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游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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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游侠传- 第3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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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竟然如此个性啊!”
    说话间,杨影连出六招。他个子不高,功力却是极足,拳拳虎虎生风,劲气冲冲。
    陈江越身形晃动,连躲三招,第四招无可再躲,才伸手招架。她的招式却是拖泥带水,柔软多姿,一巴、一拿、一抖,已化解了杨影的硬拳。
    杨影一愣,收拳住步,道:“滥缠泥?”
    陈江越点一点头,却不多言,只是看着他皱眉,冷冷道:“硬闭手!原来你是那个老家伙的徒弟。”
    杨影哼了一声:“你说话客气点,他老人家可是你师伯。陈当家,你我源出一门,在陆地上,我不及你;在这船上,你就失了地利。”
    陈江越怒道:“我让你三拳,便是敬你长门。是雌是雄,拳下见真章。”
    杨影侧目看去,敌舰大都狼奔豕突,疯狂逃窜而去,剩下的几艘,被哥哥和主公双舰夹击,眼见是没什么还手的余地了,心:“跟你费什么劲?”道:“我不伤你,你也别离开这条船,随我去见我主飞帅。”
    陈江越喝道:“老娘爱去哪儿就去那儿,你又能如何?”一言未毕,出手就是三拳。偏、侧、滚,这一连三拳,正是适才杨影六式的后三拳,只不过她运气的法门显然有别,同样的招术,在她手里使将出来,却是分外柔韧妖娆。
    杨影也是一巴、一拿、一抖,就以陈江越运适才破解之招回击,他发力干脆刚猛,和陈江越截然相反。
    然后俩人对看一眼,似乎打出了真火,同时大吼一声,欺身上去,使出小擒拿手法,近战肉搏起来。
    船上拼斗,比平地更是凶险,略微有些风浪,足下站立、步伐移动便大不相同,判断也更容易失误。动手的两人都是此道高手,虽然是力攻不止,但守护一点也不肯放松。
    一号大船上的先生们看得心里直颤:“好狠的招!”他们虽然个个不是少见多怪之辈,但这船头大战,一男一女,一刚一柔,又是这等舍生忘死的恶战,却是从未看过。
    看这二人单打独斗,观赏春色之余,我对水战也是大有领悟,道:“原来水上是如此搏斗,看他们的进攻、防御,动作都是以手法为主,双手如门窗一样,似开未开,似闭未闭,以身为轴,一般只在原地转动,不轻易动脚。”
    徐庶见我边看边点头,道:“主公观战,感觉如何,可是领了许多诀窍?”
    我微笑道:“一点点,一点点。”
    徐庶道:“能给大家都说说么?”
    我道:“那也没什么高明的,这里在场的都是水战行家,我这外行话说出来惹人笑煞。”
    桓阶道:“我们都知道呢。”
    我道:“哦?”看这俩人神色正经,不像是随口奉承讨好,急忙收拢心神,边边道:“嗯,我看这船上打斗呢,关键在‘引而不发’四个字上。由于船幌身动,面积狭小,船拳一招一式都不能雷同于陆地拳法。要保证桩牢身稳,发挥技艺,既要稳,又要轻,手法似出非出,似打非打,出招敏捷,收招迅速,如猫扑鼠,如箭在弦。不但攻击要狠辣快捷,防守更要思虑严密周详。你看看他们,都只一脚落实,一脚虚踩,保持身体随船晃移的灵活性。别瞅着打得凶悍,其实守卫自己的力量一点也不少。所以看似凶险,真要伤到对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徐庶问我:“那主公你看这对阵双方,谁能取胜?”
    我道:“难说。杨影的拳法刚劲,胜在一个顶字;那女将的拳法,却讲究一个缠字。一个稳打稳扎,一个随波逐流,都是船战的妙术。”
    徐庶问道:“何为顶?”
    我道:“头顶有冲天之威,舌顶有吼狮之容,手顶有推山之功,脚顶有踏象之雄。”
    徐庶问道:“何为缠?”
    我道:“出步似老牛走犁,行拳如春蚕吐丝。”
    徐庶和桓阶互看一眼,道:“主公果然深谙拳。此战完毕,回到油口之后,我们请主公指导,编撰一路水战拳法,以我水军战士修习,主公以为如何?”
    我一怔,这主意可没过,心:“这不是要我捡回老本行么?”在三国游历到现在,我几乎已经忘记自己曾是一位著名的杂志撰稿人了。这水战拳法的拳与陆战颇有差异,也没法卖弄自己未来的武知识,大可以杨影和陈江越的拳法为基础修订完成,便答应下来。
    “好吧,不过我的润笔可要得很高,你们付得起么?”
    二人一愣:“主公,什么润笔?”
    我翻翻眼,连润笔这么古代的说法都不知道,要跟他们说稿费版税,岂非更是难以解?
    殷淏忽然笑道:“飞帅出手,酬金自然不能少了,弱了我长沙军的名头。此卷拳谱,我殷氏捐助黄金一千两,飞帅洗笔磨墨之用。”
    徐庶二人这才明白,我是跟他们要钱呢!都是又好气又好笑,心里道:“主公真是糊涂,我长沙军的所有,不都是你的么?”
