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行(卜印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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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歌行(卜印缜)- 第3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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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的!”婉茹排着她的背,连声安慰道:“我想姑娘只是睡糊涂而已,会清醒过了的!”
    余文杰抱着手臂,向在那里来回踱步的冷幕白皱眉道:“你别在那里转圈!我头都晕了!”
    冷幕白瞪了他一眼,突然来了精神:“大夫出来了!”
    那大夫挑了门帘,看了看在那里焦急的三人,摇摇头:“我也只能开一副提神清脑的药,我治治伤寒头痛还行,对这样的病症实在没有办法!”他惋惜地叹口气:“你们尽量顺着她吧!据我所知,这种疯病是治不好的,若想恢复,就看以后的造化啦!老夫告辞了!”说完就毫不留恋地走了,再也没看众人失落的脸。”
    乞儿闻言,一下子抱住了婉茹的胳膊,一大一小的两个女人拥抱着痛哭起来。
    “真的疯了?”余文杰一下子跌坐在凳子上,双手抱起了头:“怎么会这样?”
    “哎!也许,她这四年不来找我们,就是这个原因吧!”冷幕白摇摇头,虽然早有准备,但一经确认他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丢了什么:“不知道这几年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咱们会面的时候,除了衣着打扮,其他方面都很正常,我还以为……”余文杰咬着牙。
    “我也没想到她会病得如此厉害!”冷幕白被旁边婉茹和乞儿的哭声搅的心烦,一把推开的窗子,窗外,朔风凛冽,竟然又下起雪来。
第二十九章 沉思忽自惊
    “你们是来锁我的么?”方拓微笑着对进到房间的余文杰和冷幕白淡然说道,手中的笔并没有停,这房间的位置很好,能看到美丽的江景,让她作画的兴致大长。
    “你!”余文杰咽口口水,眼前的方拓和昨晚相比简直是两个人,太不一样了,瞄向冷幕白,他也是那种呆傻的表情。
    “怎么?你们不是因为我伤害了人,来锁我的么?”方拓扬起眉毛,玩味儿地看着他们:“毕竟,让一个这么危险的‘疯子’进进出出,可是很头疼的!”她特意将疯子两个字加重了语气。一早起来便听到楼下吵吵嚷嚷,大概意思就是昨夜方拓伤了人。让客栈老板不放心,在下面大声说着什么:“要么锁住她,要么送官府查办。”之类的话。她想不听到都难。
    余文杰搔搔头:“你这变得可真快,昨天吓死我们了!”接着拍胸口保证道:“你放心,有我余文杰在此,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方拓没说什么,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完成了一半的画上。
    “你又在画什么?”冷幕白凑到跟前,看向桌面。
    “你说呢?”方拓手中的毛笔一抖,一个驼背的行人就出现在江边。
    “我知道了!”余文杰也走上前来,看到那画,拍了下额头:“你在画江神!”
    “什么江神?”方拓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果然是一介武夫,驼背的老人怎么也和神仙之流搭不上边吧?
    “不是江神?”这回换做冷幕白在旁纳闷了:“那你画的可太奇怪了!”
    “奇怪什么?”方拓恨恨地说道:“这和江神有什么关系!”真气人,作画的心情全让这两个混蛋搅了!
    “不是江神,他怎么能走在水里?”冷幕白的点了点画。
    “水里?”方拓瞪大眼睛,大声道:“明明是江边,怎么又到水里了?你们才疯了吧?”
    “你仔细看一看!”余文杰别过了脸,长叹口气,声音也有些发抖。
    “我!”方拓刚要反驳,看向桌面的时候却吃惊的说不出话来,揉了揉眼睛,那人确实是被自己画在江水之上了!不对啊!刚才明明记得是在岸上啊?猛然想起乞儿和婉茹的话,她止不住后退了两步,觉得头又疼了。
    “阿拓!你怎么了?”余文杰来到身前,捉住了她的肩膀,他实在害怕,怕方拓再像昨天那样。
    “没什么!”方拓一手捂住额头,强自笑道:“你们能不能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那你自己保重!”冷幕白拉着还想说什么的余文杰出去了!
    “这两人!”方拓悲戚地摇了摇头,因为在他们出去的时候,门外传来锁链的声音,看来她是不能走出这个房间了!
    走到那画旁,仔细的看了看,确实是“江神!”自己这是怎么了?她仰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苦涩的摇摇头。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根本没有丝毫的记忆,若不是婉茹和乞儿告诉她,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做了那么疯狂的事情。疯了?可自己现在明明头脑清晰啊!若说没疯,那又怎么会发生昨天的事情?难道自己由假疯变成了真疯?
