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人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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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人狼城-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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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我讨厌多木佳,因为他太任性、太过自信,而且个性又差。他很情绪化,也没有合群的观念,很自我。他的行为举止简直像个拥有天才科学家头脑的五岁幼儿。

“那家伙该不会有躁郁症吧?”有一次,被他那种态度惹恼的我,对兰子这么说。因为那天我和兰子因多木佳的独断行为而吃了大亏。

“对呀,搞不好有!”兰子就算千百个不愿意还是承认了这一点。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们原本要一起去新宿某家百货公司楼上的酒吧,观赏摇滚歌手Carmen Maki的演唱。这本是多木佳提出的邀约,没想到当兰子和我到他的公寓接他时,他竟然告诉我们,他和别人有约因而无法前去。

多木佳直截了当地说:“真抱歉,我今天没心情听音乐。你们最好也别去,今天日子不好。”

“日子不好?”我惊讶地说,“又是占卜吗,多木佳先生?可是日子不好这种事,不是应该一开始就会知道吗?月历上的日期应该都一样吧?”

“只有像你这种不懂占星术的人才这么认为。总之,我今天有一件无论如何都不能变更的事情要处理。”

“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我生气地说。

“听我说,如果你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中所要做的事情,可以拯救世上好几十亿条生命,你会怎么办?还怕以后没有机会听音乐会吗?”

总而言之,他那怪异又轻浮的个性,除了使得兰子和他的亲密关系就此告终,还意外地短暂,因为半年后,他就突然休学到欧洲去。

“对不起,兰子。我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日本这个国家太小了,所以……”这就是多木佳对兰子说的最后一句话。

兰子问他想要去那里做什么,他表示他想要花些时间学吉他与研究野生的狼,甚至还说出“我会把宇宙的因果定律和其中的秘密公诸于世!”这种夸大的妄想。

在兰子的男友中,只有多木佳是主动离开她。平常,多半都是兰子觉得已经不再需要对方的知识才分手。但是,这次却不是。兰子的自尊——虽然她从来不曾表现出来——被狠狠地撕碎。因此,她从来不会主动提起他,甚至当别人提到他时,她也会不高兴。

现在朱鹭泽教授却提到多木佳。怒气全写在脸上的兰子,神经质地摸着手腕上的装饰品说:“那封信上只有写名字,并没有写地址,而且信里也只有野狼的照片。我是看到邮戳,才知道那封信是从德国寄来的。”

朱鹭泽教授立刻注意到她微妙的心理变化,因此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还有,你说你们跟修培亚先生学德文这件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理工学院里,几乎所有学生都选德文为第二外语。”

“那么,朱鹭泽教授,您对东洋耶稣会的修女所提出的请求,有什么看法呢?”兰子不满地说。

朱鹭泽教授将抽完的烟放到烟灰缸里压熄,“教会找你们,应该与德国集体失踪事件无关吧?就连那个有奇怪名字的外国修女,也没说这两件事有关联吧?”

“她自称为冥福尼。”兰子为他说明,“她并没有明确表示肯定或否定。”

“我就说嘛。那我倒要问问你,你为什么会对这起失踪事件这么执着?一来你并不清楚那名修女的身份,二来那宗集体失踪事件是发生在国外,身为日本人的你根本没必要插手吧?德国警方自然会侦办。所以就没必要特地邀请修培亚先生加入你们的调查行列。”

此时,修培亚老先生微笑地说:“我没有关系,朱鹭泽教授。反正我都已经退休了。如果能有机会再次踏上祖国的土地,我也觉得很高兴呢!所以我很感激兰子来邀请我喔!”

“您这么明白事理,说话怎么会如此轻率?”

“但是,朱鹭泽教授,我们又不一定会卷入事件。这也可能只是一趟单纯的观光旅游。你之前到欧洲参加学会论文发表时,又是什么样的情况呢?难道有什么犯罪的火苗降临到你身上吗?”

“不,没有……”

“那就对啦。”修培亚老先生微微地笑着。

然而,朱鹭泽教授看来仍然不满,“兰子,你真的要去德国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就是有一种类似预感的感觉。”兰子眯起眼睛,像是在咀嚼自己的话语,“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很远的地方叫着我的名字,呼唤我……。又好像是有一件必须做个了断的事情……。我感到焦躁不安,就像是经年累月的郁闷还残留着似的。”

“是不是也和你死去的朋友有关?”朱鹭泽教授带着沉痛的眼神,提到暮林英希。

“的确和他有关。”兰子严肃地回答。

对兰子来说——当然,对我也是一样——那位在教堂送命、英年早逝的朋友,是心里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但是,我对这起事件感兴趣,以及我的动机,其实是很客观。就像我刚才说的,查得愈深,就会发现这起事件存在着愈多谜题。我们都已经查出这么多怪事,也感受到事件背后的那股邪恶气氛,所以怎能坐视不管呢?”

