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慕笑了笑，说道：“能不能把那个书案让给我呢？”
方飞羽说道：“你想要，等会给你就好了。”
“我是说这次让我来帮助她们，那二十五万让我来出，好不好？”秦思慕摇晃着方飞羽的胳臂。
方飞羽说道：“哪有抢着上当的？还是我来吧，谁叫我是男人呢？”
“切，大男子主义！助人为乐，你可不能这么自私，也该让我分享一下快乐的。”秦思慕说道：“你要是不肯呀，我就把真相告诉那位楚同学。”
方飞羽说道：“有你这样耍无赖的吗？”
秦思慕笑着说道：“呵呵，偶尔耍一回无赖也是可以原谅的，对吗？”
方飞羽点头道：“那好吧，款姐，把书案让给你了。”
“谢谢。”秦思慕踮起脚尖蜻蜓点水一般的在方飞羽脸上亲了一口，转身上了车。方飞羽直接去到银行，和秦思慕一起取出二十五万现金之后又回到了楚妍家楼下。
“方哥，又撞上什么好买卖了？”程昊那边叫过来的四个搬货的人都是在琉璃厂周围从事货运营生的，一来二往都认识。这些人对方飞羽的眼光都很服气，但他们更羡慕的是方飞羽的运气。瞎猫碰上死耗子，竟让他撞上这么一位又有钱长得又漂亮的款姐儿，这可比中五百万强多了，这不，眼瞅着踏板摩托车就换成了宝马。要最终成了事，不但成了家，还顺带立了业，起码少奋斗了几十年。
唉，有他们这种吃软饭的想法，那一辈子就甭想着有这种“运气”了，人有钱人不是二百五，。
“哥几个，辛苦了。”方飞羽扔过去一包烟，几个人一起上楼，楚妍想不到方飞羽打一个转就回来搬书案了，开门之后就忙着腾东西，方飞羽和秦思慕先进去帮她。
书案挺干净，上面有一个塑料盖菜笼，这玩意儿在城市中已经很少见了，这是盖在剩菜剩饭上防苍蝇爬虫的，如今形势一片大好，谁还吃剩饭呢。
方飞羽取下菜笼，下边是一碗稀粥，还有一个碗里放着泡菜，他将这两个碗端到厨房放下。开放商和居民之间的拉锯战显然持续了好久，水、电、气全部停了，灶具都成了摆设，只有一个蜂窝煤炉散发着刺鼻的味道，一口小砂锅里在炖着什么，还挺香。
方飞羽回到客厅，秦思慕和楚妍已经将书案收拾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本书，这几本书方飞羽很熟悉，毕竟自己也学过经济。当头的是一本八成新的教科书，《国际经济关系》，旁边还有一本本子，上面留着工整的笔记，北美经济论述。
方飞羽问道：“楚同学，功课没拉下吧？”
楚妍笑了笑，说道：“大四已经没有什么新内容了，到时候借一下同学的笔记就成。”
收拾完书案，外边几个哥们还挺行，三下五除二就将书案搬了出去，秦思慕从胀鼓鼓的包里将钱拿出来放在柜子上。
方飞羽说道：“楚同学，你数数吧。”
楚妍摇着头说道：“不用了，还能不相信你和秦老师吗？”
“妍妍，开门！”
“来了。”楚妍跑向门厅。
听声音就知道是楚妍的妈妈回来了，她问楚妍道：“你爸的汤煲好了吗？泡菜快没了吧，把这些菜拿去洗洗，一会儿泡坛子里。”原来那蜂窝煤炉上煲的汤是给楚妍他爸的，而他们的生活显然离泡菜更近一些。
“妈，有客人呢。”楚妍大概是不想让外人听到这些，忙不迭的提醒道。
上次那位中年妇女忙走进客厅，看到是方飞羽和秦思慕，热情的打着招呼。
一番交谈，方飞羽和秦思慕告别楚家，临走的时候，方飞羽不经意间看到了中年妇女带回来的那颗已经不是很新鲜的处理大白菜，心中不禁一酸，普通家庭最怕的就是生病，一人病发、拖垮一家，辛辛苦苦几十年、一病回到解放前。
楼下，方飞羽心情沉重的看着眼前的残垣断壁；眼前是灰色一片，半晌之后，他长叹一口气，说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一曲哀歌穿今古。”
更远的地方，是一片金黄｜色，拔地而起的金碧辉煌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而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竟在毫无过度的情况下不和谐的出现在同一片天空下，方飞羽抬头仰望天空，除了苍白还是苍白。
秦思慕上前挽着方飞羽的臂弯，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方飞羽摇着头说道：“我是一个没有什么志向的人，生逢在这个所谓的‘太平盛世’中，我一直觉得自己只要独善其身不给社会添累赘就可以了。但楚妍的事情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上需要帮助的人有很多。很多事情不是我们善意的安慰就可以解决的，他们更需要实实在在的帮助，毕竟，我们所生存的世界还只是一个物质的世界。”
其实说到底，还是钱的原因，现在，他终于明白程昊这些天一直咧嘴傻笑的原因了，因为石之轩已经让他摆脱了窘困，他可以让依凡安安心心的过上幸福日子了。因为程昊，依凡可以把自己当做哥哥，可以痛痛快快的在自己面前哭一场。但楚妍呢，她该找谁去哭呢？就算自己可以帮助楚妍，让她走出困境，那天下更多的“楚妍们”呢？只怕已经是欲哭无泪了。
