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住穴道,想止住血,发现没有用。
我勃然醒悟,我的剑法攻击的是人的灵魂。
我只好拿来玉髓敷在伤口上,一瘸一拐的回到寝宫。
幸好剑是我自己用的,潜意识下我止住了攻势,剑才没有把我撕开。
原罪是二段式的剑术,第一步先撕开人的肉体,然后才是真正的攻击,直接伤害对方的灵魂。
普通的剑术只能伤害人的肉体,却无法攻击人的灵魂。
但我的剑术是唯一的例外。
每个人因为身上所带的原罪都有相应的弱点和破绽,只要速度够快,剑够锋利,就能“打开”人的肉体,释放出肮脏的灵魂。
如果只有速度,剑不够锋利,则只能伤害肉体,而不能伤害灵魂。
我的剑术,是最终的“抹杀”。
死在我剑下的人,是不能轮回的。
但这种剑法有个很明显的缺点——对象无差别。
就是在这一夜,我发现了这个缺点。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剑法不如没有,我不会容许这样的失误。
但是要弥补这个缺点十分困难,因为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龙灵族人,身上也会有原罪的种子。如果要完成一个剑式,我就犯了杀戮之罪。
只有一个解决的办法,那就是我创造一个完美的意境,融进完美的剑意。
太难,太难了。
从第二天起,我每天上午和夜晚都在冥想,我不用担心任何人干扰我,剑帝就是我最忠实的保镖。
再次见到宸奂的时候,我把我和百里情的事情告诉了他。
我不是个爱说谎的人,也不想隐瞒他,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宸奂笑了,笑得很难看。
啸天,你终于找到你的爱了。虽然我受了点伤,但是能看到你幸福的微笑,我就满足了。
我又流泪了,从认识开始,宸奂就在一点一滴地呼唤着我压在心底的感情。
为了我,他伤了自己!
宸奂一直笑着,直到他离开。
他告诉我,他要开始学习兵法,操练士兵了。
我知道,他需要时间**平他的伤口,被我划开的伤口。
我把事情告诉了情儿,她抱着我,说,啸天,我们都是幸福的,因为有宸奂这样的朋友。
我点着头,发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我们静静的相拥着,直到天黑。
十七岁时,我写了本书。
我把藏书室的书都看完了,因为内容太多,我做了个总结,于是就有了这本书。
我写了五个月,快写完的时候,我的剑意终于酿造成功了。
出剑时,我不再是我,而是一个执行天地法则的“神”。这就是十六月不眠的成果。
在书上写完最后一个字,我倒在床上睡着了,足足睡了五天。
醒来的时候,书不见了。
我叫来一个宫女,她告诉我,是父王拿走了。
我有点遗憾,本来我想把原罪也写进去的。
宫女又告诉我,父王让我醒来后到书房找他。
我找到父王,他告诉我,我的书被赐名为《龙之笺言》,做为龙灵族附属人族龙家家主击败宫廷拳师的奖赏。
父王找我原因,是要给我一点补偿。
我摇了摇头,我写那本书,只是为了做个总结,东西都在我脑袋里,书有没有无所谓。
父王没有说什么,让我离开了。
我生日的时候,父王为我举行了一个宴会,并当着所有大臣嫔妃的面前,封我为剑帝。
傲天立刻反对。
我没有说话,我明白,这是父王对我的补偿。
父王叫来了宫廷七剑师,让他们一起攻击我。
他们开始犹豫,父王很严厉得告诉他们,必须用全力。
龙灵族是高傲的种族,我看到了他们眼里的骄傲,他们不认为我有让他们七人一起出剑的本事。
这是一种狂妄。
于是,我轻轻接过剑帝,出剑了。
狂妄……是罪……
一句话落音,他们没有来得及挥剑,就倒在了地上,左肋下都是一个十字伤口,那就是灵魂的窗口。
我点得很浅,我不想伤他们的性命。
宴会上变得很寂静,傲天也不再说话,没有人敢反对。
我觉得很无趣,先一步离开了宴会。
我想,我离开了以后,宴会应该会比较开心吧。
离开的时候,我看见了父王眼里的赞赏和欣慰。
第二天,我看到了许久没见的南宫菲菲。
菲菲十三岁被她父王带回去了,因为她十六岁要进宫,所以让她在家陪父母,尽孝道。
她出落得很可人,只是我心里已经有了情儿,再也容不下别人。
她依然是一副高贵骄傲的样子,似乎谁都不放在眼里。
情儿的意思是让我和她好好相处,我发现这很难,我的心已经给了情儿,再也分不出一些了。
我不想在感情上浪费太多的时间,有了情儿,我已别无所求。
也是我性格一向淡漠的原因,菲菲并没有觉得什么,只是看着我的眼神流露着一丝幽怨。
自从父王封我为剑帝之后,和我意料之中一样,陆续开始有人上宫廷来挑战。
