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洛垂着头不吱声。她是庶nv。
“对了。陆谨,听说你家大伯母带着陆诏又去了衡阳?”那群nv子笑了一会儿,又找了个话题:“家兄认识了一位从衡山书院来的学子,他说书院里杜教习的孀居妹妹再嫁了。我听着怎么好像说的是你大伯母啊?”
陆谨脸sè铁青:“这里人太多了,我出去透会儿气。”
薛洛看了看她离去的背影,xiǎo声道:“我也去透透气。”追着陆谨跑了出去。
“哼”那些nv孩见两人走了,更加肆无忌惮。有那么两三个谁家的xiǎo姐,争先恐后的对着叶明净说起陆家的新闻:“公主,你可知道。这东阳侯府近来名声可是响的很呢。xiǎo叔子娶了寡嫂,就和那胡地的蛮人一般……难怪去了衡阳……”
叶明净努力面带笑容的倾听,实际上心里已经快要吐血。
为什么她置身于一群nv孩中间,感觉比置身一群男孩子中间还要郁闷呢?这些话题到底有什么营养啊
好容易熬到未时,睡足午觉的夫人大军来了。跑马的公子们回到了看台。有了长辈和异xìng的加入,各位xiǎo姐们收敛了许多。叶明净狂松了一口气。终于解脱了
热血男儿们的马球比赛正式开始。
两支队伍分别在身上罩了一层短袖粗绸外衫以示区分。叶息矜一队是红sè,萧炫一队是黄sè。景乡侯齐绩充当裁判。
一个黑衣大汉挽着袖子将鼓敲的咚咚响。齐绩抛出手中白球,叶息矜和萧炫同时拍马上前……
比赛的jī烈程度不如威武马场的那一次好看,不过看台上的观众情绪都很高昂。
尤其是孙承和,挥舞着拳头叫嚣:“上,快上”
这种贵族友情比赛,一般不会有太野蛮的动作出现。红队和黄队的两位队长虽然咬的很紧,却都很注意保护自身。不少危险的动作他们都不会去做。
唯有黄队的一员xiǎo将尤为特殊。此人好似完全不顾及自身安危,拼杀凶猛,几次纵马撞人,杀气腾腾。愣是将红队的队形数次冲散。
“呀这是谁呀?拼的可真厉害”庆国公夫人赞叹,“真有血xìng。个头不高,冲撞起来倒是像模像样。这是哪家的孩子?”
由于十个球员都带了专业的头盔,距离又远,一时间还真看不出是谁。
福寿公主先是紧张了一会儿,随后又笑:“我看不出是谁,不过倒是知道不是我家靖儿,个头不一样。身上的衣服也不是。”
江文道的夫人孟氏也紧张的注视了片刻,松了口气:“不是我家鸿儿。”
晋国公夫人立刻紧张了,难道是她家老五?仔细一看,轻松的笑了:“不是我家老五……”
闻言,福寿公主“唰”的变了脸sè。都不是,那就只有……
她掉过头寻找萧炫的夫人梁氏。
梁氏满心都是丈夫,一直紧紧盯着萧炫和叶息矜的对抗。根本没听见她们的对话。
福寿公主叹了口气。转身吩咐了管事几句。
萧曼在**辣的阳光下纵马奔驰,咸津津的汗水从额头滑落到腮边。她疯了一样的挥舞球杆,见着缝隙就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释放出心中的郁气。眼睛追逐着白sè木球,用力将马速提到最高。
谢睦也追逐着球飞奔而至,两匹马并头疾驰,双方都在加速。
前方,一个红队的队员从斜处横chā而至,谢睦就将马头偏过萧曼一方,想bī她减速或是闪避。萧曼好似没看见一般,不但丝毫不减速,反而迎头向谢睦冲了上去,眼lù杀气,似乎毫不在乎会撞在一起。
再横得人也怕不要命的,萧曼如今就是不要命的打法。谢睦于千钧一发之际扭转了马头,萧曼的马几乎是擦着他的马跑了过去,对着前方已经挥起球杆的红队队员挥出了她的球杆……
那人有两个选择,第一,挥击木球不防御,球被击中后他与萧曼双双倒地,人马两伤。第二,他停止挥击,避开萧曼。
勋贵公子的身子金贵的很,玩个马球罢了,何必玩命。那人避开了。
于是,萧曼成了红队的噩梦,同时也是黄队的噩梦……
黑衣大汉敲响了铜锣,第一局时间到。众人下马后,萧炫立刻面sè铁青的冲到萧曼面前:“你疯啦想死就直说”
萧曼倔强的咬着chún,一声不发。
景乡侯齐绩匆匆赶来,脸sè雪白的对萧炫道:“贤侄,我看侄nv身体不太好,下面的赛事就别参加了。”刚刚那一场,他的老命差点被吓掉。他算是看出来了,萧家的丫头这是不想活了。天哪他可不能让她在他家出事。
萧炫青着脸喝道:“你,给我下去”
萧曼的眼中lù出一种绝望的神采,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齐靖和薛凝之面面相觑。江鸿默默无言的站在一边。
福寿公主带着孙承嘉和孙承和走了过来,见此情景,示意孙承和去追人。她则走到齐绩身边,对萧炫道:“令妹身体不适,还是换个人吧。”
孙承嘉吩咐人去牵他的马,对着众人点头:“下面几场我来。”
萧炫好像突然苍老了几岁,无力的道:“随你吧。”
孙承嘉安慰他:“五弟追过去了,你放心……”
萧炫yù言又止,最终握了握拳:“我没事。后面好好打,别输了。”
薛凝之故意大声道:“那还用说,我们现在可是领先呢。”
齐靖也赶紧道:“就是,就是。怎么能输了。”
鼓声再次响起。这次的比赛终于恢复正常。
那一头,孙承和追上萧曼:“你别跑呀我有话问你呢。你怎么那么拼命。你使的那些都是专业的技巧。你年纪xiǎo,力道不足,使出来很危险的。幸亏那帮家伙惜命躲开了,要不然你今天就得受伤了。”
他边唠叨边跑,好容易追上了。结果跑到萧曼的正面就吓了一条。
萧曼满脸的泪水。
孙承和吓呆了:“你,你哭啦不就是不让你上场了么,你哭什么呀?”
