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庆帝知道薛家分家的事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薛凝之,叹息道:“这孩子,朕没有看走眼。”
只是有些可惜,nv儿不愿让他入后宫。不过这样也好,认的清形势,对nv儿有情意。在朝堂上反而来带来更大的利益。
谭启忧心的给他端来yào。承庆帝一天天的瘦下去,气sè也是越来越灰黄。最多再过一个多月,他的病情就再也遮掩不住了。
承庆帝也没有办法,他已经尽量少出现在人前了。
“暗卫的最后那一支,你chōu个时间jiāo给净儿吧。”他喝完yào,用手帕擦净嘴角的yào汁。
“是,陛下。”谭启深深弯腰。
承庆帝牢牢的盯住他,目sè锐利:“你,我就不带走了。帮着训练训练新人,可行?”
谭启跪在帝王脚下,语声哽咽:“陛下,老奴愿去皇陵。”
承庆帝无力的将身体靠后,闭上眼叹道:“也好,都是靠在一处。等办完了新君吩咐的事,你就去吧。”
外面有太监进来通传:“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承庆帝睁开眼睛,冷笑:“又是为薛家的事。”
谭启扶他坐起,掌心贴在皇帝的后心,真气输入后,不一会儿,承庆帝的脸上恢复了神采,面sè也红润了一些。谭启又伺候他穿好衣服,半坐在罗汉chuáng上,这才宣皇后觐见。
薛皇后进来后就用手绢捂着脸哭:“皇上,您去劝劝臣妾的哥哥吧,他和三弟可是亲兄弟啊,怎么就闹成了这个样子。”
承庆帝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中的yù雕香炉:“朕记得他们不是早就分了家了么?就太夫人过世那会儿的事。”
薛皇后语气一滞,不死心的道:“虽是分了家,可到底还是一家子骨ròu,哪有生分成这样的。”
承庆帝嗤笑一声:“这话说的不错。一家子骨ròu,就算分成两处住了,还是一家子骨ròu不是?朕记得渭之家的大郎都有十岁了,再过几年得娶媳fù了吧。等新媳fù进了mén,却发现还得和叔爷爷、叔nǎinǎi挤在一处宅子里,像什么话?早就该搬出去了。”
薛皇后气道:“就算是分出去住,哪里就急在一时。皇上,臣妾想宣召大哥和三弟进宫,劝劝他们。”
“进宫?”承庆帝紧紧的盯着这位皇后,目中掠过一丝恼怒。
是想当和事老。顺便给出净儿正卿之位的承诺吧。
他沉默着,屋内的空气渐渐凝滞。
突然,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跑到了mén口:“皇上,贤妃娘娘快要不好了。”
“什么”承庆帝“霍”的站了起来。薛皇后懊恼的起身,恨不得用眼神剐了那太监。
“起驾,去永寿宫。”承庆帝趁机摆脱了刚刚的话题。薛皇后只得也跟在后面。
一众人赶到贤妃的永寿宫,贤妃躺在chuáng上已是出气多,入气少。脸上呈现出死亡的灰sè。
薛皇后一眼就判断出,这次是真的不好了。这个nv人,从进了宫起,就总和她作对。她生儿子,她就紧跟着生。说是身体不好,结果一拖拖了十多年都死不掉。这一会,她看着是要死了,却又挑了这么个时辰。哪怕再晚一会儿,等皇帝答应了她的事也好啊。
承庆帝的眼中却有一种异样的感悟。萧氏现在的样子,再过几个月也会落在他身上。她,不过是先去一步而已。
“你们退下。”他挥手让所有人都出去。
看着室内只剩下皇帝一人后,贤妃萧氏lù出淡淡的笑意:“陛下……臣妾要先走了。”
承庆帝淡淡点头。贤妃喘着气道:“……臣妾知道,陛下心中大事太多。无暇顾及我等后/宫之人……臣妾只希望,太nv殿下的后/宫中,不会有萧氏一族的男子……”
承庆帝没有给她承诺:“这话,你该和净儿本人说。朕管不了那么多。”
贤妃扯了扯嘴角:“陛下……应允了就好。太nv殿下聪慧……定不屑于将别有用心之人收入宫中……”
她强撑着将话说完,微微而笑:“陛下,您也老了……臣妾还记得第一次看见您的时候……那么年轻……那么高……”声音越来越轻,她的呼吸戛然而止。
承庆二十六年四月末,贤妃萧氏病逝于永寿宫——
又是先补昨天的,今天的还在后面……惭愧的泪奔……
第一百五十章漩涡(下)
第一百五十章漩涡(下)
贤妃病逝,后/宫开始变得忙碌起来。
贤妃是四妃之一,又出身靖海侯府。有其严格的丧礼程序。有品级的大臣需来吊丧、内外命fù要哭丧、叶明净作为唯一的子嗣要守灵。宫内宫外的来往在此期间频繁了起来。
一般来说,像贤妃萧氏这等元老重量级的妃子逝世,皇帝都会追加一级封号,以求在葬礼上好看些。也是对死者和其家属的一个慰藉。
贤妃萧氏却没有。她很不巧的处在了一个尴尬的位置。她是四妃之一,再往上就只有皇后和皇贵妃。皇后肯定不行,薛皇后把皇后的位置看的比命还重要。皇贵妃也不行。大家都知道,皇贵妃的位置是给安妃留着的。太nv生母的品级现在不升,总不能永远不升。
薛皇后为了怕承庆帝一时糊涂,追封了萧氏。将来为安妃的事再闹出幺蛾子。便趁机提出,应该给安妃升品级。不然,安妃的品级在贤妃之下,丧礼上需执礼磕头。让太nv殿下的面子往哪儿搁?
