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行(卜印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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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歌行(卜印缜)- 第4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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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朝初年,天下大定,原本就繁华的汴梁更加热闹了!一派歌舞升平;繁华似锦;上河楼船;水门街市;瓦肆勾栏;百戏杂陈,街道两旁的店铺里,江南的丝茶、沿海的鱼虾、塞外的牛羊,山西的煤炭,还有日本的扇子、朝鲜的墨料、阿拉伯的香料、珍珠等等应有尽有。
    汴河自西向东流过京城,还没入夜,方拓就沿着它漫无目的的闲逛,在刘家铺子吃碗面,到牡丹棚看场杂耍,再去喝碗茶,然后坐在河边吃把瓜子!走到街道的尽头,她再沿着河往回走,来到刚开始出发的地方,一切从头开始,在刘家铺子吃碗面,到牡丹棚看场杂耍,再去喝碗茶,然后坐在河边吃把瓜子。如此反复多次,直到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不少的棚子勾栏已经被撤去了,她停下脚步,东方已经发亮!看了看街上稀少的商贩,刘家铺子还点着灯,她知道那里现在没有一个客人,亮着灯,是在等自己过去吃第七碗面吧!茶棚的小伙计正站在门口看着她呢!看他那犹豫的表情,是不是想撤摊又不好意思开口?
    她转了一整夜,也吃了一整夜,中间数次躲过了朋友们那焦急寻觅的身影,直到天白,早点铺子也开门了,街上飘满了食物的香味儿,而这时,她却吃不下了。
    坐于街头一角,瞅着前面的汴河发了一阵呆。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不在乎自己是否清醒,但朋友,她却不的不在乎。
    柳长风也就算了,可看看隆云,看看冷幕白,再看看顾文宇,她只觉天旋地转,脑中杂乱得很,冥冥中似乎有一张大网,包笼着扑将下来,扣在自己头顶,罩着自己,也罩着自己身边的人。那网是如此的坚韧,那般巨大,逃不脱,甩不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缠在自己和朋友们的身上,越束越紧……
    “原来你在这里!可让我们好找!”正思索间,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紧接着她便被一道阴影挡住了。
    抬头,看着那张隐在晨光中,有些晃眼的脸:“隆云?”
    “不是我是谁?”隆云微微一笑,来到她旁边坐下:“你在看什么?如此用神?”
    “一张网!”方拓却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
    “看网?”隆云翘起嘴角:“那帮人可着急得很啊!若不是我在这里遇到了你,还要到城外去找呢,我们都以为你……”
    方拓苦笑一下,以为什么,她自然是清楚的。扭头瞥见一个卦摊,脑中突地想起什么,也来了兴致:“隆云兄,陪我过去算一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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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这样一开,主角的话就没人会听了,然后……嘿嘿,
第三十九章 千里寻亲
    那是一个很古怪的算命摊子,地上铺着个白布,布上写的“太乙神卦”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再没有别的词汇,与其他的算命摊子大不相同,竟然连个凳子都没有。而更古怪的是那摊主,这是一个老人,头发杂乱不堪,面容上更是布满灰尘,怎么看也无法看清楚,似乎这人本来就不可能存在于记忆中一样,在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被淡忘了,他的身上穿着一件陈旧破烂的道袍,手中拿着一根木杖。完全不似旁人那样大声吆喝,偶尔有人来算命,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只有见到方拓二人走来时,才提起了精神,眼睛一亮,对着一身男装的方拓微微笑道:“姑娘,算一卦吧?”
    方拓与隆云双双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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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变了,早上还很好的天气,转眼之间便阴云密布,朔风挟着雪花卷地而来。室内迅速被一片黯淡所笼罩,只有那房中的火盆还在喷着炭火星子,带来一阵暖意。
    轻袖暗舞遮玉门,离天三尺不由身;
    疯癫嗔笑缘何罪,浮生冷暖似曾闻。
    奈何逆路行鬼道,怆然不予剑下魂;
    都说红尘千万苦,似君这般有几人?”方拓喃喃念罢,便将这写着打油诗的纸条扔到了火盆里,意兴阑珊地坐回床上。心绪,却被这诗打乱了。
    今早那算命的老者给她卜了一卦,翻了翻白眼,信手便写下这首诗,还怜悯的叹气道:“知天命,尽人事。果生因地、果由因生……前虎后狼,了无生机。下下之卦。非人力能逆转。死劫,死结!哎!回去准备口棺材吧!你活不过夏天了!”她听的糊涂,那老者却不再说话,即便隆云愤怒的揪着衣领将他整个拎了起来,那老者也不做反应,无奈之下,方拓也知强迫不得,当下拉着隆云离开那里。
    方拓原本是不信这些东西的,但自己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古怪,况且,这首诗明明与自己有着莫大的关联,想到那老者的批语,也不禁思绪混乱了。与柳长风等人匆匆一见后,她便找了个借口躲回到自己的房间。
    “姑娘!你又发什么呆?”这时,有人推门进来,看到方拓的样子,不由笑道:“该喝药了!昨晚的还没喝呢!”
    “婉茹?”方拓正大了眼睛:“你不是回去了?咱们还在这里?”
