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行(卜印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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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歌行(卜印缜)-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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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人真是妖怪?听说是狐狸精,长得一定很美!”冷幕白吃着菜,他还是对这种话题比较感兴趣!
    “这世上哪有什么妖怪?”余文杰白了他一眼:“我从来不信那些东西!”
    “是吗?”冷幕白坏坏的笑道:“那阿拓怎么会在一个光柱中消失呢?你当时也在场吧?”
    “你,”余文杰要说什么,却见方拓走了进来。
    “阿拓!”余文杰兴致勃勃地凑上去:“你昨天说的那个路人,可真厉害!不但一个人闯到戒备森严的长鲸帮,把帮助杀了,还将一个女人救走了,竟然没人奈何得了!这等英雄人物,我可仰慕得紧,介绍我们认识一下如何?”
    “是吗?”方拓扬起眉毛,这算是一个好消息,她总算放下心来,当下笑得更开心:“那女人也救出去了?”
    “是啊!长鲸帮现在乱成一团了!”冷幕白摇晃着折扇。
    “少爷!昨天借船的那个人回来了!”这时候船老大闯了进来。
    “什么?”余文杰兴奋地站了起来,一下子就闪身不见了。
    “急什么?”方拓撇撇嘴,这才捧着早已经准备好的古琴,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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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依然下着大雪,方拓走出来正好对上寒风那深邃的眼睛。
    “我来请你喝酒!”寒风背着一只手笑道。
    “好!”方拓点点头,紧了紧怀中的古琴浅浅一笑:“带路!”
    “各位,打扰了!告辞!”寒风抱拳施了一礼,就腾身远去了。
    “你们不用担心!我们是朋友!”方拓说完这句,也一个纵身,跟了上去。
    “这两人!”余文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无奈道:“怎么把咱们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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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拓两人一前一后赶到一个悬崖边的凉亭。
    “你怎么还是这种装扮,仍旧没看开?”寒风率先坐了下去,对方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凉亭早就准备妥当,那美酒放在炉火上冒着热气的小锅里,散发着醉人的香味儿。
    “既是放下了,那疯与不疯,男人女人,穿鞋与否,有区别吗?”方拓笑着坐到寒风对面。
    “是啊!”寒风自嘲的笑道:“我糊涂了!自罚一杯!”说完就自己喝了一杯!
    方拓浅尝了一口:“好酒!”
    “是好酒!”寒风依旧是那样爽朗的笑容:“再不喝恐怕就没机会了!”
    “你要去哪里?”方拓问道。
    “我要去追若寒,继续我下面的路!这一世,结束了!”寒风抬高了下巴:“以后,咱们恐怕不会再见面了!”
    “那气氛是不是应该弄的伤感一些?”方拓强笑道。
    “我不喜欢伤感!应该高兴才是!”寒风玩味儿的说。
    “这个世界!你是我的知己啊!你走了,我能不难过?”方拓眨眼说:“咱们最相像,不是吗?”
    “哈哈!”寒风抬首望天,洒脱的摇了摇头:“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接着从怀里拿出一本小册子:“这上面记录了我平生的武学,希望你能在里面发现什么!”
    方拓珍重地将小册子收入怀里:“我还以为能看到你的若寒呢!”
    “她在等我!”寒风第一次露出惆怅的表情:“也是时候了!”
    “不喝完百杯再走?你说话不算数啊!”方拓强笑道。
    “不了!算我欠你的吧!”寒风斜眼看了看四周:“有麻烦的人来了!”
    “我看到了!”方拓低头摆弄着琴弦:“一百多号人呐!他们也想留住你!”
    “哈哈!”寒风脸上泛起一抹异样的红润:“昨天他们留不住我,今天也休想!你知道吗?昨天,他们给我和若寒下了毒!但是,他们留不住我!我们两人,他们谁也捉不到,一百人?算什么?”她看了方拓一眼,那是无拘无束,豪爽自在的眼神:“记着吗?丈夫,真丈夫!”
    “是的!真丈夫!你是吗?”方拓喃喃说道。
    “我不是!”寒风的声音低了下来:“我终究是差了一截!你呢?你真的放开了吗?”说完就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对周围聚拢起来的长鲸帮众毫不在乎。
    “你都没做到,我怎么能?”方拓手指在琴弦上来回游动着。
    “阿拓!”余文杰和冷幕白赶了过来,对着那些长鲸帮众呵斥道:“你们做什么?连我朋友也敢动?你们副帮主呢?”他们是听到风声打算赶来通知方拓他们,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被发现了!
    这时候,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对余文杰和冷幕白抱拳道:“驭风公子,惜花公子,若是有所得罪,我先抱歉了,只是,这人……”用手指了指背对着他的寒风:“这个人是我们长鲸帮的仇人,我们万万不能放过,按照武林规矩,你们和这位姑娘是不是能给个方便!”同时一挥手,长鲸帮众人的包围圈更小了,但看清寒风的样子,不由惊呼出声来!
    余文杰也走上前来,看了看寒风,深吸口气,转过头对方拓说道:“阿拓!咱们走吧!这件事情咱们不能管了!”
