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成为神通教最大的叛徒。
口口口
树倒猢狲散,雷金钱阵亡后,那些由他统辖的武士、手下纷纷远去。
云淡来已控制了魏家庄一带地域。
许不醉慨叹不已,他没有看错云淡来,这个“记名师叔”果然不是那种为虎作伥的人。
但胡无法、黑拳僧都死了,还有胖太岁,他伤势极其严重,虽然云淡来给他敷上大量金创药,但依然性命危在旦夕。
瘦天王急得团团乱转,频频叫道:“这便如何是好,***准是流年不利,连放屁也是有毒的。”
许不醉道:“大丈夫生死等闲,你跳来跳去又有什么用?”
瘦天王道:“俺认识死胖子八百五十九年,他是俺唯一最合得来的大笨蛋。”
许不醉道:“跟大笨蛋做朋友,又有什么好处?”
瘦天王道:“他准不会骗俺,而俺却可以把他骗得团团转。”
许不醉为之一呆,继而叹了口气,道:“但现在团团转的并不是胖子,而是阁下。”
瘦天王道:“偶然让俺团团转一次,那也是***十分公道。”
许不醉道:“这下子该当如何收拾残局,还须从长计议。”转目瞧着云淡来,又道:“师叔,你老人家认为该当如何?”
云淡来叹道:“胖子这一次伤得极重,怕非我之能力可以起死回生。”
许不醉目光一闪,道:“若是公孙我剑之子在此,便又怎样?”
云淡来道:“公孙咳是当今武林有数的神医,他若在此,固然甚好。”
许不醉忙道:“公孙咳就在不远处,咱们把胖子背着去找他可也。”
云淡来摇头道:“胖子伤得这么重,万万不能再移动身子,否侧只怕不到片刻,就得一命呜呼。”
许不醉眉头一皱,道:“这倒麻烦透顶,唯今之计,只有让弟子先行回去,把公孙咳带来。”
云淡来道:“事不宜迟,速去速回,咱们在这里等你。”
许不醉不再迟疑,匆匆又折回大路而去。
他这一次折回,可就是尽提真气,全力施为,半刻时间也没耽搁。
总算很快就找到公孙咳等人,常挂珠劈头第一句便问道:“胡老二怎么没回来,是不是死了?”
许不醉道:“是的!”
常挂珠哈哈一笑,道:“***,死得那么容易也不错。”显然,他还以为许不醉正在跟他说笑。
岳小玉却看出有点不对劲,心想:“许轩主虽然为人怪诞诙谐,但这个玩笑似乎不想是玩笑。”但这种事不大有趣,倒也不便即时查根问底。
公孙咳瞧着许不醉,道:“你那边有什么遭遇,且说出来大家参考参考。”
许不发道:“参考是不必了,赶快去救人才是要紧。”
公孙咳面色一变,道:“胡无法真的出了事?”
许不醉道:“我要你去救的并不是老胡。”
公孙咳道:“不是老胡又是谁?”
许不醉道:“胖太岁!”
公孙咳一怔,道:“什么胖太岁?”
许不醉怒道:“天下英雄豪杰,你全都认识吗?”
公孙咳道:“那倒不是。”
许不醉道:“是否又一定是阁下认识的人,才肯相救?”
公孙咳道:“更加非也!”
许不醉道:“那就请君火速到魏家庄救人。”
舒一照忙道:“魏家庄?它好像距离此地不怎么远。”
许不醉道:“实在不远。”
舒一照道:“那里很热闹吗?”
许不醉道:“热闹死了。”
舒一照道:“既然这样,咱们还在这里呆什么鸟?”
常挂珠道:“咱们大伙儿这就一起向魏家庄进发可也?”
岳小玉道:“这可有点困难。”
鲍正行一怔,道:“你的脚忽然生了疔疮吗?”
岳小玉道:“小岳子的脚四平八稳,没有一了点儿毛病,但阿满的腿却大大的不妙。”
许不醉道:“阿满是什么东西?”
岳小王道:“阿满不是东西,是*勇猛巨人O”
许不醉立时向阿满瞧过去。
“你就是阿满?”
阿满点点头,道:“我就是阿满。”
许不醉望看岳小玉,道:“他是怎样受伤的?”
岳小玉叹了口气,然后道:“说来话长——”
“话长就不要说了。”许不醉立刻拖着公孙咳的手,道:“咱们先去魏家庄,救人要紧。”
公孙咳叠声道:“说的是,说的是!”立即跟着许不醉赶路去了。
铁老鼠道:“魏家庄必有重大变故发生。”
鲍正行急忙道:“那可不容错过,咱们快去瞧瞧,以免坐失更机,日后噬脐莫及。”
舒一照道:“阿满怎么办?”
鲍正行道:“他达了我一掌,眼看老鲍马上就要去见阎王,谁知这巨大老粗,如今却行之不得,走之不动!”
常挂珠冷冷一笑,道:“若非公孙咳用九阳神丹保住你这条性命,便是十个鲍老五也活不下去了。”
鲍正行道:“总要老鲍身子扎实,才可以复原得这么快——哎哟!我……我……***……咯……咯……”
常挂珠吃了一惊,道:“你怎么了?”
