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五好家庭(一、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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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五好家庭(一、二部)- 第4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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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大爷还在想说辞,几个护院已是笑嘻嘻上前将他围住。只得叫管家去表舅那里借钱。他表舅原是个生意人,听说表外甥欠了粉头钱,又是晓得外甥有亲叔叔在此的,哪里肯伸头,不得已管家跑到林家去,林家大门紧闭并不理会。
    管家空手而归。妈妈见讨不来银子,就翻脸要拉枫大爷去告官。几个常在行院行走的蔑片相公做好做歹,把他行李铺盖并管家仆人都折了价钱抵了欠债,枫大爷孤身叫他们赶了出来。
    他先寻到表舅家,守门地说老爷太太走亲戚去了,并不肯让他进门,没奈何再到林家去叫门,哪里是肯开?到这个地步,枫大爷就是再笨也晓得叔父带他去吃花酒没安的好心,心中恨极了林大人,却是不肯再叫门。想到从前结识的几个朋友可以碰碰运气,过几日表舅回来,再不济也能讨些银钱回家去,他却不是很急,慢慢闲走闲逛,不知不觉走到一个陌生地方叫一阵鞭炮声吓了一跳,抬眼一看,却是河对岸有两间铺子开业,一个叫明水木器铺,一个叫狄家头花铺,站在站口地那个小黑脸,不是那个发了财地林天赐又是哪个?
第十七章 一山更比一山高
           明柏踩着红纸屑,站在门口请送贺礼的左邻右舍到里面吃酒。严宅第一进院子的正厅合侧厅早摆下十数桌酒席。
    狄九合小全哥在正厅招呼客人,那里摆的是吃一看三的席面,合狄九走得近的几个大商人带着子侄来捧场。明柏将左邻开绸缎铺的周小舍人引到侧厅坐地,劝了一巡酒走到帐房,笑问低头忙碌的妻子:“紫萱,今儿收礼到手软?”
    紫萱推开面前的一叠礼贴,甩着发酸的手笑道:“你只说收的这些个是礼,就不晓得今日只赏钱就打发了有一二百两了。”
    明柏皱眉道:“周转不开了?”
    紫萱指着身边的堆积如山的礼物道:“那还不至于,只是这些个东西,收拾起来极是麻烦。扬州的人情来往真真是费钱。”
    明柏苦笑道:“家里使不上的尽数卖把河对面那个开杂货铺的李老板。”正说话间前边使人来请,他就忙忙的去了。
    紫萱就喊了彩云彩霞彩虹三个来,叫彩虹念礼单。彩云合彩霞两个一人面前一本帐。彩虹念一样,紫萱若是说收,彩云就记下,若是说卖,彩霞就记下。边上的丫头媳妇子就去把收的移进后边仓库,把要卖的堆在外面。哪消一盏茶功夫,就理清了帐,彩云跟彩虹对帐目。彩霞就去看人收礼物。紫萱正要去厨房看看,守门的进来禀报:“大小姐。门外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说是大少爷的堂兄,闹着要进来吃酒。小的看他神情不对,引他到隔壁一个茶馆坐着,叫小庆陪着他说话呢。”
    守门的一说,紫萱就猜是枫大爷,不由冷笑道:“再没别人,必是林家那个挨了俺一砖头的,他来做什么?真把自己当大爷了?”挽起袖子就道:“彩云,去寻块好青砖来…………”走了几步苦笑道:“休去寻了,这不是琉球呢。俺今日要搬块砖出门,明日全扬州都晓得明柏哥娶了个悍妇,却是去不得。”
    彩云早丢了帐本去寻了块砖进来,听得小姐这样说,笑道:“小姐名声要紧,俺们不怕。想到那回俺就气不过。叫俺拍他一砖。”
    紫萱上下看了她数眼,道:“传出去说俺的贴身丫头某某出去拍砖,越发使不得了。然不拍他一砖俺也不伏气。不给他们点厉害瞧瞧,他们就不晓得收爪子”眼珠转得数转想到一计,笑道:“有了。你去换个仆妇妆束,去敲山震虎,若是他口里无好话,你就拍他一砖,小心莫拍出人命来。”
    彩云忙去问个媳妇子借了身旧衣裳穿上。除去簪环换了包头,故意擦了一脸白粉,涂了两大坨胭脂。将个小包袱包着严家的镇宅之宝,从后门绕到前街去。
    果然枫大爷坐在茶馆地一个角落里。鼻孔朝着天花板。正要这个要那个。支使地茶博士团团转。严家地小厮小庆板着脸坐在一边不吭声。彩云进来。小庆吃了一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枫大爷扭头一看。是个脸蛋抹地像猴屁股地管家娘子。猜是天赐使他来地。摆着架子哼哼道:“我兄弟来请我?”