    方拓却没有理会任何人,手指微微用力,清脆的琴声响起,冬天凄冷,在那飘飞的雪花中,传出悠扬的乐声,是一首古曲《忆故人》!清新飘逸,使人于空山幽谷的宁静之中油然而生思念故人之情。待到后来,那原本委婉缠绵的曲调经她改编,竟变得极为清亮明快,恬静,淡雅!其间似乎满含着喜悦和快乐!如春日的阳光,连周围的白雪都开始渐渐消散,也融化了凉亭四外杀意弥漫的气氛。
    一曲弹奏完毕,方拓摆了三个酒杯,将它们都倒满了酒,举起第一杯:“第一杯,我敬天,它主宰着岁月,即便它漫长得像流水,能把往事冲的很淡了,但他终究是送来了你我的相会!所以我敬它!”酒杯倾斜,那清香的酒水形成一股细流,注入到地下。“啪!”酒杯撞在凉亭的支柱上,粉碎。
    方拓又举起第二杯,冲着寒风:“第二杯,我敬你,你是我的知己,虽然相处不到一天,我真的体会到很多东西!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所以我敬你!”说完仰起头,一饮而尽。
    她又拿起最后那个酒杯,却没有再举起来,反而站起身,来到凉亭之外,在四周众人的脸上扫了一圈,最后看了看四面的支柱,抬起一只手,内力随心,片刻间,那支柱酒出现几行浑厚洒脱、沉雄苍劲的字,上书:“人生百岁诚稀少。此事任谁明晓。相见但开口笑。管甚闲悲恼。四时风月寻常好。放下心肠便了。虽是身难恒少。到底须迟老。桃源忆故人来少。独占洞天清晓。追想从前失笑。谩惹闲萦恼。琴书活计端然好。一曲山堂了了。保护胎仙常少。永永依黄老。”
    写完了,她将酒杯放到余文杰手里,蹲下身去,抬头,念了一遍,似乎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回身对众人笑了笑,那笑容如和煦的春风拂面撩人,就在众人迷失在那美丽笑容的时候,她的脸突然沉下去,轻喝一声,双掌大力击向地面,一次,两次,三次,那悬崖支撑着凉亭突起的那块竟然慢慢地震动起来,最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凉亭,寒风,古琴,直直落入江心。
    “这!”那长鲸帮的中年人见到这样的情形只能张大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是何等的内力,不过他也不担心,因为在他们赶来凉亭的时候,寒风就已经坐着断气了,他也算是给上任帮主报了仇,这帮主的宝座已经触手可及了。想到这里,平缓一口气,抱拳道:“这位姑娘,能否告知您的名号,要不然在下也不好交代!”他这完全是托词,只是想知道这赤着脚的神秘女人的身份。
    “兰若冰!疯子!”方拓强自压下心头那因功力耗损过剧而涌起的血气,深吸口气,然后冷冷的回答道,转过头,再不理会他,伸手取过余文杰手中的酒杯。
    “呵呵!”中年人讪讪地笑了笑:“在下陈翔雍,为刚才的失礼抱歉了!改日再向姑娘亲自赔罪!”说完就领着一帮失魂落魄的手下走下山去,不久之后,兰若冰的大名时隔五年,又一次传遍天下,不过这一次,是因为她三掌震断绝壁一角的武功。
    方拓站在已经断裂的悬崖边,不管手中渗着的鲜血,再一次高举起杯:“最后一杯,我敬这江水,愿它能顺利的带你找到下面的路!”说完一甩手,那就被打着旋,溅着酒水,顺着寒风掉下的轨迹,慢慢的融入那滔滔的江水。
    “咱们走吧!”方拓回转过身,头机械似的朝四处转动几下,最后将目光落在一脸关切的两个好友身上:“这里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
    润州的客栈里,窗前放着一盆炭火,热乎乎的!方拓站在窗前,点燃蜡烛,将一本小册子放在火焰上面,看着它一点一点被点燃,在火光映照下,她的眼睛掠过一丝忧郁的阴影,口中喃喃自语道:“真丈夫,为情所困的人还差一截?”突然又笑了起来:“无情未必真豪杰!寒风阿寒风!你到底放没放开呢?”大笑着将只剩一角的小册子扔出窗外,取了琴,坐下放在腿上,信手弹奏起来,曲调缓慢,低沉,如山风呼啸;似海涛澎湃,窗外,雪花漫舞,群峰如玉,屹立在远山之巅的高塔巍巍雄姿,隐隐在望。
    正当她融入其中的时候,身后的房门被推开了,寒风灌入,房间里的气温霎时低了很多,来人却只是站着,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方拓没有做声,仿佛将全部身心都沉浸在乐曲中,直到一曲弹罢,才悠悠说道:“乞儿,不要闹了,站在风里会得病的!”这个时候能来这里,而且不敲门的,就只有乞儿了!
    过了半晌,那人还是没动静,方拓长叹口气,转过头,带看清来人时,愣住了:“秋水?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扬州么?”
    “你以为咱们为什么不直接北上?当然是在这里等秋水喽!”余文杰出现在江秋水的身后,抱着手臂笑道。
    “阿拓!”江秋水两片嘴唇微微颤动着,泪水夺眶而出:“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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