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旅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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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旅奇缘-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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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敬地给张老作了三个揖,喊了声:“张师傅!”又转身下楼,冲了杯红茶上来。
    张老微笑颔首,勉励容辉:“细心周到,孺子可教!”
    潇璇又和张老说起春季的养生之道,契阔半晌才走。容辉和万荣送她出门,潇璇看着万荣微微颔首,又吩咐容辉:“你随我来!”容辉应了声“是”;垂首跟上,看得万荣满心羡慕。
    潇璇盈盈迈步,转过药房,沿花径直去西苑。春光灿烂,暖风醉人。路旁五丈一楼,十丈一院。或是在茂林修竹之间,或是在绿树琼英之外。
    容辉跟在后面,不自觉伸了个懒腰,又见潇璇步履轻盈,风姿绰约,更加赏心悦目。待到没人处,不由快走两步,追上去问:“姐,你认识张师傅?”
    “当年在陈都时,一次师父生病,不敢去请大夫。我恰好碰见他,就请他去瞧病!”潇璇步履不停,缓缓地说:“师父和他一见如故,再回山时,就带上了他。”
    容辉满心奇怪,敢想敢问:“大家不都说‘掌门真人’是武林高手吗?怎么会病,又不敢请大夫?难道是花柳病,见不得人?”
    “呸!”潇璇瞪眼轻淬,眼角止不住往上挑,又悠悠自语:“当年时运不顺,师父连做了好几场祈福法会。又是抄经念咒,又是开坛画符。结果积劳成疾,就病倒了!”言语间也有几分笑意。
    容辉忍俊不禁:“掌门真人可真有趣,给人祈福,自己先病倒了!那当然不能请大夫,不然谁还信他!”两个人说说笑笑,走出两里多地,才到“潇雅轩”外。
    小院坐北朝南,十丈正方。青瓦乌门,十分幽静。院外花团锦簇,艳丽妖娆,种的竟是“一品红”和杜鹃花两种毒花。容辉吓了一跳,赶紧止步,束手等候。
    潇璇莞尔微笑,轻轻推门,闪进钻入,一丝内景也不让瞧。容辉忽见门轴微动,门缝中闪过一道精光,乌溜溜晶莹剔透,正是少女的眼眸,竟有个少女藏在门后偷看。
    “是潇璇,还是她的同屋姐妹?”容辉满心惬意,既然看见了,又觉得全身不自在。站直了太过严肃,随意了又过轻佻,正手足无措,又听门轴转动,“吱哟”轻响,潇璇应声走出。
    她拎出一只包袱,直接递给容辉,正色嘱咐:“这里面是一套春裳,十五两纹银,你恭恭敬敬地捧给张师傅。他行医多年,见多识广,你好好跟他学,吃不了亏!”
    容辉连连点头应是,捧回包袱,躬身呈给张大夫,正式当了徒弟。至此以后,凡有人上楼问诊,容辉都在一旁服侍,不避男女。
    张大夫只道潇璇有意接济,才给他送了个便宜徒弟。心存感激,又不想欠她人情,于是没人问诊时,就给容辉讲他周游行医的故事。三句话不离本行,端的是字字珠玑。非但无意怠慢,更比一般师傅用心。
    容辉看完药典,又对照医书,验证张老讲的故事。这日遇到疑窦,就拿着家传的医药经典请教张老。张老如获至宝,爱不释手,主动要求为容辉讲解其中道理。
    容辉只觉得书上的经验之谈说到了自己心里,看得十分顺眼。眼见张老如获至宝,反而觉得他大惊小怪,不由喊了声:“师傅!”
    张老连连摆手:“你有所不知,我当年若有这本医术傍身,早已功成名就。”又向容辉解释:“市面上纵有医书,不过是前人口述加切身经验。犹如夏虫井蛙,只适行当时当地。此书以养生为钢,辨阴阳,通四时,疏经络,调内息,归于气候习俗,当真是功参造化。”又问:“此书当世绝无仅有,一些药方、药材和药性,连我也没听过。想祖上绝非泛泛,不知怎么称呼?”
    容辉一直以为父亲敝帚自珍,不料真是古籍孤本。又想家里还有一大箱,岂非空入宝山?又想财不露白,于是推给潇璇:“这书是阿姐淘换回来的,您若喜欢,等她下次下山,我再求她多淘几本。”
    张老摆手轻叹:“这种抄本,可遇不可求。所幸有本总纲,与我凭添助益。”至此以后,容辉每得空闲,就去请教张老。
    张老结合自身经历,逐条应正。许多经验之谈只需稍加推论,就成了能著书立说的道理。他每讲一段,就叹息一回,只恨自己当年愚昧,没有多想一步。
第十四章 月下传功
    昼长夜短,草长莺飞,已是暮春时节。;这日掌灯时分,容辉锁了药房,吃过晚饭,提回热水稍事梳洗,最后盘坐调息,以意导气,断断续续行完三个大周天,觉得腋下生风,力由心生,不由抬手拂出。袖风拂过,烛火顿熄。
    他一阵得意,正要睡去,忽听窗框“咚—咚—”响起,有人轻声询问:“睡了么!”语声清脆,正是潇璇。
    容辉大喜过望,跋鞋下床,到前厅推开窗格,只见潇璇披着一袭青衣。风中月下,好似身在烟中雾里。
    潇璇嫣然一笑:“你出来,我教你功夫!”
