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系列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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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恩系列三部曲-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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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缺不缺男服务员?”

“你挺逗啊,我们的大学者韦伯要去当服务员啦。”

“杰森·伯恩就当过。”

康克林停了一下,然后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咱们得把他召回来,”他一边说,一边跛着脚走到扶手椅跟前,“对了,你今天累得够呛,而且现在都还没到中午,所以你要是想来上一杯,窗户旁边深紫罗兰色的百叶窗后面是个吧台,想喝什么都有…别那么瞧着我,咱们那位黑女佣布伦希尔特Brunhild,德国史诗《尼伯龙根之歌》中的女武神。说那是深紫罗兰色。”

韦伯看着自己的朋友笑了起来,那是种低低的、发自内心的笑声,“你难道一点儿都不觉得难受么,亚历山大?”

“见鬼,我不难受,这你是知道的。我去看你和玛莉的时候,你也从来没把酒藏起来不让我看见。”

“那时候可没有压力啊——”

“这跟压力没关系,”康克林打断他,“我已经下定了决心,因为除了戒酒之外我别无选择。你去喝一杯,大卫。咱们得谈一谈,我希望你能心平气和。我看到你那双眼睛了,它们告诉我你现在怒火中烧。”

“你跟我说过,一切答案都显露在眼睛里,”韦伯说着,打开泛紫的百叶窗,拿了一瓶酒出来,“你还是能看得出来,对吧?”

“我跟你说的是,答案总隐藏在眼睛的后面。永远都不要相信最表层的东西…玛莉和孩子们怎么样?我估计他们走得还顺利吧。”

“我和飞行员一遍遍地仔细查看飞行方案,以确保他们能安全抵达,看得都犯恶心了。最后飞行员下了逐客令,说要么我离开他的机舱,要么这一趟就让我自己来飞。”韦伯斟了一杯酒,走回退休特工对面的椅子旁。“亚历山大,我们现在进展如何?”他坐下来问道。

“和昨天晚上一模一样。除了莫里斯拒绝撇下自己的病人之外,没有任何动静,没有任何变化。今天早晨有人到他的公寓接他——他那个地方现在简直和诺克斯堡FortKnox,美国肯塔基州北部的一处军事基地,美国国库的大部分黄金储备都存放于此。一样安全——然后开车送他去诊所。今天下午晚些时候他会被送到这儿来,途中要换四辆车,换乘全都在地下停车场进行。”

“这是在公开进行保护了,大家都不用再躲躲藏藏了吧?”

“躲躲藏藏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在史密森学院布了一个陷阱,可我们的人实在是太醒目了。”

“这么干说不定能起作用呢,对不对?想来个出其不意?吩咐保护人员故意露出破绽,但他们的后面还埋伏着另一队人。”

“大卫,出其不意确实能起作用,但犯傻可不行,”康克林很快摇了摇头,“这句话我收回。伯恩能把傻蛋变成聪明人,但碰到官方组织的一支监控小队就无能为力了。情况太复杂。”

“我不明白。”

“这些人确实很棒,但他们最主要的任务是保护人质,或是解救人质;他们还得相互协同,向上级汇报。他们是领薪水工作,不是事先拿了钱做一锤子买卖的恶棍;那帮恶棍一旦搞砸,就会有杀手把刀架到他们的喉咙上。”

“这也太夸张了,”韦伯靠在椅子上喝着酒,轻声说,“我想我以前行动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对吧?”

“对你来说这只是想像中的情景,并非现实;但对你利用的那些人来说,这就是现实。”

“那我还要去找那些人,再去利用他们,”韦伯猛地向前一倾,两手紧紧握住酒杯,“他这是在逼我出来,亚历山大!‘胡狼’既然要我摊牌,我就必须亮牌。”

“闭嘴吧你,”康克林气呼呼地说,“你现在说的话才叫夸张。简直就像在演那种最低级的西部牛仔片。你把自己亮出来,玛莉就会变成寡妇,孩子们也都没了父亲。这就是现实,大卫。”

“你错了,”韦伯盯着酒杯摇了摇头,“他在追我,所以我也得去追他;他要引我出来,所以我就必须先引他出来。这是惟一的办法,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从我们的生活之中消失。归根结底,是卡洛斯与伯恩在较量。我们又回到了十三年之前。‘Alpha,Bravo,Cain,Delta…Cain就是Carlos,Delta就是Cain。在美军的无线电呼号中,字母A、B、C、D的代称分别为“Alpha”、“Bravo”、“Charlie”和“Delta”。伯恩名字(Bourne)的首字母为“B”,他在梅杜莎中的代号为“Delta”,假扮杀手时则选择“Cain”作为自己的绰号。他之所以没有使用通用的字母代称“Charlie”,是因为西班牙语姓名“卡洛斯”(Carlos)相当于英语中的“Charlie”;伯恩用“Cain”取代“Charlie”,意在表明自己将取卡洛斯而代之。为与首部曲《伯恩的身份》中的译法保持一致,本书中的“Delta”意译为“三角洲”,“Cain”译为“伯恩”。’”

“那时十三年前在巴黎定下的一个疯狂代号!”康克林说,“梅杜莎的三角洲,他对‘胡狼’构成了极大挑战。但这可不是巴黎,而且已经是十三年以后了!”

