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系列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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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恩系列三部曲-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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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两个男人大吃一惊,尖叫着东倒西歪伏在窗框下面前排位子的底板上。但是,他们已看到他了,这就是假情报。

“离开这里!”伯恩对吓坏了的司机喝道。一边把三百法郎扔到前座,然后把自己的软沿帽塞进后窗沿。出租车如离弦的箭直冲向卢浮宫后门。

贾森在座位上挪到门边,打开车门,一翻身落在鹅卵石的人行道上。他朝司机最后喝了一句:“如果你还想活命,尽快离开这里!”

出租车突然往前猛窜,引擎响得象放炮,司机尖叫着,伯恩躬着身子躲在两辆停着的汽车之间,灰色轿车完全看不见他。然后,他慢慢抬起身子,从玻璃窗之间望过去。卡洛斯手下人不愧是内行,动作迅速,不失分秒开始追踪。他们眼睛紧盯着那辆根本不能同他们的大马力轿车相比的出租车。他们的目标是在这辆出租车里,坐在驾驶盘后面的人把车挂上挡,飞快地往前冲。他的伙伴则拿起话筒,天线又从车尾升起来了。命令吼叫着传达给了靠近大石阶的另一辆轿车。高速前进的出租车拐进了塞纳河旁的大街,灰色汽车紧跟在它后面。当他们从贾森附近经过时,两人脸上的表情说明他们已盯住该隐了。陷阱已经封口,他们在几分钟内就能得到他们的报酬。

由于简单,反圈套必须迅速,而且更简单…

只有几分钟时间…如果他估计得不错,那么他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丹朱!这个联系人已经扮演了他的角色——小角色——所以现在他是可牺牲的了,就象雅格琳·拉维尔是可牺牲的一样。

伯恩从两辆汽车之间跑出来,朝黑轿车奔去;车子就在前面至多五十码的地方。他看到那两个男人正全神贯注地盯着菲利普·丹朱。后者仍在短短的大理石台阶前漫步。两个男人当中任何一个只要打枪,一枪就能叫丹朱没命,纹石七十一号也就随他而去了。贾森跑得更快,手放在外套里面,紧紧握着浓重的自动手枪。

卡洛斯的打手离他只有几码远了,他们加快往前奔。处决必须要快,在定了死罪的人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前就把他干掉。

“美杜莎!”伯恩吼叫了一声,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叫出这个名字而不叫丹朱。“美杜莎——美杜莎!”

丹朱的脑袋猛地抬起来,满脸惊恐之色。黑色轿车的司机霍地转过身来,把武器对准贾森,他的同伙继续朝丹朱靠近。枪口对准了前美杜莎成员。伯恩往右一矮身,伸出自动手枪,用左手当托架悬空射击。他瞄得异常准确,靠近丹朱的男子身后弯曲,双腿随即瘫了下去,摔倒在鹅卵石上。两颗子弹在贾森头顶上炸开,嵌在他身后的汽车上。他向左翻滚,再一次稳住了枪,瞄向第二个男人。他连扣两下枪机,司机尖叫起来,满面血浆倒了下去。

人群乱成一团,男男女女尖叫着,做父母的用自己的身子挡住孩子,还有些人跑上石级冲进卢浮宫大门,警卫人员则试图冲到外面来。伯恩站起身来寻找丹朱。这个年纪较大的人已冲到一大块白色花岗石后面;为了避难,由于害怕,他瘦削的身子很不自然地趴在地上。贾森冲过惊慌的人群,一边把自动手枪插进皮带,一边把挡在他和那个能够给他答案的人之间歇斯底里的人群分开。纹石。纹石!

他到达灰头发美杜莎的身边。“站起来!”他命令道,“我们一起离开这儿!”

“德尔塔,那是卡洛斯手下的人!我认识他,我曾经用过他!他想杀我!”

“我知道,来吧!快!其他从很快就会回来,他们会来找我们的,走!”

一块黑影掠过他眼前,落在他的眼角边,他身子一旋本能地把丹朱推倒在地,就在这时,一个站在出租车队旁的皮肤黝黑的人影手上的枪响了,四颗子弹飞来,花岗石和大理石的碎片在他俩身旁乱蹦。是他!端正的又宽又厚的肩膀,合身的黑色套装把狭窄的腰部的线条全部表现出来了…褐色的面孔在窄边黑帽下扎着一条白丝围巾。卡洛斯!

抓住卡洛斯!把卡洛斯诱入圈套!该隐代表查理,德尔塔代表该隐!

假的!

找到纹石,找到一个信息,给一个男人的!找到贾森·伯恩!

他要发疯了!从往事中涌来的模糊形象与现时可怕的现实会聚在一起,使他精神混乱。他内心的门扉打开又关上了——砰地打开又砰的关上;一会儿眼前光线闪射,一会儿又一片黑暗。他的太阳|穴又疼痛起来,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鸣般刺耳的、不和谐的声音。他开始去追穿着黑色套装,脸上围着白丝巾的黑皮肤的人。他看见了这人的眼睛和枪管。三颗黑球象三束激光向他冲来。贝热隆?…是贝热隆吗?是吗?还是苏黎世…还是…没时间了!

