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宇回过神来,锐目一扫四周,发觉附近的人全停了下来,目光箭矢般集中时往这令人目眩的陌生女子身上,坐在他身旁的胖子张大了口,动也不动的死盯着,口涎欲滴。
凌渡宇再定神细看,这才发觉她身上穿的是传统白色的阿拉伯长袍,腰缠着一条长长的黑腰带,使蛮腰纤细动人。
面纱、斗篷放垂下来。黑带白衣,对比强烈。
他恍然大悟,这女子之前一定是把俏脸隐藏在脸纱里,否则早引起机场内的骚动……
低沉性感的声音在她樱唇响起道:“有位先生占了我的座位!”
空姐如梦初醒地“噢!”了一声。
那女于举起纤长的玉手,把斗篷盖在头上,又把面纱横拉,掩盖了绝世的容色。女子转身袅袅而去空姐随着身后。
身旁的胖子叹了一口气,向凌渡宇轻声道:“我愿意献上全数家财,换取她一吻。”
凌渡宇也叹了一口气,心想被人占了座位,大可直接交涉。
那用劳动空姐,难道她不屑和男人交谈。
这时最后一个乘客步上舷梯,那队执行搜身任务的军人、登上两辆吉普车离去,留下两个空姐站在舷梯旁。
凌渡宇待要闭目养神,视线被一辆驶来的车子吸引着。那是一架深蓝色印有“机场保安部队”字样的铃木小型货车,从候机楼一侧的货车出口处风驰电掣直驶过来。和那两辆载着军人离去的吉普车擦身而过。
车子在舷梯旁嘎然而止。
这时两辆吉普车刚驶进候机楼内。
小货车上跳下八名身穿蓝色机场保安人员制服的大汉.手持冲锋枪,冷静迅速地登上舷梯。其中一名的枪嘴指着舷梯旁的空姐,不知在说什么,空姐立时花容惨淡,露出震骇的神色。
“劫机”两个字刚在凌渡宇脑神经内霹雳般闪过,他已整个人弹离座位,踏着椅背,跳到座位问的通道上。
他一定要在劫机者登机前抢到舱口,阻止他们登机。
四周的人骇然地望着动若奔豹的凌渡宇。
凌渡宇脚一沾地,立时往舱口的方向扑去,这时乘客均己安坐,通道除了几个来回走动的空姐外,大致上畅通无阻,凌渡宇坐的是商用机位,离舱口只有十多米,他满有信心能在劫机者登到舷梯顶时,抢到舱口的有利位置,加以迎头痛击。
刹那间跃到离舱口五六米的地方。
不幸的事发生了。
凌渡宇右脚脚踝一紧,不明的物体毒蛇般缠上来,跟着是一股田力量猛地将他向后拉。
他立时失去平衡,前冲的姿势一下子变成猛向通道的地面狂撞扑去,这时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改前仆为侦侧跌。
敌人掌握时间和力道的准确,实在无懈可击;即管以凌渡宇的身手,亦名副其实栽了个大跟头。
凌渡宇肩头刚触地,双脚全力一缩,整个人贴着机舱的地面向前扑,这一下前冲之力非同小可,估量可将纠缠物脱开,说定能将偷袭者整个带动,随着势子扑来,岂知他一用力,脚下一空,缠索脱却,便像一个人想拿起一块百斤重的大石,岂知该石竟如羽毛般轻重,他用猛了力道,难受可想而知,立时在地上一连打了两个跟斗。
势子刚停下,他随即跃起,刚起来看到扬起的枪管对准了他的胸口。
棋差一着,满盘皆落索……
八名身穿保安队制服的大汉从舱口处闪了进来,分成两组,一组往驾驶室冲去,另一组向凌渡宇的方向走来。其中一名矮壮大汉反手把枪柄重击在凌渡宇腹部,手法凌厉纯熟。凌渡字闷哼一声,跪了下来他其实并非那么痛楚,不过在冲锋枪下,装弱者比装强人来得划算,况且他还后顾之忧,因为一旦引起枪战,必会误伤无辜,这个想法使他强制着反击的欲望。
这时他才有机会转身向身后的偷袭者一望。
又是那对清蓝深幽的美目。,她解下了脸纱,挺秀鼻梁下的鲜红小嘴,挂着的是一丝不易觉察的冷意,纤美的手卷着一条长长的黑色鞭索。
凌渡宇认得那是她的腰带。
她站在通道的中间,像一尊石雕的女神像,眼睛冷冷地盯着她的手下败将凌渡宇。
劫机大汉在她身旁走过,占领机舱内扼要的位置。
凌渡字呆了起来,直到这时刻,他还没法将这奇特的美女和偷袭者及劫机者连起上来。
这偏又是眼前活生生的事实。
机舱的传音器响起带着阿拉伯口音的英语道:“低下头,举起手,不准有任何动作,否则格杀勿论!飞机被我们劝持了!”
