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系列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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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恩系列三部曲-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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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远处的街角,他挤进一群等候交通灯的行人,把头侧向左边,下巴压着肩胛。街上的车辆来来往往,但那辆出租车不见了,被人以外科手术的准确性从现场移走了,一个有病的丑陋的器官从躯体上切除了,重要的器官仍在正常地发挥作用。这显示出高超刺客的干净利落,他准确地知道什么时候飞快地插进一把匕首。

伯恩蓦地转过身来,朝着相反的方向开始往南走。他必须找到一家商店;他必须改变他的外表。变色龙不能再迟疑了。

在彼埃尔饭店套房里,玛丽·圣雅克十分生气。她留在自己的位置上,陆军准将欧文·亚瑟·克劳福坐在她对面。“人乐愿意听,”她指责说,“你们谁也不愿意听。你们知道自己对他干了些什么吗?”

“太知道了。”军官虽然这么回答,但是从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歉意。“我只能重复我已经对你说过的。我们当时不知道该听什么好。表面和实际的差别我们不能理解,他本人也显然不能理解。既然本人都不理解,何况我们?”

“整整七个月时间他一直试图把你所说的表面和实际一致起来!而你们所能做的一切就是派出人去杀他!他试图把事情告诉你们。你们是什么样的人 ?'…3uww'”

“有缺点的人,圣雅克小姐。有缺点,但是正派人,我想。所以我才会到这里来。预定的时间已经开始,我想去救他。如果我——我们还救得了他的话。”

“天啊,你让我厌恶!”玛丽停了一下,摇了摇头,又轻声往下说:“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做,你也知道。你能找到这个康克林吗?”

“我相信我能找到。我去站在那房子的台阶上,直到他除了同我联系别无其它办法。然而我们要操心的可能不是他。”

“是卡洛斯?”

“也许是别人。”

“你是什么意思?”

“我在路上给你解释。我们现在主要关心的——现在唯一要关心的——是找到德尔塔。”

“贾森?”

“是的。你叫他贾森·伯恩的人。”

“从一开始他就是你们当中的一员,”玛丽说。“难道就没有功过可以相抵,没有谈过报酬或者赦免相抵吗?”

“什么都没有。到时候一切都会告诉你的,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已经作好安排,让你坐在房子斜对面的一辆没有标记的政府汽车里。我们为你准备了望远镜,现在你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他,也许你能认出他。我祷告上帝你能认了他。”

玛丽快步走到壁橱拿出大衣。“有天晚上他对我说他是个变色龙…”

“他还记得?”克劳福插了一句。

“记得什么?”

“没什么,他有本事在危机四伏的地方进进出出而不被人识破。我说的是这意思。”

“慢着,”玛丽走近军人,眼睛突然再一次紧盯着他的眼睛。“你说我们必须找到贾森,可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让他来找我们,找我。让我站在那房子的台阶上,他会看到我,和我联系!”

“让那儿的人有两个靶子?”

“你不了解你自己手下的人,将军。我说的,和我联系,是他会叫某个人,付钱叫街上的一个男人或者女人把口信带给我。我了解他,他会这么做的。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我不准许这么做。”

“为什么不?你们已经做够了蠢事!盲目的!做件聪明事吧!”

“我不能。这样做也许甚至能解决一些你不知道的问题,可是我不能同意。”

“给我一个理由。”

“如果德尔塔估计正确,如果卡洛斯已追踪他而来,并且就在这条街上,那么风险太大了。卡洛斯从相片上认识你,会杀你的。”

“我愿意冒这个风险。”

“我不愿意。我看我说这话也代表我的政府。”

“老实说,我看不见得。”

“让别人决定吧!我们可以走了吗?”

“总后勤部。”一个电话员用刻板的声音说。

“请接佩特罗塞利先生,”亚历山大·康克林说,声音很紧张。他站在窗口旁,一只手指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另一手握着话筒:“请你快点!”

“没一个不着急——”电话铃的嗡嗡声取代了这句没说完的话。

“我是佩特罗塞利。旧货发票部。”

“你们在干什么?”中央情报局的人咆哮着,那震动计算起来不亚于一支武器。

对方停一停。“正在听一个疯子问一个愚蠢的问题。”

“好吧,再听着,我姓康克林,中央情报局的,有四级机密文件阅览权,你应该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吧?”

“十年来我从来没听懂过你们这些人说的话。”

“你还是明白些好。我花了将近一小时才接能纽约一个搬运公司的调度员,他说他收到了一张你签字的业务单,从七十一号街一所棕色石头楼房——准确地说是一百三十九号——搬走所有的家具。”

“是的,我记得那一张,怎么啦?”

“是谁约你们搬的?那是我们的区域。我们上星期搬走了我们的设备,可是我们并没有——重复一遍,没有——要求任何进一步的行动。”

“请等等,”那人说。“我看到了那张单子。我是说我在签字之前看过。你们这些人真叫人奇怪。那是郎格里直接预约的,写在一张优先办理的单子上。”

“郎格里是谁?”