承庆帝顺水推舟,晋封了安妃为皇贵妃。
只是如此一来,贤妃萧氏的葬礼就需大办了。以此安抚靖海侯府。
叶明净见薛皇后忙里忙外的折腾,就为了死后承庆帝的陵寝里能少一个nv人躺着。心下好笑。这些人那,怎么偏偏就把死后的事看的那么重呢?
身前人是管不了身后事的。她记得前世有一次在宿舍里,历史系的学姐看书时突然发出一阵狂笑。追问其原因。道:雍正皇帝真乃妙人也。
她狂笑的事就和陵墓有关。康熙皇帝身前共立过三位皇后,安排自己的陵寝时便很大手笔的nòng了三个nv人的棺木和他放在一起。结果他的好儿子雍正,十分体贴父皇,生怕他寂寞。和夏朝的成祖皇帝一般,在自己的生母乌雅氏死后,将其追封为皇后,硬是塞了进去。
最妙的在后面,雍正皇帝非常喜欢他的十三弟怡亲王,喜欢到了我有什么也不忘你的地步。于是将早就下葬多年的怡亲王生母、敏妃的灵柩又从地下挖了出来,追封为皇贵妃,在打开他老爹的陵寝时,顺便给其塞进了第五个nv人。
历史系学姐笑道:“雍正皇帝任xìng的及其有个xìng。”
想到这事,再看看薛皇后如今的忙活和盘算,叶明净特有喜感。
碰上一个任xìng的皇帝,再算计都没用。不得不说,她其实还是受了一丝前世历史系学姐潜移默化的影响的。比如在对待文臣的态度上。
前后折腾了半个月,贤妃萧氏终于下葬,入土为安。
在这当中,生辰凑巧在四月二十七的齐靖同学,行了个很不起眼的弱冠礼。拥有了自己的字:晏舒。
随后,安妃被立为皇贵妃的仪式就简单了一些。叶明净和安妃都不以为意。叶明净还特意向承庆帝上奏,靖海侯爷远在南方,唯有世子留在京城。经此一事,定然心情悲痛。儿臣想去进靖海侯府探望世子。
承庆帝欣然应允,颁下了不少赏赐让她带去。
于是明眼人都看出来了,皇帝陛下这是为皇贵妃的事在向萧家表示歉意。
叶明净带着一马车的赏赐去了靖海侯府,萧炫夫fù出大mén迎接。
摆香案、宣圣旨、展示物品、磕头谢恩。一套正式的流程下来,叶明净在正厅落了座。
“孤和萧世子好久不见,正好趁此机会讨教一下新曲……”她热情的如是说。
“哪里,哪里。”萧炫谦虚的道,“最近事多,臣也好久未曾持笛了。殿下请……”领着她向内院走去。
其余的人,有的先回宫复命,有些就留在正厅吃茶,由萧府总管作陪等候。
贴身之人,叶明净只带了绿桔和计都两个,东宫如今鱼龙hún杂,只有将冯立留下看家,她才能放心。
萧府在huā园中有一座xiǎo楼,建筑jīng致、装饰华美。萧炫将人引至楼上,绿桔和计都跟着,shì卫什么的就在楼下等候。
xiǎo楼之上,萧炫的妻子梁氏早已在一旁。身边的盒子里赫然摆着萧炫常用的yù笛。见叶明净上来了,默默无声的行了个礼。
“麻烦萧夫人了。”叶明净轻声道谢。
梁氏微微颔首,手持yù笛,穿云之音破空而出。绿桔朝众人福了福身,拿起一直捧在手上的yù箫,呜呜的相和吹奏起来。叶明净则单独转到内室,干净利落的脱掉全身衣物,拿起摆放在chuáng上的一身鲨鱼皮水靠,贴身穿好。随后,又套了一件普通丫鬟的衣服在外面,三下两下的拆掉头发上的珠yù发冠。
走出房间后,发现计都和萧炫也都换了普通之极的衣衫。三人转过几道走廊,从架在楼后的工匠xiǎo梯顺阶而下。
时少chūn早已在楼下等候,见人都下来,搬走了梯子,藏在草丛中。领着这三人从xiǎo径向huā园深处走去。
走了不一会儿,众人眼前出现了一片开阔的湖水。湖岸边有着长长的一道假山屏障。四人走入假山中,内里放置着一张石桌,桌上有峨眉分水刺、空气囊等物。石桌的不远处,有一泓静谧泛着冷光的水潭。
时少chūn三下五除二的扒掉自己身上的衣服,lù出一身黑sè水靠。动作熟练利落。计都也跟在后面脱掉了衣服,里面是同等式样的水靠。时少chūn从桌上拿了鱼皮头套,教他依样画葫芦的套在头上。两人戴好后,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和嘴巴lù在空气中。
时少chūn拿起第三个头套,递给叶明净,示意她照着做。刚一抬头,手就僵了。
叶明净同学按照前世穿游泳衣的习惯,光着身子穿上的水靠。紧身而富有弹xìng的淡蓝sè鲨鱼皮全身水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