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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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密码-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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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第二天早晨,谢浦源刚刚来到办公室,就给邹涛拨了一个电话,他昂着头,一手插腰豪爽的对着电话机高声说道:“邹兄,你好!”
很显然,邹涛愣了愣,感到很突然,电话机里沉默了一瞬之后,才传出邹涛的声音,“噢!谢董,你好,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很显然,邹涛的声音里带着惊奇。
哈,哈,谢浦源爽朗地大笑起来,“邹兄,你又不是盖世太保,我怎么能找不到你?”
“噢!你找我有事吗?”邹涛直接地问。
谢浦源从邹涛的声音里听出了邹涛的声音与球场上的差别,脸色立刻阴暗下来,如同秋风扫落叶,他很吃惊,邹涛的态度和在球场上判若两人,天壤之别,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丝毫的热情,一副居高临下的腔调,听不出任何热度,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从来不认识,更没有在一起打过高尔夫和那一杆进洞。
但他还是继续保持着爽朗的声音说:“没有事情,问候你一声,哪天还要和你学习球艺呢。”
“噢!再说吧,如果没什么事,我就挂了,我现在很忙。”咔嚓一声,邹涛挂了电话,里面传出一片忙音。
谢浦源手里拿着电话机站在写字台的后面,愣了片刻,脸上的肌肉抽了几下,他还没来得及祝贺邹涛的生日,邹涛就把电话给挂了,谢浦源预感到一种不祥,他慢慢地把电话机挂在机座上,慢慢地坐回到皮椅里,他真正感觉到了棘手,他预感到邹涛对王杰的死,对钱成,还会继续穷追不舍。
第二天,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谢浦源一走进豪华的办公室,就看见紫檀木大理石写字台上那个熟悉的信封,他久久地站在写字台的前面,两眼盯着那个信封,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脸上的肌肉绷得很紧。片刻,他把手按在信封上,他能感觉出里面那张金卡的硬度,谢浦源似乎被刺了一下,仿佛邹涛退回来的那张金卡都在嘲笑着他。
他到底克制不住了,勃然大怒,伸手拿起信封啪地摔在写字台上,然后回手一掌击在高靠背的皮椅上,皮椅受到打击,原地无声地转了几个圈,然后默默地停下来。
谢浦源一挥手恨恨地喊道:“这个邹涛,真是铁板一块,一条道走到黑,撞了南墙都不回头,见到棺材都不掉泪。”谢浦源双手按在写字台的边沿上,他微微弓着腰,紧抿着双唇,使劲地咬着牙齿。
邹涛开车顺着渤海路,驱车东行,这条街不宽,两旁矗立着一栋栋刚刚落成的公寓,一排排茂密的树木郁郁葱葱。
邹涛面色凝重,双手按在方向盘上,眼睛投过前挡风玻璃,直视着前方,而脑海里像大海一样在奔腾,汹涌。
半个月过去了,调查没有明显的收获,柯利卡和21号依然是一个扑朔迷离、玄奥的谜,一个没有破译的暗语。邹涛清楚地意识到这条路是艰苦的,要在一大堆细节里找出一个关键,通常需要排除一个又一个因素,最后才可能捋出一个线索,但由于各种环节太多,且又纷乱,往往而是无从下手,或者那根本不是线索,只是徒劳一场。
刚刚结束的审贷会上,在他的反对下,昌隆公司的贷款又一次被驳回,他能感觉出大家的脸色不爽,和眼睛里的那份不满。
尤其是高民,脸色明显阴沉下来,他看了一眼廖学铭说:“邹行,昌隆公司的财务报表我们都核实过了,报表,评估报告,各种材料,市政府的批文,样样俱全,哪里还不符合规定?”
《数字密码》 第八章(3)
袁靖说:“谢浦源这个人在咱们海丰市的口碑极佳,可以说是家喻户晓,那可是个风云人物,背景也不一般,认识一些头面人物,也为海丰办了不少好事,还是个乐善好施的人。他的项目,历来市政府都很支持,他的贷款也还没有不良的记录,似乎没有什么不予批准贷款的理由,有嘛?有充足的理由吗?”说着,抬眼瞥了邹涛一眼。
廖学铭说:“是啊!谢浦源的名声颇佳,在咱们海丰市还没有发现他有不良记录和不法行为,但即便这样,我们也要把贷前的调查做足,做仔细。高民,你们要严格核实,不能走马观花。”廖学铭显然是在和稀泥,给高民台阶下。
高民连声说:“这我知道,我是亲自去作的调查。”
廖学铭把眼睛看向邹涛,那意思是说:“你看,还不能批吗?”
邹涛明白廖学铭的意思,他不慌不忙地说:“美国经济学家马尔基尔曾经形象而诙谐地比喻,‘一家公司的收益表就像一件比基尼泳衣,它所展露的是让人感兴趣的那部分,但它所遮盖的却是至关重要的。’马尔基尔指的是某些人完全可以通过‘创造性’的会计程序来操控会计数据,以迎合某种特殊的目的,而这是很难被第三方所验证的。”邹涛停了一下,仿佛是让大家回味一下经济学家权威性的话。他接着说:“我不是说,昌隆公司的财务报表就肯定有问题,对于到底什么是虚假的会计信息,法律和司法部门目前还不能够给出一个相对明确的界定和分类标准。所以,这就需要我们自己去辨别,我认为,眼睛不能只看到报表上的数字,要从全方位去考察。”邹涛心里面暗暗地说道:“王杰到底为什么自杀?他和谢浦源之间是否有所联系?柯利卡是什么?谢浦源为什么把周女士送出国?这一切我还没调查清楚呢,几个亿的资金我焉能就这样轻易地贷给他?”
