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系列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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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恩系列三部曲-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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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丹先生,一小批很有身份和名望的人会在布莱克本机场的贵宾通道欢迎您。”直辖总督的首席助理说,“咱们走吧?欢迎仪式很快就会结束,我向您保证。”

“真的吗?那么快?”

仪式确实很快,实际上还不到五分钟;但五秒钟也就足够了。“胡狼”的信使兼杀手见到的第一位欢迎者,就是披挂着勋章的直辖总督本人。作为英国女皇陛下的代表,他按高卢人的习惯拥抱了这位英雄,同时在让·皮埃尔·方丹的耳旁低声说:

“我们知道那女人和孩子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会把你们送到那里。你的指令在护士手上。”

对老头来说仪式的高潮就在这一刻,其余的部分未免有点虎头蛇尾,尤其是媒体都没有到场。他的照片从来就没上过报纸,除了身负重罪的时候。

医学博士莫里斯·帕诺夫怒不可遏。碰到这种时候他总是极力克制,因为愤怒对他自己或病人而言从来都没有好处。但是此刻,坐在诊所桌前的帕诺夫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他还是没有大卫·韦伯的消息。他必须知道大卫的情况,必须要和他谈话。现在发生的事,可能会让长达十三年的治疗付诸东流,这一点他们难道就不明白吗?…当然了,他们肯定不会明白,这不是他们关注的问题,他们考虑的是其他要务,根本就懒得去操心自己职责范围以外的事情。但他必须得操心。深受创伤的头脑太脆弱,太容易出现反复,以往的种种可怕经历完全有可能取代如今的生活。这种事可不能发生在大卫身上!他离自己所能恢复到的最为正常的状态已经很接近了(见鬼,在这个一塌糊涂的世界上,又有谁是“正常”的?)。他完全能够胜任教师的工作;要是问他学术知识,他几乎全都能回忆起来,而且每一年他记起的事也越来越多。但仅仅一次暴力行为就会让所有的改善毁于一旦,因为暴力是杰森·伯恩的处世之道。真该死!

就连他们允许大卫留下来这一点,就已经能造成极大的损害。他向亚历山大·康克林解释过潜在的危害,但康克林的回答让他没法辩驳:我们拦不住他。这样至少我们还能看着他,保护他。也许吧。“他们”在与保护有关的方面可是不惜工本:诊所的过道和楼房的屋顶上都派了警卫,更别说那个带着枪的临时接待员和那台古里古怪的电脑——这一切都证明他们很关注此事。不过,另一个办法也许对大卫更好:直接给他打一针镇静剂,然后用飞机送到他那个岛上度假胜地去,追捕“胡狼”就交给专业人士好了…帕诺夫突然顿住了,因为他猛地意识到一件事:没有人比杰森·伯恩更专业。

电话铃声打断了医生的思绪。这电话他还不能接,得等到所有安全措施启动之后才行。先要对来电进行追踪;用扫描器确定线路上是否有人窃听;最后,来电者的身份必须得到帕诺夫本人的确认。帕诺夫的内部通话器响了;他拨动了控制台上的开关,“喂?”

“先生,所有系统都检查过了,”临时接待员说,“系统”的情况诊所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打电话的人说他叫特雷斯通,D。特雷斯通特雷斯通即“踏脚石”(Treadstone)的音译,而字母缩写“D”正是“三角洲”(Delta)的首字母…”

“我来接,”莫里斯·帕诺夫沉声说,“外面那台机器上不管还有什么‘系统’,都可以关掉了。这是医生和病人之间的谈话,要保密的。”

“是,先生。监控已中止。”

“监控已什么?…算了,没事,”心理医生拿起电话,差一点就吼了起来,“混账东西,你怎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

“我可不想让你犯心脏病。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啊?”

“你在哪儿?在干什么?”

“你问的是现在?”

“告诉我现在的情况就行。”

“让我来看看,我刚租了一辆车,这会儿在乔治敦Georgetown,美国华盛顿特区西北部城市。,离联邦贸易委员会主席在城区的那栋房子有半个街区;我正在用付费电话跟你通话。”

“天哪,为什么?”

“亚历山大会把情况告诉你,不过我想让你给岛上的玛莉打个电话。离开酒店后我打了几次,但是拨不通。告诉她我很好,非常的好,让她别担心。明白了吗?”

“明白了,但这话我可不信。你说话的声音都不像你自己了。”

“医生,这你可不能告诉她。你要是我的朋友,就绝对不能跟她说这样的事。”

“别说了,大卫。这一套化身博士的屁话早就没人信了。”

“你要是我的朋友,就别跟她说。”

“你这是在恶性循环,大卫。你可别听之任之。到我这儿来,跟我聊聊。”

“没时间了,莫里斯。大人物的豪华轿车刚刚在屋子前面停下。我得去干活了。”

“杰森!”