萧曼看看他,绝望的蹲在地上,将头埋在tuǐ间嚎啕大哭。
孙承和赶紧拦在她身前,东张西望。生怕被人瞧见。
好在第二场比赛开始了,没人注意他们这个靠近马棚的角落。
萧曼哭个不停,孙承和为难之极:“别哭了。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你要真想打马球,后年我就十四了,到时候我找几个兄弟陪你打。”
萧曼仍旧没理他,哭了很久,到最后眼睛都哭肿了。才站起身:“我想回家。”
孙承和为难:“现在?”
萧曼已经镇定下来。她脱掉身上的黄sè外衫,拿掉头盔。在马棚边的水缸里捧了水擦干净脸,正sè道:“我现在就走。麻烦你去和我嫂子说一声。”
眼睛肿成这个样子,再留下来的确不妥。可现在就走好像也不妥。孙承和不知该怎么办,踟蹰间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萧曼牵了马走远。
想了想,他还是照萧曼所说的,回到看台上将事情悄悄告诉了梁氏。
梁氏一听就急了:“你怎么不拦着?”
孙承和郁闷:“我拦不住。”
梁氏更郁闷:“那你怎么不跟着她?”
孙承和吃惊:“大哥他们都没走呢,我怎么能走?”
梁氏一噎,看了看他还略带着婴儿féi,惊讶的一张脸,长叹一声:“我知道了。”
她走到福寿公主身边,耳语几句:“……我得先回去。”
这时,刚好有管事来汇报,说萧xiǎo姐用纱méng着脸,骑着马离开了。
福寿公主道:“她骑马,你坐车。现在去也赶不上了。先叫几个shì卫追过去吧。”
梁氏觉得有理。下去吩咐了shì卫。
后面的赛事,再也没有心思看。
熬了半天好容易等到了结束。两队打了个平手。萧炫刚和叶息矜客套了几句,就接到了下人的汇报,脸sè越发难看。
叶息矜善解人意的笑笑:“萧兄有事就先去忙吧。”心里却立刻联想到了第一场赛事时,萧曼的不正常。
暗自将此事记下。
马球赛结束后,今次的宴会就差不多到了尾声。
萧炫提前告辞,带着梁氏急匆匆的赶回府。
结果回府后发现,萧曼并没有回来。萧炫大急,当即冲到xiǎo跨院,高声喊:“彭虎可在?”
“世子?”彭虎从房里出来,“有何事?”
萧炫赶紧拽着他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人到现在还没回来。追出去的shì卫也没消息。你帮着找一找。”
彭虎的神sè要镇定许多:“世子,xiǎo姐不会有事的。景乡侯府和靖海侯府都在内城,住内城的都是有身份的人。治安良好,又在光天化日。就是有贼人,xiǎo姐也可以呼救。想来是去哪里逛逛去了。”
萧炫还是很担心:“万一她要是去了外城呢?就算是逛也得让shì卫回来报个信吧。”
彭虎道:“一般应该不会。xiǎo姐在外城有认识的人吗?”
萧炫摇头:“我就怕她赌气。听孙承和说,曼儿哭了很久……”
彭虎点头:“属下知道了。我这就带人去找。”带着几个人从xiǎomén出发。
萧炫忐忑不安的回到书房,这边梁氏也安排了家里的家丁和xiǎo厮出去分头找。夫妻俩脸对脸的坐着发愁。
枯坐了一会儿,梁氏突然道:“孙承和说曼儿今天哭了。听说眼睛都哭肿了。”
萧炫咬牙切齿:“那个臭xiǎo子要不是他,曼儿怎么会丢?竟然就这么傻傻的让她走了,真是……”他恨恨的喷了口鼻息,“太没用了”
梁氏道:“他今年才十三,还是个孩子呢。我看那xiǎo脸也是被吓得不知所措。”
萧炫被触到了心底的痛楚,怒喝:“十三岁不xiǎo了既然定了亲,就该成熟起来。像个男人”
梁氏道:“你再怎么怒,也不能把十三岁的孩子一夜之间变成大人吧。我瞧那孩子连声都没变呢。”
萧炫无语,只得长叹一声。
梁氏又道:“曼儿最近那个样子,我冷眼瞧着,竟像是有了n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