    “疯子总以为自己是清醒的!”蓦地,脑海中竟闪过这样的一句话,一瞬间,她呆住了……
    *******
    “世事如舟挂短篷,或移西岸或移东。几回缺月还圆月,数阵南风又北风。岁久人无千日好,春深花有几时红。是非入耳君须忍,半作痴呆半作聋!”方拓趴在甲板的栏杆上,望着滔滔的江水,回想起上船时那些行人异样的目光,苦笑一声,突然想起这首诗来。
    “好诗!没想到你还能做诗啊!”冷幕白站到身前。
    “这不是我做的!对了,幕白兄!你的那些莺莺燕燕苦得伤心,你怎么不带上几个?”真服了他,不愧是惜花公子,在金县才几天,就有了那么多的,嗯,红颜知己。
    “哎!可惜,我是身不由己啊!”冷幕白笑了笑,接着故作惋惜道。
    “得了吧你!”方拓用肩膀兑了兑他,挤着眼睛调侃道:“看你不是挺快活的?一副如鱼得水的样子!”
    “哎呀!”冷幕白夸张地后退两步,仔细地打量了方拓:“还是阿拓了解兄弟啊!好哥们!其实我虽然身不由己,但心里还是高兴的!这说明我有魅力嘛!你看那余文杰?有谁理他?”
    “人家快成亲了,家里有新娘子等着呢!而你?老大不小的……”方拓斜眼望他,撇了撇嘴:“下面的话我不说了,你自己体会吧!”说完就拉着他走向船舱。
    “你变了!”冷幕白怔怔地看着她,突然冒出这句话!“过去的你绝对不会关心这些事情的!”
    “你说的好像我没心没肺一样!”方拓苦笑着摇摇头,叹气道:“人,都会变的!”接着又笑了起来:“我疯了不是吗?”
    “你!”冷幕白低下了头,刚才的一番对话,他差点忘了方拓现在的情景。
    “走吧!”方拓没在理会什么,拉着他进了船舱:“我想知道的事情很多啊!”
    ********
    “没想到这四年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方拓捧着茶杯,眼光投向窗外,叹口气,她又转头:“江湖上没有再发生什么大的事情?”
    “没有!因为江湖上年年有仇杀,天天有火拼,时时有死人,这样才是太平的江湖啊!”冷幕白喝了口热茶,这茶可是自己泡的!
    “你好像有点幸灾乐祸哦!”方拓笑了起来,眼前这个人也是武林中的一分子吧?
    “这你就不了解了!也难怪!”冷幕白睁开眼,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和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你除了知道余文杰的家在睦州,你还知道什么?你似乎从来没在意过!你知道我们的师门么?你知道我们的武功是什么吗?你了解我们家的势力么?”
    “你师父是疯剑客啊!”
    “我们要不提起来,你会知道?”冷幕白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坐了下来,侧过脸看向墙壁:“我们的家族都同朝廷上的各种势力有着根深蒂固的关系,说实话,我们不算是什么江湖人!而那些武林人给我们三公子的称号!也只不过是为了一个‘利’字!”却没有对自己家族的情形做更多的介绍。
    “这样啊!”说实话,方拓对这些并不好奇,所以也不打算继续探究,她认为,冷幕白想要告诉她的话,自然就会说的。
    “阿拓!”冷幕白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能告诉我!这几年你在做什么?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转过头,眼睛直盯着方拓。
    方拓注视着手中茶杯冒出的热气,沉默半晌,才开口道:“你让我怎么说?”
    冷幕白点点头,轻叹口气:“你变了好多!更像个人了!不过,不要再吃素了!光吃馒头对身体不好!”伸了个懒腰:“你光着脚,一副苦行的打扮,我们都不会计较什么,可是要注意身体啊!”
    “对了!”方拓想起了什么:“四年前朱瑜遇袭是怎么一回事?”
    “哼!还不是朝廷里的争权夺利?”冷幕白冷冷一笑,又道:“不过,那没张眼的竟然惹到我们头上了,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样啊!”方拓的手指在茶杯边缘游动,她想起了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嫣玉。
    “算了!别说这些扫兴的话题了!”冷幕白抿起嘴;突然又笑了起来:“还记得么?咱们上次坐的就是这条船,而你的房间也是这个!四年!真快啊!长风你知道了,我呢,还是自由自在昂然一身。余文杰也快成婚了,隆云和我们在泸州分手回辽国了!你,你失踪后,文宇哭了好多天,最后被送到了京城,交给你的师伯方大人。秋水每年夏天都会在芜湖西山的断崖上唱你在扬州的那两首歌,现在比过去更有名!”顿了一顿:“也更冷了!”
    “更冷了?”方拓扬起眉毛:“是啊!她就那个个性!对了,你说文宇送到我师伯那里了?他们怎么样?”
    “方大人这几年做了不少大事,颇得百姓爱戴!这些年,倒也太平。”冷幕白看向方拓:“还记得沈如芸么?”
    “她怎么样了?”方拓想起了那个娇蛮的女人。
    “她出家了!只听说是因为家里的关系。”冷幕白闭上眼睛,叹息道:“杭州,天目山,天元庵!突然收到她出家的消息,我还真被吓一跳!脾气那么大的女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想不开!”
    “她竟然会选择这一条路!看来大家的变化都挺大的啊!出家?真的能逃开么?”方拓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喃喃自语的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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