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语者:公安厅从未公开的法医禁忌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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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语者:公安厅从未公开的法医禁忌档案-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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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双手、掐脖子,却不捂压嘴。”我说,“要么就是死者没有叫喊,要么就是他们是在一个喊破喉咙也没有用的地方,凶手不怕她喊。”对于我这个较深一步的推断,桂法医点点头表示了认可。

“看来多半又是强奸杀人哦。”桂法医开始凭借他的经验猜测了。

“检查一下会阴部吧。”当我准备用纱布给死者进行阴道擦拭物提取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死者的会阴部黏附着血迹。

“啊!”我惊呼了一声,想到了前不久案件中那把插在死者会阴部的匕首。

师父闻声走进解剖室:“怎么?有发现?”

“会阴部有血!”我说。

师父摇了摇头:“女人有例假,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说完又走出了解剖室。负责摄像的女刑警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我也为我的大惊小怪而羞愧不已。

清洗了死者的会阴部,我意外地发现,死者的处女膜完整,会阴部没有损伤。

“桂师兄,你猜错了,不是强奸。”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死者生前没有遭到性侵害,我感觉自己的心里稍稍平静了一点儿。我知道这就是怜花惜玉的心理在作祟,一直以来,我最看不得强奸案件,有时参加审讯强奸犯,都忍不住上去踢上两脚,然后会立即被侦查员拉开说:“不能打不能打,有一点儿伤都会说是刑讯逼供。”

桂法医仿佛陷入了困境,说:“不是性侵害,不是侵财,又难以用仇杀来解释。谁闲着没事杀害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学生呢?”

“看来案件性质,只有和侦查员碰头以后再考虑了。”我说,“开始吧?”

虽然尸检工作已经开始了一会儿,但是我们通常会用“开始吧”这样的词语表达开始进行系统解剖检验的意思。

尸检工作进行得很快,一来我和桂法医都是轻车熟路,二来尸体上没有损伤,需要测量、拍照、局部解剖的地方少,节省了大量的时间。对于死者颈部我们仔细地进行了解剖检验,逐层分离肌肉,发现深层肌肉有明显的出血反应,相应的舌骨也骨折了。之前推测得不错,死者死于扼压颈部导致的机械性窒息。

我脱下了戴在外层的沾满血迹的手套,走到解剖室外。师父仍在一点一点地检查着死者的衣物,衣物的旁边整整齐齐地放着一些物件,有钥匙、零钱、发绳什么的。我走到师父旁边说:“师父看这么仔细啊,这么久都没看完?”

师父点点头,说:“尸检结束了?现在挺熟练嘛。有什么发现吗?”

“挺简单,所以快。有两个发现,一是死者死于扼压颈部导致的机械性窒息,二是排除强奸杀人的案件性质。”

“排除强奸?”师父停下手中的工作,看着我说,“什么依据?”

“依据充分。处女膜完整,会阴部无损伤。”我信心满满。

“那你彻底错了,这就是一起强奸杀人的案件。”师父笑了一声,说道。

3

师父的这句话像是给了我闷头一棍。两个多小时辛苦的尸检,就得出两个结论,结果还“彻底错了”一个,这实在是太伤自尊了。我晕乎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不会啊,处女膜确实是完整的,那您有什么依据肯定是强奸杀人?”

“首先要纠正你的错误。”师父说,“没有发生性行为,不代表杀人凶手的目的不是性侵害。这是逻辑性问题。”

我想了想,发现自己确实犯了一个逻辑上的错误。案件性质的推断是从现场、尸体的种种细微痕迹分析凶手的动作,发现凶手作案的目的,而不是看尸体的被侵害结果来倒推凶手的目的。我忽视了“未遂”这个概念。

“没有实施性行为的原因很多。”师父接着数落我,“凶手性功能障碍可以吧?准备强奸的时候发现马小兰已经被掐死了就停止了强奸可以吧?最关键的一点,你刚才也注意到了,马小兰貌似刚刚来了例假。”师父拿起死者的内裤,裆部果真有些许血迹。

“我知道错了。”我嘿嘿笑了一下,说,“师父发现关键痕迹了?”

“不是关键痕迹,是可以确定案件性质的依据。”师父指了指检验台一旁整齐摆放着的物件。

“这些零钱、钥匙能说明什么?”我对师父的推断充满好奇。

“别插嘴,我不是说随身物品。”师父用止血钳指了指几段绿色的物体,说,“这些是在死者外裤的内面发现的,黏附在外裤裤腿内侧。”

我用止血钳钳起其中一段,看了看,说:“这应该是植物的茎,还有叶子。”

“是的,说明什么?”师父问道。

“我知道了,师父是说,裤子里面出现了不该有的东西,说明死者是被脱去了裤子。死者被杀死后,凶手又为尸体穿上了裤子。所以外界的树枝树叶黏附到了裤子的内侧面,对吧?”

师父点点头:“反应还挺快,就是这么回事儿。”

我摇了摇头:“我觉得牵强了一些。”

听到我突然的反对意见,师父有些惊愕:“牵强?”