会场里肃静下来,邹涛停了一会儿,看大家都不说话才又继续说:“我和谢浦源初次接触,我和他既无交情,也无过节。因此,我不是在找谢浦源的毛病,我是对这个项目而言,现在开发这么大的项目,对于我们这个城市,人们普遍的生活水平来说,将来收效如何?是否可以达到预期的收效?所以,我想要再考察,再进行实地分析,包括我市在奥运会之前整体规划的前景,如果没有各种明显的问题,贷款当然是要发放的。”邹涛的一番话,有理,有据,有节,大伙都相互看看,没有再发表意见。
事实上,发放贷款与不批准贷款邹涛都承受着相同的压力,银行是靠发放贷款而生存的,而资金是国家的,这一出一入所要体现的是掌管贷款权利人的责任。
邹涛的汽车拐了一个弯,来到罗曼酒吧门前,他走上台阶,还没有伸手推门,门就开了,殷小玉圆圆的脸上洋溢着笑容,“邹涛,来了,江威和肖永声正在等着你呢。”她高兴地说。
邹涛一边点头一边对殷小玉说:“给我们煮一点黑咖啡。”
“好,马上就好。”殷小玉答应着,随之看了邹涛一眼,她知道邹涛凡是遇到重要事情的时候,才会喝黑咖啡。
江威看见邹涛进来,连忙站起来让座,邹涛把香烟扔在桌子上,看了江威和肖永声一眼,没有说话。
殷小玉端着咖啡壶走进来,她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刚刚煮好的黑咖啡,看见他们三个人脸色凝重,便轻轻地退了出去,把门掩紧了。
邹涛三个人,每人抽了两支香烟,每人喝了两杯黑咖啡,黑咖啡很苦,如果再不加糖,一直苦到胃里。
邹涛沉吟了一会儿说:“送给周女士签证的女人是娇娇,这没有错吧?”
“没错,是娇娇。”江威说。
“侦探没弄错?”
“当然没弄错,他一直就坐在她们身后的座位上,这个侦探是很有经验的,以前干过几年警察。”
“是吗?”邹涛说。
江威点燃了一支香烟,“邹行,您怎么看这件事,为什么是娇娇送周女士出国?”
《数字密码》 第八章(4)
邹涛耸耸肩说:“现在我很难说清楚,娇娇是谢浦源的人,如果按照我的思路去推理,那只能说,是谢浦源要把周女士送走。”
江威说:“谢浦源和王杰会有什么联系?没听说过他们认识呀?你说呢?”江威问肖永生。
肖永生摇摇头,不置可否。
邹涛说:“这就是我们要调查的事情了,谢浦源和王杰会有什么瓜葛?而王杰为什么要自杀?”
“王杰会不会就是柯利卡?”江威说。
“很难说。”
“噢!对了!差点忘了。”江威突然想起什么,从皮包里又拿出一张复印件推到邹涛面前说:“这是我们在储蓄所复印的周女士380万元的汇款单。”
邹涛用怀疑的眼光瞟了一眼江威,似笑非笑地说:“这么多?”
“对!380万,汇到香港汇丰银行。”
邹涛看着汇款单的复印件,用手托着下巴说:“王杰有这么多的存款?”
“王杰外边有第二职业吗?”江威问。
邹涛耸耸肩,“不知道?”
“您说,他离婚后,有情人吗?”
“这我更不知道了。”邹涛一摊手,然后又弦外之音地笑着说:“这种事你们应该比我懂。”
江威仿佛抱怨地说:“我还打光棍呢,我哪知道。”
邹涛收敛起笑容,他抓起桌子上的香烟盒,抽出一支放在嘴里说:“肖永声,我想托你通过关系,在泰国调查一下谢浦源这个人的情况,虽然我在国外也有一些熟人,但你也知道那都是些金融界的头面人物,让人家私下去调查一个商人,这不太好。所以,我不好出面,这事只能找一些在泰国商界八面玲珑,耳朵长的人。你想想办法,不过要保密,要策略,不要让人家觉得我们像是要窃取商业机密似的。”
肖永声认真听完邹涛的话,脸色有些暗淡,他为难地说:“我知道您的意思,不过这事做起来不是那么容易,就像您说的,既不能职位过高,也不能是地面上的人,还不能让他知道我们的意图。”肖永声停下来看着邹涛说:“一定要调查他吗?您怀疑他?”肖永声用探索的眼光看向邹涛。
邹涛把香烟捻死在烟灰缸里说:“其实,谢浦源的贷款没什么大问题,我只是对这个人有些不放心,况且你忘了,阿赖的情报来源是阿桑,而阿桑又是谢浦源的亲信,现在急着送周女士走的人是娇娇,而娇娇也是他的人,这一切都和他有联系,我不得不关注他。”邹涛在千方百计地寻找着某种联系,如果他推理正确的话,为周女士办理签证的人就应该是和王杰有联系的人,按照这条线调查下去,就有可能搞清王杰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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