第三章
这一天来的,是一个冷姓的青年。
他没有剑,而是拿着一块长长铁片,握着地方绑着一块红布。
围观的人对他嗤之以鼻,也许只有我明白,他和曾经的我一样,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剑。
当剑帝飞入我手中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眼里爆发出剧烈的光芒。
我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已经拔“剑”刺了过来。
他的剑是我见过最快的,要躲开的话,会有些吃力。
我挥剑,轻易的把铁片削断,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不服气。
他不屈地看着我,很倔强。
你有剑,我没有。
在场的人也只有我明白他的话,我有我自己的剑,他却没有。
我看了看他,把剑移开他的脖子,对他说,你看好。
我对着空地挥出一剑,很朴实的一剑。。
如果他和我是一类人,他就应该明白,他和我的差距。
我猜对了,他一句话也没有说,默默地走了。
那天晚上,我又见到了他,他在我的寝宫里,被剑后刺在地上。
他想偷我的剑。
我竟没有生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哭了,告诉了我他的名字,叫冷苍冥。
剑帝飞进我的手里,我问他,你是不是很想要这把剑?
他用力地点头。
我告诉他,这把剑的名字,叫做剑帝。我给你三年时间自创一套剑法,除了我之外,你要用这套剑法打败所有人,我会让剑帝跟你走,而且把剑帝的称号送给你。剑帝不属于任何人,它有自己的心和灵魂,如果你做不到我的要求,它是不会认可你的。
剑帝发出了一声鸣叫,它认同我的话。
冷苍冥不解地看着我,问我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我摇了摇头,说,我喜欢剑,但剑不是我的一切,我将来要继承王位,治理国家。剑帝如果陪着我,是一种浪费,所以我要为它找一个配得上它的主人。你和我很像,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
他站了起来,离开了我的寝宫,留下一句话:一年之后,我会再来的。
谁又知道,再次见面时,已经物是人非。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接下来的事情,我甚至不愿意去回忆。
我小看了傲天,他一直在用无能伪装自己。
傲天其实是个天才,一个不输给我的天才。或许,他比我更胜一筹,因为他完全敛去了自己的光芒。他有心计,有野心,还有与之相符的实力,和我完全不同。
傲天一直装作嫉妒我,让我看不起他,甚至轻视他。
他完全掌握着我的心理,我有天下最丰富的知识,最强大的剑术,但是我没有足够大的野心。
我进入禁地的事情,他一直知道,也一直没有告诉父王。
终于,在一个节日庆典,一切发生了。
那天是个晴朗的日子,是祭奠历代的龙神的节日。几乎所有人都去参加庆典,除了我之外。
我最终还是说服了情儿,带她进了我的寝宫。
我很开心,第一次这么开心。
我在浴池了洒下进贡的蔷薇花瓣,和情儿一起沐浴。
我吻了她,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显得那样生涩。
我终于忍不住,完全占有了她。她的一切都是那样美好,让我流连忘返。
我心底甚至有一种想要大声呼喊的喜悦,恨不得对着天空嚎叫,抒发那从不断涌起的幸福感觉。
这时,突然有卫兵进来了,我见过他们,是傲天的麾下。
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才醒悟,原来傲天一直在装傻,他在等一个契机。
龙神庆典上和被封印在禁地的活水媾和,这会是皇家最大的笑柄!
侍卫长一副恭敬的样子,告诉我他们是奉命行事,然后指挥身后的士兵,想要抓住情儿。
我愤怒了,但我没有拔剑,我用父王教我的修罗翻天手,把他们全部打翻在地上,死了一片。
看见血,我感觉到一丝兴奋。
但我不喜欢这种兴奋的感觉,所以我引出铸剑时留在体内的九天玄火,把那些人,包括尸体都烧成了灰烬。
我不想用剑,我担心一怒之下,我会把寝宫毁掉,甚至冲到庆典上,杀死傲天。
我看了看情儿,我担心她会害怕。
她摇了摇头,带着微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