“五年之后就是十八年,再过五年就是二十三年。你究竟想让我怎么办?听任那个狗杂种的幽灵悬在我家人的头上,妻子和孩子每次出门我都心惊胆战,这辈子永远生活在恐惧之中?…闭嘴吧你,搞外勤的家伙!你知道这不是个办法。那帮分析师尽可以制定出几十套行动方案,我们从五六个方案里头零碎用上一点,向他们表示感谢就得了;但等到见真章的时候,就完全是‘胡狼’和我之间的事…而且我有优势。你站在我这一边。”

康克林眨眨眼,咽了口唾沫,“大卫,你这话让我受宠若惊,也许是夸得有点过头了。我在自己适应的环境里也许会强一点,那可是在华盛顿几千公里以外。华盛顿总有点让我透不过气来。”

“这会儿又不是五年前你送我上飞机去香港的时候。你那时已经把情况大概琢磨出来了。”

“当时比较简单。那不过是华盛顿策划的一次下三烂行动,恶心得就跟烂比目鱼一样,熏天臭气直冲我的鼻孔。现在不一样,这可是卡洛斯。”

“这正是我要说的,亚历山大。确实是卡洛斯,不是电话另一头我们俩谁都不认识的神秘人物。我们要对付的是一个已知数,一个有规律可循的人——”

“有规律可循?”康克林皱着眉头打断了他,“你这也是在说疯话。怎么个可循法?”

“他是个猎手,他会循着踪迹追过来。”

“他会先把自己老练无比的鼻子凑上去仔细闻闻,然后再用显微镜检查足迹。”

“那我们就得做得以假乱真,对不对?”

“我更喜欢那种简单可靠的法子。你想怎么干?”

“圣人亚历山大在他的《福音书》里这样写道:要想引来目标,就必须在陷阱里留下基本真实的诱饵,甚至真实到危险的程度。”

“《福音书》里那个章节强调的是目标带着显微镜。我觉得我刚才好像提到了。这有什么关系?”

“梅杜莎,”韦伯平静地说道,“我想用梅杜莎作诱饵。”

“现在你是彻底疯了,”康克林答话时的声音比韦伯还响,“这个名字和‘杰森·伯恩’一样,也是碰不得的——说实话,它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许多传言,亚历山大,东南亚一带到处都流传着各种故事。它们不胫而走,从中国南海一直传到九龙和香港。那帮混蛋大多都带着钱躲到了这两个地方。梅杜莎并不完全像你想像的那样,是一个秘而不宣的邪恶组织。”

“传言,没错;故事,肯定是会有的,”退休情报官插话道,“在那帮禽兽所谓的‘服役’期间,他们谁没有拿枪或刀子顶住别人的脑袋,干掉十几二十个,甚至是两百多个目标?他们十有八九都是杀手和窃贼,是自成一格的暗杀小队。彼得·霍兰说,他在海豹突击队参加北方行动期间碰到过这帮人,没有一个家伙他不想废掉的。”

“可要是没有他们,越战中美军的伤亡人数可能就不止五万八,而是六万多。对这帮禽兽也要公平一点,亚历山大。他们对那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很熟悉,对湄公河三角洲的每一块丛林都了如指掌。把西贡派出的所有侦察分队搜集到的情报加起来,都没有他们——我们——传回的情报管用。”

“大卫,我想说的是:美国政府决不能和梅杜莎扯上任何关系。我们的参与没有留下任何记录,更不用说得到承认了;连梅杜莎这个名字本身也得尽可能地严格保密。战争罪行是没有追诉时限的;按照官方的说法,梅杜莎就是个私人组织,集合了一帮崇尚暴力的格格不入者,这帮人想让东南亚再次沦落,就像他们以前所熟知并加以利用的堕落状态。如果有人发现华盛顿是梅杜莎的后台,白宫和国务院中某些大人物的声誉就会毁于一旦。尽管二十年前他们只不过是西贡司令部里一帮头脑发热的下级参谋人员,但如今这些大人物却都是在全世界范围内搞权力交易的掮客…在战争时期采取值得商榷的战术,这一点我们可以接受;但我们所不能接受的是充当屠杀非战斗人员的同谋,还转移了总计数百万美元的资金,而为这两项行动埋单的都是不知情的纳税人。梅杜莎就好比那些至今仍未公开的档案——咱们许多金融巨头当年如何为纳粹提供资金,在档案里都记得一清二楚。我们永远也不希望某些事情从不见天日之处泄露出来,梅杜莎就是其中之一。”

韦伯又靠回到了椅背上——可现在他有点紧张,两眼直盯着这位曾一度成为自己死敌的老朋友,“如果我残留的记忆没有错,伯恩就出身于梅杜莎。”

“那是个完全可信的解释,也是一种绝好的掩护,”康克林望着韦伯说,“我们回到淡关后,‘发现’伯恩是个有妄想狂倾向的塔斯马尼亚冒险家,他在北越的丛林中失踪了。伯恩的那份档案做得极有创意,里面根本找不到和华盛顿的丝毫联系。”

“但这一切都是谎言,对不对,亚历山大?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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