    此情此景,容辉欢喜不尽,提上鞋一跃出窗。潇璇轻飘飘跃出墙去,巧步徐行,风姿端丽。似缓实疾,衣袂带风,如要乘风奔月。容辉纵身跃起,双手抱住墙头,翻身跃下,又拔步紧追,如何也追她不上,心中不住嘀咕:“哥明明带着钥匙,为什么要跟着她跳墙?”一前一后,穿过密林花树,出了太极门,来到一处林间。
    容辉累得喘气:“今晚学什么?”
    潇璇歪头想了一会儿,商量容辉:“你内功已有根基,就从轻功开始学起吧!”
    容辉伺机卖弄:“教习说内功不到火候,是练不了轻功的!”
    潇璇瞪眼轻淬:“那是他自己不会,我这就教你,你要是打不赢人家,也好脚底抹油!”
    容辉心里直翻白眼,又听她说:“你蒙上眼睛,就在这林子里抓我,什么时候抓到了,轻功就算学成了!”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方绣帕。
    容辉当她童心未泯,还要玩“捉迷藏”,不住好笑,接过帕子,蒙住了眼睛,伸出手问:“你在哪儿?”
    潇璇退开两步,嗤嗤一笑:“我在这!”
    容辉循声定位,伸手去抓。潇璇闪身避入林中,藏在一棵树后,又逗他:“我在这!”
    容辉纵身扑去,一头撞在树上,衣襟中金铁相击,哗啦啦一阵乱想,竟还带着不少钱。他疼得眼冒晶星,“哎呦呦”连声呼痛。潇璇忍俊不禁:“我教你个乖,你要气行全身,连密无断,撞到树也不疼了!”说着摘下腰间一只荷包抛出:“拿去吧!若掉一枚,还不得心疼死你!”
    荷包十分精美,非但锦绣辉煌,还有流苏坠玉,竟不比容辉的家当便宜。容辉讪笑着接过荷包,先故意放到鼻前,狠狠嗅了一下,才掏出怀中钱财。
    安置好了,依法气行全身,再撞上树果然不如刚才疼痛,行动却十分涩滞。又听到潇璇连声欢笑:“我在这……我在这……”明明近在咫尺,却怎么也抓不着她,心中大是恼火。
    二人躲躲藏藏,两个时辰疏忽已过。容辉撞得鼻青脸肿,潇璇心下不忍,眼见他伸手扑来,就不再闪避。
    容辉一把抱住她,心里喜不自胜,哈哈大笑:“终于让我抓着了!”
    潇璇替他解下眼上绣帕,为他擦拭脸上灰尘,柔声说:“你且回去睡着,我们明天早上去看日出!”神情温和,语声婉转,沁人心扉。
    天气渐暖,潇璇通体只穿了三层单衣。容辉抱着她微微使劲,只觉五尺娇躯,不盈一握。更觉得肤质柔韧,心中不由一荡,又如火中取栗,赶紧放开双手,挠着头讪讪地笑。又觉得这番苦头没有白吃,一时间心摇神驰,想入非非。
    潇璇只觉一阵醇风袭来,闻得她头脑发蒙。待反应过来,身子不由一颤,面如霞飞。所幸夜色正浓,都看不清对方神情。她又故作镇定,讲起轻功要诀。语声寥寥,身影相随,渐行渐远。
    次日天还没亮,潇璇又拧来一只小包囊。她穿着雪绫中衣,丝带束发,青丝垂在背后,只戴着一对珍珠耳钉。既简约大方,又让人不敢轻怠。
    容辉见她衣白胜雪,光光亮亮,微觉惭愧,又好奇问她:“这包里装着什么?”
    潇璇神秘一笑:“待会就知道了!”凤眼如星,带着几分狡黠,晨风中更添娇艳。
    容辉想是点心:“你生得这么好看,做的点心自然好吃!”接着想到二人并坐山岗,一面看日出,一面吃点心,顿时心花怒放。
    二人循小路窜出树障,直去东面山峰。容辉刚跟入灌木,潇璇忽从布囊中摸出一颗石子,运劲弹出。石子破风,“嗤——”,一声长响,正中容辉背心。
    容辉痛入骨髓,“哎哟”一声惨叫。潇璇洋洋得意:“敢占姐的便宜,这就是占姐便宜的代价!”却正色训斥:“不是跟你说了么!气行全身,还不快跑!”又拈起石子,运劲弹出。“嗤——”,又是一声长响。
    容辉哪敢争辩,拔步急奔。气行全身,石子击上,只是微微一麻。待二人距离近了,石上真力就不易化解。打在身上,还是钻心地痛,又逼得他拔步快奔。
    容辉跑出两里,又饿又痛,实在熬不住,只得求饶:“好姐姐……”一开口,又破了全身气门。
    潇璇不让他说话,瞪眼喝斥:“气环自我运,你只管向前跑!”说着“嗤—嗤—嗤—”连弹三颗石子,打得容辉“哇—哇—”呼痛,只好忍痛疾奔。
    他好不容易奔上山峰,只觉背后钻心地疼,心中不住咒骂:“剑山易改,秉性难移,哥大意了!”
    潇璇抓住容辉的后衣领,一把扯下,见他背上红一处,紫一处,处处都在要|穴,心都碎了。又柔声嘱咐:“你坐下练功,但有所觉,不管不顾。”说着盘膝运气,替他调理内息。
    容辉闻音知雅,吐出胸中一口浊气,盘膝坐下,自行调理内息。运功片刻,气息但有涩滞,就觉得背上一凉,真气瞬时通过。
    他从前气行“十二正经”,中途总得停下十好几次,这次却一气呵成,于是不自觉地以意导气,又往“奇经八脉”上走。虽行得缓慢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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