    桓阶道:“殷兄又破费发财了。”
    殷淏嘿嘿一声,知道这位老朋友比谁都明白自己心思,道:“再加上飞帅的水战拳谱,我的船不是怎么卖就怎么卖了么?”暗暗盘算如何把这本书的专用权也拿到手。
    我看他一眼,忽然灵机一动,到一个好主意,心:“别急,这本书大有用途,可不能简单就给了你了。”
    忽听一声大喝:“哪里逃?”接着扑通、扑通两声,有人跃入水中。
十四、滔滔江水(下)
    定睛看去,对面船头的俩人都不见了。
    原来陈江越也已发现己方大势不妙,无心恋战,本打算抓住杨影,以为人质。但拼了一百多招,发觉对方功力、船斗经验都非常了得,自己并无把握取胜,在周围众多敌人虎视眈眈之下,要擒捉对方更几乎没有可能,顿生退意。所以缠斗中忽然变守为攻,强攻数招,逼退杨影,转身便跳下江去。杨影在兄弟们的视力下,自然要显示威风,不能让敌人从手里跑掉,当即追跳入水。
    我忙道:“不要伤她,抓活的。”
    徐庶点头,让身后的侍卫官给四层的陆子云传达最高领导的指示。
    那侍卫官飞也似上楼去了。
    徐庶道:“主公,大局已定,我们先撤离返回吧,让杨都尉清残局。”
    我看看外面的战场,逃走的那过半敌船,这时已顺流而窜,远远的都只留下个船影子,剩下勉力支撑的敌船大约不到五艘,还都是走舸、冒突等小船,不由挠挠头,道:“这就完事了?”
    其他几人也都有和我相似的疑惑、不敢相信之类的心,殷淏道:“这只能说飞帅的新式兵器太过犀利,敌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所以都吓昏了。说实在话,我在长江上混了小半辈子,要第一次见着这种拍竿,见到跑这么快的大楼船,我也晕头转向,先保小命要紧的。”
    徐庶和桓阶都默默颔首,表示同意他的看法。桓阶道:“最好能让杨都尉捉住敌人的传令官或者旗语卒,可以更清楚地知道他们的底细。”
    我连连点头,招来刚从楼上下来的那名侍卫官,让他把撤退和捉人的两道命令让陆子云传达下去。
    转回头来,大家忽然发现,韩暨姿态极其不雅地倒在船板上,已然呼呼大睡过去。他袖子和屁股上的衣裤有几个地方粘在近处的茶鼎上,几乎快被烤焦生出烟来。
    殷淏急步抢过去,移开茶鼎,把他的衣服给扽下来扯直了。仔细看看,已经有几处烫破。
    我轻叹一声:“韩兄真是辛苦!为了研制这些新兵器,这几个月他每天睡觉都恐怕不能安枕。别惊动他,让他好好睡。”
    桓阶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个竹枕,给韩暨垫在头下。徐庶则解下他身后的窗帘,挡住江风。
    大家悄声一商议,干脆一起上楼去,把三层留给韩暨专用,命令侍从好好伺候韩大人。
    上得四层舱里,正看到陆子云独自坐在指挥窗前,抱着膝盖,望着窗外发呆。
    徐庶轻咳一声,陆子云一惊,转头一看,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主公,军师,参军,殷先生,你们怎么上来了?”
    我道:“子云,这一仗打得很好啊!”
    陆子云张了张嘴,慢慢低下头,别转过脸去。
    “多谢主公。”
    声音闷闷的,似乎不太开心。
    我道:“子云,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只管跟我说。”
    陆子云心里涌起希望:“主公虚怀若谷,也许能听我一言。”抬起头,正要说话,忽见一侧的徐庶正盯着自己,缓缓摇头,示意不可。他现在对军师可说异常敬服,虽然性子依旧是那般直爽,但心念一转,还是勉强把真实法压了下去:“哦,主公,没什么,只是没能全歼敌人,心中不甘罢了。”
    我微笑道:“首次出战,能击溃如此敌阵,我和军师大家都已经非常满意了。子云,没到你对水战这么有研究,我任命你为楼船都尉,以后这支楼船舰队,就由你来指挥。”
    陆子云全身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怔了好一儿,才倒身受封:“臣陆子云多谢主公赏识拔!愿为主公翻江倒海,破孙灭刘。”
    “翻江倒海,破孙灭刘!好气魄,那我以后可就看着喽,哈哈。”我很喜欢这么锐气的年轻人,说话做事就是有干劲。
    陆子云起身,看一眼徐庶,心:“军师好厉害,居然同时看破了主公和我的心思。主公本来就要拔我,我若先起杨龄不听指挥一事,主公自然惩罚杨龄,而我却被越级升,这样桓阶肯定认为我是踩着杨龄的肩膀上来的,首先就不高兴,那我一下就得罪了长沙本地一系的所有武,以后别有安生日子好过了。”后心顿时冷汗淋漓。
    徐庶心:“这种事情,你还差得远。”道:“主公,那杨游弋……”
    我了,扭头道:“殷兄,你可愿意再与我做一单生意?”
    殷淏笑道:“飞帅的生意,我哪儿有不接之?飞帅要什么样的战船?”
    “我欲向你订购十艘斗舰、二十艘蒙冲、一百只冒突,另外再加一艘载重两千石的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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