”
宋鲁干咳一声，正要答话，宋玉致却抢先道：“如今正逢乱世，每天无辜而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若是每死一人，秦公子都如丧考妣。那玉致劝秦公子还是早点自杀好了，免得每日里伤透心，整天板起一张苦瓜脸也让别人见了恶心！”
众人听了宋玉致这火上浇油的话，心中都大呼不妙，宋鲁更是急得汗水淋漓，连忙开口道：“秦公子，别听玉致胡说。。。。。。”
“哈哈哈，好，好，好！”秦川怒笑道。他心想：这个年代果然是人命如草芥，众人对别人的生死都如此冷漠！转念一想，自己那个时代也好不到哪里去：公仆们贪污受贿，作威作福，警察们无法无天，草菅人命，有钱人嫖赌逍遥，无所不为，穷苦人饥寒交迫，拼命挣扎于温饱线上下，碌碌常人为了生存，为了权势，为了富贵，何尝不是绞尽脑汁，费劲心思，哪里肯分出精力来关心外人的死活？当然热心善良的异类也不是没有，只是数量何其之少！很多年轻人也曾经拥有一腔热血，可是残酷的社会却很快让热血冷却下来，人也渐渐变得冷漠世故起来。秦川又想起自己冤枉入狱，如果真的窝囊而死，除了幸灾乐祸，想炒新闻的记者外，又会有几人在意他这个非亲非故之人的死活？想到这里，上个空间里积压的怒火与怨恨也渐渐涌上心头。
秦川愤怒的瞥了众人一眼，大声道：“好啊！每个人都是他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而各位想必都是狗生下的。只有狗眼才会看人低。难怪各位都自觉得高人一等，别人都是死不足惜的低等奴才。哈哈，狗娘养的就是与众不同，高人一等啊！秦川不过世间一凡人尔，万不敢高攀各位身份高贵的狗杂种们，就此告辞了！”
宋玉致怒道：“你骂谁是狗杂种？”
秦川冷冷道：“‘狗眼看人低’这句话，你听说过没有？谁自认为自己是大家小姐，高人一等，谁自然就是狗杂种了！”
宋鲁一把拉住宋玉致，对秦川道：“秦公子何必如此动怒！我让人厚葬李二狗与赵全，并好好照顾他们家人就是了。”
华人凤也惶恐不安道：“师傅，弟子知错了。常言道：医者父母心。弟子竟然漠视病人之生死，无动于衷，实在是罪该万死，愧对师门！”
秦川冷冷瞅了华人凤一眼，道：“不关你的事，你去休息吧！我最后送你四个字：众生平等！”
宋玉致冷笑道：“还真看不出，原来秦公子是佛门中人。为何不将三千烦劳丝剃去，省得终日里大嗔大怒，有损修为。”
秦川懒得再与众人废话，走上甲板，吩咐水手将船靠岸，自己便扬长而去。众人知道留不住他，只能站在甲板上目送秦川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