“稍候,我就告诉你。我的档案里有副本,就在桌子上。”电话机里能听到翻动纸张的声音。声音停止了,佩特罗塞利重新拿起电话。“在这里,康克林。找你管理控制办公室的自己人去算帐吧。”

“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取消那张单子,给搬运公司打电话叫他们马上离开!马上!”

“说也没用,特务先生。”

“什么?”

“在今天下午三点钟之前将一张局面的优先处理单送到我桌上,然后有可能——仅仅是可能——在明天办。那时我们可以把一切都搬回去。”

“没错。你们叫我们把它们搬出来,我们就搬出来,叫我们搬回去,就搬回去。和你们一样,我们也要遵照我们的办事程序。”

“那设备——所有的东西——都是借用的!这并不是——现在也不是——情报局的行动。”

“那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你和这又有什么关系?”

“我没时间解释。只管让那些人离开那房子。给纽约打电话叫他们离开!这些是四级机密的命令。”

“哪怕这些命令是一百零四级机密也没用,听着,康克林,我们俩都知道,你能办成你想办的事,只要我得到我需要的东西。得照规矩办!得合法。”

“我不能让情报局卷入!”

“你也不能把我卷入。”

“叫那些人滚开!我告诉你——”康克林的话噎住了,目光盯着下面的棕色石头房子以及街对面,头脑一阵麻痹。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高个男人走上水泥石阶,转过身子一动不动站在敞开的大门口。是克劳福。他在干什么?他到这里来干什么?他昏了头了!疯了!他是个固定的目标,他可能破坏圈套!

“康克林?康克林…?”话筒里飘荡出这声音。中央情报局的人把电话挂上了。

康克林转身看着六英尺远的另一扇窗口前的一个矮壮男人,那人的手里端着一支步枪,枪管上安着望远瞄准镜。亚历克斯并不知道这人的名字,也不想知道,他已经付了足够的钱不使自己受连累。

“你看到楼底下站在门口的那个穿黑色大衣的男人了吗?”他问道。

“看到了。他不是我们要的那个人。他太老了。”

“到那里去,告诉他街对角有个瘸子想见他。”

伯恩走出三号街的旧衣店,在肮脏的玻璃橱窗前停下脚步审度自己所看到的形象。可以混得过去,一切都协调。头上黑色的羊毛帽一直遮到前额中部;皱巴巴的打了补钉野战军上衣比他的身材要大好几号;红格子的法兰绒衬衣,鼓鼓囊囊的卡叽军裤和笨重的工作鞋,厚厚的橡胶鞋底和粗大圆实的脚趾部分连成一体。只要配上和这服装相称的走路姿势就行了。应该是个结实的、头脑迟钝的人的步伐,这人干了一辈子体力活,身躯已开始显出有所不支,但是他认命,还是天天干得腰酸背痛,下工后能喝上几罐啤酒就心满意足了。

他会找到那种步伐的,他以前用过这种步伐,在某个地方。但在他搜索想象之前,有个电话要打。他看到前面街上有个电话亭,在金属层架底下用铁链悬挂着一本翻烂了的电话簿。他起步行走,大腿自然而然僵硬起来,双脚在人行道上一步一顿,手臂沉甸甸地垂在两侧,手指略微张开,由于长年劳累已经习惯于稍稍握成半拳。

呆滞的表情以后会出现的,现在还用不着。

“贝尔金斯搬运和仓储公司。”布隆斯区某个地方的接线员自报道。

“我叫约翰逊,”贾森不耐烦但又很和气地说,“我有个问题,希望你们能帮助我。”

“我尽是吧,先生。是什么事?”

“我有朋友住在七十一号街——说也难受,他最近死了;我到他家去拿一件我借给他的东西,到了那里看见你们的一辆搬运车停在房子前面。这事叫我为难,因为我估计你们的工人可能会搬走我的东西。我可以和哪一个人谈谈吗?”

“这事得找一个调度员,先生。”

“你能告诉我他的名字吗?”

“什么?”

“他的名字。”

“当然可以。默里。默里·舒马赫。我帮你接通他的电话。”

两声咔嗒,紧接着一声长嘟声。

“舒马赫。”

“舒马赫先生吗?”

“是的。”

伯恩重复了一遍他怎么为难的假话。“当然罗,我向我的律师要一封信也很容易,可是这东西不值什么钱,甚至根本不值钱。”

“是什么东西?”

“一根钓鱼竿,不是很值钱的鱼竿,但是带有一个老式的抛线转轮,是那种不会每五分钟就缠一次线的转轮。”

“是的,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常到羊头湾外面钓鱼,现在做的转轮不象从前那样了。我想是用合金做的。”

“你说得对,舒马赫先生。我知道他把鱼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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