这时乘客们才知大事不妙,人人面如士色,目瞪口呆。
舱内的数名大汉扬威耀武,挥动着自动步枪,大声呼喝、众人无奈屈服、低头举起双手。
空姐都给赶到机头的小厨房内,只有凌渡宇孤零零蹲在通道旁。和那阿拉伯美女互相逼视。
一名大汉走到凌渡字背后,以阿拉伯语向那女子请示道:“怎样处置他?";女子面容不动、骄做地仰起俏脸:“赶他回座位。”语气淡从容。
飞机缓缓在跑道上移动。·凶徒们控制了大局,凌波宇坐在座位上,心中的不服是难以形容,若不是被那女子手中的黑长索所破坏、眼下是另一个局面。
飞机不断加速,在阳光明媚的厄瓜多尔机场展翅升空,机场的控制塔象是尚惜然不知动机的事,又或是无可奈何。
劫机者计划周详,巧妙地利用了机场保安的漏洞,一举成功,而且动作敏捷利落,熟练冷静。
传声器再次响起:“现在可以放下手,不准交谈,记着!
们的性命操纵在我们手里。”
凌渡宇身旁的胖子哭丧着脸向凌渡字苦笑,把举得早痛了的手放了下来,喃喃道:“不知这天杀的要把我们带那里去?”
“闭口!”
一声巨喝从前方传来,一名皮肤黝黑、两眼凶光闪闪劫机大汉气势汹汹地挥动着手中的冲锋枪,大步踏来。
凌渡宇身旁的胖子惊惶得脸无人色,头垂下至胸前,手抱着头,发抖的缩成一团。
大汉不可一世地警告道:“不准交谈,否则格杀勿论。”
跟着环顾众人,喝道:“你们也是一样!”
他的眼光扫到凌渡宇脸上,后者并不像其他般回避的目光,而是若无其事般和他对视。
劫机大汉脸色一沉,正在发作。
凌渡宇从容笑道:“我们到那里去?哥伦比亚,委内瑞拉?抑或是古巴?”
大汉一呆道:“你怎么会知道?”
凌渡宇微笑道:“我是驾飞机的能手,航机这样偏离航道,怎会不知。”
大汉狂喝一声“住嘴!”跟着狠狠道:”若想留狗命驾飞机,停止胡言乱语,否则看我打破你的狗头。”
凌渡宇耸耸肩胛,闭上眼睛,他直觉这大汉只是故作凶悍,其实人并非那么糟。·适时另一汉子向这大汉招手,大汉咕哝数声。转身去了。
凌渡宇把注意力集中在呼吸上,很快进入轻松的状态。
一切有待飞机的降落。
任何的冲突,均不可以在飞行时发生,否则将演变成机毁人亡的凄惨结局。
凌渡宇叹了一口气,这时,一对深若大海的秀目,浮在他的脑海里。
她动人的美丽,的确令人惊叹,但最使凌渡宇惊异的,却是另一样东西。
当他和她对视时,他感到她有一种奇怪的力量。那不只是精神的力量,而且更包括了一类近乎“电”或“磁性”
的力量,从她的眼中透射出来。
她的整个人充盈着这种力量,深深地强化了她出众的魅力。
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他们这次劫机为了什么?。
她看来是这批阿拉伯人的领袖,但她凭什么能把这些一流的好手聚在手下,干一件这么冒险的事?
在男权至高无上的阿拉伯社会,她一个女子怎能攀登到这个位置?
第二章 坚持不下
航机缓缓降落。全部窗掩奉劫机者的命令拉了下来。
机内一百六十二名乘客鸦雀无声,在强权的压伏下无奈地等待命运的发展和安排。
六名劫机者持着自动步枪,守在舱内几个扼要的地方。
那美女和另两名劫机者,留在驾驶室内。
旅客们脸色沉重,间中有小孩哭叫,都立时给大人制止了。
凌渡宇有点奇怪,飞机为何这样容易找到降落的地方,在一般情形下,大多数国家都不愿意惹上麻烦,让被劫的航机降落,除非机内有他们不得不投鼠忌器的人物,想到这里,凌渡字暗叫一声“天亡我也。”
他想到这降落机场所属的国家。
机轮接触到跑道,开始滑行起来,最后缓缓停了下来。
机器的声音由慢至无。
一时间内外一点声音都没有。
那个早先用枪柄撞击凌渡宇的凶悍矮子,从驾驶舱走了出来,大声喝道:“古巴国家运动代表队的全部人员把手放在头上,站起身来。”
二十多运动员脸色大变,慌张失措。·那教练硬着头皮站起身来,还未来得及抗议,身后另一劫机者用枪猛力捅了他一下,撞得他整个人扑往面前的椅背。
教练旁一个健硕的运动员以为有机可乘,想劈手夺枪,岂知劫机矮汉身手灵捷,倒转枪柄,反手撞在他的肋骨处,运动员惨叫一声侧倒一旁。
众人噤若寒蝉。
凌渡宇暗叫一声好身手。
凶悍矮子沉声道:“再有一次这样的情形,必杀!”当他说“杀”字时,咬紧了牙齿,声音从牙缝迸出来,有如地狱传出来的魔音,数名妇女吓得哭出声来。
愁云惨淡。
“站起身来,手放在头上!”
运动员像赴刑场受死的犯人,战战兢兢站了起来,劫机者的狠恶混和冷血,震慑了他们。
没有人怀疑他们会否杀人和自己会否被杀。
劫机者把运动员分散安排在不同的座位上。教练恰好坐在凌渡宇身旁,代替了原先的胖子。
凌渡宇暗叫一声完了,这样做证明他们的底牌是古巴的国家代表队:将这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