    彩云走上前两步。见小庆都没认出他来。肚内暗笑。走到枫大爷身边朝他脸吐了一口唾沫。骂道:“只说真是我家主人地兄弟。原来又是你这个骗子。你上回到俺家不是说你是俺家主人地表兄弟。几日不见又说是堂兄弟。我呸。还当是上回请你家去好吃好喝?滚。”
    枫大爷愣了一下。因四下里地茶客都露出看不起他地神情。恼道:“歪拉骨一派胡言。我几时到你家来过?等我见了我兄弟。必要他打你板子。”
    小庆已是听出彩云姐地声音。他本是个机灵鬼儿。不然守门地也不叫他来做看守。小庆生怕彩云吃亏。站到彩云一边假意道:“好嫂子。俺是真不知这个人就是上回来俺家那个骗子。要是晓得就不搭理他了。”
    彩云对小庆微微点头。冷笑道:“你还不晓得呢。这厮上回来在厅里坐了一小会。厅里就丢了几样陈设。走。俺们扭送他到衙门去。”
    枫大爷虽然极想林天赐合林大人打官司。原是晓得打官司地厉害地。如何肯把自家陷进去。忙忙地站起来。一边走一边道:“休胡说。大爷我有地是银子。怎么会偷你家东西。”
    小庆忙拦住他道:“那请你把茶钱结了。”
    枫大爷身无长物,哪有铜钱结帐,用力推开他,狼狈地越过他二人,恨声道:“狗奴才,狗仗人势。”
    茶博士站在一边抱着胳膊笑道:“十几个大钱的茶钱都付不起,充什么大爷?”
    彩云解开包袱,扬起青砖冷笑道:“你打量到我们家来骗钱就是打错主意了,铜钱没有,砖头倒有一块。叫老娘拍你一砖长个记性。”
    枫大爷摸摸额头上的旧伤,想到狄家那位举着砖头到菜市场砸他地小姐,又恨又怕,缩头缩脑夺路而出。彩云扬手砸去,正好砸在他脚边,唬得枫大爷跳起有二尺高,乱中冲进河里,霎时冰冷的河水浸透了衣裳,他连声叫救命。
    彩云冲上去拣了砖头还要追赶,小庆怕出人命,拦着劝道:“好嫂子,我们公子铺子开张大喜的日子,闹到真见官主人面上也不好看。”
    茶馆的老板也怕见官受牵连,上前劝解。彩云若是有心要砸也不会只砸枫大爷脚边,就借着劝收了手,由着小庆把砖头夺去。她看看四下里又围上一圈人来,就大胆自杈着腰指着在水里浮沉的枫大爷骂了几句,结了茶钱带着小庆走人。
    候她们走了,茶馆老板才敢伸出竹竿把枫大爷拉上来,发作道:“要死到别处死去,休坏我们生意。”叫两个茶博士架着他走到几条街外的青云观墙外丢下。
    枫大爷原是淘虚了的身子,叫冷水一浸已是受不住,再吃冷风吹了一会,烧的晕呼呼的,倒在地下睡去。路边几个要饭地见他是被人丢来的,又昏迷不醒。正好捡他便宜,他的衣裳虽是**的到底还是绸缎,也能卖几个钱,一哄而上去扒他地衣裳。
    天幸枫大爷表舅的一个朋友从观里出来,见乞丐围着那里做什么,过来瞧了一眼。认得是某人的外甥,把乞丐骂走,喊了个车把他送到表舅家。
    表舅原是做生意的人,不肯坏了自家名声,只得将他安置在客院将养,使人去林大人家送信。林大人问明缘故,回说:“原是有心看顾枫儿这孩子,谁知他偷了我二千两银子去嫖,至亲叔侄就不送他见官。银子也不问他讨了,从此做个不来往罢。”
    表舅无法,一边寻大夫与他诊治。一边使人去山东泰安送信。表舅母原就不待见枫大爷,又听信林大人的说话,每日在表舅耳边说,说地表舅也怕枫大爷病好了偷他银子,也不等他病好,托了一只便船将枫大爷送回山东去。此时后话不提。
    且说林大人晓得了枫大爷落水是叫严家一个管家媳妇子吓地,叹了一口气对林夫人道:“天赐却是娶了个泼妇呢。枫儿在琉球就被那位狄小姐照额头狠拍了一砖。这一回狄小姐使个管家娘子就唬得他自家跳了河。”
    林夫人冷笑道:“不是泼的找不到婆家,怎么能轮到那个小畜生娶她?依着我看,你儿子就是肯认你。你在这个儿媳妇手里也讨不到半分好处。”
    林大人干笑了两声,走到一边吃茶不提。过得几日女儿女婿要回镇江去,林大人送至码头,回家遇见同去琉球的副使回乡,那个副使丢了官儿正要找个人抱怨几句,恰巧撞见他,拉他到船上吃酒。
    林大人还没有熄了做官的心思,句句都离不开京里的消息。那个副使吃了几杯酒,借着酒劲抱怨道:“今上已是颁旨海禁。不晓得叫哪个访着我们去琉球做买卖的事体上了一折。就害我们丢了纱帽还要贴钱补亏空。倒是你因祸得福了。”
    林大人恼道:“我如今也是老家住不得,在扬州寓居,幸亏几个老朋友甚是照顾,不然待喝西北风呢。刘内相真真是可恼,总合我过不去。”
    那人鼻子里笑了一笑,道:“有人看你不顺眼,送了他这个数。”举起一只巴掌晃了一下道:“必要叫你再做不成官。是以老刘一上岸就参了你一本。除非几个阁老都换人,不然你休想出头。”
    林大人面上不变,心中却是恼怒。肯使五千两叫他不能出头的。也只得狄希陈。他妆做无所谓的笑道:“已是过去了,提他做什么。在下有位同年相谨皇大人。在先帝跟前极是宠信,目下如何?”
    那人笑道:“相大人啊,他是张太后一党,他每年各色香料、燕窝,南珠到处散,禁海地旨意一下,他头一个就要倒霉。”
    林大人吸了一口气,连声道:“可惜可惜,他合我原是同年,为人极好地,只是心气极高,就是叫他官带闲住他也不肯的。只怕真有祸事呢。”
    那人想了一想,笑道:“你这么说我倒想起来,还真是未必。相大人参了张国舅一本,今上只怕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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