鲍正在道:“我没事……”话犹未了,已咯出一口淤血。
舒一照道:“待我去把公孙神医找回来。”
鲍正行忙道:“不要找他,他正忙着去救人。”
舒一照道:“难道你不是人了?”
鲍正行道:“公孙咳已说过,我会没事的,只要好好休息一会就行了。”
岳小玉道:“鲍五兄说得是,瞧他的气色,似乎不错。”
常挂珠道:“但这里不是休息养伤之地。”
岳小玉说道:“若到了魏家庄又会如何?”
常挂珠道:“那自然远比荒山野岭之地强胜了千百倍。”
岳小玉道:“这还等什么,大伙儿先赶到魏家庄再说!”
舒一照道:“老鲍受伤不轻,如何能够走动?”
白世儒道:“还有那位阿满兄,他也同样行动不便。”
关中雄立即道:“可以弄两个担架来,把他们抬到魏家庄去。”
岳小玉喜道:“如此当然最好,但这里又怎会有担架儿?”
关中雄猛然回头,向丐帮弟子道:“谁有办法在一顿饭时光之内,弄出两具担架来?”
几个丐帮弟子齐声应道:“遵命!”
这几个叫化于做事十分勤快,关长老一声令下,众人就伐木斩竹,又有人拿出几块厚布,用种种古怪的办法,合力制造担架。
约莫过了一顿饭时光左右,两具担架果然造好了,虽然看来一点也不美观,但似乎也相当扎实。
鲍正行道:“这种担架,用来抬岳小哥儿,一定十分轻松。”
舒一照道:“你躺下去,抬担架的人就吃力得要命了。”
鲍正行道:“老鲍若跟阿满相比,却又是小巫见大巫了。”
阿满苦笑一声,默然道:“是俺忠奸不辨,误伤了这位兄台,真是万分的对不住。”
鲍正行挥了挥手,叹道:“别再提了,劫数来时,谁也躲不开,避不过的,况且你也只是受歹人利用,俺又怎会怪你来着?”
常挂珠早已急于赶往魏家庄,不由喝道:“少罗里啰嗦,快点收拾赶路才是正经。”
鲍正行和阿满立刻躺在担架上,由丐帮弟子将两人抬往魏家庄。
这一拨人走得较慢,还没走到魏家庄,公孙咳已为胖太岁治好了伤。
瘦天王很是紧张,不断问公孙咳道:“你把刀拔了出来,胖子会不会死?”
公孙咳道:“他现在死了没有?”
瘦天王道:“暂时还活着,但脸色却不怎么好,跟平时大大不同。”
公孙咳道:“你若和他一般,流了这许多血,只怕早已完蛋大吉了。”
瘦天王道:“俺的身子,向来都比不上胖子结实。”
公孙咳道:“不才可以请你大大的放心,胖太岁跟着云洞主,是怎么说也死不掉的。”
云淡来却大摇其头,说道:“公孙贤侄此言差矣,胖子这次受创,正是因为附和着我这个老穷酸,所以才会遭此血光之灾。”
瘦天王忙道:“云洞主,你这么说,咱们可不大高兴,咱们是心甘情愿为洞主出力的,像你那样的好汉,江湖上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云淡来叹息道:“我怎能算是什么好汉?”
瘦天王道:“提龙王府野心勃勃,藉着神通教日渐坐大的势力,残害武林同道,而云洞主忍辱负重,暗里加盟邪教,实则冀图里应外合,把神通教击溃,使提龙王府主人美梦成空,如此英雄,真是往那里去找?”
云淡来说道:“别把云某捧上半天了,说句真话,老朽是给提龙王府逼出江湖的。”
公孙咳道:“这又是什么道理?”
云淡来道:“老朽有两个劣徒,与神通教早有勾结。”
公孙咳凛然的道:“云洞主毫不知情吗?”
云淡来道:“老朽初时懵然不知,等到发现真相之时,最后一个徒见已落在神通教手中。”
公孙咳道:“那又怎样?”
云淡来道:“自甘堕落,与邪教勾结之劣徒,自然是死不足惜,但年纪最细小那一个,却是太无辜了。”
瘦天王道:“为了救这小徒儿,云洞主决定虚与委蛇,‘暗中’加盟神通教麾下,但实际上,却无时无刻不在准备给予邪教一个要命的打击。”
公孙咳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但经此一役,云洞主再也不能潜伏在神通教内了。”
瘦天王道:“但咱们毕竟已干掉了雷金钱,总算是为江湖上除一大害。”
公孙咳道:“云洞主二位高徒又怎样了?”
云淡来道:“甘愿与邪教同流合污者,已为一人所杀!”
公孙咳道:“此人是谁?”
云淡来道:“布狂风便是!”
“布狂风?”公孙咳陡地呆住,道:“这位布公子好大的本领。”
许不醉插口道:“江湖上,已有人称他为‘剑中之圣’。”
公孙咳凝注着云淡来,道:“云洞主尚有一高徒,如今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