他往左虚晃了一下又闪向右边,躲过了子弹的射线。弹头接连噼噼叭叭打进石头里。尖锐刺耳声尾随着每一声爆炸。贾森在一辆大汽车底下转过身来,从车轮间看到黑衣人跑远了。太阳|穴的疼痛在继续,但雷鸣声停止了。他从车底下鹅卵石地上爬了出来,站起身往回朝卢浮宫的石阶跑去。

他都干了些什么?丹朱不见了!事情怎么会这样发展?反圈套成了无圈套。他自己的策略被人利用来对付他,竟让唯一能给他答案的人溜掉了。他跟踪卡洛斯的打手,哪知卡洛斯本人在跟踪他!从圣奥诺雷开始。一切都是白费劲;一种令人厌恶的空虚感传遍他的全身。

就在这时,他听见有人说话,是从附近一辆汽车里传出来的。菲利普·丹朱小心翼翼地走进他的视野。

“三关似乎总是离我们不远。我们去哪里呢,德尔塔?我们不能留在这里了。”

他们坐在皮隆路上一家拥挤的咖啡馆里的一间遮着帘子的雅座里。这是一条偏僻的街道,还不如蒙马特的一条胡同。丹朱啜饮着自己要的双份白兰地。他的声音很低,显得忧心忡忡。

“我应该回亚洲去,”他说,“或者新加坡、香港,甚至塞舌尔群岛。法国从来就不是很适合我呆的地方,更别说现在,呆下去没命。”

“你也许没必要走,”伯恩说道,咽下一口威士忌,火辣辣的感觉很快传遍全身,引起了一阵短暂的、飘飘荡荡的平静。“我说到做到。你把我想知道的一切告诉我,我就给你…”他停了下来,心里升起疑虑。不,他会说的,“我就把卡洛斯是谁告诉你。”

“我一点也不感兴趣,”前美杜莎仔细地看着贾森回答道。“我把我能够告诉你的一切都告诉你。我何必要保留什么?显然我不会向当局投案,可是如果我知道的情况能帮助你抓到卡洛斯,这世界会变成对我比较安全的地方,不是吗?可就我个人来说我不想卷进去。”

“你甚至不感到好奇?”

“空口说说也许可以,因为你的表情告诉我,我将会大吃一惊,所以提你的问题吧;然后让我大吃一惊。”

“你会大吃一惊的。”

不料丹朱平静地说出了那个名字。“贝热隆?”

贾森不动,也不言语,两眼紧紧望着这个年纪比他大点的人。丹朱继续说下去。

“我一直都在反反复复想这件事。每次我们交谈,我看着他,心里怀疑着,可每次我最终否定了这个想法。”

“为什么?”伯恩门,不愿承认这个美杜莎判断的准确性!

“请注意,我并不肯定,只是觉得不对头。也许是因为我从勒内·贝热隆那儿听到的有关卡洛斯的情况要比别人多得多。他迷上了卡洛斯,他已为他干事多年了。为自己得到的信任深感骄傲。我觉得问题是他谈得太多了。”

“是自我通过假设的第二者说话?”

“有可能,我想,但是这不符合卡洛斯的谨慎。卡洛斯一向防范严密,毫不夸张地说,他在自己的周围建起了一道穿不透的保密的墙。我当然不能肯定,可我不大相信此人是贝热隆。”

“你这个名字的是你。我没有说。”

丹朱微笑了一下,“你没必要担心,德尔塔。问你的问题吧。”

“我原认为是贝热隆。对不起。”

“用不着,因为他可能是。我告诉过你这对我来说无关紧要,过几天我就回亚洲去了,去挣法郎、美元或者是日元。我们这些美杜莎总是有办法的,不是吗?”

贾森不太明白是为什么,但是安德烈·威利尔憔悴的脸出现在他脑海里。他曾答应替这老军人了解到他所了解的一切。他不会再有机会了。

“威利尔的妻子又是怎么回事?”

丹朱的眉毛扬了起来。“昂热烈克?是啊,你说过蒙索公园对吗?你是怎么——”

“详情现在已不重要了。”

“当然,对我说来。”

“她是怎么回事?”伯恩又问了一句。

“你就近看见过她吗?皮肤?”

“在够近的地方看见过她。晒得黑黑的。很高、很黑。”

“她使自己的皮肤保持那种颜色。里埃维拉、希腊群岛、索尔海岸、吉斯塔德。她总是被太阳晒得黑黑的。”

“很好看。”

“也是一个有效办法。它掩盖了她的真相。她从来没有秋天或者冬天的苍白,无论脸、手臂或者长长的腿,总不缺颜色。她皮肤的吸引力总是不变,因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这种吸引力都会存在,不论去不去圣特鲁珀兹或者布拉瓦海岸或者阿尔卑斯山。”

“你在说什么?”

“虽然迷人的昂热烈克·威利尔被人当作是巴黎人,其实不是。她是拉丁美洲人,准确地说是委内瑞拉人。”

“桑切斯,”伯恩喃喃说道,“伊里奇·兰米雷士·桑切斯。”

“是的,在为数极少的几个谈论此事的人中间,有人说她是卡洛斯的堂妹,也是他从十四岁起的恋人。据传说——也是在那少数几个人中间——除了他自己,她是这世界上他唯一关心的人。”

“那么威利尔是只不知情的雄蜂?”

“相信美杜莎说的话吗?德尔塔!”丹朱点点头说。“是的,威利尔就象是只雄蜂。是卡洛斯的杰作,一条通向法国政府许多机要部门的线路,包括卡洛斯本人档案在内。”

“杰作。”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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