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嘛!象你这样一个一流的男人,碰上我这样一个自认也是一流的女人,如果不加深一下认识,因为胆怯退缩,当面错过了,那可是世上最不幸的事,是你的不幸也是我的不幸。”
“姑娘过奖了。”
“好,别的话我就不说了。我先提一个问题,你再问我,内容不拘,只要能够考倒对方,就是最好的题目。”
“好吧,我今晚碰上姑娘,看来只能勉为其难了。”
“应该是我不自量力才是,以你以一战六的战绩。”
金千里听唐凤舞这样说话,不由脸上发热,轻呼一声“姑娘”,再不好说什么了。
唐凤舞也有些脸红,轻嗔一句:“真是!”立刻接着说:“我已经把话说清楚了,你还跟我假装斯文。也不知道我的决定是不是对了,还是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好啦,我的问题是武学是什么?”
“这个问题太大了。”
“我想让你用最简单,最明白易懂的话告诉我,不必说太多废话。”
“依我看,武学就是人学。”
“人学,为什么是人学?你是不是真的在糊弄我,我问的是武学,武技、武功、打人、杀人、保护自己的技艺。”
“姑娘事实上已经回答了自己了。”
“我,回答了我自己?”
“姑娘所说的武技武功只有人才学,打人、杀人、保护自己更加离不开人,你想一想,武学不是人学是什么学呢?佛学、道学,还是理学,或者是姑娘所长的音乐之学?”
唐凤舞听了金千里的话,想了想,粉脸上不由浮现七分苦笑说:“我还是不明白。”
“事实上,我已经说得十分明白了。武学是人修道之学,一个人想修道就会在修道的过程中遇到许许多的苦难,如果你想修道有成就必须克服一切困难,并且在克服这些困难的过程中去领悟。只是在人的一生中,最难战胜的困难不是别的什么困难,而是我们自己。战胜了自己,人就能够战胜一切困难,否则就不能战胜别的困难。因为人是自己控制自己的动物,所以每一个人都必须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武学是人学就更加清楚明白了。”
“你说的这些我当然明白,只是你还是没有解释清楚为什么武学就是人学,听起来武学与你所说的话也没有一点儿关系?”
“好吧,我就再说得具体一点,实际一点。”金千里想了想,接着说:“姑娘,你对你自己全身的骨骼、穴脉、内脏五腑了解吗?”金千里没有让唐凤舞回答,接着说:“如果你了解透彻了,你的武功修为就不是以年计了,而是以你对你的了解进度来计算,直到达到一定程度,你的修为才必须以年计。根据我对姑娘的观察,姑娘的修为好象不是很好,至多打通了一些简单的穴位,另一些关键的、必须趁年青气血旺盛的时候打通的穴位,姑娘都没有打通,这就说明姑娘并不了解自己,也可以说姑娘并没有好好研究过自己。因此,武学是人学不仅是关于别人的学文,更主要的是关于自己的学文,如果要以量计算,我认为有三成是关于别人的学文,有七成是关于自己的学文,了解自己、克服自己才是武学的根本,这就是武学是人学的真正意义。”
“看来我是小视你了!”唐凤舞听了金千里的话,没有立刻说什么,只是盯着金千里,片刻才一脸痴笑着说出这句话,一双目光更象是两个喷丝的洞孔,直向金千里射出无限情丝,根本就不容金千里躲一躲,就将金千里缠上了,并且是那种不容金千里逃走的、志在必得的情网。
金千里这个情场老手一眼就看出唐凤舞是来真的了,心里大动,有些受之不起地轻呼:“姑娘!”
“格格,我不怕你水火不浸,你今天让我了解你不少了,我就更加不会放过你了。好啦,你放心,我说过没有害你的意思,你不用怕,更加不必怕我,我的意思你已经十分清楚了。对了,该你了。”
金千里不敢再与她调情,慌忙端正表情说:“神算之学是人学还是神学,这一点我至今还没有搞清楚,说是人学,又好象比人学要广得多,说不是人学,又好象又离不开人?”
