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不记得!缘分?不觉得!乖乖?我倒要他付出些代价!
嘴角勾起甜笑,我巧道:“嫁!我嫁!”
嫁?
嫁做王妃?
有何不可?
若作恶,危害四方,我要令他望一望,前生的缘分,谬到何种程度?或他还未知,我究竟有何魔,那便嫁到他知为止……
夜半:
人静十分,已然熟睡,忽门被微风吹开,“咯吱”“咯吱”的细声,伴着夜的静谧,洒下阴森之气。
贼?
我的第一反应——装睡!
脚步声渐近……两个人!
嘴角挂上甜笑,小手如闪电般一抓,眼还未打开,贼人已“叮当”一声,被甩至门边,磕得晕头转向。
甚连“哎呀”一声,皆未来得及喊出。
睁开眼,再细开,我却只吐吐舌头,忙跑下床,愧疚道:“爹,娘……”
“哎呀,我的骨头啊!”爹一面拍着,一面痛苦哀号。
“哎呀老爷,轻点声。”
“爹,娘,为何如此鬼祟?”
娘抚上爹甚痛的臀道:“我与你爹商量,那十七王爷虽是人中之龙,但见其凶残可怕,杀人如麻,甚是血腥,且竟有恋童癖,怕是嫁去,定受尽屈辱。”
“于是?”我挑眉!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爹嬉嬉坏笑两声,继续道:“脚底抹油!”
“对,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免得宝贝嫁去受苦,爹娘非疼死不可。”
我冷冷一笑道:“不走!”
“不走?”
“爹不疼这半辈子家财?”
爹微愣,缓缓硬迸出牙缝道:“不疼,不疼,能避免灾祸,那点家财不要也罢。”
“撒谎!”
“额……疼是疼了些,但却没宝贝女儿疼。”
一抹暖笑悬在嘴角,我忙扑入他怀中,摩挲略苍老却英俊的面颊道:“爹,我不离开!”
“十七王爷变态啊!”
“不怕,魔女不怕变态。”
“凌儿,娘会心疼!”
我再抚上她柔嫩面颊,擦干那眼角泪珠道:“魔女遇到变态,不知谁赢谁输。”
“可怜的孩子……”
我刚松下口气!
不可料想,两人互使眼色,一人拖住一只手臂,道:“不行,拼了,惹不起我们躲得起。”
“不走!”
“傻孩子,天外有天,魔外有魔呀!”娘慈善的双眸,又染上泪痕,若让其眼睁睁望着女儿嫁入豪门深院,甚至皇宫围墙内,受尽百般折磨,莫不若逍遥天涯,过着凄苦日子。
为人娘亲——不易!
“不走!”
“当爹求你,走吧走吧,免得受苦!”
“我不会走!”
“为何?”两人瞪大双眸,迅速大呼小叫道。
“我要斗一斗,看所谓的缘,到底何种模样?”
“凌儿,斗不过,他是神。”
“玩玩嘛!”在无趣的生活中,似平淡无奇,若可玩上一场,倒也值得期待。那俊美的容颜,高挑的身躯,冷酷的双眸,邪恶的唇角……
唯一的妃?
可笑!
唯一的爱?
可怜!
十七,十七,他带给我太多的不一样与熟悉,似暝暝中一条线,指引着该寻得一切……
“凌儿……”
“什么?”我轻应道。
“若不跟爹走,爹死给你看!”他抽出腰带,放在颈项间,做势欲勒死了事。
“死?”
“若不跟娘走,娘也死给你看!”她抽出腰间匕首,抵在嫩颈上,做势欲割破了事。
“哼!”
“爹从不说笑!”快说跟爹走啊!他在心里祈祷着。
“娘是认真的!”快同意娘啊!她在心中拼命念叨。
“哼!”我冷冷颜,小脸纠成一团,许久方撇嘴道:“走……”
于是——我逃婚了。
水家大门前,三条鬼祟人影,飘荡若鬼怪,不敢大迈一步,不敢大喘一口气,许久方探听无动静,悄悄将门打开。
爹松下口气道:“吼吼~~~没人!”
“老爷,快走啊!”
我任其拖拉着,走一步算一步,走到天涯海角,也依旧身旁谁谁遭殃,谁叫我是——混世魔女!
“十七王爷还真是笨,我随便骗骗,他就信以为真,三天后来娶吧,娶到大门桩子回去!”爹乐滋滋道。
娘猛白了一眼,缓缓训斥:“多行不义必自毙!”
“浪迹天涯,笑傲江湖吼~”爹明面甚是喜悦,可内心却是苦不堪言,打下半辈子家财,便如此弃手不管。
除了心痛,他再找不出形容词!
罢了,罢了,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亦不带去……
“老爷,那十七王爷果真守信用,说三日后便三日后,可惜……笨了点。”
爹忙点着头附和!
“爹,娘,你们看!”
我甜甜勾起手指,指向星光点点,化做燎原大火,那一个个如鬼魅般站岗的侍卫,竟一古脑钻出头。
十六王爷俏着脸,笑呵呵道:“看来我得替十七弟,先纳十七王妃入府了。”
“额……”爹呆楞半响,方颤抖道:“屋中太闷,出来赏赏星星。”
“老爷,阴天啊!”