“是的。”我说,“尸体被水流冲击了这么远,如果是水中的物体被水流冲击,从死者的裤筒内钻进了外裤的内侧面,不也可以吗?”

师父笑着点了点头:“非常好,能想到这个问题很不容易。”

“不过我看了这些植物茎、叶的断裂面,很新鲜,挺像是折断以后立即就黏附到了裤筒内侧。”我说,“不过不能排除水里就有新鲜折断的植物叶子啊。”

“非常好,进步很快。”师父笑着说,“开始我也考虑了这个问题。不过当我看到这个以后,就坚定了信心。”

师父用止血钳钳起了几片黄黑相间的片状物体。

我凑上前去,闻了闻,说:“花瓣!油菜花瓣!”

“是的,沾了泥巴的油菜花瓣。像你刚才说的一样,这些油菜花瓣也是新鲜搓裂的。”师父说,“不过,它们不是在外裤内侧发现的,是在死者的三角内裤内发现的。”

“哦。”我笑着点了点头,“有异物被水冲进裤筒的可能,但是这些花瓣不可能被水流冲进三个边都是松紧带的三角内裤里面。”

“所以,可以断定,凶手是脱下了死者的内裤,发现死者来了例假,或者是发现死者已经死亡,于是没有实施性行为。为了隐藏他强奸的目的,他又为死者穿上了衣裤,然后将死者扔进了河里。”师父信心满满地说道。

“对了,刚才发现死者的袜子也有异常。”我突然想起死者袜子的状态,说,“袜子的底部全是卷起来的,这样的状态走起路来多难受啊。”

“很好,这个细节你也发现了。”师父赞许地说,“我也仔细看了袜子,袜子虽然底部卷曲很厉害,但是卷曲的地方并没有褶子,也就是说,袜子被褪下来一截,导致脚底部卷曲的地方并没有受力。换句话说,死者在袜子被褪下、又重新穿上鞋子后,就再没有站起来过。我分析,凶手一定脱了死者的鞋子,因为不脱鞋子,很难把细裤筒的牛仔裤褪下来。脱鞋子或者脱裤子的时候,导致袜子褪下、卷曲。”

我点了点头。看来这真的是一起强奸杀人案件,只是强奸未遂而已。

“还有别的发现吗?”查明了死因、死亡时间和案件性质,我的心里稍稍有了点儿底,至少专案会上有东西说了,不过,这些问题并不能直接缩小侦查范围、圈定侦查目标。师父在我眼中是神一样的人物,所以我对师父还有别的期望。

“有。”师父从死者的随身物品中拿出一张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纸。纸上工整地写着两个字“郑总”,后面是一串手机号码。

“这个是在死者的牛仔裤前口袋中发现的。”师父说。

“看来,这个郑总肯定和马小兰的死有着一些关系。”我猜测道。

师父笑了笑,不置可否:“收拾收拾,吃个饭,下午开专案会上再说。”

专案组会议室里,侦查员都在紧张地整理着一上午调查访问得来的情况。

“我们开始吧。”师父喧宾夺主,省去了寒暄。

“我们组负责调查马小兰的身份问题。”侦查员开始分组汇报,“马小兰是县一中的高三学生,家中父母早年离异,她跟随父亲生活。马小兰品学兼优,但是性格内向。最近可能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情,情绪很差。”

“我们组负责调查马小兰的社会交往。经查,除了老师同学,马小兰没有什么其他的社会交往,平时放学就回家,没有不良嗜好。”

“我们组负责调查马小兰的家庭状况。”这个主办侦查员显得有些情绪低落,“马小兰的父母早年离异,马小兰一直跟随父亲,和她母亲近10年没有联系。她父亲靠打一些散工维持生计,不过一个月前不慎跌落路边深沟,三根腰椎爆裂性骨折。因为没有钱治疗,现卧病在家,估计半年内下不了地。家里很穷,只有一间土房子,我们去的时候,死者的父亲还在床上躺着,饿得不省人事了。我们送去饭菜,等他吃完了以后,才告诉了他噩耗。目前我们正在协调相关部门对其进行救助。”

侦查员们纷纷低下了头,对这个不幸的家庭感到悲伤。主办侦查员接着说:“据马父介绍,马小兰每天6点都会按时归家,昨天中午马小兰告诉他说晚上去同学家写作业,晚点儿回来,说晚饭晚一些再做。可是马父等了一夜,马小兰也没回来。目前我们正在调查马小兰可能去过哪个同学家。”

听了主办侦查员的介绍,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各自暗下决心迅速破案。

“不用调查了。”师父说,“去同学家是个谎言,这个马小兰是去找工作了。”

“还有两个月高考,她去找工作?”

“据我分析,马小兰是自己选择了辍学,”师父说,“是个孝女啊。”

师父拿出用透明物证袋装着的作业本纸,说:“我们在死者的贴身口袋发现了这个写有郑总电话号码的纸条。当晚,她应该是去见这个郑总了。根据马小兰目前的家庭状况,她去见这个郑总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去面试找工作。”

“看来找到这个郑总,是案件突破的关键。”大队长说。

“这个很容易。”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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