    婉茹有些伤感:“你这样子,怎么让人放心的下?再者说,若换个丫环,难免姑娘会不习惯呢!”接着又笑了起来:“这不?我就回来了!”
    “看来我还真成麻烦了!”方拓拿起药碗,一饮而尽,这段时日也多亏了婉茹的照顾,要不然自己还真的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久了,方拓在心中也不免升起了一丝依赖与不舍,如今见婉日没有离开自己回到旧主那里,心中虽略有愧疚,却小过那种失而复得的欣喜,便连这往日最讨厌的汤药,也不觉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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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拓一觉睡的昏沉,恍惚中,耳中传来兮兮絮絮地声音,突地胸前一凉,似乎有谁在脱自己的衣服。她想睁开眼,无奈,那眼皮沉重异常,怎么都支不起来,身体更是不听使唤了,动都不能动一下,只能躺在那里,任旁人脱了自己身上的衣衫。她只感到一阵羞辱,是谁?谁在动手动脚?醒来要他好看。
    急迫间,身体又被人架起,拖着到了地上,然后腾空而起,待到落下时,周身传来温热的感觉,似乎泡在热水中,水气蒸腾,很是舒服。鼻子中还传来淡淡的花香,那样的熟悉。自己在洗澡?正疑惑呢,那双手又至,这回,是往自己脖子上撩着水。谁在为自己洗澡?感觉一股燥热在心底升腾而出,脸上犹似火烧,滚烫的。
    “奇怪,脸怎么这么红?”婉茹那轻婉的声音响起,话里带着疑惑,还有浓浓的笑意:“姑娘,是不是醒了?”
    婉茹?方拓努力的睁开眼,终于,一丝光亮进入视野,眼前再不是黑糊糊一片了,身体的控制权也回来了。
    “啊!”她不自觉的站了起来。
    “姑娘,你瞎叫什么?”婉茹站在浴桶前,惊骇的望着她,显然,也是被吓了一跳。
    “你,你!”方拓指着她,困窘的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你突然站起来,看,溅人家一身呢!”婉茹眼中笑意更甚,她现在只穿着件单衣,上面淋了水,身上线条在灯光的幻化下尤为明显。春色撩人:“还好人家有些力气,要不然还真抱不动你呢!”
    方拓在她身上瞟了一眼便迅速将目光移开,目光飘忽不定:“你怎么能这样……”窘迫下,声音也小了不少,底气更是不足。刚刚那满肚子怒火也不见了。她现在脑中茫茫然一片,只差一点便短路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被人“非礼”了,而非礼她的,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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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云和方拓骑着马在林间穿行,隆云的马浑身乌黑发亮,极为神俊,而方拓的坐骑则完全是纯白色的,很是好看。不过,若有人稍一注意,便会发现,方拓并不是在骑马,而是单纯的坐在马上,那白色马匹的缰绳就握在隆云的手里。
    白马的马蹄谨慎地踏在柔软的雪地上,有时候,蹄下的树枝发出断裂的声音,那马惊恐地打个响鼻闪向一旁,一只纤细的手掌在马耳朵上拍打两下,那马又快步追上前去。
    两人已经翻过山坡,山坡下是一大片开拓的平地,勒住马,马镫碰到一块儿,当当直响。
    隆云的马浑身冒汗,使劲地抖了一下身子,他回头说:“怎么样?”又看了看方拓身下的坐骑,取笑道:“你也真够可以,武功不错,怎么就学不会骑马?哪有出来打猎反而让别人牵着马的?”
    方拓苦笑:“人总有不善长的东西,我会的够多了,骑不了马,也算正常!”
    “我看你是怕痛吧?”隆云斜了斜眼睛:“下狠心豁出去摔几跤,我就不信学不会?”
    “你是从小长在马上的,当然这么说!”方拓翻翻白眼:“我长这么大,马匹都没见过几次?怎么学?”不过心中却另有一番计较,今天不知道怎的,过去一坐在马上便会头晕的自己,现在竟然感觉神清气爽,看来学骑马也不是很难。还是有希望的嘛!
    “你怎么样?还好吧?”隆云犹豫一下,突然说道:“我看你昨天心情不是很好!不要在乎那疯子的话!”
    “我才是疯子吧!你这么说不是讽刺我么?真让人伤心!”方拓夸张地作出一个受伤的表情:“就算是真的,你心里明白就好,说出来多伤和气?”又笑了笑:“不过,看在你请我出来打猎的份上,就饶了你了!”
    “唉!”隆云长叹口气:“没想到现在你还笑得出来!这方面,我实不如你!”
    “我不笑?还哭不成?”方拓的眼睛眯得更细了。
    隆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一会儿才说道:“但愿你不要在意那些瞎话!哪有人能算得那么准?”
    “我知道!”方拓挥手打断他的话,黯然神色拂过心尖,嘴上却满不在乎的道:“我这人,什么都信,就不信命!”
    “我服了!”隆云感慨道,旋又笑道:“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现在看来是白费功夫了!”
    “那时你自讨苦吃,怨着谁来?”她轻声地说:“再说我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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