十六王爷浅笑,顺便修长双手一挥,将爹娘推入府内,道:“十七弟有命,其妃若乖,便三日后娶,若想逃之夭夭,便即可带入王府。”
望着渐渐远去背影……
欲哭无泪!
第七章 夜情
十七王府:
夜晚的斑斓灯光,微弱的似早被月光比下,一点点的星火,摇曳在急急暖风中,那般无助与苍翠。
王府内静悄悄,一股凄凉袭上心头,如同走入无底深渊,感觉不出一丝暖意。守卫乖乖战立,如同雕塑一般,任暖暖的风,鬼火一般的亮,以及月儿的哀怜。
并非不喜夜生活,而是无人敢喜,十七王府第一规矩——不许吵闹。夜深人静,鸟儿禁了口,更不必提家丁护院。
许是尿急放风,皆会屏住呼吸,蹑手蹑脚解决去,若是惊动了耳聪目明的十七王爷,怕是宁愿一头撞死在黑暗中……
好黑的夜,好静的府,无一丝人气,似阴森森的鬼屋,不免令冷气由头顶窜到脚底板。十六王爷秉退他人,忽眨眨大眼,道:“请!”
人影不再?
黑暗中,一道门“咯吱”大敞,顺着一丝光,缓缓步入其中,随手将门合上,高抬手阻挡射来那道寒眸。
“十七?”
“是!”他轻应!
帅气红木香榻,却透着冷冷寒光,似地府阎王殿,虽奢华而高贵,却令人不觉想逃。黑漆漆的房,光瞬间熄灭,一张俊美的脸,发着摺摺光辉。
十七静卧于榻上,以手抚干唇角的酒滴,微熏的香气扑鼻入散。庸懒靠卧,身躯蜷缩,似等待食物的猫儿,寒冷的杀气,化作邪邪柔情。
一袭透明衣衫,隐约看得清结实胸肌,那是一股力量之美,与脸上阴柔相反,完美的线条,带着鼓惑意味。
透明的白色,纯洁而美,散着悠然之气,卷发搭在脸侧,偶几根拂过嘴角,划下狂野诱惑。他是个美男,美得令人屏息,依旧利用透明衣衫,令身躯挑战神圣。
长腿微勾,唇角愈加邪恶,一手支着下颚,一手握着菱形血玉——与生惧来的秘密……
如此喷血的画面,令心猛跳不缓,脸烧灼成一片,浓比红霞。“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比天上响雷更甚。
“过来!”
他邀道!
小手撰成拳头,咬紧牙关,缓缓挪动步伐,向那阴冷却散着邪气的床榻移去。半响,忽落入稳实怀抱,聆听同样狂烈心跳,嗅着淡淡好闻的酒香味……
冷气散去,温柔覆盖,身躯的每一分热,似皆为我而变。微抬起头,对上那双寒眸,冷冷喝道:“放开!”
“凌儿……”
额?
“凌儿……”
那般温柔,那般深情,那般恋恋不舍,似唤了好久好久,念了好长好长,思之深,爱之切,念之苦。
他也不过十七岁,再大也不过刚娶得妻妾的男子,为何却感觉布满沧桑,众里寻她千百度之寒?
那股冷气消逝在温柔中,那种冷酷全然沦陷在挣扎中。十七啊十七,为何唤自己十七,甚至连他也不知。
生来便不一样,手握血玉,梦中精力千年万年,印象中那妩媚的容颜,霸气的双眸,令他苦恼更似苦恼。
他确信——所寻为所爱~
于是,寻到了感觉,便不再放手,即使是个孩童,即使才不过8岁,即使魔鬼一般性格,即使会将他毁灭。
就算天塌了,地陷了,他亦要不离不弃……
他寻了多久?
苦了多久?
亦想过多久?
他甚至不明一切的前因后果,只需按着心走,按着意过,尽管这是条陌生的路,尽管还需磨破脚,方寻回梦中之感。
“放手!”
他不理!
我奋力挣扎几下,再狠狠落下一拳,却换不来一丝哀号,只感觉那双眸愈加深,愈加伤……
“你到底是谁?”
张张嘴,却奈何回不出。他是谁?冷酷的十七王啊!但确不是他所想说,究竟想说什么?摇摇头,似不再记得,又似记得万分。
爱得如此真相,却不明为何爱?
悲哀!
不过有些悲哀罢了!
“我是我!”
我撇过唇道:“废话,你非你,岂是我?”
“凌儿……本王发现,你愈发可爱!”
可爱?
我冷冷眸,方放声大笑,在漆黑的夜中,显得阴冷而骇人。“第一次竟有人言,我水凌儿可爱!”
“哦?”
“世人皆称我小魔女,可怕不可爱,可叹不可怜。”
“率真,纯真,可爱,令人生怜。”十七缓缓道。
“谬赞!”
他不以为然,缓缓张开双臂,再深深叹口气,将我纳得更深,贴在温热的胸膛上,大脑中一片空白。
想推开,但寻不到推开的理由。
从不需理由,此刻却硬在寻,一切脱了轨,竟还有丝喜悦在心头……
“即日你,你便是我的人!”
何等霸道?
我不屑勾起唇角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