方飞羽突然很认真的对秦思慕说道：“思慕，我想去做赌石生意。既然这一切都可以用钱来解决，我有什么理由不去赚更多的钱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呢？”方飞羽买鸡血石、青田石的时候不开毛石直接估价就叫赌石。但他现在说的赌石是指翡翠原石，翡翠原石多数都带有皮壳，直到现今，世界上还没有一种仪器可以穿透这种皮壳探测里面的成分，人们只能根据原石外形、场口等有限条件用自己的眼光和经验来判断里面翡翠的含量。所以，翡翠原石本身就叫赌石，或者是赌货。
“嗯。”秦思慕点了点头，说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方飞羽笑着说道：“我这一生别得没什么见识，就是宝贝见得多，现在回想起来，我终于知道这辈子鉴定的最珍贵的宝贝是什么了。”
秦思慕问道：“是什么稀世之宝呢？”
方飞羽搂着秦思慕的肩，深情的说道：“就是眼前的这个宝贝呀。”
“呵呵，花言巧语。”秦思慕轻轻在他胸口敲了一拳。
第十五章 踏上行程
第十五章 踏上行程
“什么，你要到云南去买赌石？”老爷子放下手中的书看着方飞羽问道，老头子心脏不好，老被孙子这么折腾也不是一回事。
“是。”方飞羽说道：“我想赚钱。”
方庆安问方飞羽道：“难道你不认为我们家很幸福吗？要那么多钱来干什么？”
“是，我们家很幸福，但并不是每个家庭都很幸福。钱，确实没什么用。”方飞羽顿了一顿，说道：“但，至少，相比那些贪得无厌的商人，钱在我的手里会更有用。”
老爷子没有回到孙子的话，他缓缓的站起身，说道：“我们方家盗墓始于北宋，之后但凡民不聊生之时皆以盗墓为生，方家的鉴定术本是世代盗墓经验累积而成，长于文物，短于宝石。飞羽，我不知道你又遇到什么事，让你突然之间想要去赌石。赌石，是我们方家鉴定之术最为薄弱之处，所谓赌命不赌石，我不想你去冒险。”
方飞羽说道：“老爷子，您放心，我有心理准备。”
“这还是其一。”老爷子来回走了两步，说道：“方家到了你这一代，你是最有天赋的，这也是我一直呆在老二这边的原因。你可知道方家最近几代谁最有天赋？”
方飞羽搞不懂老爷子为什么扯起了家谱，他说道：“那还用说，当然是老爷子您了。”
老爷子摇了摇头，说道：“我跟你爸一样，只能算中规中矩。我有一个最小的叔叔，他是我们方家这几代以来最具天赋的人。”
方飞羽问道：“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唉！”方庆安叹了一口气，说道：“他因赌石失败而自尽了。”
“因为赌石？为什么？”方飞羽问道。
方庆安说道：“成功，如垒石之塔，成功越多，塔身越高，也最危险。他就是因为一世成功，遭此一败以致自信崩塌，而走上绝路。飞羽，你可知道，过多的成功往往是一个人的负累。”
方飞羽心道，那是他心理承受能力太脆弱，自己就不会有这种心态。
方庆安叹气说道：“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阻拦你，而是提醒你，飞羽，你可以去展翅高飞，但如果累了倦了受伤了，这里永远是你的家。记住，无论输赢，无论成败，这里有你的亲人在等着你。”
“爷爷。”方飞羽很少叫老爷子爷爷，他笑着说道：“看您说的，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方庆安点头说道：“赌石不同于盗墓，家规管不着你，想好了就去吧。”
方飞羽出了书房，来到客厅，跟父亲交代了几句，方孝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笑着说道：“儿子啊，我都开始嫉妒你了，我跟大哥和三弟都想要走出这个框框，但老爷子死活都不同意，只有你才能让他改变主意，哎，老爷子太疼你了哩。”
“早就说过爷爷偏心的。”一旁的方雨寒一边喝着牛奶一边不满的说道。
方飞羽摸了摸方雨寒的脑袋，说道：“雨寒，等会儿有空来找哥，哥教你滑板。”
方雨寒说道：“别以为这样人家就不生气了，去了要赶快回来的。”
方飞羽预定了一张到云南昆明的机票来到石之轩，他把自己的想法跟程昊说了一下，程昊说道：“狐狸，我这边当然没有问题，明天找一个以前古今斋的哥们过来帮忙就成了。但你要玩赌石我就有些不明白了，上次那四十万还没给你那朋友，就算加上这个月的十万块，我们连一百万都差得远，哪儿来的钱去玩这个呢？”
方飞羽自己都觉得可笑，本以为石之轩步入正轨就可以解决钱的问题了，如今不但没解决，反而还需要投入更多的钱用于赌石生意。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他不是没想过通过淘文物来赚钱，但这种事情实在可遇不可求，除了去黑市别无他法，就算捡到漏，要找到合适的买家都不容易，更别说合理的价格了。而赌石就方便得多了，起码套现容易。
“没有追寻的艰险，哪来成功的豪迈。”方飞羽说道：“我不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