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过去了,他们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这样找下去不行啊,我们还是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吧。”灵步对着身边的两个人道。
孟落无奈的点了点头。
三人走到了一棵老树的旁边。
“这样找,我们找到天黑都不会有结果,还是先想想,把头绪给理清了。”灵步拍了拍孟落的肩膀。
孟落看着被雪覆盖着的地面,陷入沉思。
密室就在自己的脚下,而自己却不知道如何才能进去,真想掘地三尺啊!孟落苦笑了一下。
华山的密室入口,是多少人都想寻到,却都未能寻到的,连自己这三个人,号称北方武林年轻一辈的支柱,却也是毫无办法!
可是,却就被刑部的一个普通的捕快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了,真是可笑啊!
“任何地方都是卧虎藏龙的,成名的人绝不是最有能力的!”孟落想起掌门的话。
是啊,成名又能代表什么?只不过是一个负担而已,这个包袱,会阻碍自己的脚步,会扰乱自己的心,没有任何好处!
乱了心的人,又怎么能把事情做好,怎么能把路走的稳呢?
孟落知道自己需要把心定一定了。
中原的人能做到的,我为什么不能做到!孟落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对自己说,随即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显然华山王的机关之术是很高明的,不能用一般的思考方式去思考。但突破点在哪呢?从哪里开始想起呢?那个刑部的捕快又是如何思考的呢?这些问题不断在孟落的脑子里徘徊!
孟落开始慢慢的踱着步,一边看着山顶的景色,一边思考。他喜欢以这样的方式来进行深思,这是他从小就养成的习惯。
每当遇到难题的时候,孟落都是这样做的,轻轻踱步,可以让自己的血液微微加快流速,也就加快了自己脑子的思考,观景,可以让自己的心平静。平静的心,飞速旋转的脑子,二者接合,会把效率提得很高!
这些,都是孟落自己思考,而得出的结论!——
江南!
小清又一次来到了长街上,这次,她撑了一把散,伞只有一种颜色,蓝色,与身上的蓝色披肩相衬,依然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酒馆!
酒已上,小清轻轻拿起酒杯浅浅的抿了一口。顿时,原本存在心底的寒意都消散了。
酒,的确可以暖身,这是小清很小就知道的道理,虽然那时候,她还没有喝过一口酒。
那年,小清十二岁。依然是一个冬天的午后,父亲在院里独酌,小清坐在父亲的身边。
“酒,可以暖身。”父亲在喝过一杯酒之后自言自语的说道。
“为什么呢?”小清抬起明亮如水的眼睛,盯着父亲的脸。
夏云天的手轻轻摸了一下小清的脸。
“因为你爹我深有感触啊。”夏云天微笑着道。
“哦。”小清虽然还是不懂,但是她相信,她相信自己的父亲说的每一句话。
后来,小清真的明白了父亲的话,因为,她自己也深有感触了,她明白,无论在什么样的季节,什么样的地方,酒,都可以让人的心沉寂下来。
心一旦沉寂下来,身体也就会与环境和谐的相处了,就不会觉得冷或者热了!
小清又喝了几杯酒,她的脑子里,不断的想着那张脸,訾晨的脸!
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小清在心里念叨着。
客栈的另一角,有个男人也在慢慢的喝着酒,虽然好似漫不经心,但是他的余光却从来没有离开过小清的身侧。
他是訾河的徒弟,曾经名动天下的霄阳剑客的徒弟,名字叫:杨见心。
这是个很少有人知道的名字,目前,只有两个人知道他的名字与身份。
訾河和訾晨。
虽然是十二四岁的时候以护院的身份进入訾家,虽然和訾晨的年龄也是相差无几,但是,与訾晨却没有多少交流,甚至有时候在院里遇到,也是让开道,让那位晨公子先走。
关于他的身世,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他没有告诉自己的师父,而訾河也没有问。
这,又是另一个长久的故事了。
已经奉师父的命,保护了他很久了。
“阿晨不在的时候,你就保护他。”师父很早就这么对他说过了。
上次在小清去訾家的时候,师父又重复了一遍。
訾河很少重复自己说的话,但是,为了她,却忍不住了,杨见心也知道,这个女子,将会理所当然的成为訾家的媳妇。
杨见心有时候很羡慕訾晨,羡慕他有这样一个爱他的女子,羡慕他有这样一个美丽而又温柔的女子。
“这一生,就将自己交予訾家吧,以报恩德!”杨见心在死里逃生之后,默默的在心里对自己说了这番话
訾河微笑的看着杨见心的眼睛,似乎可以看穿杨见心的心!
杨见心却没有如别人一般将目光逃离,因为他的内心很纯净,他不需要像訾河掩饰什么!