“这可难不倒我,我对河图洛书作过一些研究,自认为很有一些心得。我认为河洛之学是自然之学。”
“自然之学!”金千里不由感叹地说:“确实说得上是自然之学,但又何止河图洛书是自然之学,其它学问大多都是自然之学。想当初,人之于世,什么学都没有,都不懂,他们所面对的只有自然、山川、河流、树木、野物,发展到今天,有了今天的成就,无不是从自然中获得的。所以,今天我们人所学的,所掌握的知识,所会的各种技艺,其最高的境界也只有两个字——自然。别的任何解释在自然的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没有说服力的。”
唐凤舞没有再问,脸上已没有痴迷的表情,有的只有惊奇,一种面对一生都想碰到而又不可能碰到,现在又没有想到给她碰到的表情。这种表情真是说不清楚,说是惊奇,又好象有些不象,说不是惊奇,它又只能用惊奇来表述,总之唐凤舞现在的心情恐怕她自己都说不清楚,更不要说谁可以从她脸上的表情支猜测她内心的感受了。
“唐姑娘。”
“噢,唔,我——我们不问了好吗?”唐凤舞如梦初醒,反应则很快,语气虽然有些惊慌,她还是说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我也只是有感而发,没有为难姑娘的意思。”
唐凤舞没有听金千里的话,站起来,风情万种地走近金千里,府视着金千里,将那心底的情感发射出来,罩定金千里,轻柔娇媚地半座在金千里所坐的椅子扶手上,脸上浮现十分浓烈的情感,让人一看就知道她已经完全准备好了,差的只是一个接受她的人了。
“唐姑娘。”金千里面对唐凤舞这样的姑娘,这样的表情,他就是大罗神仙也没有办法再坚持下去了,忍不着轻呼出口,想伸手去搂着唐姑娘的纤腰,又理智地没有抬起手来。
“爱我!怜我!”
“我——”
“怜惜我!”
唐凤舞有些无力地、身躯轻柔美妙地扑向金千里,让金千里处在这个时候,不能不伸手将她接着。
“唐姑娘。”金千里再次轻呼一声。
“妾为君生,不求白头,但求今日之欢。”
金千里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只是现在身处勾栏,以前齐己教他的一些理教筑起的堤坝,早就在不知不觉中降低了许多,这时候再给唐凤舞这样的美女强攻猛打,那堤坝就更加给摧毁得一塌胡涂。不过,金千里毕仅是金千里,他的修为可不是吹的,那是他经过一次次的生死考验才获得的,到了现在这样的紧要关头,他的修为就发挥作用了。金千里悬崖勒马,收着了缰绳,没有与唐凤舞做成好事,再想起与巴音格的经历,想起诗敏,他就不由自主地轻轻推开唐凤舞。
“金郎,可是妾身不美,身子不干净?”唐凤舞泪流满面地理好自己的衣服,望着背向屋里站在窗口的金千里说。
“唐姑娘,请不要误会。自从上一次在西域书寓失态以后,我就自己给自己定下了规矩,今晚如此唐突隹人,已是姑娘美色十分,让我情难自禁了。天不早了,我该走了。”
“我们没有希望了吗?”
“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但是我不想和你只做一般意义上的朋友。”
“唐姑娘,多谢你看重!但是,我心里真的难以接受姑娘。”
“你——你走吧。”
金千里看见唐凤舞以泪洗面的样子,真想留下来,但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他又不敢想留下来了。他不敢多看唐凤舞一眼,匆匆一礼,急忙逃出门去,更没有注意楼上还有没有人。
唐凤舞见金千里走了,脸上泪水还没有擦干,表情已经没有悲伤之意了。门口同时闪进一个人来,动作犹如狸猫,一闪就站在唐凤舞的面前了。
“格格,师妹,你这一手不管用吧,怎么说?”
“管不管用是我的事。师姐,你有事吗?”
站在唐凤舞面前的也是一个美人,丰满的胴体,娇媚的面庞,让人一看就知道她不是良家妇女;身上的衣服穿得更少,除了一件束胸内衣,多的就是一袭粉红色轻纱。
“我是为你好。他一个人独挑西域书寓六个姐妹,让她们现在说起来还又怕又爱,拿着一张臭嘴乱说,可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男人。”
“你——”
“看样子你是真动心了,不想再留清白之身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
“但我们来洛阳是为了探听消息。”
“我没有为了肉欲享受误了师门的大事。”
“师门可不禁人欲。”
“好啦,我会自己把握分寸。”
“就怕师妹把握不住。”
唐凤舞没有再回答她,自顾出门去了。金千里已经走了,一同来的朋友也不管了,这让唐凤舞顿时提不起心情接待客人,也自己回屋去了。
这天金千里在教场忙了一天,因为有了唐凤舞的事,他已将一切应酬全推了,想早一点回家和巴音格好好过日子。回到家里,还没有走进内院,婢女金敏就告诉他家里来了女客人,夫人正在厅里和客人说话,让他回来去客厅里见一见客人。金千里听了不由苦笑,深为唐凤舞的纠缠苦恼,一个问题不由自主地浮现脑门:“见她,还是不见她?”
第十八章 扬威漠外
巴音格等霍林特把人派出去了,又语出惊人地说:“还有,今天我们要准备应战,也许耶律族会恼羞成怒,挥兵攻击我们。”
“这个——也许不会吧?”卓伦“咳”了一声又说:“我觉得巴音格的话有些道理,我们作一些准备没有坏处。”
“那就准备吧。多带一些弓箭,为退走作准备;再留几个人,收拾好帐篷,到时候走留都方便。”霍林特也觉得有备无患,当即吩咐下去。
呼伦族的人赶到赛马场,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