电话断了。

在蒙塞特拉岛的布莱克本机场,布伦丹·帕特里克·皮埃尔·普里方丹走下喷气机的金属舷梯,步入加勒比海地区灼热的阳光之中。时间刚过下午三点;要不是因为身上带着的几万美元,他可能会觉得很失落。分别装在各个口袋里的百元大钞能让人心里这么踏实,这可真奇妙啊。事实上他还得经常提醒自己,零钱(五十、二十和十块)都装在右边的前裤袋里,免得一不小心掏错了钱而显得太财大气粗,或者是给哪个肆无忌惮的小贼盯上。至关重要的是,他必须保持低调,给人留下无足轻重的印象。他必须带着一副无足轻重的样子,在机场四处打听意义重大的问题:事关一位母亲和两个小孩,他们昨天下午乘私人飞机来到此地。

因此,当那位容貌绝美、办理移民事务的黑人女郎放下电话,朝他开口的时候,他不禁感到又惊又怕。“先生,能不能麻烦您跟我来一下?”

她可爱的脸庞、轻快的语调和完美的笑容,都没能消除前任法官的恐惧。一大堆穷凶极恶的罪犯也拥有这些资本,“小姐,是不是我的护照有什么问题?”

“我没看到什么问题啊,先生。”

“那怎么拖了这么久?盖个章让我走不就完了么?”

“哦,先生,护照盖过章了,入境也批准了。没有什么问题。”

“那为什么…?”

“先生,请跟我来。”

他们朝一个四面围着玻璃的大隔间走去。隔间左侧的窗口挂着块牌子,上头用金色字母标出了办公室主人的身份:移民局副局长。妩媚动人的女职员打开门,又冲他嫣然一笑,示意年老的客人进去。普里方丹照办了,突然间怕得要命:他觉得自己会被搜身,那些钱全得给翻出来,然后各种各样的指控都会加在他身上。他不知道有哪些岛屿牵扯进了麻醉品交易,但如果这个岛是其中之一,那么他口袋里装着的几万美元立刻就会招致怀疑。女职员走到房间另一头的桌前,把他的护照递给了矮小壮实的移民局副局长,与此同时他的脑袋里则在飞快地盘算着各种解释。女郎最后又朝着普里方丹粲然一笑,走出办公室关上了门。

“布伦丹·帕特里克·皮埃尔·普里方丹先生——”移民官员拖长了声音,照着护照念道。

“看来这名字不太管用,”普里方丹的语气很友好,但他还是强装出一副威严气象,“不过,别人一般都不称我‘先生’,而是‘法官’——我刚说过,我并不认为这个称呼在目前的情况下有什么意义;也许有吧,我确实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哪个法律职员弄错了什么?如果是这样,我就叫那帮家伙全飞过来,向你致歉。”

“哦,不是的,什么错都没有,先生——法官,”移民官是个腰身粗壮的黑人,他穿着制服,说话时有明显的英国口音。他站起身,隔着桌子把手伸了过来,“实际上,弄错的人倒有可能是我。”

“别这么说,上校,我们偶尔都会犯错,”普里方丹握住官员的手,“那我是不是就可以走了?我必须跟这儿的一个人见面。”

“他也是这么说的!”

普里方丹放开了他的手,“请原谅?”

“恐怕我得请您原谅…当然啦,这是因为要保密嘛。”

“什么?咱们能不能直说?”

“我明白,隐秘,”官员说道(他把这个词读成了掩秘),“是最为重要的——上头跟我们说了——不过只要能帮得上忙,我们都会尽力协助直辖总督府。”

“你的行为很值得称赞,准将先生。但我好像还是不明白。”

移民官毫无必要地压低了声音,“一位伟大的人物今天早晨来到了这里,您知道吧?”

“我肯定有许多高尚的人物会到你们这个漂亮的岛上来。实际上,别人也极力向我推荐这儿呢。”

“啊,是的,掩秘嘛!”

“对,当然了,掩秘,”当过犯人的法官随声附和,心想这个官儿的脑袋是不是不太灵光,“你能不能说得再清楚一点?”

“他说他得跟一个人见面,要和这个助手面谈;但在那个非常私人的欢迎仪式之后——当然了,没有媒体在场——他就被直接送上了飞往外岛的包机,显然没能见到他要私下会见的那个人。这下我说得够清楚了吧?”

“清楚得就好比飑风之中的波士顿港,将军。”

“好,好。我能理解。掩秘…我们全体人员都得到了通知,说这位伟人的朋友可能会到机场来找他——当然是在私下里找。”

“那当然。”普里方丹心想,这人多半是个疯子。

“然后我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移民官洋洋得意地说道,“假如这位伟人的朋友也要飞到我们这个岛上来跟他会合呢?”

“你可真聪明。”

“这完全合乎情理嘛。然后我又想起一件事,就拿来了所有到港航班的乘客名单,当然以头等舱的乘客为重点,因为头等舱符合伟人助手的身份。”

“明察秋毫啊,”前任法官嘟哝说,“然后你就挑中我了?”

“我的好先生,是因为您的名字!皮埃尔·普里方丹!”

“我那位已过世的虔诚母亲要是听到你把‘布伦丹·帕特里克’省掉,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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