2

朱鹭泽教授缓缓点燃香烟,“不愧是兰子,真是值得依靠,心思也很细密。不过,你听好,凡事总有个限度,知道吗?虽然很多人都仰赖你这位名侦探,但是你终究也只是个大学生。这次事件可是发生在德国或法国。如果你真的要跨海越洋,那么势必得休学一阵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个问题我已经考虑过了。如果我决定要出国,我会先办理休学,黎人也同意了。此外,我们也可以趁着寒假或春假(译注:日本的春假一般为二月至四月)再去。”

朱鹭泽教授扬起一边的眉毛,瞪着我,“黎人,真的吗?”

“是啊。”

“为什么?”

我苦笑,“朱鹭泽教授,您应该也很清楚,兰子只要话一说出,就绝对不会再听别人的意见了,她顽固得很!”

“身为兄长的你有导正她的义务。”

“没用的。”我轻轻耸肩,“我早已放弃了。”

修培亚老先生笑了起来,“对呀,朱鹭泽教授。我们都很清楚兰子坚定的意志,也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会完全信任她呀。”

朱鹭泽教授的脸色很难看,“所以我才担心啊,修培亚先生。这两个孩子已经做过多少次有勇无谋的事情,遇到过多少次危险。这次说不定也一样。况且他们还是在我们看不到的国外。”

“没问题的,我会负责监督的。”

听到修培亚老先生这么说,兰子笑了笑,“朱鹭泽教授,您太杞人忧天了。我们连要不要去欧洲都还决定,现在只是在讨论有没有可能成行而已。”

“我不相信。你已经用这类借口骗过我好几次了。你们年轻人的行动根本无法阻止。”

“是吗?”兰子羞赧地微笑。

朱鹭泽教授的神情依然不悦,“兰子,你的确非常聪明,也拥有旁人无法比拟的推理能力。但是在欧洲,你不能期待警察或你父亲来做你的后盾。你在那里也只是一个年轻女孩罢了。”

我的父亲二阶堂陵介是警视厅副厅长,他一直都是兰子在侦探工作上最强而有力,也最值得信赖的援助。

“谢谢您的忠告。”兰子严肃地说。

“你父亲知道这件事吗?我不相信他会允许你去做这么有勇无谋的事。”

“请不用担心,我已经向家父坦承了。基于某种理由,我们到了欧洲后,应该会有一些非常有力的援手。”

“援手?”朱鹭泽教授反问,“应该不是贝尼迪克天主教派的人吧?”

“不是。没有必要劳烦那些宗教分子。其实,昨天已有人透过家父,表示想与我们见面。如果我们真的去欧洲,我想那些人应该会全力支援我们。”

朱鹭泽教授和修培亚老先生为了确认兰子的话,一起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表示她说的是真的。

“到底是谁?”修培亚老先生低声询问。

兰子的眼中浮现恶作剧的光芒,把耳边的头发往后拨,“是法国大使馆的人。”

听到这个答案,朱鹭泽教授和修培亚老先生都不禁愕然。

“你说什么?”朱鹭泽教授瞪大了眼睛。

“法国大使馆的人带着法国外交部的人到我们家来邀请我和黎人,他们还带了高级的玫瑰花和葡萄酒送我们呢!看来他们似乎调查得很仔细,连我喜欢玫瑰花都知道。”

大约是昨晚八点左右,法国大使馆的人搭乘黑色租用轿车而来。大使馆的秘书是日本人,而外交部的人则是法国人;大部分都是秘书官与我们谈话。家父也为了这件事提早回家,和我们一起倾听他们的要求和提议。

“来自法国的邀请……”朱鹭泽教授心存怀疑地说,“外交部的人应该是外交官吧?这么说,这些人八成是依照法国政府的意思,特地来到日本吧?可是,他们到底是为何而来呢?”

兰子对着这两位长辈露出一个充满魅力的笑容,“法国大使馆的人带着正式的邀请函,希望我和黎人近期内能够以国宾的身份到法国一趟。”

“去做客?”朱鹭泽教授神经质地摸着他那尖尖的下巴问道,“你们又不是政治家或政府官员,这还真是令人吃惊呢!”

“对呀,原来我们这么了不起呀。”兰子一副事不关己地说。

我想起了那些人昨晚说的话。

“各位好。今天,我们两人谨代表法国政府以及相关机构,特来府上拜访。不耽误各位宝贵的时间。我们今天来到这里,是因为法国政府想要邀请警视厅副厅长二阶堂陵介先生的公子黎人先生以及千金兰子小姐,到法国做客。”来自法国大使馆的日本人名叫山田周五郞,用一种近乎可笑的恭敬态度对我们说。

山田的态度和语气殷勤得像是古代某大人的家臣,令人怀疑他是否跑错时代。年约五十岁的他个子不高,身材也微胖,身上那套黑色高级西装看起来有点紧。他的头已秃,眼睛很小,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乍看之下有点滑稽。事实上,他的笑容应该只是一种伪装,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实际上在想些什么。

透过介绍,我们得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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