“哈哈……”訾河又笑了,仰天大笑。
“见心,做我徒弟吧,能有你这样的人做徒弟,是我訾河的荣幸!”訾河微笑着道。
“见心拜见师父!”杨见心也微笑着单膝跪地。)
第七十五章 蹄听术
第七十五章蹄听术
后来,杨见心就随着訾河来到了訾家。
杨见心也知道自己师父的想法,这样一个退隐的侠客,自然被许多人都盯着在,如果让江湖上的人知道师父收了一个徒弟,那又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事。
所以杨见心是以护院的身份进入訾家的,除了訾河之外,也只有訾晨知道他的身份了。
门外传来嘈杂声,打断了杨见心的思绪。
杨见心抬头看向门外,一行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小二擦了一张桌子,招呼三人坐下了——
华山脚下!
“阿河,剑门的人估计已经到了,咱们得快点啊了。”夏云天皱着眉头道。
一支响箭,直冲云霄。
“哈哈,剑门的人在报信,咱们俩可真得快点了。”訾河笑道。
“阿晨可是我的乘龙快婿,少了他一根头发,我非得把剑门给平了!”夏云天有些激动。
“哎,云天,你应该相信他,既然他自己选择的,一切都本该是他自己解决,咱们俩插手,本就是不该的。”訾河道。
夏云天摇了摇头。
“年轻人做事,总不能顾得那么全面,再说,咱们给他一点协助,也是应该的,咱们这些老江湖,不去给年轻人做点事,那做什么呢。”夏云天道。
“你这哪叫一点协助,以前,不管什么案子,都不见你亲自出马,这次,不仅亲自出马,还把我给拉来。阿晨从小就明白,他有你这么个听话的叔叔,所以做起事来,总是那么的不顾后果。”訾河道。
“唉,不说了,怎么快点上山吧。”夏云天当先踏上上山的那条路。
訾河跟在身后,轻轻摇了摇头——
华山顶!
孟落三人看了看飞上云霄的响箭,各自皱起了眉头。
“夏云天亲自来了,阿孟,又给你说对了,看来,咱们这次,又该空手而归了。”灵步叹息的道。
“不,不到最后时刻,谈不上失败,或许密室里,正在进行着一场惊世的战斗,或许他们已经是两败俱伤了,又或者,他们都已经同归于尽了。”孟落的心里有些发苦。
夏云天已来,就算訾晨已经是半死不活,那么自己这一拨人,也很难伤的了他。孟落清楚的明白这点。
现在,他只能盼望最后从密室中走出的只有訾晨一人,那么,剑门还是有希望的。一个如他一般的年轻人,想要凭一己之力号令整个江湖,似乎不太现实。
剑门的力量,虽然没有多么强大,但是,一个年轻人,想要撼动整个剑门,无异于以卵击石。这一点,孟落也明白。
魔窟的夭折,主要还是在于根不够牢固,十年,虽然已经很长,但是还没有达到一种睥睨天下的地步。
之所以能稳定这纷乱的江湖,主要还是在于五魔的号召力和江湖地位。
真正的统领者,应该是根须可以达到江湖上任何一个地方的,而魔窟,显然没有做到这点。
孟落在心里分析了许多,他明白,情势现在对于他们是越来越不利了,拖得越久,事情失败的可能性,就会越大。
“阿孟,不要着急,慢慢来。”莫月看到了孟落的心。
“你上次不是来过这里吗?而且还下去过,你还记得入口吗?”孟落忽然想起莫月之前已经来过了这里。
“对,对,我上次是来过,不过那次我是跟踪一个魔窟弟子来的,而且当时天很黑,我没有看清楚具体的位置,不过,好像我是这堆乱石中间进去的。”莫月指了指地上的乱石。
“我说你也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记不清了。”孟落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莫月尴尬的笑了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向来方向感就是很缺失的,记不得路,是我常干的事啊。”莫月说完,看了看身边的灵步。
灵步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孟落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孟落又从口中发出一声长叹。
“怎么了?”莫月问道。
“你们,还记得蹄听术吗?”孟落望着二人。
孟落想起来掌门教他的一门异术。
“听掌门说,这是很久以前的一个术士自创的法术,修习的人必须要够的上资质才行,而且,用之,非常耗精气。”灵步说道。
“莫非,掌门教了你这一异术?”莫月不禁有些担心。
“是的,掌门说,我们三人中,只有我最适合练这门法术。所以,就教我了。”孟落道。
凡是越高明的法术,对于使用者,都是越危险的!灵步记得这句话是他的师父告诉他的。
“阿孟,我们是习武之人,和那些不要命的习术之人可不一样,你别用那个什么蹄听术了,万一出什么差错了,那可就麻烦了。”灵步道。
“再晚,可就没机会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孟落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